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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萧凌猛地闭上了双眼,他那垂在腿边的右手却突然抬起。一抹淡淡的金光闪过,那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的金色弯刀竟向着主人的脖子抹去。
“啪!”
想象中的冰冷与疼痛并未传来,萧凌挣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高兴,而萧凌的右手则再次被高兴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萧凌一怔,接着大怒,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咆哮道:“你干什么,难道我自杀都不行吗?”
“懦夫!”高兴嘴角闪过一丝嘲弄,他攥住萧凌右手的手掌猛地发力,然后飞快闪动一下。萧凌只觉手腕一痛接着一轻,那柄追随他十年的弯刀便脱手而去,出现在了高兴的手中。
“轻灵,坚硬而又锋利,果然是好刀啊!”高兴将弯刀拿至眼前,一边仔细地打量着,一边赞叹道。
“还我金月弯刀,快还给我!”萧凌又急又怒,身子剧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想牵动了体内的伤势,顿时再次重重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的鲜血淅沥沥地滴落在衣襟以及地面上。
“安静点,不然你会没命的!”高兴眉头一皱,愣愣地说道。说着,高兴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盛之极的杀气。
虽然高兴的杀气只是一发即收,但这让萧凌的呼吸顿时一窒,不仅脸色苍白了些,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弯了几分。与此同时,萧凌只觉眼前一花,喉间突然一凉,同时还有轻微的疼痛感传至大脑。
萧凌霎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他是杀手,更是天下第一杀手,如何会不知在自己的咽喉前正有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
“萧凌,男儿大丈夫,不说一定要战死沙场,但却更不应该轻言放弃,自刎而死,这是懦夫的作为!”高兴见萧凌安静下来,便将弯刀移开了萧凌的脖子,那里正有一道极为细小的红线,此时正有几颗血珠慢慢沁出。
萧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兴,眉头轻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却很快被愤怒与无奈,还有深深的屈辱所掩盖。
高兴将萧凌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嘴角轻轻一动,将手中弯刀慢慢放在萧凌的腿边然后站起身来背对着萧凌继续说道:“一个杀手,不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你觉得你合格吗?”
沉默,萧凌再次沉默。萧凌没有看向高兴,而是紧紧地看着地上的金月弯刀,并且缓缓地伸出右手。萧凌的动作很慢,很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还怕惊醒孩子的母亲。终于,萧凌颤抖的右手慢慢地放在了金月弯刀的刀柄上。当碰触到那熟悉的冰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有些躁动的情绪顿时平复了多少。
“一个合格的杀手必须要不计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目标,他除了一颗始终冷静无情的心,还必须要有灵活的脑子和超乎常人的忍耐力。”高兴说着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萧凌继续道:“这些,你又做到了哪些?你错误地选择与我正面相斗,并且在一击不中后任然留在原地,更可笑的是在落败后竟然不思索如何逃遁,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顿了顿,高兴接着说道:“杀手在乎的应该是任务是否成功,而不是那可笑的虚名,杀手在收割他人性命的同时,更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性命。这些,你懂吗?”
萧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兴,眉头轻轻皱起,嘴唇仍然紧紧抿着。
“你走吧!”高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什么?”萧凌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你走吧!”高兴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萧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退了数步方才站稳,他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问道。
“你来盱眙近两个月却从未伤害过刺史府中任何一人,尤其是我的家人。倘若你用他们来胁迫我,你成功的几率将大大提高。”高兴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萧凌一眼,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今日我放过你,就当还你这份情吧!”
“但我还是会杀你,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今日败于你手受到的耻辱!”看着高兴逐渐远去的身影,萧凌突然开口说道。
高兴脚步一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萧凌认真地说道:“萧凌,不若咱们打个赌吧!”
“什么?”
“虽然我不怕你,但也不希望自己的脑袋时时被人惦记着。我们以三个月为期限,就赌你三个月能否杀得了我,如何?”高兴沉吟了片刻说道。
“好,倘若你被我所杀那就是活该,至于你的家人我绝不动分毫。假如三月后我依旧杀不了你,那我萧凌愿意自杀来向你谢罪!”萧凌严肃地看着高兴,极其郑重地说道。
“不不不,让你自杀不是太便宜了?”高兴直摇头,在萧凌困惑不解的眼神中开口说道:“倘若三月后高某依旧活着,那你萧凌从此之后便要效忠于我,永不背叛!”说到最后,高兴的语气顿时变得极其凝重而凌厉。
萧凌浑身一震,看着高兴那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沉吟半晌后终于咬牙大声说道:“好!”
高兴脸上的严肃尽去,复又浮上那温和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萧凌的眼神也多了丝赞赏和希冀,“萧凌,他日你必定会成为这天下第一杀手,我很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完,高兴不再停留,迈开大步迅速离去,很快便离开了小巷。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高兴一身衣衫已然有些狼狈,他便未再去城墙上巡视,而是打道回转刺史府。
萧凌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同时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比起许多人来说,他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高兴一回到盱眙,张顺之便将盱眙出现的可疑人物报告给了他,这萧凌自然在列。盱眙乃是丐帮的大本营,张顺之想要查找一个人的行踪,很多时候比官府的手段还要好使。
对于张顺之的暗中调查和跟踪,萧凌自然不会不知道,但他却从未主动寻过丐帮的麻烦,在盱眙城中更是安分守己的很。虽然浑身冰冷,行为孤僻让人无法接近,但他却也在城中帮助过不少人,而且做事极有原则。
正是因为如此,高兴才没有对萧凌真正动了杀机,反而十分爱惜他那一身本事和对待事情的执着。
高兴来到刺史府门前,正要敲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高兴公子,不知还记得那日与老夫的约定否?”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二百一十四章 表露心迹
高兴转过身,就见自墙角处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约莫四十来岁,虽然他一身布衣芒鞋,但却打理得干净而整洁。他那依稀还有年轻时英俊模样的脸膛上,一双眼睛睿智而有神。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沉稳冷静的气势,丝毫不能叫人轻视了去。
“原来是崔大人,在下失礼了!”高兴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被自己半强迫半拐骗来了盱眙的崔季舒。高兴这阵子一直忙着策划抢地盘,对抗吴明彻的事情,倒是几乎忘了这茬。高兴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连忙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弯下腰去。
“高公子太客气了,如今老夫不过是一介布衣,当不得你如此大礼!”崔季舒脸上的神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他一边连连摆手,一边说道。
“大人此言差矣,即便您此时不在庙堂,但您向来为国为民,又是有德长者,在下身为晚辈,理当如此!”高兴摇摇头,诚挚地看着崔季舒,郑重其事地说道。
崔季舒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容,花花轿子人抬人,漂亮话谁不愿意听呢。虽然崔季舒说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但他毕竟曾在邺城身居高位,身上自然有一股傲气。
崔季舒呵呵笑笑,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高兴问道:“公子,莫非陈*军发起了攻击,不然你怎么会……”崔季舒说着,抬手一指高兴的衣衫,眉头轻轻皱着。
高兴了然,轻笑一声,露出一丝赧然之色说道:“非也,吴明彻依旧是按兵不动,当是在等待时机,积蓄力量吧!方才在下去了营中,一时手痒便与人较量了一番,故此才如此狼狈,倒叫大人见笑了!”
“公子年纪轻轻便文武双全,胶东王果然生了个好儿子啊!”崔季舒一脸赞叹地看着高兴说道。
“大人谬赞!”高兴谦虚一声,连忙说道:“大人,那日约定之事,高兴怎敢相忘?见到大人来此,高兴一时欣喜竟忘了请您入府,实在失礼!您快快请进,相信家父见到大人一定分外惊喜!”
“如此也好,公子请!”崔季舒微微一笑,沉吟了片刻说道。
“大人请!”高兴再次谦虚礼让一番,然后敲开门,恭敬地领着崔季舒进入刺史府,同时招呼家丁前去禀告高长恭贵客临门。
虽然高长恭贵为淮州刺史,如今更是成为了胶东王,统辖十二州军务,但这刺史府还依旧是原先那个盱眙郡的内史府,内里布置虽然雅致,但却丝毫不奢华,反而十分朴素。
没有几步,高兴便带着崔季舒来到了前厅。高兴请崔季舒上座后,待侍女奉上茶水点心后便屏蔽了她们。
“大人,有些日子不见,不知您过得可好?”高兴陪坐在侧,笑看着崔季舒问道。
“还不错,老夫久未走动,此番倒是得了空子,倒也别有一番感受!”崔季舒一边端着茶盏,一边说道。
“那不知大人以为如今的淮州如何?”高兴接着问道。
崔季舒正要大话,便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厅中屏风一侧传来:“不知是哪位贵人驾临,长恭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话音方落,便见一身官服的高长恭大步走了出来,虽然速度很快,大却十分沉稳。
高兴和崔季舒连忙站起身来,不待高兴开口,崔季舒便恭敬地行礼,同时开口说道:“见过大王!大王贵人事忙,不知道可还记得老夫?”
高长恭看见崔季舒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崔季舒说道:“原来是崔大人,高某怎敢忘记?前些时日,传出大人不幸亡故,高某好一阵扼腕叹息,却不想这竟是谬传,大人依旧健在,这实在是一件喜事啊!”说到后来,高长恭脸上的惊诧已经消散不见,浮现出一抹真诚的欣喜。
崔季舒有些奇怪地看了高兴一眼,然后才说道:“区区老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