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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天津不是这样,这个孩子死了之后,数百族人出动,先把铁路堵上,然后抬着尸体去官府闹。领头的还是一个有举人功名的乡绅。名字叫做李锦。因为过了岁数,今后科举无望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出来闹,无从得知。
天津知府处理这个事情的办法,就是让铁路上赔一百个银圆,铁路上不干,认为这事情不和规矩,这个口子不能开。铁路边上有警示牌,是这个孩子自己跑铁路上玩耍,导致的事故。铁路上没这个责任,考虑到这是个孩子,所以愿意拿出五十个银圆作为抚恤。
两边谈不拢,李锦带着五百多族人,给铁路堵上,说什么奇技**巧,祸乱人心,还说这铁路上的火车,发出的怪叫声,惊动了李家祖先的坟茔,坏了李家的风水,要拔掉铁路。
天津知府郝晋出面调停无果,只好把事情上奏京师,请内阁定夺。
就这么一个事情,行文先去了刑部,结果刑部尚书张祈一看这个东西是新鲜事物,涉及到陈燮的利益,立刻给行文发内阁来了,批了一段话“此前未有先例,无律可循请内阁定夺”。
行文进了内阁,正好是姜逢源轮值,拿到行文一看就跳了起来,冲进周延儒的办公室,吧啦吧啦的一通说,内容不外是这种东西害民不浅,应该废弃。什么败人风水啊,什么祸乱民心啊,什么伤及无辜啊,各种帽子一顶一顶的扣上来。
周延儒当然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自打姜逢源进了内阁,仗着是帝师的身份,平时说话处处抢风头,似乎他就是首辅了,其他人脾气虽然未必好,但是没人跟他计较就是了。搞的周延儒很不爽他,但是又拿他没啥太好的法子,这货嘴皮子挺利索的,对政务指手画脚的,因为是冲着周延儒去的,别人也都看热闹,没说他什么。
周延儒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容的下他?不过之前没啥好机会,且先放纵他而已。今天一看这个文,心里冷笑不已,这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心黑。当时还笑眯眯的听他喷完,然后才道:“这样,把大家都叫来,一起商议一下。”
陈燮有自己的办公室,在内阁里排位暂时是第五位,领的是武英殿大学士。主要还是分管的军事这块,跟卢象升搭班子,帮着整改全国的军队之事。陈燮现在主要是在负责新军这一块,一般的事情基本都不说话。在内阁里头呢,存在感不是那么强烈。
办事的书吏来请,陈燮表示马上就到,处理完新军的一个事情后,出来走到周延儒的办事房内。这时候其他人都到了,就看见姜逢源站在中间,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抨击铁路。陈燮当是就把眉头皱了起来,这时候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就算是史可法心里不悦,也没有出声去反对姜逢源。
说到底都是为了公事,史可法不是那种喜欢无理由攻击人的主。罢官回乡,经历了河南流贼之乱后,史可法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发生了扭转。尤其是出任户部侍郎后,更是见惯了各地官员的嘴脸,心里对新政并不抵触。
说到底,铁路这东西他不懂,但是也不赞成一棍子打死。
“此物声如鬼唳,过处地动山摇,扰人先祖,坏人风水。奇技**巧,秽乱民心,当……。”姜逢源还在说的时候,周延儒看见陈燮进来,立刻出声打断:“思华来了,快进来坐。”正说的嗨皮,被人打断了,姜逢源很不爽的看着进来的陈燮,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燮笑着进来,坐下之后便道:“刚才听到奇技**巧,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姜大人。”姜逢源快速的一拱手:“不敢,请问!”陈燮这才笑道:“火枪、大炮、战舰,当初也有人说是奇技**巧,可是没有这些奇技**巧,靠什么来打败建奴?靠什么来荡平流寇,靠什么来开拓海疆,靠什么来发展工商,增加国家收入?难道,就靠姜大人的嘴巴么?”
一连串的问题,姜逢源当是面红耳赤,怒指陈燮,哆嗦道:“你……。”
“我什么?你对火车有多少了解?知道它的作用么?知道它的原理么?你知道火车能一次性运输一千人和装备日行千里么?举个例子,先帝二年,建奴自喜峰口进关,当是要是有铁路,数万关宁军只需两日,就可以全部运到京师。而是士兵在火车上能休息,到了就能投入战斗,而不是以疲惫之躯开战。在跟你打个比方,如果有铁路通太原,一旦需要西北赈济,万担粮食从装运到运抵,也不过三五日的时间。什么都不懂,你在这里咋呼什么?”一通说,姜逢源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陈燮这才转身对周延儒拱手道:“天津知府郝晋,事先对铁路的规矩宣传不利,征地时官府所得款项去向不明,发生事情后处理不当。此严重渎职,还请相爷拿个章程来,看看如何处置。”
同样是新入内阁的大臣,陈燮的态度就很好,很尊重周延儒。
周延儒见姜逢源被陈燮说的哑口无言,心里暗暗叫爽,当即笑道:“思华,铁路的事情,是先帝定下的大事。津榆铁路,还是京津铁路之样板。我们这些人,对铁路都不熟,这样吧,辛苦思华一趟,去天津把事情给解决了。至于郝晋嘛,既然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那就调一个新的地方去好了。”
说道郝晋,周延儒心里还是有点苦涩,这是自己的人啊。陈燮给他留面子,但是说了渎职,这就是定性了。周延儒赶紧圆场,说他是不适合在这个位子上,调走行不?
陈燮很给面子的一拱手道:“就按相爷说的办,大家的意思呢?”说着看看其他人,结果其他四位阁臣,纷纷表示:“没意见,就这么办。”
这个时候姜逢源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错误。先帝定了“圣”宗的庙号,他定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你反对先帝的决策,你想闹哪样?(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照章办事
第六百五十五章照章办事
看看其他几位幸灾乐祸的表情,姜逢源呆不下去了,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办事房,打算去皇帝跟前给陈燮上点眼药,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入阁以来,他这么干的次数不少了,但是毫无效果,皇帝就是笑笑,根本没听进去。
姜逢源是以皇帝在内阁的话事人自居的,所以要提皇帝争夺话语权。看上去他做的还算不错,最近的一个大事就是科举,他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就一直非常积极。现在有个问题,就是主考官的问题,正常的情况下,是礼部尚书来办这个差,现在挂着礼部尚书头衔的有两位,一个是洪承畴,这是实际的尚书,接了魏藻德班的,隐隐已经是次辅。再一个就是姜逢源了,他也是挂着礼部尚书的头衔,东阁大学士。
这俩在争夺这个主考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姜逢源四处出击,为自己造声势,同时还在皇帝面前,拐着弯的要这个主考的位置。说什么某人没进过翰林之类的话,不足以担当此大任,好像这个翰林的资格是什么宝贝。要说内阁里头,现在就三个是翰林出身的,周延儒、杨廷麟、姜逢源,按照以前的规则,非翰林不能入阁,现在的规则,翰林就没那么吃香了,基本上就是皇帝的秘书班子的用处。但是就∫,。。姜逢源的待遇来看,还是可以出一两个阁臣的,也就是还有优势,有相当的吸引力,只是没以前那么强大了。
朱慈烺受陈燮影响,比较喜欢实学,而不是很喜欢这些翰林。私下里以为。东宫班子教的东西,对君王是有用的,但是对国家没啥好处。这就是陈燮给他灌输的理念了,一个君王,只要得到绝大多数天下人的心,这个皇位就稳如泰山。不需要刻意的去搞什么平衡。
废除司礼监制度后,朱慈烺成为了天下文臣心目中的又一个“圣君”,正是声望如旭日之时。因为陈燮的建议,他的得到了好处,心里自然是向着陈燮的。
这不,朱慈烺批阅完一些内阁送去请他用印的奏折后,正常情况是休息一下,看一会书。今天想搞定科举主考官和试题的事情,结果没等他去内阁。太监就给他报信,今天内阁里如何如何。内阁里头,有一些打杂的小太监,也就是皇帝的耳目。一般情况下,内阁里发生的事情,朱慈烺很快都能知道,这是皇帝必要的手段了,大家心知肚明。不捅穿而已。
听到这个事情,朱慈烺就断了去内阁的念头。原因是姜逢源太能啰嗦,这会不想听呀啰嗦。朱慈烺不喜他,但他是帝师,排位第一的那位,怎么也得给他面子。天地君亲师,这个不能乱。只要他不犯大错。这个内阁大臣就能做到死,下一届还会有他,这也是潜规则了。
“去,陈相请来。”朱慈烺改变了想法,派人去请陈燮。朱由检留下的老一班太监。现在进本都放回家去养老了,王承恩主动要求给朱由检守陵,曹化淳、吴直回家去养老了。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东宫的老人。太监嘛,自然是极会望风使舵的,朱慈烺身边的太监也一样。说起来呢,整个皇宫里的太监,就没一个不恨陈燮的。这货鼓动皇帝,废除了司礼监的批红权,这真是要了太监们的命了。
什么御前会议,怎么能跟披红权相比?秉笔太监,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人。现在内书房上课的内容也换了,教点识字,算学、格物学之类的东西,这些玩意有个屁用啊。以前内书房的太监读书,那是奔着内相的培养去的。
“万岁爷,为何不请姜相?”这太监叫王钊,朱慈烺在东宫时的亲信太监,这会见朱慈烺心情不错,壮胆来了一句。没曾想朱慈烺听了这话之后,突然沉默不语,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吓的王钊跪地磕头,口称:“奴婢多嘴,万岁爷饶命。”说完还使劲的扇自己的嘴巴子,朱慈烺阴沉着脸不说话,等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来人。”
老周立刻出现,这老太监才是皇宫里最亲信的人,现在掌管的是原来的厂卫那一套班子,也就是廉政公署侦缉力量。朱慈烺指着王钊道:“这奴才善议朝政,该当何罪?”
老周根本就不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