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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两人,吏目一人,辖下百户有总旗两人,小旗十人。各级官员一直没变过,军户呢?比起初设卫所之初,能剩有七成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素心端着酒菜上来,四个冷盘,一壶酒。这酒的味道不对,刘庆使劲吸了吸鼻,现代工业生产的白酒,没加点香精也好意思叫酒?
“好香,这又是东家的手笔么?今日有口福了。”刘庆动手倒酒,给陈燮满一杯,自己满一杯,端起道:“碰一个。”陈燮很给面,两人干了一杯。
认清现实的陈燮情绪低落了许多,在明朝兴一份家业的难度,远远超出之前的预料。别看之前他闹的那么欢实,根不在陈燮多能干,而是他能给一些人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东家,不能不说您运气好的惊人。初至登州便能结识张公,换个其他的乡绅,就不好说了。随后之事,刘某不说,您心里很明白。不是这美洲货物只能靠你才有,登州一府上下,多少血盆大口?随便哪一个,都恨不得一口吞下您这点身家。嘿嘿,大明朝!”
刘庆刘掌柜,还是第一次当着陈燮说这些,这也是因为陈燮跟他商量千户一事,给了他一种心腹之感。常年在商海沉浮,刘庆敏锐的察觉到,跟着陈燮混,没准能混出点名堂。尤其是见识了陈燮练兵手段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今天是个机会,抱紧注定不是池之物的陈燮的大腿,将来摆脱这个商人的身份,某个官身,光宗耀祖,也未必做不到。
陈燮默默沉吟的时候,刘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道一番恳谈,东家听进去了。是时候再加一副猛药了:“东家,如今这登莱治下,靠着您发财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些人,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过不去。既然只要您的供货不断,银就不会少挣,还不用费心思伤脑,谁肯轻易动您的心思,又有谁敢动您的心思。”
这话算是把陈燮有点沮丧的情绪又提振了一些:“没错,是这个道理。”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陈燮坚定了加快建军步伐。只要手里有一支强军,谁敢乱来,问问步枪答应不答应。
第八十六章故事需要一个背景
第八十章故事需要一个背景
崇祯元年注定是非常热闹的一年。
“会推阁臣,谦益虑尚书温体仁、侍郎周延儒并推,则名出己上,谋沮之。体仁追论谦益典试浙江取钱千秋关节事,予杖论赎。体仁复贿常熟人张汉儒讦谦益贪肆不法。谦益求救于司礼太监曹化淳,刑毙汉儒。体仁引疾去,谦益亦削籍归。”
以上这段字很短,一百多个字的样,但是讲的内容却很丰富。就字面而言,一个叫钱谦益的家伙,在廷推阁臣的时候,被人温体仁和周延儒合起来收拾了一通,要不是靠着太监救命,差点就把脑袋丢京城里回不去了。
钱谦益是什么人?明末坛领袖,之后的我大清时代,这里就不说了。总之这个人砸当时的坛很牛叉,网络语言就是**炸天!钱谦益的学成就这里不是重点,略过。
重点是啥呢?这家伙在崇祯元年,以东林党的领袖身份示人。东林党不是政党,而是一群人因为政治立场走到了一起,又因为政治利益而结党,一度把持朝政,把什么齐党、楚党、浙党先后干回老家,内斗起来很生猛的一群人。(注:个人觉得这帮人挺不是东西)
就是这么一群人,在天启年间,被魏忠贤干趴下了。有趣的是,不是东林无能,也不是阉党太狡猾,而是这帮人犯了忌讳,一个只要是皇帝就会反感的忌讳。这个忌讳有个专属名词:结党!
因为结党,天启年间,东林被太监魏忠贤干趴下去了,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林君。(注:窃以为,这帮孙也不是啥好鸟,理由是他们就没干啥正事,反倒因为党争误事)
还是因为结党这个理由,钱谦益被温体仁一招致命,直接干趴下还不算,周延儒也没浪费这个机会,上来就是一顿痛打落水狗。具体过程要花很多字才能说清楚,这里就不罗嗦了。大家只要记住,这一次救钱谦益的人是一个太监,名字叫曹化淳就足够了。
温体仁是进了《奸臣传》的大佬,哦,周延儒也榜上有名。历代人不吝笔墨,狠狠的把他们往黑里写。但是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到一个问题,《明史》这本书,是“我大清”组织人编写的。这些人都是那些人呢?这些人又是怎么评价钱谦益的呢?“虞山(钱谦益)尚在,国史犹未死也。”
好了,我想钱谦益这次被黑的的事情就不需要更多笔墨去浪费了。
从这次廷推衍生出另外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崇祯皇帝的帝王心术。这一次是借着温体仁和周延儒的折腾推波助澜,狠狠的拾掇了一番东林党自魏忠贤倒下之后的嚣张气焰。为什么说东林党嚣张呢?很简单,第一个理由,上一任内阁有个成员,其五个让东林党用口水冲跑了,自动请辞回家养老去也。第二次廷推,东林党玩的更绝,直接釜底抽薪,在廷推海选之时,直接就放倒了周延儒,让其连一个被“抓阄”成为内阁成员的机会都没有。(注:不是开玩笑,真的,内阁成员真的是抓阄产生啊,抓阄的那只手,属于朱由检同志)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朱由检对东林下的第一次黑手,还有下一次哦,并且不久就会来到。有点耐心,不要学朱由检同志,动不动就叫嚷“下架”。
简单的说一下上面这个事情,不是想灌水,而是想弄个时代背景什么的。这个时代背景就是,东林党很嚣张,还很霸道,在廷推这个问题上,干的太过分了。这个过分意味着威胁到了皇权。如果换个性软一点的皇帝,让东林一家独大,会不会朝廷就消停了呢?我看未必!这帮孙肯定会在看上去没有敌人的时候,树立一个敌人来斗。真的这样的话,历史会不会走上另外一条路呢?无法推断。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决定用银说话的陈燮,在崇祯元年的年底,开始谋划给王启年谋一个千户的位,而且还是一个定点千户。不过这个事情刚刚开个头,就基本夭折了。很简单,用不上威海卫的徐指挥使了。张家庄附近的千户所,以前是归威海卫管辖,后来登州设登莱巡抚后,这个千户所就撤销了。这地界现在归蓬莱县管辖,当然了,徐指挥使看在银的面上,可以考虑给一个奇山所千户的位。
这个时候陈燮已经晕乎了,只好找张瑶请教,老老实实的给张瑶跪下:“张叔,您给个准话行不?”张瑶哈哈哈大笑三声,站起道:“竖,取舆图来。”
就在书房里,为大明尽忠的乡绅张瑶,手把手的教陈燮,怎么挖大明的墙角。
“思华自海上而来,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燮被这话说的连连点头,张瑶满意的继续道:“此为威海卫,此为奇山所,此为奇山所治下之崆峒岛,此为金山左所治下之养马岛,所谓狡兔三窟,此皆可为思华之退路也。海路为思华之所长,何苦弃长取短?”
陈燮看着地图,一阵晕乎,这都过烟台了,还往前跑了一大截,到牟平了。在这么远的地方搞一个千户所作为地盘?有点蛋疼啊!陈燮只能在心里感慨明朝读书人的不靠谱,张瑶的很多道理都是对的,都是有官场经验作为依据的。唯独没有想到,陈燮就没打算跑这么远去。狡兔三窟这个东西,对陈燮其实没什么用,因为不行就BI的一下,时空穿梭了。陈燮费这么大的劲,不就是担心在登州的张家一口和自己的产业么?你给人弄二百多里外的牟平,真出点什么事,远水救不得近火啊我的张叔。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200里,这时代你不得走两天的?部队行军的话,两天未必走的到,现在的路多烂啊。
陈燮欲哭无泪啊!这个时候再看张家庄的地理位置就很有趣了,背靠龙山,往东不到三十里就是大海,往西三十里就是黄县。要是能拿银买一个奇山所千户,接着再买一个黄县守备,那不就将三个地方连接起来了么?银多了还可以修路啊,先修通登州,再修通黄县,最后看情况再修烟台到奇山所。(大家不要搞错了,这个时候的烟台,就是穷乡僻壤)
再看陈燮修的私人码头和团练训练营的位置,距离奇山所还是比较合适的。
“张叔,买一个黄县守备,一万两够不够?”陈燮发了狠,这一次张瑶没有发飙,冷静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久久不语。陈燮不安的扭动着身,张瑶给了一句含糊话:“听说你在张家庄搞出不小的动静,我想去看看。”
这算什么准话呢?张瑶没法给一个准话,实在是无法理解陈燮的执着。大明的现状摆在眼前,为何陈燮还要去谋一个武职呢?这个问题张瑶是想不明白的,他更愿意看见陈燮在他的安排下,去读书或者做个名医,再不济也可以在张家庄做一个富家翁。可以说什么都不用做,就靠美洲来的货物,陈燮都能过的很舒服,都这样了你还折腾个啥?
如果张瑶拿这个问题来问陈燮,他也没法给一个答案。怎么说呢,陈燮现在就想在海上漂浮的木头,不是他想往哪去的问题,而是大海会将他送到哪。现实就是,陈燮如果可以做到不在乎在明朝的这一切,登州呆不下去,换个地方就行了。
问题是这样做,陈燮的良心和责任感这一关就过不去。陈燮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心怀天下,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自私、贪财、**,这些人类的天性他都用。但是也不缺一个做人的起码的良知和道德底线。至于张家庄,陈燮是当做一个老巢来经营的,没有人心的老巢,你能有安全感么?陈燮素来缺这个东西,他做的一切跟善恶无关,出发点的本质是利益,一个是安全利益,一个是经济利益。只不过明朝人看不穿他的面具罢了。
说走就走,张瑶立刻征用了陈燮的马车,出城不到十里,原本颠簸的路面缓和了许多,探头出窗看一眼,路上铺的煤渣垫平了坑坑洼洼。马车的速度不快,之前是因为颠簸,现在是因为道路上有人在用独轮车运煤渣,填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