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会出现动摇,但是听到这话也是一身的冷汗。文人的嘴巴有多毒,朱慈烺是有了解的。一旦自己处置过激,真的被抓住了把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会被无限放大来进行攻击的。
新君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嫩了点了,感激的看着陈燮道:“还好有姐夫在,朕差点犯了错。”陈燮摆摆手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错,些许跳梁小丑,等他们跳出来,自有臣替陛下收拾了。可惜,赶上恩科,臣只好求稳妥了。”
朱慈烺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又问:“姐夫,为何要留下姜逢元?”陈燮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慈烺道:“陛下,这个问题,臣不会回答你,慢慢去想吧。”
“自己想就自己想!”朱慈烺只好作罢,其实他似乎也有点想法了,没有清晰而已。
“没别的事情,臣就回去了。”陈燮笑着拱手告辞,朱慈烺想留,又摆摆手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伤脑筋吧。”陈燮告退,回到内阁时,一干阁臣正在等他。
“思华,道歉意思,你得有个章程。”周延儒很主动的问,陈燮上前一一拱手致意,稍加思索便道:“我就说一点,去《京都时报》登一则联名启事,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行了。”
陈燮真的很“大度”,这个大度简直是打在文人的软肋上,举人们都是极为要脸面的,跟一个前艺术工作者道歉,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条件开出来了,做的到做不到,都得去做。这就是陈燮的态度,众人一听是这个条件,心里都暗暗冷笑,果然是“胸襟如海”陈思华。
诏狱里的举人没受太大的罪,就是被虱子咬了一些包包。一帮人在狱中,一开始还是很激昂,进诏狱啊,这可是人生的一个闪光点了。大明的文臣就是这么奇怪,骂过皇帝,进过诏狱,博了廷杖,都是人望的一部分。这几点在成化朝,简直到了巅峰。
崇祯朝的话,这个情况稍稍好一点,没那么夸张了。正在憧憬建新第一诏狱的美名时,外面的消息不断的传了进来。举人嘛,坐监牢也是有特殊待遇的,能见见外面的人什么的。很快就有些同乡来看望,贿赂一下狱卒,送点酒菜进来之类的事情很正常。一帮举人坐监狱,在稻草堆上喝酒,一个比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从容赴死。眼花耳热后,什么都不在话下。互相吹捧都是初级水准了,都在无限拔高自己。
预想中的御史言官掀起的滔天巨浪没出现,平静的京师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一下大家都慌了神了,抗旨的罪名可是很要命的。赶上陈燮人在天津,来回折腾了好些天,诏狱不是酒店不是宾馆的,在里面睡几天稻草,很快就清醒了。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一群举人在狱中获悉陈燮回京,加快了托人打探消息的速度,这不是好玩的,恩科在即啊。
混到举人本身就很难了,谁不想金榜题名?现在可能会失去这个机会的时候,大家岂有不慌之理?真的以为他们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无畏的斗士?这么想就错了,他们是有所图的!就是所谓的人望了!现在人望没看见,似乎连科举都要断送了,换谁不慌?
明朝的读书人,或许是有正人,更多的则是一群逐利者。这就跟微博上的营销号是一个路数,发微博拿钱,这里是闹事博名声。形式不一样,本质是一样的。
在锦衣卫的放纵下,消息再次进入了诏狱内,现场一片死寂。十几个人关一起,大家没了最初几天的精神头,也没了自我吹嘘的那股子劲。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中,最终消息是花了五十个银圆从狱卒手里买来的。得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有逃过一劫的感受。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呢?大家都不言语了。当初去拦车骂娘,是谁挑的头,不是说好有事自己一个人承担的么?现在怎么就要联名了?这时候吧,大家的眼神都不对了。
程飞倒是光棍的很,看看一干同仁似乎都在犹豫,站起来拱手道:“出去之后,在下一个人前往陈府,登门道歉赔罪,请求陈阁部允许,由在下一个人登报道歉,绝不连累大家。”那个被打的举人刘魁,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看着程飞觉得很不真实。都是一个县的人,谁不知道谁啊。这货忽悠别的举人还行,想忽悠我?你要能这么大义凛然的,当是就不是我出去拦车了,应该是你去拦车,我来组织人救你。
“事情因在下而起,自然是在下去登门道歉,绝不连累同仁。”刘魁很快就想明白了,这货不是去登门道歉的,这是去投献的。呵呵,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想明白了么?站起来的刘魁,义正词严,慷慨依旧。程飞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很快就铿锵有力道:“好,你我兄弟就一起去,好兄弟,一辈子。”说着两人握紧双手,感动的其他人都在流泪,感人啊,太感人了,将来这一幕,一定要记下来告诉后人啊。在某某年某某刻,祖先是蹲过诏狱的,多么的高大上啊,更高大上的是看见了大明文人铁骨铮铮的一幕。
两位铁骨铮铮的好汉,放出来之后,先去洗澡,虱子药用了N多,皮肤都搓下一层来,才算是勉强洗干净,坐监狱的衣服自然是要丢掉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写拜帖。外头人自然是一个都不见,闭门寻思,怎么才能搔到陈阁部的痒处。(未完待续……)R1071
第六百六十四章根本原因
“听说了么?天津码头又靠了一批海船,成船的银子和金子拉回来,还有不少天竺货色。”早晨起来,内阁坐班,杨廷麟习惯性的往卢象升的办事房内跑,手里捧着个茶壶,迈着八字步,养气的功夫越发的了得,一派从容。
“怎么?你也动了海贸的心思?”卢象升很忙的,新军自先帝之时开始操办,至今基本成军,他现在得制定一个计划,一步一步的把全国的军事制度都仿新军的模式改了。这会正在忙着写字,“设新军于要隘,各地设城管,安置旧军。”写完这个,这才抬头说话。
“如果放在过去,国家动乱十余年,整个北地都打烂了,这样的局面之下。本该休养生息,轻徭薄役,不兴兵戈。陈思华有点反其道而行之的意思,可是见了鬼了,大明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如今国库充裕,各地安定。工商兴旺,勋贵大臣们在南洋和印度挣的银子海了。”卢象升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苦笑的摇摇头。
杨廷麟想了想道:“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上个年度的数字统计,江南一个省的商税,就是三百万两,加上船舶司的二百万两,这就是五百万两。这在过去,你我敢想么?”
“可是现在的人心。你去茶馆坐一坐就知道了,言谈之间全是谁谁挣了多少银子,谁家从海上又回来了两条船之类的话。”卢象升提起这个,杨廷麟的反应则是很不屑道:“建斗,多虑了,以前不像现在,也没见哪位少弄银子。区别是现在主要从外往里弄,以前是贪。”
“哎。不说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没见思华来坐班?”卢象升看看门口,他有事情找陈燮。杨廷麟也好奇的看看门口道:“是啊,这都啥时辰了?不是陛下给截走了吧?哎,我这还有事情跟他商议呢,辽东的田赋今年要收了,得跟他说一声呢。”
“如今田赋才几个银子?陛下不是才免的陕、晋、宁。三省去年的田赋么?你盯着这个有啥意思?”卢象升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杨廷麟笑道:“建斗,不懂了吧?辽东不是关内,行的是官绅一体纳粮的道道。”
卢象升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事情,赶紧一伸手道:“你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杨廷麟笑道:“我也是才知道,最近才接到的奏报。感情当年思华在辽东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规矩。我问了一下,辽东那边没太大的反弹,都愿意纳粮,谁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再仔细一问才晓得,要是士绅不纳粮,衙门就不给发什么行商执照,这个玩意是当年思华在辽东打建奴那会搞出来的,后来就成了定制了。谁闹腾都不管用,知道为什么?”说到这,杨廷麟突然压低了声音。
卢象升一愣道:“为啥?”杨廷麟低声道:“我听说了,不领这个执照的商家,商队出门就得遇见马贼,想在城里做买卖,隔三差五的有人上门闹事,把你店给砸咯,官府也不管。”
“这不胡闹么?官府渎职!”卢象升急了,拍案而起。
“这营业执照不是白给的,每年要交一笔管理费。建斗,你说官府能管么?”杨廷麟说完这个,卢象升沉默了。是啊,怎么管啊,这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呢。“这个陈思华,怎么敢这么干?”自言自语的时候,陈燮的进门了,看见两人面色难看,诧异的看过来。
“怎么了,这是。”陈燮笑问,卢象升上前来抓着陈燮的手道:“你说,营业执照啥回事?”
陈燮被抓的很紧,笑着挣了几下,没挣脱才道:“有话好好说,你急啥啊?”卢象升送了手,陈燮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知道是杨廷麟干的好事。
“那你说!”卢象升送了手,陈燮这才不紧不慢的去给自己泡茶,回头看看眼睛瞪的像牛眼似得卢象升,淡淡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辽东遍地是马匪,都是建奴和鞑子的余孽。要维持军队的开销,就得想歪招。我练兵,不用朝廷一分银子,这有不准,那又不许,你觉得能说的过去么?再说了,就算是不打仗了,维护地方,官府费用,这不得需要银子啊?在辽东经商,每年只要交三笔费用,一个是正常的商业税,一个是管理费,一个是卫生费。然后其他事情都没了,正经的做买卖,谁都不敢去捣乱。否则抓到就是一个字,死!我说建斗,你知道大明的商家是怎么做的买卖么?我给你举个例子啊,运河上的船,在我去山东之间,从进了山东到处山东,一条五十料的船,管你什么货物,怎么也得交各种规费十几次。我去了,就交一次,拿着凭据走遍山东,谁都不敢收二次的钱,谁收我砍谁。流氓捣乱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