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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篱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对于爱情,他却至今都没有抱有一生的时间里两个人都能够永远保持这种长久的爱情的想法。
故而他不知道他这话其实很伤董武的心。
且不说董武从小就是认为的一辈子只可能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爱他,敬他,此生不变,不反悔,也不可能反悔。他当初一直拖着时间不成亲,不就是想要多加考虑,找一个他不要后悔的对象么?在这个三妻四妾才是常理的世界里,他却是想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忠诚与誓言的。
宋篱的话在董武耳里,让他受伤了,以至于虽然紧紧搂着宋篱,却沉默下来没有及时说话。
他知道宋篱相貌好成这样,他是配不上他的,更何况宋篱还是魏尚书家里的长孙,宋篱的小叔虽然为世人所看不起,但是却毫不质疑地是当今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民间流传即使最矜贵的皇亲国戚也不敢对皇上的这位宠臣有任何怠慢。
要是宋篱被认回去,那么他必定富贵荣华,不是普通人能够配得上的。
这样身份上的差距,也让董武不可避免地不自信起来,生怕什么时候宋篱就要被带走了,而自己再不能拥有他。
宋篱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有心,但此时看董武突然沉默,就明白自己难道伤了他了。
宋篱只得握着董武的手,又抬头在董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放柔声音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误了自己的事业而已,董武……”
董武回过神来,抱着他在他嘴角边亲了亲,在心里叹口气,道,“我明白。只是突然要走,我放不下你而已。”
宋篱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你带着我一起吧!”
董武一愣,大声反驳,“那怎么能行。”
宋篱不高兴地瞪着眼睛,“怎么就不行了,我穿男装就行了。再说,我本就是男人,说是你的兄弟,跟着你难道不成吗?”
董武却道,“路上辛苦,我怎么能够让你去受苦呢。乖,不要跟着去。”
宋篱不太乐意,“我又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让我跟着又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
宋篱性子是比较沉静的,也耐得住寂寞,上一辈子,在邻里关系浅淡到相见不相识的地步的时候,他一个人宅住一套公寓也并不觉得憋闷。
现在,他住的一条巷子,家家户户都是知晓名字的,而且从别人的闲话家常里甚至能够了解到每户人家里方方面面鸡毛蒜皮的事情,邻里间平素也是互相帮衬着,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关系好着呢。
邻里关系和睦,住在这样的一条街上,想来平时并不会因为呆在家里而觉得多闲多憋闷,不过,宋篱还是希望能够和董武一起出远门去。
和董武一起出去,这样不仅可以和董武在一起,而且,他也可以了解更多的外面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男人,现在眼看着也长大成人了,总是憋在家里,和一群老弱妇孺在一起,环境会决定人的很多东西,他担心自己以后会失去了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变得和邻里的一些妇人一般,见识短浅,目光狭隘,固步自封,变得让董武觉得他没有新鲜感。
总而言之,宋篱觉得自己需要见识一下外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出门去开阔一下眼界,和董武有更多的共同的见识,然后才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以后不至于和董武在一起,除了那点床上的亲亲我我,就没有什么精神交流了。
共同经历与共同认识的匮乏,会使精神交流减少,宋篱觉得这最终会让两个亲密的人也变得疏远,让感情变得淡薄。
当然,宋篱想和董武一起出去,也是有他的一些私心的,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
于是,董武这样毫不思索就反驳了他的提议,这让宋篱有些受伤。
看宋篱蹙着眉头,脸上神色也显出不高兴,董武只得放软了声音,劝他道,“我知道你能够和我一样吃苦,不过,我却是不能让你跟着去吃苦的。且不说你本就不喜欢坐船坐车,外面的人都是些油滑的性子,你穿着男装,扮作我弟弟,怕也是会惹上些不三不四的人,那时候就麻烦了。”
董武本是不想把这些话说给宋篱听的。毕竟,一个男人,在床上和家里娘子说他到外面去会招惹不三不四的人,这算什么混帐话呢。
但是,看宋篱这样坚持要去,又露出生气的神色,董武便不得不把这种话说出来了。
宋篱他自己经常不知道自己是很惹人惦记的,还想着别人是正人君子,和他普通友人相交,根本不明白这世上哪里来得那么多正人君子。
就连吴锦文这种读圣贤书,且还考上第四名进士,平素为人很是正派的人,便都不能只在心里想想,而是想要打宋篱的主意,更何况是别的那些心中本就不正的人呢。
董武怎么可能放心让宋篱出去抛头露面,给自己引来一群的情敌与麻烦。
董武这样一说,就让宋篱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宋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勾引人的心思,也没想着要出去找别人爬墙,男人女人也都是没有动过心的,但董武却这样说他,难道不是指他骨子里就不忠诚吗?
宋篱气到了,冷哼一声,就不要再和董武说话。
董武连着柔声唤了宋篱好几声,宋篱也翻身只留了一个萧索的背给董武,不像平时一般必定靠在他怀里睡觉了。
董武看宋篱生气,又哄了几句,见宋篱根本不理睬他,他也只得如所有被媳妇给冷脸的男人一样,哀哀地看着宋篱的背,无可奈何。
宋篱好长时间没有睡着,只感觉到董武给他好好掩了被子,又仔细又轻柔地帮他整了整头发,担心把他头发给压到扯到了。
本来董武就要离开家了,两人应该好好亲热一番的,但就因为他这点小脾气,董武自然也就不敢造次,勉强于他。
宋篱心里很烦乱,也许是他长大了,虽然心态不是个小孩儿,但是身体却是在这个躁动的年龄上,日复一日家庭的单调生活让他生出了一股烦闷又恐慌的情绪来。
年轻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是容易为单调的人生恐慌的。
宋篱虽然希望过平淡朴实又安稳的日子,但身体却向往着往外走走。
于是他并没有想要建功立业的豪迈志向,也没有想要挣到多少家资的愿望,不过,出门去走走却是好的,更何况是和董武一起。
宋篱此时已经恐慌于董武总是让他呆在家里的这种境况,像买些什么东西,只要路程远点,董武就必定让别人去买,是不会让宋篱单独出门太远的,若是必须去城里远些的地方,大都是和董武一起,或者是和放心的人一起。
宋篱觉得自己每日里遇到的人事都是那些,似乎一辈子都可以从现在看到头了。
宋篱最开始对此并不以为然,但现在却不得不以为然了。
特别是这病了大半月,日日呆在家里不出门,他更加向往着外面的日子。
董武的拒绝让宋篱有些心凉。
虽然他也明白董武是为自己好,但不免地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宋篱知道董武马上就要走了,他不能和董武这样冷战,但是看到董武,他就是不想搭理他。
第二天董武出门去办事去了,宋篱在家里把董武出门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收拾着东西,他心里其实很不舍得董武,于是就告诫自己,不要任性了,好好和董武过日子,甜蜜一点吧。
但当董武回家来,他依然对董武神色冷淡。想要亲密一点,也做不出来。
晚上董武就先求和了,抓住宋篱抱住他,在他耳边求他,“宋篱,你别这样生气,我不让你跟着去是为你好。你要气我就骂我,打我也成,别把自己气着憋坏了。”
宋篱只板着脸不答话,董武又软语求了一阵,宋篱才蹙着眉头冷冷甩出句话来,“你只是想把我当女人一样关着而已。即使不是那些原因,你终究也是不希望我出门的。此时说这些好听的话有什么用,我不是什么矜贵的人,哪里是气得坏的人,你不用这样时时担心着我。要走就干干脆脆地走吧!”
虽然董武的确是希望宋篱只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去抛头露面,但是,宋篱这样指责他的说出来,董武依然很伤心。
他搂着宋篱说不出话来。
他要怎么做呢,他本就日日忧心着官府的人会把宋篱找到,然后宋篱会回去认他的小叔,从此恢复男儿身,做一个显贵的公子,从此,就和他两清了。
终究,董武马上就要离家了,这在家的最后一晚,宋篱本想和他和解的,好好地温存一晚,却因两个人都复杂的心思,只变成了沉默又失眠的夜。
董武将宋篱搂在怀里,闻着他身上让他心醉神迷的气息,却只是这样搂着。
宋篱倒是没有挣扎的,他想,要是董武要做的话,他也是愿意的,毕竟董武要走了。
不过,董武却没有,他只是抱着他,呼吸呼在他的发上,耳朵边,温热的,撩着他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董武就要去云州城的城南码头坐船,宋篱因为很晚才睡着,他告诫了自己要早点起来给董武做早餐然后送他出门上船,奈何这里没有闹钟,隔壁家里的狗也没有一大早乱叫,所以宋篱就睡过去了。
等他起床来,董武已经不在,他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惊慌地唤董武的名字,却只有小丫头小方过来伺候他,并说道,“老爷已经出门走了。说夫人起床了,让我好好伺候着,让你爱惜着身子,不要太劳累了,铺子里的事,只要不是大事,你也不用担心,自有掌柜的会处理好的。老爷他说,他会早日回来,你别担心他。”
宋篱站在堂屋门口,神色有些发怔,太阳还没有出来,不过东边天空已经是一片炫丽朝霞,院子里也染上了一层红光,让宋篱觉得一切都很迷离。
宋篱在堂屋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赶紧往内室里走了,让小方给他梳头,他说道,“我去码头看看他,他该是还没有走的。我睡过去了,他就不知道把我叫醒来吗?”
宋篱以为董武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这样不叫醒他就走了。
宋篱却是不能再生气了,只是心里不大舒坦,心想赶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