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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上家人和家当,跟着这辆车走。你……。”
交接过程简单粗暴,但是效率很高。一辆独轮车,就能装上一户人家少的可怜的家当,有的直接丢车上,青壮跟着车走,妇孺老弱被丢上随后过来的二十辆平板四轮马车。整个过程非常干脆简练,没有人敢质疑这些当兵的刺刀,甚至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生怕刺刀捅过来。
半个时辰后,四轮马车载着妇孺老弱先出发,马车上的老人和妇女,无不紧张的抱着自家的孩,害怕的看着这些士兵。
突然,一个孩因为害怕,扯开嗓哇的哭了起来,刚哭一嗓,母亲就伸手捂着孩的嘴,这孩双脚乱蹬,菜色的脸上憋的通红。
一为衣着光鲜的青年男走到第一辆四轮马车跟前,冲那个孩一笑,拿出一块纸包的糕点,撕开纸包后,递给孩道:“吃吧!都有。”
如此气氛之下,这个场面显得很滑稽。但是当这些匠户看看周围的士兵眼神都变的温和起来时,似乎一切变的都不那么真实了。年轻人背着个样奇怪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块一块的糕点,是个孩就发一块,车往前走的时候,还有士兵拿着水壶,做了个拧开水壶的示范后,塞给车上两位长者,丢下一句话:“给孩喝的。”
气氛变的有点诡异,一辆一辆马车从年轻人的面前经过,然后一个又一个孩吃上了糕点,孩们吃的都很急,水壶在孩们之间传递。一路艰苦的行程,在这个经过那个年轻人面前的时候,突然变的不那么累了,人也有了精神。
五百多人,拖家带口,就这么安静的继续上路,一点乱都没闹出来。
金老实作为这批匠户之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是手艺最好的烧窑匠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前面驾车的车夫:“这位小哥,咱这是要出哪?”
驾车的车夫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一脸和善的笑着回答:“老师傅,我们这是去张家庄。到了那,你们就知道了。呵呵,神医老爷就是活菩萨,好日要开始咯。”
目睹着大队人马消失在官道上,拿着南京兵部发的书,摸了摸马背上包袱里的银。陆成的心情也很不错,强兵什么的跟咱有啥关系。“兄弟们,回了,口袋里有银,到哪都是吃香喝辣的!”
明朝的武人挺惨的,作为战兵,就算是从南直隶来的,他们也不能进县以上的城。只能在城外才村镇落脚。这不,登州就在眼前,怀揣南京兵部开出的书,也只能直接掉头回去。
落在最后的王启年对陆成喊了一声:“兄弟,这里有点吃食,让兄弟们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在走。”丢下这话,战马掉头走了,最后一组人马跟着走了。
留下来的是一个一个纸箱装,陆成让手下上前去看看,刀划开纸箱后,一名士兵惊呼:“包,是包,还是热的诶。”
马车上,钱不多对陈燮道:“一群丘八,白瞎了猪肉馅的包。”
陈燮淡淡的斜他一眼道:“平时不好好的养着当兵的,等到天下出了乱,这些兵手里的刀迟早落在官老爷们的头上。”
语气很平淡的一句话,钱不多却狠狠的打了个寒战。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闻香教起事的时候,好多山东兵也加入其。破了好几个县城,无数富户老爷被砍杀,妻女被辱。
钱不多看着陈燮这些第一次亮相的“家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言之有理,难怪思华要练这些家丁,有虎贲之上在手,何惧这些杀坯!”
陈燮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钱不多根本就理解错误。既然没法正常交流,那就放弃好了。一门心思把自己的团练带出来,将来就指望他们看家护院,保住在大明的产业和亲人。
随着对明朝的了解加深,陈燮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不说书上提到的孔有德了,明年的鞑走喜峰口入寇,直接打到北京城下的突袭,成为断送袁崇焕的性命导火索。同时也开启了建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在华北大地如入无人之境的序幕。这一幕的**,是济南被攻破。可以说,彻底的撕下了明军的伪装,从此建奴对明军建立起了强大的自信。
队伍绵延前行,前方突然停止前进,陈燮问了一句,很快有人来报:“老爷,是登州营。”
“走,下去看看。”陈燮下车,钱不多也挺着肚跟着上前。
堵住去路的是十余骑,为首的一位面色凝重,陈燮一看,认识。
第七十六章安置
第七十章安置
挡在路上的是登莱副总兵张可大,前往黄县公干,出城没一会就发现了官道上的这支人马,打头的是一个三十人的方阵。看见这支“家丁”的时候,张可大狠狠的吓了一跳。他可是老行伍了,一眼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不同。
登州营有水营5个、陆营12个,登州营共有官兵千一百十七人,饷银二十二万二千四百七十两钱。这么多银砸进来,到底有多少兵能打仗,张可大心里很清楚。
他手下能打的也就是一百多个家丁,其他的士兵当苦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上了战场肯定拉稀。明朝的军队大抵如此,张可大也不例外。为啥会造成这个局面,根在武将的地位低下上头。登州营所部的饷银,由户部下拨,正常情况没出北京城就得漂没三成。也就是说,二十二万多两饷银,能拿到手的不过十万左右。
勒住缰绳,张可大举起手示意,对面走来的三十人方阵,军官口令一声:“立定!”三十人整齐如一人,齐齐止步。就这个阵势,老带兵的张可大知道有多难。
张可大知道神医陈燮捐了个团练大使的头衔,这事情他也管不了,王廷试收人银,随便给兵部上一道书,称登州乡绅兴团练以防寇贼,委任XX为大使。然后这事情朝廷就算知道了,也没人会当一回事。团练嘛,能崩天么?
别说兵部那些官无所谓,登莱海防道王廷试,那也是无所谓。谁能想到,不过半年多的时间,陈燮能把一百来团练收拾成这等精锐。张可大倒是不很在意鸟铳,他在意的是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就算没有一个人披甲,也不敢小看这支团练。
所以,好奇的张可大才拦住队伍,要见陈燮。
“燮见过副总兵大人。”陈燮已经搞清楚了,张可大是副总兵。登莱总兵是杨国栋。
捐了旌表,陈燮也没穿那身衣服,不过以陈燮在登州的声望,穿什么都不重要了。
“没想到,神医还是个练兵的好手,只是这些团练,为何不披甲胄?”张可大这话可不是随便问的,带着杀机的。越是老行伍,越知道练一支这样的人马有多难。只要陈燮说有甲胄么穿上,他就可以拿到陈燮的把柄。明朝民间可持有刀枪,但甲胄是绝对不允许的。就算你是团练,也不可持有甲胄。
“张大人,陈某所练者,团丁也。披甲可不是闹着玩的。”陈燮不动声色的回答,张可大脸皮很厚,一点给人挖坑被识破的尴尬都没有。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张可大非但没有罢手,反而抬手指向那些匠户。这时候钱不多上来了,拱手一笑道:“见过副总兵张大人,此间不便说话,可否借一步?”
张可大敢于刁难陈燮,那是因为知道陈燮身后就一个乡绅张瑶。只要不太过分,张瑶也不会太计较。但是钱不多这种手眼通天的大商人就不好为难了,这些人身后都是谁,你根本就不知道。搞不好就被人惦记上了,哪天找个罪名参一你本,抄家杀头不过寻常。这时候的明朝,军阀还没成型的。毛龙牛把,明年(崇祯2年)照样被袁崇焕说宰了就宰了。
钱不多也不知道跟张可大说了什么,走边上一顿嘀咕后,张可大就露出满脸的笑容,连声抱歉道:“原来如此,张某鲁莽了。”
临行之前,张可大对陈燮道:“神医,听闻神医长于金创,可否帮忙教授登州军医一二?”这不是想找回场,而是想弥补一下之前的拦路之举。
陈燮笑道:“此事易尔,可请各营军医往张家庄医院,在下亲自教授。”这个话的意思呢,也不算不给张可大的面,无非就是告诉张可大,现在的张家庄医院,可都是些什么人才能去看病的。那些人,我也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
张可大很清楚,张家庄医院现在是登州官员及其家属的定点医院,在那里看病,都是免费。而且还有一个神医坐镇,真把陈燮得罪狠了,真不是什么好事。要让陈燮去军营,那就免谈了。对此张可大也没往心里去,本来就是弥补一下,别记仇就成了。
带着手下家丁,张可大策马远去,陈燮默默的看着这个历史上战死在登州的总兵,没有太多的恶意。此人战死于登州之乱,身为总兵,不能带兵保护一方安定,就是无能。而这样的将领,在明朝比比皆是。
匠户金老实和他的同伴们,被马车送到了一个庄。这是一个新庄,专为匠户所修的瓦房,一排瓦房10户,门前都有院一个。类似的房还在继续建,已经住进来的工匠有不少,白天工匠去忙活,小孩要去识字班,留下一些老人和妇女在家看着这些新来的住户。
“都听好了,男的占左边,女的站右边。还在吃奶的跟着母亲。”
喇叭遗憾,当兵的就把刺刀亮出来了,到了这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金老实被人群裹着,排了一个长队,缓缓地朝前移动,两个儿金良、金善,都没娶妻,跟在他身后缓缓往前。一个木栅栏围墙边上,有士兵端着枪维护秩序,偶尔有人不安的骚动,立刻被寒光闪闪的刺刀指着,呵斥一声:不许乱动。
总算是轮到金老实了,一张长桌前,一个衣衫光鲜的年男,拿着花名册问:“叫什么名字?”金老实如实回答,对方也不废话,在花名册上找到人,打钩之后在一个表格上刷刷的填下,不时还问他家里还有谁什么的。金老实婆娘没了好几年了,两儿三十好几都没娶上媳妇,家庭成分还是很简单的。
表格填好,让父三人过来按了手印,一人一个木牌,交代一句挂手上别丢了,然后往里一指,进去吧。
进了围墙内,忐忑不安的心情没有太大的改变,这里头又是另外一张长桌,还是一个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