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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却摇了摇头,待樱桃核吐在手心,才道:“她也不知道。每次都是神策派人来接送,她见神策的机会也很少,就算见了面,神策也是离得远远的,穿着黑斗篷,更很少和她说话。”
沧海茫然将她望了半晌,道:“你对这件事好像了如指掌?”
慕容颦起弯眉。“你为什么总是用怀疑的眼光和口吻对我讲话?”
沧海默然一会儿,眯眸笑了一笑:“事关神策嘛,习惯了。”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一)
慕容只好道:“香川让我帮她嘛,所以什么都对我说了?”
沧海道:“那我们只要查一查宴会当天出席的商贾,就可以锁定神策人选的范围了?”
慕容摇了摇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天一共有多少人啊?你认为神策一定是个男的而不是女的么?就算都让你查到他们,香川在神策就一定会在么?”
沧海愣了一愣。
慕容叹息,向沧海身边挨近一些,惆怅道:“忘情,对不起……”
沧海背对池水,远眺牡丹田,轻声道:“对不起我什么?”
“我……”慕容悲伤欲泣,低道:“我不仅帮不了香川,现在还被神策利用,给你添这么多麻烦……当初若不是我自作聪明,答应香川,就不会……”慕容抬衣袖搌了搌眼下,沉默半晌,道:“事已至此,你看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我一定做,有什么你想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沧海眯眸转首,微笑道:“你和我用不着说这种话。澈那种人我不是还要帮他么。”又道:“那神策是怎么找上你威胁你的?”
慕容道:“有一次香川约我,我到了之后却是一间很暗的房间,很多穿黑斗篷的人抓着香川,神策就站在前面台阶上,却没有说话,一直是左侍者在对我解释他们的身份,之后他们就全都出去了,留香川跟我说话。”
沧海道:“于是香川就对你说她的处境,请你帮她?”
慕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呆呆道:“说得好听是动之以情,说得不好听不过也是用左侍者的话来威胁我罢了。”
沧海没有说话。
迟了半晌,慕容才幽幽道:“她求我听神策的话,不然她就会很惨,又说假如我现在不答应了,神策也不会放过我。”痴愣愣扭过身,拉住沧海衣袖,“忘情,我还有家人,还有生意,我不得不那么做啊。”
需要安慰别人时笨嘴拙腮的公子爷也只能说一句:“我明白。”
然而或许有时被安慰的人却只想听一句“我明白”。
慕容深呼吸,渐渐平静。望着沧海微微笑道:“我也实在不忍看着她那个样子。”
沧海点了点头,道:“那你知不知道香川的哥哥是谁?”
慕容惊愣。
沧海眉心微蹙,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事。”慕容柔胰相握,脸色不好。“她……还有个哥哥?”
沧海斟酌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她没对你说过吗?”
慕容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你还是被她骗了。”沧海轻道。
“不,”慕容似乎失魂落魄,又轻轻笑了。摇头自语道:“我早该想到……”望向沧海的目光颇为坚定。“我想一定是神策不许她说的,她绝不是存心骗人。”
沧海反愣了一愣,点点头。“你说得对。”又道:“钟离破告诉我,香川还有个哥哥,叫做‘香川信澈’,是某个很有能耐的东瀛势力的首脑,却不甘屈居人下。”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二)
“‘醉风’又要利用于他,所以便抓了他妹妹来要挟他。”
慕容愣愣道:“原来是这样。”转向沧海,“那你找到她哥哥了么?”
沧海摇头。“就是找不到才来问你的。”
慕容呼了口气,道:“可惜,现在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后来都是左侍者传话的。”低垂首,心情很是低落。
沧海回身望着池水游鱼,两臂叠放阑干上面,沉思良久,转头望向慕容,“对了,一直想问你,上次你闯方外楼石阵到底是要看什么?”
慕容略回神,又愣了愣,才低声道:“他们要我拿方外楼名单。”
沧海眉心一蹙。
“……要名单干什么?”
慕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怎会告诉我。”
沧海蹙眉又道:“那你没完成任务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么?”
“没有。我只说你太狡猾,八阵图的走法没有全教给我。”
沧海道:“好,就这么说。那他们说什么?”
慕容道:“他们没说什么。只说猜到不会这么简单。”
沧海沉默。半晌又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唐秋池的事?我们的行动应该非常机密,沿途却有很多杀手埋伏,你说实话,我不怪你,”顿了一顿,直视慕容。“那次知道整个计划却没有跟去的,只有你一个——是不是你向‘醉风’告密的?”
慕容惊愣,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沧海点点头:“我信你。”思索一阵,起身道:“我该回去了。你也不要多想,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罢,出小亭,穿花田,登木阶,木屋门首遇见刚回转的莲生。
沧海笑了一笑。
莲生看了他一会儿,道:“要走了?”
“嗯。”
“那……这莲心……?”
沧海四下望望,站近捏了捏她热乎乎的手心,在耳边悄声笑道:“送给你喝吧。我走了。”
檐下,沧海忍不住回头。
莲生一身红装正立在门首,离得很远,还望见她望着沧海背影的大眼睛里,不尽的茫然。
午后的山庄悠闲自在,鸟语花香。居住于此恰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只不过这仙境桃源却充满人工斧凿之痕,不似方外楼内一切皆循自然。
自古四季适于人生,虽夏热冬寒,但夏日减衣摇扇,冬日围炉穿棉,亦不很觉炎寒。但世风渐下,人心不古,天地寰宇感人间不善,即天灾人祸,四季失调。夏热赤身含冰而汗不息,冬冷燥干风大而雪无迹,春不见花俏草绿,秋雨雪匪遵时令。
四季不调妖孽乃出,而四季如春者唯大德之士守之乃存。
讲到此处忽翻起一件旧事,便是关于公子爷被药王爷惩治的那间六角正房。按说沧海来时神医礼让他住无有所谓,却为何沧海来前神医也未居住于此?
山庄众多传闻之中尚有一则,虽不时常挂口,但也人人尽知。道是神医接掌名医老师衣钵之后,便欢然入主正房,然搬入未久,房前翠竹忽苇干烂。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三)
初时并未非常在意,只有一次神医外出诊症采药,离庄近月,回来时却发现翠竹不仅复生,根下还有尖笋顶出,遂留心观察。回首见翠竹所在遥对卧房窗牖,心生不悦。
归来未几,翠竹复死。尖笋干瘪。神医甚不悦。移竹出户,弃柴扉左右。当晚,家人来报,死竹转绿。神医怒。复植死竹入林,竹活。
神医又移花草至原翠竹所在,移来便死。
神医怒出正房。花草皆复生。神医无法,移翠竹回原处,正房前后一草一木皆恢复如初。
后公子爷下榻正房,神医暗查左右,一切花木葳蕤常绿,势趋繁盛甚矣。神医终长叹无言。
上据百晓生《江湖咸话》神人篇。
当然,神医不会逢人便讲房外的竹子是自己缺德熏死的,他只说:“名医老师故居不敢冒犯,德行不够不敢妄居。”
其实也算实话。
下人也只以为巧合,渐渐淡忘,所以沧海不知。
不过若是沧海知晓,也必定疑惑,假如自己能令身旁事物趋于美善,为什么偏是神医死性不改。
沧海与兔午睡未醒。
肥兔子午睡也并未睡在自己窝内,它正拧着眉头闭目在沧海被窝里。虽一脸不服,却在沧海臂弯中惬意外露。
搭在床沿稍嫌伶仃,四指上戴着墨蓝金戒的左手,忽觉向外撤了一撤。食指指背瘙痒温热濡湿,沧海梦中轻笑。
继而醒转,阖着眼帘呢哝笑道:“痒痒……大白,你又来捣乱……”向床外探身,右臂将大白同肥兔子一起揽到怀里。“啊——!”
惊瞠目,神医无辜趴在胸前,口里含着自己一根指头。
沧海大惊痴愣。
神医含着指头笑嘻嘻道:“喵——”
“啊——!”沧海滚到床里猛擦左手,抄起枕头丢打道:“容成澈你祖宗!”又气又吓又委屈,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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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洛急道:“怎么了公子爷?”见神医无辜跪坐床沿。
沧海扁着嘴望了望,眨眨眼睛。缓缓低眸,茫然看肥兔子摇摇晃晃顺薄被下连绵起伏的躯干慢慢爬上胸口,蜷成一个球,闭上小眼珠,居然还叹了口气。不动了。
颇暗帐内只见沧海柔亮眼珠的光点默默滚动。
瑛洛照兔子同样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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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愣了愣。暗暗探入被内的右手又慢慢退了出来。
“妞妞,你睡醒了啊?”神医更向床内爬去,软语温言哄着,把肥兔子抱了下来。
沧海眼珠一瞪,却觉神医一手已探入被内,撬开小漆盒盖,又对自己笑道:“妞妞?还睡不睡了?”将身挡在面前,拈出一颗糖球伸到口边。
沧海只得同气恼一块含下糖球。喘了几口,略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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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让开身子,笑道:“既然不睡,就下来坐罢。”取过外衣替沧海穿着,吩咐打水。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四)
沧海梳洗过后,抱着还没睡醒的肥兔子坐到桌边饮茶,偶尔望一眼殷勤左右的神医:穿衣束发,铺床叠被,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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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端着茶盏不觉渐渐渐渐回首,心内矛盾疑惑,丝毫未曾表露。见他转身,便背向坐正。
神医挨过来嘻嘻笑道:“妞妞……”
哆。
空茶盏蹾在桌面。
“你再敢胡言乱语……”沧海撩起眼珠,严厉望住神医。
瑛洛嘿声悄语道:“生气了生气了!”
神医毫不在意紧贴沧海坐了,讨好道:“杏仁茶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