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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行,不去也行的想法。
里屋忽然传出了语声。
“咦黎歌你有这么多的胭脂啊,颜色都不一样”
“是啊,哪个好看呢石大哥?”
“嗯……以这身衣服来说……呃……这个?”
“啊,呵呵,好啊,就这个吧。”
“给你镜子,黎歌。”
“谢谢。”
沧海呆在了门外。
爷,你看我要用颜色的才好呢?
唉这种问题也要问我?
你就帮我看看嘛,就一眼。
唉随便啦,喏,就这个吧。
啊真的很配啊谢谢爷
沧海极淡的笑了笑。
黎歌,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啊。
小石头也是。
当然了,不认识我的人,他们还是一样的生活。
沧海慢慢转过身,神医就站在他的身后。
“啊……你干?”
神医很拽的撇着嘴道你又在干?”
沧海淡淡道我只是刚好路过。”绕开神医向来路走去。
神医在身后道既然路过了,你为何不进去?”
沧海头也不回,“既然是路过,我何必要进去。”
屋内托腮看黎歌理妆的石宣,忽然一愣。
黎歌美目立时望,柔声道了?”
镜中映出的石宣回过头向外望望,“……我好像听到小白的声音了。”
“哎……?”黎歌手中的铜镜放落,美眸眨了眨,道会不会是你朝思暮想的幻听了呢?爷乏得很,我都不敢去问他胭脂的颜色,昨天都要他陪我们玩了一,晚上还和容成大哥在外面待了一宿,现在应该在补眠吧。”
“唉,说得也是。”石宣泄气的说着,从新耷了眼皮,两手托住腮帮子。
黎歌温柔一笑,道不要灰心嘛石大哥,爷说过他最近很忙,还特意再三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啊。”
石宣托着腮慢慢转过脸望着黎歌,叹道我总算有点明白几十年见不到君王的妃嫔了,唉,不见他一面说几句话我就浑身不舒服。”
“小白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了。”
“啊,是这样,”与他相视一眼,黎歌又拿起了镜子,“石大哥,再帮我看看,这样真的可以么?如果有人来,我不可以给爷丢脸哦。”
神医静静听完,惆怅一笑。
白,我们都在默默的爱着你呀,为要说一无所有呢?
神医在走廊里拔足飞奔,他明明看见前头不远处那个高高瘦瘦的清癯背影,却仿佛永远都追赶不上,触摸不到。
沧海在厅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向左转了身正与人。神医站到他身后,只听见小壳和他说了句“那我走了”。
小壳的腰带下面挂着一只没见过的穿墨蓝络子的紫罗兰翡翠鹦鹉。
“喂。”神医道。
“干嘛?”沧海茫然看着前方。
“刚才为不进去?”
“突然没有心情。”
神医很是恼火,“你时候可以不这么自以为是啊?”
沧海他,现在自以为是的人是你吧?目光中一丝无辜和不以为然。“我要去睡觉了。”
“等等。”神医拉住他,“写副对联再睡。”
“喂你写不就好了?”
“不——好,”神医将他往书房拖去,“也不是谁说我的字妍媚有余而端庄不足,虽有子昂笔法却无文敏古意,就是和他一样‘无骨’。”
那是因为这屋里屏风上的行楷字妍媚有余而端庄不足,虽有子昂笔法却无文敏古意,倒是同他一般‘无骨’,一看就是你这种人的手笔。
沧海轻呼口气,随意道我说的是你的行楷书,你写草书不就完了?要不写正楷也行,我绝不再说不好了。”
神医猛然驻足,捏住他手腕的五指用力攥紧,回过头看到他意料中冷清的表情,狠狠咬了会儿牙,切齿道你这个表情真让人讨厌。”毫无预警的掐住他左腮,扯了扯,见他眉心一蹙,才有些满意的道还是生气或者哭泣的时候可爱啊。”
沧海没有生气。蹙了那一下眉之后就无聊的看向一边。
神医愣了愣,“……不骂我么?”
沧海叹道突然没有心情。”
“唉,真是的,”神医无奈的叉着腰看着面对一堵白墙发呆的沧海,“你们文人就是这么多臭毛病。”
一旁捧墨的瑾汀笑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朝愁暮愁老(上)
神医继续抱怨,“里面给你准备了上等的洒金红纸,你就看上这面墙了?你看看,刚刷好没多久,你非得写花了它才开心么?”
沧海道整个山庄里这面墙最白。”
“天啊……”神医抱住脑袋,“早会这样就不带你出来找诗兴了,明明也是,写对联而已嘛,要诗兴。呃喂,”神医忽然愣了愣,“你这人破坏欲好强啊……”
面对一面白墙,你能想起呢?
贪念庞杂的学穿墙术的书生?
有道之士一眼看出他的歪心,传授的道术时灵时伪,最后撞得书生连滚带爬头破血流?
还是聚仙楼的道长们用纸剪一月,以筷投之,即成仙女起舞,舞罢,墙上唯余片纸,地下仅剩支筷。
又或是纯阳子在黄鹤楼对面酒肆墙壁,用橘皮画的黄鹤,为酒酬为人善,只有好心的老板娘才能招鹤下来歌舞,酒肆后的水井也易为酒井,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多年后,老板娘已是穿金戴银,却不再寡欲淡薄,纯阳子变色之下,招鹤乘骑而去。
自此,墙还是一面空墙,井仍旧是那口水井。
神医和瑾汀看着那看墙不语的,笑意慢慢减淡,疑惑爬上眉尖。神医正将那人低垂的衣袖拉住,却听仆人走来报道爷,有客到了。”
神医看向沧海无动于衷的侧面,叹了叹,道请他进来。”
仆人刚要离去,仿如未闻的忽然叫住了他,淡淡回首道不是说放了假么,你还来通报?慕容姑娘来时你干去了?”
仆人赔笑道说的是呢白,这人来了不敢贸然便进,在门口喊了许久,才赶上小的经过。慕容姑娘是轻车熟路,进来的。”
沧海垂了垂眸,又道慕容姑娘来时路上没碰见人吗?”不跳字。
“这……”仆人还未答言,神医已不悦道喂你干像审犯人一样问他啊?还有慕容,她是我的客人哎。”
沧海对仆人歉意一笑,道好奇而已。”
仆人哈了哈腰,出去引客。
神医不满的撅着嘴巴,低声道你对下人都比对我好。”
沧海又对着空无一物的檐下白墙发了会儿呆,终于拿起瑾汀侍奉着的狼毫,舔饱了松烟。
仿佛风拂一样的低语,不带有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容成澈我真是烦死你了。”
笔尖在雪壁上留了两个字:三台。
神医一愣。
身后跟着那引路的仆人来了两个人。
一个散漫的青年,一个小圆脸的少年厮从。
青年一看那“三台”两字猛的一震,未停的四方步乱了一步方寸。小厮从忙道了少爷?”青年那如生在脸上五官一般的微笑顿了顿,微蹙眉慢慢摇了摇头。
树头花落花开,
道上人去人来。
朝愁暮愁即老,
百年几度三台。
沧海写完了,暗暗叹了口气。
“嗯……?”神医单手环胸摸着下巴对着墙上字一个劲琢磨,“你开头那个‘三台’为要横着写呢?”后面的诗句明明都是竖的啊。
沧海狡猾的勾起唇角,淡淡道啊啊,试笔而已。”将笔放回托架,端详墨宝,修眉微拧道写坏了呢,澈。”
“啊?你……”神医顿时火冒三丈。
忽听身后一个懒散的男声仿佛遗憾的道了句“好字”。
神医回过头,才看见那一主一仆两位来客。
只见那青年头束黑珠小金冠,身穿锦绣长直裰,脚蹬暗花黑布靴,腰系碧玉褐裎带,身材伟岸,五官端正,虽细皮嫩肉,脸色却显苍白,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微微笑着,手里面开着柄象牙骨的折扇扇着胸口。温厚,却带着几分散漫。
青年身后跟着的小圆脸少年仆从,穿一身短打裤褂,空着两手。
沧海淡淡回过头,看到青年时一愕。
青年却忽然喜上眉梢,叫道真的是你?”
沧海还没答话,神医立刻道你认识他?”
沧海看了神医一眼,向那青年拱了拱手,微笑道一面之缘。上次多谢出手相助。”
青年折扇一合,两手相握还礼道哪里,敝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此一举,贡监老爷见笑了。”露出的左手拇指上,套着个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
青年顿了顿,又笑道自从那次一见,敝人时常思量能与贡监老爷再会一面,谁承想今日便遂了大愿。说起来,上次那个可恶的鼠须兵丁被老爷整治得服服帖帖,真是大快人心。”
神医看了眼一脸茫然的瑾汀,眉毛整个拧起来。
沧海笑道客气,如今在下只是一介布衣,不必如此称呼。”
“啊,对了,”青年折扇在虎口一敲,才笑道一时高兴,竟都忘了该自报名号,真是失礼。敝人姓宫,”微侧身一指身边圆脸少年,“这是家仆,识春。”
识春来时便盯着那红衣的看了一阵,后来觉得太没礼貌,忙低了头,在心里欢喜,此时便跪在地上给那叩了个头。
沧海拿了封红包让瑾汀给了识春,识春又叩了个头谢了才起身接过。
沧海道在下皇甫熙。”
青年一愣,犹豫道尊兄便是那传闻中富可敌国的皇甫老板?”
沧海淡淡一笑,“坊间传闻不可当真。”
“真的是你?”青年又将这话说了一遍,才觉失礼,忙笑道敝人是说皇甫老板真是少年才俊,让敝人望尘莫及。不过,”面现难色,“不是敝人不肯真名实姓相告,只是怕说出来……”
沧海道但讲无妨。”
青年又嗫嚅了一会儿,才上前几步,说道敝人在家行三,便以排行为名,表字……表字是……”鼓起勇气指着墙上沧海所书,道便是‘三台’二字。”
沧海又是一愕。
神医马上站到沧海身前,眉峰一轩,缓缓笑道这位跟我的真是有缘,天南海北还能再聚一堂。”
第五十九章朝愁暮愁老(中)
宫三笑道说得是啊,皇甫老板无意间写的,还是敝人之字,方才一见真的吓了敝人一跳,还以为皇甫老板是星君下凡,未卜先知呢。”
沧海笑了笑刚要答言,神医已抢先道唔,如此说来,他测得这样准,一定不能写秦桧李林甫之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