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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回飞刀,瘦马接近了斗场,左手高举着死青鹘,仰天长笑而至。
秃鹰毛良心痛如割,狂吼着拨剑前冲。
红衣吊客大惊,随后急迫大叫道:“毛兄,止步,止……”
这家伙想阻止毛良贸然迎击,来人能用妖法毙了神异通灵的青骼,岂同小可?毛良急怒攻心迎击,必定吉少凶多,因此想喝止毛良不可妄动,可是却叫慢了,毛良已经疯狂冲出,怎肯听人喝止?
双方接近,瘦马突然斜冲出路右,林华侧跃落路中,急跃前迎。
“还我的鹘王来!”毛良狂吼,恶狠狠地挺剑冲刺。
林华一声长笑,左手的死鹘劈面便掷,喝道:“还你,哈哈……”在长笑声中,双方近身接触。
毛良本能的伸剑,急拨死鹘身躯。
林华乘机切人,左于闪电似的扣住毛良持创的手,“拍”一声,一掌拍中毛良的脸门,右脚疾飞,“噗”一声斜踢在毛良的右腕骨上。
“啊……”毛良狂嚎,口鼻出,双目失明,身躯向左后方。
红衣吊客到了,剑刚出鞘。
林华已夺了毛良的剑,向前挺进,沉喝震耳:“接招!”
剑化长虹而至,剑尖像一颗寒星,直射红衣吊客的咽喉。
红衣吊客大骇,猛地止步一剑急封。
剑虹倏退,接着以更疾更凶猛的奇速,重新指向红衣吊客的心坎。
红衣吊客惊得血几乎凝结了,火速飞退,举剑狂乱封架,乱惺地闪避。
可是,先机已失,一着错全盘皆输,反击的机会消失了。
林华如影附形紧锲不舍,剑虹连续飞射,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身法轻灵飘逸,剑术凶猛辛辣,豪气飞扬,刺出如电,冲刺,再冲刺,锐不可当,以雷霆万钩之威紧迫追袭,主宰了对方的生死,令对方观飞胆落,动魄惊心。
只刹那间,红衣吊客发疯似的退了七八丈,浑身大汗,脸色苍灰如死人,鬼眼中流露着绝望恐怖、惊骇的神色,胸腹之间,共现出七个仅伤皮肉的剑孔,持剑的右臂共有三道被剑锋擦过的裂缝,鲜血染得红衣变了色。
退抵斗场,三位镖师恰好到了生死关头。
大头虎追杀王师父,王师父心胆俱裂地八方窜逃。
蓦地,林华的吼声像石洞里响起一点焦雷:“住手!听我一言。”
独臂丧门与冷面判官夹攻三绝剑,眼看得手,被喝声所惊,骇然收招停住。
大头虎脚下一慢。王师父跃出文外,浑身大汗如雨,气喘如牛。
边城野鬼收棒站定,对面的李师父脚下一软,力竭屈膝倒地,脸色如厉鬼。
先前众人只顾厮杀,无暇他顾,被喝声所惊,本能地收招注视,这才发觉形势逆转,大事不妙。
远处的秃鹰毛良,以手掩住血迹斑斑的脸部,正瞎子似的踉跄摸索而来。
红衣吊容剑垂身侧,脸色灰败,站在路中发抖,身上汗与血染污了红袍。林华的剑尖,抵在红衣吊客的心坎上,冷然四顾,英俊的脸蛋泛着冷森森的怪笑容,大眼睛神光炯炯,英气勃勃,器宇慑人。
野鬼。丧门。判官、大头虎四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见红衣吊客遇险,皆不约而同台了三名缥师,挺兵刃迫近,四面合围。
边城野鬼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如果杀了他,咱们四人连手进攻,你也活不成,放下他。”
林华嘿嘿笑,盯着边城野鬼说:“阁下,你定是边城野鬼了。我这人从不在威胁下低头少在我面前放屁。”
独臂丧门老奸巨猾,接口道:“王林兄,不可冲动。”又转向林华道:“阁下,有话好说,贵姓?”
林华呵呵笑,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以为河西孤魂已将话带到了,而你们却将在下的警告置之不理,仍然不顾死活一意孤行前来幼镖,岂不是有意和在下过不去么?”
“你……你是中州镖局……”
“在下叫林华,这趟镖在下决不许不三不四的人觊觎。你,独臂丧门吴斌,你与中州镖局的总镖头铁幡招魂丘明有不解之仇,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有种你就该与丘总缥头当面解决,牵连无辜,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他转向脸色死灰战抖着的红衣吊客说:“你,黄羊川的坐地分赃大盗,不是个好东西。我这人不想多管闲事,但却不许他人干预在下的所作所为,我再警告你,这趟镖是我的,由此地到地头,如果再有任何风吹草动,我要刺你百十剑,抄了龟窝子,你给我放聪明些,赶快派人沿途暗中护送,烧香拜菩保佑,沿途不要有贪心的人打红货的主意。总之红货有了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你们几个人如果不服气,想以多为胜向在下递爪子上兵刃,在下奉陪,但我可不敢保证你们是否能留得老命,对那些倚多为胜妄图围攻的人,在下不会手下留情的。阁下,这次你敢保证你很幸运,下次,幸运之神不会再眷顾你了。”
林华这一番话,极为托大咄咄迫人,居然镇住了这群横暴凶悍的好汉。他信手将剑丢下,向睑无人色的三绝剑叫:“你们还不走?林中有他们的坐骑,就用他们的坐骑上路,到肃州远着的呢。”
说完,大踏步往回走,走向不远处在路旁啃草的瘦马。
迎面站立着大头虎江义,两人的身材几乎相差一倍,他的目光刚落在大头虎的身上.大头虎不由自主打一冷战,慌张地向侧退,不敢阻拦。
他从容将坐骑牵至路中,慢腾腾的上马。
三绝剑与两位同伴,抓起鞘囊马包,鞍具不要了,急急奔人林中,不容气地各弄了一匹坐骑匆匆上马飞驰而走。
林华的瘦马小驰西行,徐徐去远,天宇下,他的歌声悦耳,在空间里振荡:“十年湖海扁舟几多愁?白发青灯今夜,不宜秋。中庭树,空阶雨,思悠悠。寂寞一生心事五更头!”
狄臂丧门怔怔地目送他的身影骑马去远,方余存犹悸地说:“这家伙年纪轻轻,艺业却骇人听闻。我浪迹中原三十年,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咱们栽到家了。”
冷面判官咦口气,接口道:“可能如河西孤魂所说,他是萧魔的弟子,不然那行如许高明的造诣?咱们如果要与他作对,不啻以卵击石,认栽也罢。”
肃州街,虽不是大明皇朝最西的国境,但事实上却是大明皇朝的最西门户,汉人活动到此为止,嘉峪关划分内外,大明皇朝的官兵不出关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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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也设了卫,哈密卫,赤斤蒙古卫,罕东卫,沙州卫,罕东左卫,名义上,国境远及土鲁番与罗布泊一带,但这些卫的官、兵、民,都不是汉人,而是蒙古人回人,时叛时服,也常互相仇杀,大明皇朝的政令,在这一带经不起考验。以哈密卫来说,卫境东起星星峡,西与土鲁番接壤,周围三千里,其中只有八城,人种有三,蒙古、畏兀儿(回纥),回回(指西域一带回教之各种族,与回纥人有别)三种,以蒙人掌大权。酋长由大明皇朝封为忠顺王,但实力却由畏兀儿掌握。这些人你砍我杀,时叛时服,朝廷虽派有三五个汉官辅佐忠顺王,却不起作用。哈密卫既然位于西城要道,也是西域的门户,朝廷设有通事馆有不少通事,译字生,以便接待西域各国的贡使,西域各国贡使必须先至哈密卫办理手续,取得符印勘合,方许入嘉峪关。可是,哈密卫叛乱时起,乱七八糟,劫掠贡使的事件层出不穷,朝廷也就因此而不时下令封贡(关闭嘉峪关)不接纳贡使,也因此一来,各国迁怒哈密卫,也就经常肆行报复,十分混乱。
要将这些地方认为是大明皇朝的实际版图,似乎太过牵强,不如说是三不管弱肉强食地带,倒还恰当些。
当然,大明皇朝的官兵不是不出嘉峪关以西,建国初年设卫,便有兵马到达哈密。尔后哈密一再发生暴乱,朝廷也曾经多次发兵平乱,但像是过境的旅客,来去匆匆,近数十年来,再也没有官兵前来了,只有使者往来,朝廷不过问这些关外人民的死活,也就可以看出大明皇朝的国运正在每况愈下一步步走下坡啦!
肃州东北五十里,边墙南角有一座大堡,叫下古城堡。这里边墙北行,便是三不管地带。东北有一条小径,五十里到金塔寺城。金塔寺城有少数官兵驻守,但寇至即撤,往北十里地,便是废了的威虏城。再东北行二百里,便是俗称鬼门关,官兵听了便头痛的天仓墩和夜摸墩,那儿驻守有一批充军的犯人,在那儿自生自灭。
金塔寺城西南廿余里的沙砾草原地带,五十年前移民初期,先后共建了三座大堡,皆位于讨来河的两岸水草丰茂地带。
这三堡最北的是喀喇灰堡(黑回),西南是嵩山堡、东南位于河东的是四海堡。这三座堡的组成份子,便是边塞外社会现状的代表。
黑回堡,是来自哈密、沙州、瓜州、赤斤蒙古四卫的回民。回民有数种,黑回是其中之一,俗称黑帽回,他们都是逃来归化的回民,其中一部份且是由政府指定前来安顿的所谓降回。
嵩山堡,那是来自河南的移民,也是被强迫迁涉前来的移民,但他们来了晚些,边内(边墙长城以内)的牧地皆已分光,他们无处容身,便被指定到这一带安顿,派有官兵协助他们建堡围牧地,因此是三堡中唯一获得政府军支援的合法地方组织,他们的牧地辽阔而肥沃。
四海堡,独霸河东,这些人份子极为复杂,都是些中原无处容身的强盗、土匪、亡命,与当地的逃兵、逃犯、戍卒,与及汉、蒙、回的特殊人物。
这就是讨来河两岸的情势,三堡的人利害冲突,势同水火。卫所的官兵不敢管,也管不住了,那些镇守官吏都是些怕事的人,深恐惹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