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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决定再试一次。
他站在床前,背对书桌,一步一步直线后退,直至退到整张书桌之侧,也并未撞上任何东西。沧海有些迷惘。下午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能发现这个秘密,就能发现整个房间的秘密。
于是他决定再试。试到下午那种情况为止。
但是他总共尝试了二十三次,没有一次成功。
“难不成……我被自己骗了?”这个快要癫狂的家伙忍不住开始自言自语了。可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腰椎骨,我真的撞到了啊?
等等骗?沧海的双眸忽然一亮。
欺骗?是谁欺骗了谁?还是什么欺骗了我?
他又一次站在床前,一步一步向后倒退。却闭起了眼睛。没有双目的平衡,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晕眩。呼吸平稳,心跳激烈。徐缓的香烟缕中,暗夜的蜡烛光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
“笃。”
极轻的一个声音。
他陡然睁目。壁虎吸盘一般圆钝无锋的三角又抵上了他的后腰。
欺骗我的竟然是我自己的眼睛
沧海的心已经难按激动。
站在床前,自然将床作为参照物直线后退,如果床就是歪的呢?如果这墙、这柜、这眼见的所有一切都是歪的呢?
如果将这障眼的一切全部移平,床前与桌角才是真正成直线的两点就好比一幢坐南朝北的屋内,如果所有通路都不是与房屋平行、且成东北西南向,你就会不是错觉这通路是南北向,便是错觉这房屋是东北西南向。
就算是在屋外,如果道路并非正东正南、正西正北,路人也极容易转向。然而闭住眼睛则不然,人身自有五行,天地自有阴阳,阴阳五行相生相衍,顺乎一体,东南西北则自然对应。
“哼。”沧海坐在书桌角上撇嘴,容成澈,这要不是名医老师留给你的,真想拆了你的房子。
扭头看见对面罗汉床上一件整齐叠放的银灰衫子,立刻跳下地来,抓起衣裳丢在脚下猛踩。
第一百零四章第七个房间(四)
没踩几下,便由于脚底伤痛悻然停止。却见衫角内衬上,绣着一朵四瓣的小花片外边是两个半圆的三角形花瓣,绛红的绣线。
沧海猛的愣住。
你这件衣服我怎么看着眼熟呢?不会就是我那件吧?
表少爷将衣摆掀起来,看看袍角内是不是绣着一朵花?
一朵四瓣的小花片外边是两个半圆的三角形花瓣,绛红的绣线。准确的依言镂刻在边沿细制的袍角。
小壳掀着衣摆脸黑了。
我天沧海不禁张大了眼睛,这件衣服……不会是慕容给他做的吧?赶忙蹲下来执起衣衫内侧细看,再熟悉不过的整齐针脚,就和慕容从前给我做的一模一样沧海抓着这件衣服脸色频换。怎么回事?慕容说和容成澈不熟却能自己走进山庄,人前人后又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瑛洛查出同时收购物资的二人应该是对手不是么?慕容又为什么这样无微不至的给那个人渣做衣服?
啊
又一个惊天想法突然在沧海脑中暴现。如果说这整个六间屋子便是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那么依照这六瓣梅花似的排列方式,绕满六屋就如同环在大圆与小圆之间移动,而这小圆的中心——根本无法进入可是名医老师为什么要建造一间六个屋子围绕一个实心砖瓦的房子?那个实心之处真的什么用也没有么?
答案肯定是否。
如此说来,那个实心之处并非是个实心,而是空心这六个房间屋子的中心必定存在未知的第七个房间但是这第七个房间的入口在哪里?沧海的眉尖微微蹙起,一定不在现住的这三间之内,因为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只发现镜子的可疑,那么,这个入口,一定就在镜中屋里沧海拿起扁长的金镇纸,先将木头门闩换了下来,这才打开镜门,秉烛走了进去。现在若想闯进屋来,振断门闩是绝不可能了,除非卸下两块门板。
沧海在布满灰尘的镜中屋内仔细摸索一番,却竟然没有丝毫发现。能扭能转的已经全都扭过转过,能提能搬的也已都被提过搬过,但是没有机关。沧海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扎着沾尘的双手将脑袋靠上小臂的衣袖,仰头茫然四顾。
身处镜中屋居中的房内,桌椅板凳并无奇特,只案后竖着一个墙柜,却是中医特有的四十九个抽屉的七星斗柜。如果机关就在这些抽屉只要开对了抽屉就能打开第七个房间的入口,那么到底要开几个、又是开哪几个才算正确?这个开抽屉的数量从一到四十九的任意组合问题,一共有五十六万两千九百四十九个“亿”多答案。
沧海只能以手背按住额角闭目,不住摇头叹息。他想,或许我现在应该回我那温暖柔软的床上去睡觉。
无意中回头。书案的对面是一张小供桌。桌上有香炉,桌后的白墙上仿佛留有一个长方形的印子。
第一百零四章第七个房间(五)
沧海不由得走过去用烛火细照,长方形印子的颜色比他处的白墙还白一点,而印子的四周有些发黑。沧海想,这里以前应该是贴着一张药王像的——当然是药王像了,难不成是关公像?
每日里在香炉内敬香,烟气熏黑了像周,被撕掉的画像后面却留有本色。沧海两手环胸站在香炉前面。长方形印子虽较别处墙白,却也已泛黄,想来这画像撕之已久。
镜中屋外面的三个房间却显然从新粉刷过,墙面还很新。名医老师一定是嫌这屋子没有其他门户出入不便,所以才弃了不用,如果推理正确的话,那为什么名医老师只撤去画像,却不收起香炉?
沧海又上前试了试,香炉依然不能转动——但也抬不起来。不过碗大的黄铜三足香炉,我不会虚弱得连这个都搬不起来吧?那为什么要固定在这高脚桌上呢?沧海又往起提了提桌竟然也提不动?方才觉得桌椅易移,并未尝试,谁想这猫腻恰恰就在这个心理的死角上深深的惊疑在心中扎根,胜利的曙光却在眼前萌现。沧海不觉勾唇一笑。如果不管拉、推、拖、提供桌同香炉都纹丝不动,那么秘密,你猜会在哪里?
香炉内积着一捧山尖似的香灰,沧海就亮着眸子将右手探入其中,将软绵绵的烟灰渣滓抓捻了一番,却在炉底摸到了一个铜环。沧海的食中二指扣进环中,将所有可动用的内力调起护体的同时,猛提铜环。
“唰”
猛地一声。
传自身后。
沧海尚未回首。
他正全身戒备不敢稍移半处。随着那一声“唰”,他也“唰”的出了一身热汗。背心的衣衫湿热的贴在脊梁上。那枚铜环已被他从香灰中整个提了出来,环下系着三条铁线分入香炉三足。然而,盏茶时分过后,除了那一声响动,并未出现其他机关陷阱暗箭。
“呼。”沧海轻轻的,试探的抬起左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嘟了嘟嘴巴。唔,真是的,我还以为这地上会突然陷下个大洞,还紧张的准备抓住那块地板呢又对着香炉扮了个鬼脸,才滚动着眼珠慢慢回过头。颇壮观的景致让他瞬间张大了口眼。
那“唰”的一声竟是靠墙七星斗柜的四十九个抽屉同时抽出的声音沧海看着那每一个都抽出相等距离的四十九个抽屉,着实愣了一会儿。这个……应该是被抽屉后面的机括同时弹出来的吧……哎?这时他才想到他的右手还抓着那枚铜环未放。沧海低头看了看整只灰色的右手,耷下眉梢。唔,你说,名医老师是不是嫌脏才废弃了这第七个房间呢?想罢,右手一松。
“嗦——”
松手的刹那
铜环自动回缩
沧海暗叫“不好”,急去抢抓时铜环竟已整个入灰,惊回头抽屉抽出却并未关闭。就要落地的心站稳的瞬间,脑后突被拍中“啵——”
第一百零四章第七个房间(六)
“啪”
虽不痛,却吓了一大跳。那就如同一个突如其来的带风的脑瓜勺,那么准确扇在沧海每次挨打的地方。沧海吓得差点惊叫出声然而也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之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沧海面现痛苦,按着心口缓了半天,却怎么缓也缓不过来了,心中稍定时只好长出了一口气。又叹了口气,才冷着眼睛回头。
原来那“啵”的一声竟是墙上那长方形的印子沿着被熏黑的边沿弹开了一扇二分厚的小门,他脑后“啪”的一下正是这小门送的见面礼物。这扇小门后面的墙壁上挖着个一尺见方的凹洞,洞里面坐着药王孙思邈泥塑。
慈祥的孙老先生坐在太师椅中伸着推开壁门的右手冲着沧海笑。
沧海哭的心都有了。
名医老师,我想您一定是觉得这像塑得太无语才弃了这第七间屋子的吧……
想罢,站直双腿,带着无比崇敬与无奈的心情向药王一礼。礼毕,左右看看无人,一巴掌扇在泥塑后脑勺上。立刻,慈祥孙老先生的鞋子连带他的左脚一起脱离塑像飞了出去,踢在沧海的脑门上。
“嗷”沧海一个踉跄,药王的脚又从他的脑门上弹开,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沧海捂着红肿的额头扶住供桌跪倒在地,终于泪流满面。
老天,我真是憋屈透顶了……你还能让我再惨点么?忽一激灵,赶忙拜天道:当我没说过好了。忍痛在药案底下找到药王的脚,匍匐回来,对泥塑作揖道:“药王爷爷,多有得罪,不过不是恭维您,您真的比珩川厉害多了。”拈住泥足,又道:“药王爷爷,现在我帮您把脚装回去,您千万不要再生气飞别的东西砸我了啊——还有还有,千万不要把这门飞手飞脚的功夫教给珩川啊……”
一边说着,一边将零件归位。啊,脚是回去了,这个手呢?想了想,还是先将入口之事放在一边,为泥塑将伸长的右手推了回去,但听轻微“咔”的一响,右腕便缩回袖中去了。随后,似乎又响起齿轮运转摩擦之声,紧跟又是“喀”的一响传自身后。
沧海又吓了一跳。瞬间眼也冷了脸也黑了。
……这是谁做的机关啊……怎么都是指东打西的?你认为脚底会陷下个大洞,结果你身后就出了事;你认为屉门会被关闭,结果你身后又出了事;你认为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