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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香只剩短短的一截。孙凝君轻轻一叹,笑盈盈将线香撂在石桌边沿,燃烧着的橙红香头悬在桌外。头顶寒灯微微照亮孙凝君手腕上的银镯。
阴阳春道:“凝君,你可是信我了?”
孙凝君笑道:“你相不相信,就算你和你的徒弟都进来阁里,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全身而退?现在是你已不相信我了。”
“不是的!”阴阳春立时否认,忽然愣了一愣。慢慢的又道:“我只是……一是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同我双宿双栖,二是心急丽华弄不到手,三是……咳,”竟微微面红,“三是听说你这里来猜谜的那个姓唐的少年……”
“哦?”孙凝君挑眉笑道:“你是说你今日这样怀疑我,其实只是因为你焦心得不到你想要的?”
阴阳春讪笑不语。
孙凝君又笑道:“那么,姓唐的少年你是想见上一见?”
阴阳春欢喜握住她手道:“是,是。”
孙凝君于是轻轻笑了一会儿。“我可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小孩子,而且有时候讨厌得紧。”
阴阳春笑道:“可是他却令‘太阳教’的左右护法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一句轻薄的言语都不敢背后说他,说起时一直是‘唐公子’、‘唐公子’的叫,竟还想方设法纠集了我们……”及时住口。
即使及时住口,孙凝君双眸已瞪了起来。
“你是说,”孙凝君沉声道,“今日你们闯阁,竟是‘太阳教’的护法教唆的?!”
阴阳春低眼大叹。
孙凝君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阴阳春道:“唉,原来你竟不知道。我本也没想瞒你,可是又怕‘太阳教’和‘邪帝君’找我们的麻烦,再一个,我怕你这不服输的性子非要去和这两家算账,唉,总之……”抽搐一阵,将脚一跺,道:“我实话和你说罢,就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公然与‘邪帝君’为敌,又见方外楼插手,才一心认为是你投靠了方外楼,才要杀我们灭口!”
“哈,哈哈。”孙凝君冷笑不语。又坐了一坐,忽然起身便走。
“哎,凝君你上哪去?”阴阳春忙跟一步。
孙凝君冷笑道:“既然你这样不信我,为什么晚上还要来找我?就是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第三百零四章管教吐真言(三)
“既然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不走还能干什么去?”
沧海坐在小圆桌后,背对架床。红纱灯下,只着碧色衬袄,伏案弄笔。底下白裤,赤着两脚。小狼毫却捏在左手里,在白纸上工整秀逸的落下满篇字迹。
忽听门外走廊仿似有人对答,愣了愣忙将狼毫换至右手,想了想。又挪回左手。耸了耸肩膀。
房门便开。
“咦?还没睡啊?”柳绍岩进来,背身关门,“也对,在等我的消息,是不是?正好。”回过身来,将一团湖蓝往沧海抛去。
沧海忙去顾满墨的砚台,推远去接时,已被当头罩住。只感花香袭人。
柳绍岩已大笑起来,除去靴袜坐在沧海床上,背靠引枕,自语道:“嗯,看你光着脚好像还蛮舒服的嘛。”将两脚翘高。
沧海转身望见虽不悦,却当先将湖蓝展开,见是一件女衣,望柳绍岩狐疑相询。
柳绍岩又哈哈笑道:“你不是叫我去试骆贞么,我试过啦。”
沧海挑眉心点点头。
柳绍岩自顾笑了一会儿,方道:“那小妞儿……”
“咳。”
“唉有什么关系,”柳绍岩上下挥一挥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都是男人,无所谓啦。”忽然眉飞色舞直起身来,挪近床沿,离近沧海道:“喂,你猜怎么样?她居然划破了我的衣服哎!”拉袖子给沧海看。
沧海低下眉眼,眸子微转。
柳绍岩道:“她的兵器是鸳鸯剑。我去的时候,她正在玻璃花房里吃面,没随身带着,我直把她惹得怒了,才逼她取来顺手的兵刃,我一见便说不用打了,她却不依,谁知,竟被我发现原来她的手上功夫不怎么样,剑法却很是唬人。”
沧海好奇瞠目。
柳绍岩道:“开始的时候真吓了我一跳,满屋的剑影看不见剑在哪里,等我定下了心神略一琢磨,才想明白这套剑法的奥妙,她又将鸳鸯剑里的鸯剑给了我,正合我意,那我也是使了七成的功力才和她打个平手,直诱她使完了整套剑法,才用她的剑招破了她的剑招,也算给她留个面子。”
沧海忽然回身,写了几字。
柳绍岩见他左手握笔,不禁失落垮肩。
沧海举纸向他。
是什么剑法?
柳绍岩耸了耸肩膀,下地道:“我使给你看。”脱了外衣抛在床沿,四下找寻,抄过挑杆当剑。想了一想,便舞动起来。杆头左指右打,果然飘忽不定,却多是刺招,很少截削。
沧海歪头看了几招,忽的瞠大眼珠,又慢慢蹙起眉心。
柳绍岩边道:“这是第三招,第四招,第五、六、七、八、九,这是第十招,我就是用这招破的她第三招,之后……”叉着两脚回身望望沧海,“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继续了。”将挑杆立回墙角,坐到沧海身边,“是什么剑法?”
是我从来见过的剑法。
“哈!”柳绍岩立时幸灾乐祸,揪住沧海衣领。
第三百零四章管教吐真言(四)
大笑道:“原来这天下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哈哈!”抓住沧海两臂晃一晃,回手捂着自己心口,笑叹道:“哎呀真痛快,真是痛快极了!”
沧海微微笑了一笑,又写一字条。
柳绍岩正身心舒畅,接过念道:“‘但我知道出处,这是骆贞从南海派女弟子季凉蟾的惜花十二手中自创的剑法,她武功不怎么样,轻功还不错?’”柳绍岩愣了愣,斟酌道:“嗯,好像还可以,至少比一般女子的轻功还要轻盈一些。哎?”猛然愣住,捏着字条眨了眨眼睛,望向沧海。
沧海挑眉。
“唉……”柳绍岩又深深的垮下肩膀。“哎呀真是堵心……堵得我不得了了……”
沧海也不去管他,又提起笔来将方才满纸续写。
柳绍岩自己失落了会儿,自觉很没意思,默默看了半晌,搭话道:“喂,你在写什么东西啊?”
沧海将第一页纸递给他看。
柳绍岩茫然看了几行,忽然瞪起眼睛道:“你竟在替我规划行程?!”与沧海相视呆了半晌,又低头去看,抬头道:“你叫我去查鞋印,可是没告诉我怎么查啊?那我要怎么去查?”
沧海从字条中取出一张墨已干透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
柳绍岩苦恼抱头。
沧海似是开心,笑眯眯又写两笔,忽然愣了愣。取过张纸条写了句话,将手捅捅柳绍岩,举起膝上那件他进门就丢来的湖蓝女衣。
那这是什么东西?
“唉,”柳绍岩丧气大叹,“衣服嘛,一看就知道啦。”
沧海忙又去写。
我当然知道是衣服了,我是问你怎么得来,又为什么带回来给我?
柳绍岩没精打采呼了口气,略一琢磨,猛然间眉飞色舞,都吓得沧海一愣。
柳绍岩开怀笑道:“哈哈!你不是叫我想办法叫骆贞别将我试她武功的事说出去吗?这就是我想的办法啊!”拿过衣服嗅了一嗅,“我赢了她以后就把她的衣服脱下来,这样她就没脸说出去了!哈哈!”邀功望住沧海,“我是不是很聪明?”
沧海气得按着心口直喘。
柳绍岩又挤眉弄眼嘿嘿笑道:“喂,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又凑近一些,“骆贞还是个黄花闺女哎。”
沧海猛然瞪大眼睛。
柳绍岩一望他表情猛然哈哈大笑,一把搂住他肩膀笑道:“傻孩子,这种事大哥用不着睡她都知道的啦!大哥是多么风流的人呢!”因得逞而大乐近望沧海一会儿,认真道:“很气是不是?”戳戳沧海心口,“这里很堵,很憋,是不是?”猛然精神抖擞,“哈!哈!我可真痛快啊!简直痛快得不得了了呀!”
绛思绵早起来梳了头,方收了早饭,端上茶来,便听外头远远的吃吃笑声,一路笑到门口,方见对月入来笑道:“姑姑,唐公子来了,拿个字纸给我瞧,我说我哪认得字啊……”话还未完,又掩口笑了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管教吐真言(五)
好容易忍住了又道:“你没见他的脸色当时就红了,仿佛那不认得字的人是他似的,我就问他是不是要找姑姑,他才点点头,我叫他进来他又不肯,在厅里等着姑姑呢。”
绛思绵狐疑,又忍不住笑,笑斥一句道:“你们就一起笑话他了,是不是?”
对月仍不停笑道:“我们哪里忍得住呢,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绛思绵出来,见沧海披发,只在脑后绾了个小髻,插一支桃木扁簪,身上苍色斗篷,右手里握着根青竹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越发显得身材瘦削,弱不禁风的了。
绛思绵一见扑哧就笑了。满屋的丫头也不再憋着,竟哈哈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
绛思绵上前扶住沧海,道:“你一个人来的?怎么不在园里好生歇着?”话还未完面也红了起来,向众丫头斥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与沧海二人皆尴尬不已。
绛思绵便半垂首道:“唐公子,不要理她们,咱们偏厅去说话。对月,你别笑了!去给唐公子端茶来!”
扶到偏厅,分宾主坐定,绛思绵道:“唐公子怎么来了?早饭用过没有?我叫人端些来你就在这里吃罢。”
沧海摇一摇头。从斗篷内拈出一张字纸放在桌上。
绛思绵立时便乐了。取来一看。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方不方便?
绛思绵笑着点点头,“唐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你。”
之后绛思绵边笑边讶,因为那个人就好像是一只可以预知后事的宝箱,且仿佛取之不竭,用之不完。
桌上已摆好的字条写道:
季凉蟾季女侠的‘惜花十二手’和‘春残飞花步’是如何得来?
绛思绵一愕,极是意想不到,抬起眼来望住沧海。
原来你那日说不知如何得来果然是瞒我的。
绛思绵方笑了一笑,道:“的确,那日因可舒在场,我又觉得于唐公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