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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是要打的,但是此前的陈燮,对于建奴的了解,都是建立在历史资料上。所以,仅仅是一个概念,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尚且现在陈燮对自身的定位,还存在一个模糊的情况。
沿途有商户的送来的粮草,虽然联合商号花了银,但是客观上减少了辎重消耗。出了山东,这个情况才结束了,不是陈燮不想继续这样,而是还不具备山东之外的影响力。再者,直隶正在经受战火,各地勤王军队纷至沓来,哪个城池都是大门紧闭。
出了山东一路行军陈燮就走的急了,每日行军不少于五十公里,从登州出发,前后走了18到天津,陈燮没有跟地方上打招呼,继续往前走了十余里才停下,安营扎寨,撒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一个小组,带回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
陈燮正在跟王启年、莫泰等人商议军务,斥候队的头何显进来汇报:“报告,天津来了个锦衣卫的坐探,称有军情相报。”
对眼前京城战局毫无头绪的陈燮,闻讯后大悦,立刻道:“快请!”
陈燮见到来人就傻了,惊道:“元?怎么是你来了?”
对于自己妹的姘头,元见了可没啥好脸色,随意的拱手道:“托你的福,我妹给送来一批有银都买不到的美洲货,上下打点,不用去辽东了。现在本官是锦衣卫天津百户。”
陈燮对他的黑脸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的搂着肩膀,勾肩搭背道:“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了。坐,坐,说说现在啥局面?”
元扭了一下,都没躲开陈燮,只好作罢。乖乖坐着道:“自勤王令下,各地兵马纷纷北上。罪臣袁崇焕率部先于建奴两日至京师,十一月二十日,袁崇焕、祖大寿领关宁兵千人和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带领的后金左翼大军、护军及蒙古兵大战于广渠门,互有死伤。二十七日,左安门大战,袁以五百跑手潜至海,以炮击黄台吉大营,建奴败走远遁。转道南下,于良乡击败山西勤王之师,继而陷房山。”
陈燮听到很淡定,因为知道只不过是个开始,边上人的都露出笑容来,这仗感情都快打完了。就算赶到北京,后金抢够本了也该回去了,就是一次武装游行而已。不用打仗,大家都高兴。不过接下来的话大家就笑不出来了。
“本月一日,圣上将罪臣袁崇焕下狱,五日凌晨,祖大寿遁走宁远,十日,黄台吉再攻京师。这是最后一次接到的急报,督促勤王之师快速进京,下面的消息至今没送出来。”说到这里,元停下了,下面的情报他也不知道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蓟辽督师都被拿下大狱,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消息。深知历史走向陈燮一脸的苦涩,历史真是一点面都不给啊,车轮滚滚,一点都不带改变的。
“现在是二十七日下午五点,如所料不错,圣上是不会闭门死守的,肯定会督促下面的军队出战。当今大明,能与清军野战不落下风的,只有关宁军。猜都不用猜,我军必然会迎来一次惨败。满桂一败,京师危机,全体都有!”
陈燮突然一声大喝,所有人都肃然立正,啪啪啪的马刺声作响。元给吓了一跳,下意识也站了起来。
“我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明日凌晨二点起来,拔营北上。三点整,团练一营五个队,掷弹兵队,炮队,卫生队、各自携带三日口粮,急行军北上通州。预备队掩护辎重、工兵随后跟上,一律给我打回去。莫先生,明日我率部轻军急进,后续的部队就交给你了。如有其他勤王之师觊觎我军辎重补给,大可放手打回去。出了问题我担着,拿银砸也砸个平安无事。各位,我登州团练营苦练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一干军官眼珠都红了,跟着振臂高呼!
莫泰还好一点,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人,元直接傻了,别的部队都赖着不走,就算走也是走一步停两步,自己的便宜妹夫倒好,还要急行军去送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劝他。你一支团练,连甲胄都没一具,你这是要闹哪样?
等到陈燮宣布散会,元总算找到机会劝说陈燮了,还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道:“思华,京师告急之时,天津勤王之师光是粮草准备,就用了八天才出的门。第一日就走了三十里,次日走了二十里,到了通州听说建奴退却,这才加快行军速度。贵部不是战兵,何苦走的那么急?”这个狗特务,良心还没坏完,还知道自己帮他挣了个百户的位置。
“我随自美洲海外而回,但自小受到长辈教诲,皆以忠君爱国为己任。今建奴来犯,岂可坐视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京城,与建奴决一死战。”
陈某人大义凛然,元就像看一个脑进水的傻,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陈燮没给他机会了,安排人架着他下去休息。各部队按照陈燮的命令,抓紧准备不提,就等明日起来,全军急行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斥候战!
第一百零八章斥候战!
通州,北京城东南,运河在此终结。保定巡抚解经传、御史方大任、总兵杨国栋,正在城头上遥望北京城。大家没看错,是杨国栋。(因无据考证,为小说需要,此杨国栋即彼杨国栋。不是四川那个,是登州那个。)
在调离登州后,杨国栋混不错,还是干的总兵,距离北京还近了很多。谁知道,这一近可算要了命了。建奴出喜峰口,一路往西席卷,要不是孙承宗自京师而至,杨国栋都准备弃城而走了。这哥们是靠贿赂魏忠贤起家的,神奇的是这货竟然一直混的还不错,打倒阉党的时候,也没人跟他清算。
京城的消息传来了,永定门之战,惨败!满桂挂了,黑云龙、麻登云被擒。这一次的战斗发生在夜里,黄台吉以一部化妆成明军,夜袭明军大营,一口气就给明军打的溃败。(後金軍再次攻打京師,乃改明玫為乘夜進襲。又以一部效明兵甲裳旗幟,以行潛襲。其時明各地援軍滿郊甸,新任之經略滿桂實不能察其奐偽,故亦以為友軍也。十二月十七日黎明,後金奇襲之突擊兵乘明軍之不意,而突人瀟桂大營,滿桂及總兵孫褪壽具戰殻蛾嚒?偙陔吇、麻登雲等被擒。——国历代战争史)
满桂死了不要紧,近郊二十万明军给吓尿了,再没有一支军队敢于出阵。清军满打满算不过十万,竟然能在两倍于己的敌军面前横着走。(这时候不妨做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袁崇焕被下狱呢?个人的结论是——呵呵呵,借他个胆都不敢。)
三个人坐困愁城,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时值正午,天空阳光灿烂,城头上寒风瑟瑟。三位大员,都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丢失城池的责任,谁都担不起。当今圣上,已经收拾了不少大臣,袁崇焕都拿下了。这三位没哪个敢跟袁崇焕比,最讨厌的是,孙承宗去了山海关,这个尼玛真的太要命了。定海神针没了!
登高远望,烟尘滚滚,一队骑兵往城池而来。三位互相看看,各自双腿战抖。城头上如临大敌,大将军炮、虎尊跑,不管打的响打不响,都拉出来摆着,做个样安定人心也是好的。烟尘越来越近,看清楚规模不是很大,只有几百骑兵的样,大家的心都放下了一些。城里好歹还有近一万兵马,出去野战不行,不等于不能守住城池。
正在此时,有兵来报:“一支军队,自南而来,距离通州不足五里!”
三人都呆住了,这会还有勤王之师向通州靠拢?解巡抚、方御史都一起看向杨国栋,那意思你是军事主官,你看看怎么办?
杨国栋心里气的骂娘,但人家是官啊,只好捏着鼻道:“时下建奴在侧,不可放入城内。可谴人缒城而下,告知前方军情。”
这个决定,跟良心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杨国栋的心思其他两位也很清楚。有一支军队在城外,好歹能牵制一下建奴。万一建奴真的攻城,就算他们跑路,也能吸引几个敌军去追杀吧?这个时候,大家真的都是这么想的。反正是不会放这支军队进城的。
不等派人缒城,十余精骑已经来到城下,仔细一看这些人穿的衣服,杨国栋就傻眼了:“怎么是张家庄团练来了?”这服装太有特色了,大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别人的骑兵好呆着棉甲,这支骑兵小队,穿着草绿色的服装,头戴圆帽,背驽、挎长刀。
“城上勿惊,登州营奉命勤王,路过此地。”说话的正是何显,斥候队长。虽然仅仅带着一个小队十个人,却显得毫无畏惧,说话也是气十足。
城头上的杨国栋嗓门倒是很大,高声道:“速去禀报,城北有建奴精骑数百,不可浪战!”
何显一听这话,立刻去让一个人报信,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绕城而奔,至城北门时,远处可见烟尘,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建奴斥候数人,正在往城池而来,其后约五里之外,有数百骑兵杀来。
来的是正白旗的一个牛录,额真(箭主)为多古那。永定门之战大获全胜,黄台吉谴正白旗各部四下监视各部明军,别看后金此刻看着强大,实际上内部这些旗主都不是省油的灯,相互之间斗的也很厉害,打出狗脑都是常有的事情。
多古那奉命监视通州明军,区区三百骑兵加上一些辅兵,五百人就敢来通州监视上万大军。可见建奴气焰之嚣张,可见明军之烂。
城头上的两个官,此刻更加的不堪,趴在箭跺后面,十余建奴骑兵飞驰而至,在城下兜了一个圈,发出“哟呵!哟呵!”的喊声,城内有兵进万,竟无一人发声,就不要说出城做了这帮孙了。
别看建奴嚣张,但是也不蠢,寻个没有炮的城墙段,抵近五十米左右,喝骂不断。因为都听不骂懂什么,城上的武官员都装聋了。两位臣已经脸色惨白,脚都迈不动了。
正在此时,十骑飞驰而至,数百米外停步,城上看的清楚,两方都是骑兵,距离不过五百米。建奴骑兵见状,立刻纷纷策马而来,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