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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韦一笑沉吟片刻后说道:“不若由我长驱直入冲进苗军大营去刺杀此人?只要一击得手,或战或逃,于我而言总不算太过困难。”
赵禹摇头道:“这是下下之策,且不说当中十分的凶险,单单我们对苗军大营的布置全不知晓,成功的机会就微乎其微。就算能够成功摸到中军大帐,以杨完者此人的谨慎,另设副车的可能性极大。这样一个劣迹斑斑之人,却不值得蝠王拿自家性命去换。我们且再等上一等,终会觅到合适机会。”
两人又商议片刻,便熄灯睡觉。
赵禹平躺在**,却了无睡意。以赵敏的性子,突然出现在扬州,必然不是只为了游玩那样简单。可是扬州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亲自跑上一趟?莫非汝阳王李察罕已经决定要对江南用兵?
这一想法方一出现,便被赵禹否定了。他对元廷现在的形势也有一些了解,数年前汝阳王李察罕被罢职**,其后不久元廷丞相脱脱也在与张士诚交战的阵前被罢相,数十万军队哗变,一战而丧。这几年内,元廷因无可用之将,无奈继续启用李察罕,但却猜疑不减,声势已经大不如前。
汝阳王李察罕现下在元廷的处境也很微妙,他并非皇室出身,却有节制天下兵马的大权。元廷一干皇室贵族们打仗本领稀疏,但权斗掣肘的本领却高明的很。
承平已久,蒙古本部军队已经不复昔日武勇,难堪大用。现下元廷所直接掌握的军队少得可怜,大部分军队都被新崛起的李思齐等非蒙古将领所把持。一方面,元廷要借重李察罕尚算骁勇的部属节制天下军马,另一方面却也不希望李察罕一家独大,而对各地统军将领加以扶植。如杨完者这种被招安的苗军将领都被提拔到江浙统帅这等显贵高位上,甚至连张士诚投降后都授以太尉之职,可见元廷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窘迫境地。
因为朝廷的微妙态度,所以李察罕麾下虽然仍算兵多将广,并且在汴梁重挫刘福通,屡立大功,但是因为背后多方掣肘,极难施展开。甚至在击溃刘福通大军后,都不敢南下继续扩大战果,任由刘福通在安丰休养生息,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在这样的形势下,李察罕极难有所作为。况且元廷诸多布置,意图很是明显,那就是要将李察罕的势力限制在大江以北,黄河两畔,许给他插手旁处的余地极少。
一边思忖着,赵禹心中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国之将乱,必生妖孽。百年之前,蒙古崛起漠北,是如何的势不可挡,灭国无数,屠城百万。然而当其国运衰竭,主昏臣孽,无一建树不说,更热衷于做那自毁长城之举,仅剩的一二可用能臣也要处处提防。可以说,每当改朝换代大变革时,与其说是外患所致,更多的则是君臣合力,自己玩死了自己,自蹈死地。不拘胡汉,概莫能外。
正思量着,赵禹脑中灵光一闪,却是对赵敏来到扬州的目的忽然有了几分明悟。
又思考半晌,他霍然起身,在房中踱步起来。隔壁韦一笑听到声响,起身来问道:“教主,怎么了?”
赵禹摇摇头,说道:“一时心有所感,无法入眠罢了。”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望着韦一笑,说道:“蝠王,你若想除掉我的话,须得怎样做?”
韦一笑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颤声道:“教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韦一笑身受您的大恩,又瞧着教主带领明教蒸蒸日上,怎么会有那样险恶心肠!”
赵禹见韦一笑一脸惊惧模样,连忙说道:“我想得太入神,却是失言了,蝠王勿怪。”
韦一笑见赵禹诚挚道歉,方才释然,却又好奇道:“教主究竟在想得什么这样入神,竟会生出这样骇人念头?”
赵禹请韦一笑坐下,笑道:“忽发奇想,只是有些事情还拿捏不准。若能尽数理清楚了,咱们这次刺杀杨完者,或能多出一个得力帮手。”
韦一笑听到这话,登时也来了精神,问道:“教主可是又有了什么妙计?”他跟在赵禹身边时日虽然尚短,但见惯了赵禹灵光一闪妙招迭出,对赵禹已经生出很强的信任。
赵禹摆摆手说道:“这却非是什么妙计,不过时势所致,当中或有一个可供利用的机会。究竟能否成事,还在两可之间。”
他又指着韦一笑说道:“蝠王现在可有精神陪我去探一处凶险之地?”
韦一笑自然点头应下来。
两人换了夜行衣,关紧了门窗之后,便一起纵身出门。(未完待续。)
240章 闺阁登门殊不易
月朗星稀,夜色下的扬州城,有一种沉淀千年的宁静雅致。
城中虽然实行宵禁,但实则街上仍偶然有人影晃过,与日间相比,却是清净了太多。青楼酒楼里,偶或传来嬉闹喧哗声,却也被这夜渲染得似乎杳不可及的另一方世界。
赵禹与韦一笑皆是轻功高绝之人,在屋舍房檐之间穿行而过,只带起一串微不可察淡淡虚影,当月光被云朵遮挡时,更仿佛融入夜色中,无影无形。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扬州美名,唐宋时便已盛传,国势兴衰,人运起落,与这千年古城似乎剥离开,月夜星空,却未太过减色,风韵依旧。
二十四桥因唐代小杜之诗篇显称于世,向来是扬州城脂粉**最繁华所在,哪怕在这大乱之世,仍然繁华不减,热闹非常。
路过一所青楼檐下,韦一笑瞥一眼楼内歌舞升平,莺声燕语,禁不住啧啧叹道:“到底是中土地大物博,繁荣至极。我在西域厮混这么些年,却是向来无缘得见这一番酒池肉林的奢靡繁华。若能长居此地,当真是神仙也似的日子。”
赵禹闻言后笑道:“蝠王若独爱扬州,待天下平定,海晏河清后,大可定居于此。于此繁衍子嗣,世代传家。”
韦一笑听到这话,眸子登时一亮,大点其头道:“教主这建议当真要得!”
两人笑谈着掠过拱桥,方一踏足对面河堤上,韦一笑脸色便蓦地一变,望着前方庄园大门,凑到赵禹身边低声道:“教主,前方有高手潜伏着!”
赵禹自然一早便晓得,对韦一笑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前行。待到了庄园门口,阴暗处突然窜出一名精干瘦弱的老者,这老者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然而步履稳重,气息悠长,却是一个武功极为高明的高手。这老者遥遥站立,冷声道:“来者止步,我家主人不见外客。”
韦一笑瞧了赵禹一眼,见其点头,便上前说道:“我们漏夜前来拜会,贵主人却吝于一见,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那老者仍是一副冷漠面孔,说道:“不请自来,即为贼。你们拜帖也无,礼物也无,算得什么客?若再不退开,却要不好收场!”
对这老者言辞中的威胁味道,韦一笑却不甚在意,反倒更上前一步。那老者眉梢一挑,肋下登时飞起一道寒芒,却是不知何处抽出剑来,只见他手臂一展一舒,月光下只见到一片朦胧虚影和漫天剑光向韦一笑泼洒而来。其剑法之凌厉迅猛,竟快到肉眼难以捕捉,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
赵禹都算得用剑的宗师,见到这老者奇快无比的剑招,心下都觉一奇,禁不住认真观察起来。
韦一笑与那老者近在咫尺,只觉得眼前一晃,剑锋已经挑向自己前襟。这老者如此快速地剑法,却是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他心中自有傲气,却不想踏足中原第一战就不战而退,身形晃动之间,已经在夜色中晕成一团,将攻来的剑招尽数避开。同时两掌一翻,运起劲道切向老者脉门。
那老者剑招落空,口中轻咦一声,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脚下一错,与韦一笑缠斗起来。
赵禹对韦一笑的武功自是深知底细,且不说他那天下无双的轻功,单单寒冰绵掌便是江湖上一项威力奇大的绝技。待瞧得这两人斗了十数招外,竟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的局面。而在这两人比斗的同时,黑暗中庄园里又有数道身影向此处冲来,隐隐成合围之势。
见此状,赵禹朗声道:“蝠王,且先退下来。咱们今次来,以礼拜见,却不是一定要分一个高下。”
韦一笑听到这话,身躯轻飘飘一荡,便摆脱开那老者剑招范围内,指着他冷笑道:“我这番退去,却是不想违逆我家主人的意思,也不是怕了你这苦瓜脸的老汉。”
那老者剑招一敛,收剑而立,眉头微蹙道:“阁下好高明的轻功,莫非就是魔教那吸人血练功的青翼蝠王韦一笑?”
韦一笑被叫破了身份,回头见赵禹并无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便说道:“我便是韦一笑,至于我身后这一位,便是我明教教主,魔君赵无伤。今次来拜会你家主人,你这老汉不要再阻挠。”
听到韦一笑这话,那老者脸色变了一变,转头望望赵禹,嘴角翘了翘,挤出一个别扭至极的笑容道:“原来是魔教赵教主大驾光临,且稍后片刻,我要去请示我家主人。”
说罢,便转身向庄园中掠去。而原本已经在阴影中露出身形的几人也退回去,再次在黑暗中敛去身形。然而气氛却忽然变得沉凝起来,应是仍在全身戒备着门外的赵禹和韦一笑。
韦一笑退到赵禹身边,奇道:“这样一个剑法高明的老者,竟甘心被安排来看家护院!教主,咱们今夜要拜访这人,究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赵禹笑一笑,说道:“便是元廷汝阳王府的邵敏郡主。”
听到这话,韦一笑脸色顿时又变了一变,早在西域时,他对这位鞑子郡主的手段便领教过几分。汝阳王府人马围攻六派人士时,也曾在一旁观看过,却未料到在这扬州城,竟还能遇上汝阳王府的人马。他心下微凛,低声道:“教主,咱们明教与鞑子郡主是敌非友。这番人单势孤来拜访,却未必能有一个好结果。汝阳王府高手众多,教主却没必要以身犯险!”
赵禹摆摆手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