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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争。不论心中有什么主张,但若有另一个人能做得比咱们想得都要好,凭什么做不得教主?你若就此负气离去,和那叛教自立的白眉鹰王有何区别?落在不知情的眼中,还要说一句,青翼蝠王原也是一个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小人。”
“相忘于江湖固然洒脱,哪及得相濡以沫来得情真意重?咱们何不捐弃前嫌,甘附骥尾,瞧一瞧这后生之人究竟能将本教带到哪一步?纵使他做得不合咱们心意,咱们也能规劝一番,不让他在迷途上越行越远!”
张中情真意切一番言论,不止韦一笑与说不得,闻者无不动容。就连杨逍也颔首说道:“铁冠道兄高风亮节,杨逍当年打伤了你,今日便向你道歉。”
周颠跳出身来,大声道:“杨逍,你这话不对!高风亮节的岂止张中一人,魔君要做教主之事,我是第一个赞同!再往前面说,多年前在山西平遥城外,我周颠就有了这一番高瞻远瞩,只是懒得跟你们讲解!”
有周颠这一番插科打诨,紧张气氛为之一缓。
赵禹借这由头,收起目中无人的作派,对韦一笑和说不得深揖为礼,语调也缓和下来说道:“先前多有冒犯,韦蝠王和说不得大师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这一番莽撞举止。你们都是本教多年来的中流砥柱,若因一时意气弃教而去,我罪莫大焉!但请你们多一些耐心,听我讲一讲为何我非要做这教主,去光明顶秘道中查探究竟。眼下本教所面临的形势,实比咱们眼见到的还要恶劣许多!”
他的态度骤然转变,原本脸色难看无比的韦一笑和说不得一时间无法接受,沉吟不语。而在一边观望的彭和尚独眼中则异彩连连,嘴角微微勾起。
良久之后,韦一笑才蓦地一叹,沉声道:“好,好魔君……啊!”
他惨叫一声,身形陡然挺直向后倒去。原来他早年时练功走火,寒毒入侵脏腑,每次激发内力与人交手激战后,都必须要饮一次人血,否则便全身阴寒,血液都要凝结成冰。方才抽身急退,未尝没有下山去寻人血痛饮的念头,只是被赵禹所阻拦,加之不肯在赵禹面前自曝其短,一直苦苦支撑。眼下他心绪激荡,收摄不住内息,寒毒登时爆发出来。
“韦兄,你且忍耐,我来助你!”说不得疾呼一声,也不及回答赵禹,当下便扶起不住寒战抽搐的韦一笑,伸右手贴在韦一笑后心灵台穴上,运气助其抵御寒毒,只是韦一笑这一番寒毒爆发尤其猛烈,不旋踵,说不得也被这寒毒侵入体内,眉梢上都结起了薄薄寒霜!
赵禹见状,也不袖手旁观,提起体内浑厚的九阳真气,伸手搭住说不得左掌,将内力疾输过去。他臻至大成的九阳神功,醇厚无比,涌入说不得体内之后,那蔓延出来的寒毒如冰雪消融般瓦解退去,说不得周身的阴寒顿时消失无踪,只觉如烈日曝晒般周身温暖舒泰。
察觉到这异状,说不得双肩一震,惊诧地望向赵禹,这年轻人内功之高强浑厚,着实远超他的想象。
赵禹嘴角一翘,说道:“救人要紧!”
说不得这才感激的对赵禹微微颔首,将体内这一股九阳真气引导输送到韦一笑体内。
得了赵禹相助,韦一笑体内寒毒很快变得安分下来,不再蔓延肆虐。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才低吟一声,睁开眼来,却欣喜地发现盘踞体内多年的寒毒竟然隐隐消融了一丝。他心中一动,蓦地起身对赵禹拱手道:“魔君你武功高明,又肯以德报怨。我韦一笑也不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小人,你要做教主,我不再反对。可日后你若做得不对又不听劝,我还是要不辞而别。”
赵禹点头道:“谨记教诲。”
见韦一笑终肯低头,杨逍和五散人表情皆是一松,气氛为之缓和下来。而冷谦却又说道:“鹰王。”(未完待续。)
161章 秘道倩影名小昭
冷谦的一句话,让原本缓和的气氛又沉凝下来。
虽然韦一笑已经认可了此事,但赵禹若想成为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却是比韦一笑还要麻烦的一个障碍。
与韦一笑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不同,白眉鹰王麾下有大批天鹰教众的支持,他本人的武功和在教中的声望,比韦一笑都高出一筹。若白眉鹰王不同意赵禹登上教主之位,明教又将陷入新一轮的**争斗中。
赵禹本就对天鹰教不告而别、近乎背信弃义的举动有些不满,此刻又心忧被掳去的周芷若的安危,闻言后脸色一沉,冷声道:“龙王叛教而出,鹰王划地自立,此事早晚要拿出一个处置章法出来!”
他见韦一笑等人脸色皆有不虞,便又说道:“一家一国,皆有章法,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本教大乱之后,若要振兴,须得给千万教众做出一个赏罚分明的姿态。况且,往后咱们的敌人非再是些许江湖厮杀汉,而是曾征战四野、马踏天下的蒙古精兵铁骑,须得上下齐心,才能共襄大事,过往快意恩仇、随性而为的性情,都要收一收。”
韦一笑见赵禹说得凝重,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现下最要紧还是渡过眼前难关,鞑子还不是迫在眉睫要对付的对手吧?殷白眉虽有诸多不是,但他在教中久负盛名,若妄言处罚,只怕会引得人心浮动。”
众人对韦一笑的话都露出颇为认同之色,纷纷望向赵禹,希望他能思虑再周详一些。
“诸位,你们以为当下光明顶最大危机真是六派?嘿,六派虽高手如云,不过土鸡瓦狗的一群乌合之众。”赵禹想了想,便将甘陕李思齐率军镇守玉门关和汝阳王府精锐骑兵已经潜入西域并少林僧人圆真勾结元兵之事讲了一遍。
听到赵禹的话,众人脸色幡然剧变,杨逍更疾声道:“此事可当真?”
赵禹点头道:“亲眼所见。”
明教众人此时方知事态严重,彭和尚皱眉道:“鞑子朝廷好恶毒的心肠,这是要我们明教跟正道六派两下厮杀,他们却坐收渔翁之利,再将力战后剧损的咱们一网成擒!这时节,咱们越发不能乱了阵脚,应该即刻派人去六派那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正邪合并,才好挫败鞑子的阴谋,争出一条活路来。”
他话音刚落,周颠已经指着他捧腹大笑道:“彭和尚,你还真是妙想天开!那些正道人士只怕比鞑子还想瞧着咱们明教去死,他们肯和咱们合作?纵使肯,你敢将后背交给他们?莫要忘了,现下这局势全因六派合攻光明顶而起。”
彭和尚脸色一暗,沉声道:“外敌当前,大家同为汉家子弟,正道武林不乏有识之士,难道连阋于墙内,外御其侮的道理都不懂?只要咱们表露出诚意来,他们哪怕为了自家活路,应该也会答应下来。咱们正也可借此机会,与正道武林捐弃前嫌,同心戮力将鞑子赶出中土,做成一番大事!”
“咱们要怎样表达诚意?若是六派要咱们这些魔头束手授首,要上光明顶来扑灭圣火,咱们也要答应不成?”周颠又哂笑道,他倒并非一意反对彭和尚,只是性喜发表相左意见,与人口角之争,也不管有理或是无理。然而这一次所讲的话却均有的放矢,驳得彭和尚哑口无言。
赵禹见他们争论起来空费时间,当下便说道:“既然各位都不反对我做这教主,那我现在便去那秘道中查探一番。不论局势如何严峻,总要靖除这个祸患,咱们守牢了光明顶,才好再做打算。”
杨逍闻言后,愕然道:“这么急?你既要做教主,该有的仪式总是要做的。”
赵禹摆手道:“我现在心急如焚,哪有闲暇再做那些繁文缛节。最要紧是赶快查明哪个潜上光明顶来,救回被掳去的人,争回一些主动来!”
听到这话,杨逍脸上益发羞惭,想到自己空负盛名坐镇光明顶,不止辜负了赵禹的嘱托,就连自己的妻女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掳去,更觉羞愤欲死。他涩声道:“好罢,你小心些。我也会着人去仔细追查,但凡有一点消息,一定将周姑娘安全救回来。”
赵禹连忙又说道:“我已经着令五行旗返回光明顶,咱们手中这些力量,宜聚不宜散。若真分散开,被人逐一击破,才是大大坏事了。杨左使你也勿再自责,便与蝠王和五散人守好了光明顶,一切待我从秘道中出来再作计较。”
杨逍等人点头应下,当下便将赵禹领到秘道入口处,待其进入秘道后,众人才退出来等候。
昨日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今天却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众人心中都泛起颇为古怪的感觉。沉默良久,韦一笑才开口道:“杨逍,咱们也斗了这么些年。我问你一句,你实话答我。老实说,咱们争执二十多年,心中各有一些只能意会的念头,难道你真甘心瞧着魔君登上教主之位?”
听到这个问题,杨逍面色一肃,见众人皆望向自己,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蓦地一叹,说道:“不瞒蝠王,各位散人,咱们争了这些年,我心中也倦了。实不相瞒,哪怕现在,我对你韦蝠王也是瞧不上眼的。咱们抛去这些意气之争,彼此都是相知多年的老兄弟,你们有多少斤两,我都瞧在眼中,当年不肯奉你们哪个做教主,现在也是不肯。魔君与咱们都不相同,他是一个让人瞧得见希望的年轻人。你们可知当年为何我不加刁难,直接以总坛名义任命他为五行旗总旗使?””
韦一笑被杨逍当面鄙视,虽非第一次,心中仍觉有些羞恼,当下便哂笑道:“还不是他出手救下你的妻女,将她们千里迢迢送来光明顶。你心中感恩,送他一场便利。你莫以为我不上光明顶来,便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
杨逍正色道:“杨逍虽非善类,却还未糊涂到公私不分,假公济私!即便魔君于我有大恩,他若真是不堪,我也不会由得他与五行旗去胡闹,弱了本教名头!当年魔君初上光明顶来,我便有心思留下他,悉心栽培,要你们这些老伙计瞧一瞧真正教主人选该有怎样一番气象。可惜,他却拒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