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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再看路边的农田里,那就大不一样了。路边的水浇地里,沟渠明显新修过。正值小麦抽穗,田间绿意盎然。孙国桢不走了,翻身下马,走到田边看了看麦穗,虽然比不得风调雨顺的年景,但还算颗粒饱满。
抬眼往前望,远处的天边有高出地面的方形建筑,忍不住好奇想,这是什么?孙国桢决定一探究竟,沿着田埂一路往前,看着不远,走起来则费时不少,莫约走了三刻,才走到方形建筑之前。也就是半人高,面上不知覆着什么材料,平平整整的一个大水池。用眼估算,也就是两米长,一米多宽。
伸手一探,池水冰凉。孙国桢也算是精通农事了,不难想到这么做的原因。井水是不宜直接用来浇地的,这水池,就是用来放置井水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一对夫妻正在担水过来,看见孙国桢等人也就是点头一笑,将水倒进池内,继续回去担水。
孙国桢没有打扰人家干活,这季节正是抢时间的时候,谁有时间听你废话。就在孙国桢想找个人问一问的时候,田野之上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招呼:“老爷来了!老爷好!老爷恭候万代,老爷您吃了么?”
招呼有点杂,不过都很亲切。孙国桢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足三十步外,一个年轻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一根长长的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葛先才,今天拿你家的地做个样给大家看看,不为难吧?”年轻人笑呵呵的,声音很爽朗。孙国桢走近了,站在十步之外,笑眯眯的看着这个短毛。
刚才担水的夫妻,脸上笑的跟菊花似的全是褶,老远就小跑上前,大声应道:“谢老爷抬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
陈燮现在走到哪都极为受欢迎,别的庄这时候都在为浇地的水源发愁,好几个庄为这个事情还械斗数场。张家庄的人就没这个必要了,水车早就打造不少,只要附近的河里有水,就打水浇灌。远一点的地,那也不要紧,老爷有招。
这不,神医老爷来教大家怎么浇灌麦田来了。
“都给我听好看好了,从井里打水,放在水池里停个半天,这个大家都会。谁要说不会,大家就拿他当傻好了。”陈燮的开场白,引发了一顿笑声。附近的几十个农户,都放下手里的担过来学怎么用新方式浇地。
“从去年五月到现在,老天爷不给面,没怎么下雨。对咱靠天吃饭的庄户人来说,这是要命的事情?怎么办?本老爷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只看眼前,今年的旱情要是明年也来一次,怎么办?大家看见那个池没有?看见井没有?这都是办法,不过这些法本老爷觉得还是太笨了。咱得想个聪明人的法,大家说对不对?”
陈燮一番话,说的众人轰然大笑,神医老爷没架,对庄户人客气的紧。大家从最初的敬畏,到现在的愿意跟他亲近一点点。
“大家看,这是一根毛竹,去掉前面一截,从尾部打孔疏通间的节,用烧红的铁钉,在上面钻了眼。这东西很简单,是个人都能做的到,对不对?”陈燮这么说,众人齐声应和:“对!”
走到水池跟前,抬手一指上面的出水管道:“看见没有,这是开关,顺着这个方向拧,水池里的水就出来了。这是水管,水池里的水从这里到毛竹,水从毛竹上面的眼里头下来,达到浇地的目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节省大量水,大家都知道,老天干旱,不下雨啊。只好省着点用。”
孙国桢一直很安静的看着,看的很仔细,但见短毛神医抬手拧着开关,没一会就听人喊:“出水了,出水了。”孙国桢走到田边,看见四个汉蹲在陇边,毛竹两头都绑了棒,四个人抬着毛竹,不用费太大的劲。水正在从毛竹上的眼里往外喷,有个人在数数,从1数到120下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停。
开关关上,水真的就停了,抬着毛竹往前走一截,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管,不知道为何物所制。一陇地浇到头,换一陇继续,如此反复,轻轻松松的就把地浇了。如果要说难的,就是从井里打水到水池里这个过程了。
孙国桢还是有见识的,对比之前拎着桶在田间一瓢一瓢的浇水的场面,无疑这个法更为高效,还省不少力气。
这时候陈燮又说话了:“大家都听好了,昨个可都见识了小推车的便利,一个人就能推着两百斤,用来推水可比一条扁担快的多了。想要小推车的,想要这个管和毛竹的,都去张铁头那里报上姓名。先说好啊,这些好东西可不白给,你得出力气干活。煤窑那出的煤炭都堆成山了,想要推车就去帮着运煤,不要多,运个五百车,小推车、软水管、开了眼的毛竹,就都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葛先才开口问:“神医老爷,您要那么多煤做啥?那玩意烧火有毒。”
陈燮笑眯眯的走过去,抬脚就是一踹,葛先才给踹翻在地,孙国桢皱眉时,众人哈哈哈的大笑,一点都不生气的样。
“你都知道煤炭在家里烧火的时候有毒,本老爷能不知道?该怀疑本老爷,踹你都是轻的。”一番话说完,众人又是轰然大笑,好像被陈燮踹了很出彩似的。
第六十章不出所料(求推荐)
第十章不出所料
“好了,都赶紧浇地吧。上午浇地,下午要是闲着没事,别就知道在家打老婆孩玩,去村西边的煤饼作坊干活,一个下午挣的不多,两斤米,大米小米随你选。不愿意要米,那就给铜板,铜板还不愿意要,干完活就赶紧滚蛋,本老爷不嫌干活不要钱的傻多。”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一些妇人笑的同时,眼睛就没离开过短毛神医。
“走了走了,去张铁头那报名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嗓,众人轰然而动,水都不担了。
孙国桢看着奇怪,跟在大家后面,不紧不慢的往前走时,陈燮来到跟前,拱手致意:“这位大老爷请了,在下陈燮,字思华,添为本地庄主。”
孙国桢笑着拱手回礼:“你倒是好眼力,说起来本官吃过你的药,治好了伤风。”
陈燮很明显的一怔,旋即长揖:“见过抚台大人!”孙国桢一愣道:“怎么,思华有官在身?还是捐了功名?”
这话不是乱说的,寻常百姓见了县官,都得喊一声大老爷,还得跪着喊。见官不跪,那得有功名,或者有职务在身。你要是个武职,那就更对不住了,而三品的武官,见了四品官,潜规则就是要跪着见礼。
这些规矩,陈燮是懂的,但是他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孙国桢这么问,陈燮笑的有点勉强道:“在下倒是捐了个团练大使的差事,登州王大人委的。”
孙国桢一听这个,忍不住笑了笑,也没有真的不满的意思,陈燮不是寻常人,神医嘛,对他自然不能以寻常之百姓。
“这个王大人倒是好算计,区区一个团练大使,县令就能委任。不用一分钱粮,还能卖些银。”孙国桢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道:“原来如此,团练大使不算官,思华非常人也,不必拘泥常理。走,带本官去看看,什么小推车这么受欢迎。”
陈燮说的小推车其实是独轮车的高级版,一行人还没走太远,就看见一对夫妻在拉水。女的背个娃娃在身前,车前面拉着一根绳,后面的男在推车。车上载着八个铝制的水桶,桶内放了些树,避免摇晃洒水。
孙国桢道:“就是这个小车么?本官倒是好奇,这水桶怎么如此奇怪?”
陈燮心说当然奇怪了,这是我从现代社会带来的铝桶。你看了不奇怪才是是怪事了。
“车还是原来的独轮车,不过做了些小小的改进。”陈燮自动过滤了铝桶的问题,上前拦住翠花嫂夫妻俩,翠花嫂的男人叫张二柱,一个憨厚的农村汉。
“歇一会,城里来的大老爷要看看这车。”夫妻俩赶紧下跪行礼,孙国桢注意到这车后面有两个支柱,停下之后柱和轮保持平稳不倒。
道理很简单,三点决定一个平面。孙国桢不懂这个,陈燮也不会去解释。
“起来吧!”孙国桢没怎么搭理夫妻俩,上前去围着车转着看了一会才道:“车轮加了铁皮包裹,其余的好像没什么不同。”
陈燮笑了笑,上前一步道:“大人请看这里,车轴以精钢打造而成,间嵌有轴承,只需每日往轴承上点些油脂,便可节省不少力气。大人再看这,这是为了方便运水,特意做的木头架,水桶置于间,不虞颠覆。”
孙国桢不懂这个,但是手下的护卫有懂的,回头看看众人道:“来一个人,上去推一把看看与寻常推车有何不同。”
一名卫士上前道:“我来!”说着两手抓住车把,往上使劲,很轻松的就给提起来了,再往前使劲,发现一个人不太费劲就能推动时,不禁惊呼:“轻,确实很轻。明明一个人就能推着走,为何要两人?”
这个问题有点白痴,张二柱夫妻俩都看看陈燮,陈老爷上前淡淡道:“推一趟确实轻松,推一个上午呢?早晨天没亮就起来,夫妻俩推水到晌午,浇完地都快午后了。”
孙国桢见卫士面露尴尬,毕竟是他身边的人,不露声色的上前一步,笑道:“好!好!好!有此车,加以深井出水,旱情不足为虑。”
小车继续上路,一行人往前,这时候孙国桢脑袋里想的东西很多。那种桶就算了,轴承、开关、软水管,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都说陈思华自美洲而回,难不成这些都是美洲之物?
走到村口,远远可见一户人家,门前有数十村民围拢,想来是那些去领小车的百姓。
“思华,本官问你,要那么些煤炭欲做何为?”孙国桢忍不住问,陈燮笑道:“大人很快就能看见了,届时自然知晓。”
孙国桢很快就看见了一个棚,三面以砖石为墙,一面空着,期间有百姓忙碌不休,近前一观,有人在以泥、煤、水搅拌不休,期间加入木屑少许,完后倒入一个模,木板压平之后,翻转模,压制而成的煤饼多有小孔。
陈燮上前道:“这叫蜂窝煤。”说着又一指一具煤炉道:“大人请看,蜂窝煤在此炉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