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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给江南带来变化最大的地方,主要集中在苏松两府,丝绸行业的繁华,导致苏州通往华亭的水路船只络绎不绝,从苏州到江阴,从江阴到华亭,这一段是最为繁忙的水路。同样因为对外贸易的兴起,从南京到华亭的水路,也变得异常的繁忙。江西的瓷器,走九江下江东,依赖整个长江水道,商业的发展速度简直就是飞起。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见这些变化,整个江南的官绅集团,哪家不在经商?这些人从最初的激烈反对,到现在已经多数在支持陈燮,所花费的时间不算太长。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利益来说话。整个大明对外的贸易,就是以丝绸、瓷器、茶叶为龙头,这些东西哪里最多?这还用问么?源源不断的银子进了口袋,谁会跟钱过不去,再反对开海的,就是仇家。
以前的海上贸易,主要是走福建,民间走私的性质,那是受制于人。现在不用了,直接就自己上,在华亭或者搞一个船队,福建的郑芝龙,现在就一门心思搞船队,专门跑南洋航线。跟历史上收保护费比起来,挣的是少了点,但是胜在安稳。
这个会议的借口是年会,一年一度的丝绸行会的大聚会。长江以南的丝绸商家,有点身家的基本上都到齐了。华亭新区最好的饭店华亭大饭店,作为这次接待的场所。百余商家先后入住之后,开始各种社交。一时间华亭新区的娱乐场所开始忙活了,各路名家纷纷坐上马车,奔着华亭大饭店就去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花园式的饭店,外面有围墙,里面则是一所一所的独门两层别墅。这家酒店自然是属于陈燮的产业之一,参照现代社会住过的悦榕庄的模式搞的酒店,在明朝想不逼格高都难。
张巡再次来到这里,不是作为张家的代表,而是作为皇家船队的大掌柜出现。因为停了苏松织造这个“扰民”的产业,皇家想弄点丝绸都没地方了。朱由检本打算重新搞苏松织造,弄点丝绸让张巡去卖。押运黄金去京师的时候,张巡有幸面君,朱由检很后悔的提起这个事情,张巡表示重开苏松织造不现实,也没必要。理由很简单,现在的丝绸生产,全部是蒸汽机,老式的织机已经看不到了。还有就是熟练工人,你得重新培养,这也很麻烦。皇家船队没必要搞那么多的花样,一门心思把船队做大就行了。至于货源,那是一点都不用担心的。眼下的海上运输,最大的船队就两家,一个是皇家船队,一个是郑家船队。要论发展速度,皇家船队很轻松的甩开郑家船队,原因是陈燮家伙的荷兰舰队,张巡先下手拿下了十条,剩下的船只被兴海城的三家人分了一半,其他的都被拍卖掉了。郑家才拿到五条船,当是都在疯抢,唯有张巡不用去抢。
还有就是华亭船厂那边,现在的商船产量不高,每年不过六条,订单都排到五年后了。郑家想自己造远洋的船,但是没那个技术。所以呢,依靠陈燮的支持,皇家船队不难成为海上最大的船队,既然是最大的船队,那么做海贸的优势就更为明显了。一般的商人,有一两条五百料的船跑一下大员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哪像皇家船队,二十条大船在手。
说服了朱由检之后,张巡南下华亭,出席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丝绸。下一步,他打算跑印度一趟,虽然远一点,但是利润能翻一倍。唯一的问题就是来自“海盗”,需要雇佣海军的舰队护航。
住进一所最贵的别墅,张巡交代随从准备车马,他要去拜见陈阁部。刚梳洗完毕,张巡就听随从说起一个消息,华亭新区的铺面开始正式对外销售,丝绸行会的人优先采购。这个消息张巡很是心动,如今这里的铺面,都是按照什么平米来卖的,价格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一百两银子一个平米的铺面,就这个价格,**买不买。
张巡回到沙发上坐下,摸着下巴在沉吟,这可是一个发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他现在给皇帝打工,每年的薪水是五千两,花红是利润的百分之一。一年下来,也能收入个三四万两,算是高收入阶层了。社会地位更不用提了,他已经是八品的散官,赐举人出身。
比起他给皇家挣的钱来说,还是自己口袋里的银子更有吸引力。琢磨再三,张巡下了决定,叫上随从,立刻前往宁园,递上拜帖。就算这一趟见不着陈燮,回头他可以追到京师去找皇帝帮忙,怎么也得要勾引皇帝从新区拿一些铺面或者土地,自己也能从中挣一些。
递上拜帖,张巡看见在外面停的马车,一堆一堆的,都是在这里等候接见的官员。这种现象很常见,一般的官员都是递上拜帖后,然后在这里等接见。张巡一看这人多的很,感觉今天是见不成了,就当是碰运气吧。这时候走肯定不合适,那是失礼的表现。万一陈阁部叫你呢?下一次你还打不打算来拜见了?
看看坐了一排的官员,张巡很自觉,在最后的地方找条凳子坐下。这地方就在门房边上,看门的近卫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巡身边的一位官员,身着知府的衣冠,仔细打量一番张巡后,笑问:“这位仁兄,这身打扮有什么讲究?”
张巡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寻常的长衫。大明的官员,就算是散官,出门来见上级,也是要一身官服的。张巡还没有这个自觉,想起来多少有点后悔,脸上却笑道:“没什么讲究,出来的时候着急了,没来得及换上官服。在下也就是个散官,不敢在知府大人面前称兄。”
听到他是个散官,知府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点点头没在说啥了,但是眼神里的讥诮是很清晰了。堂堂的陈阁部,一个散官你也好意思来求见?你真的当阁部大人很清闲么?看看外面这些官员派的队,江南省各府县的官员,来这里不是来玩的,哪个不是携带了重礼,还有各地士绅的殷殷期盼。
“刘大人,您一个杭州知府,跑到华亭来求见陈阁部,怕是不那么合适吧?”边上一个江南本地的官员,这会开口打趣这个刘知府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自打陈阁部力主开海以来,杭州百姓盼阁部大人的金手指点一下杭州,那真是望眼欲穿啊。在下来此,不为个人利益,是为了杭州一府数百万父老而来。”刘知府那是一点都不怂,本来他来这里,也不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陈燮好歹是个阁部,还管着对外贸易的这块,他算是下级,为的是开海的事情,自然是能来的。
“嘿嘿,刘大人,按说你该先上奏内阁才是,走通了户部那位史大人的关系,再走通杨阁部的关系,呈交内廷披红之后,最后才是到陈阁部这里吧?”这位本地知府,跟刘大人是旧交,估计关系不怎么地,反正一直在讽刺挖苦。
第五百七十六章兄弟
第五百七十六章兄弟
张巡在一边微笑不语,要不是怕失礼,他都打算先走了。其他官员也都在看热闹,就这两位斗嘴都的厉害。一位同样穿着知府官服的官员开口劝架:“刘兄,江兄,二位听我一句,就不要在互相斗嘴了。你们这才走了多少路?我可是从重庆来的。”
这下两人不斗嘴了,转移火力对着那位重庆知府道:“我说梅知府梅大人,我们俩来这,还算说的过去,你一个重庆知府,跑这来做啥?也不怕御史弹劾你不务正业?”
重庆府这位梅知府,脸上露出一副老子为啥要怕的表情,嘿嘿的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在下此来,是奉了巡抚大人的命令来的。按察司弹劾谁,都不会弹劾本府。”
这俩更好奇了,刘知府问道:“怎么个说法?四川的中丞王大人,怎么就跟陈阁部有联系了?”梅知府则笑道:“不懂了吧?如今这长江水道,起于重庆,止于华亭。大江之上,多少商船来回奔忙?听说江南地界上,跟泰西人做买卖,都发了横财。四川父老很羡慕,特意推举在下来考察一番,回去之后看看有啥买卖可做的。”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四川那边的人,派这个知府来趟个路,看看有没有机会跟陈老爷挂上钩,把四川的土产也卖到泰西去。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四川那边虽然物产丰富,真正能卖给泰西人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所以呢,这为知府来这里,怕是有另外的目的,十有是想调江南或者山东去。这才来拍陈老爷的马屁。还有就是另外一个传闻,四川官场胆大包天,吞了不少军需。孙传庭已经弹劾了四川官场,要求朝廷彻查这个事情。
这两位都是明白人,立刻朝梅知府拱手,不再跟他废话了。搞的梅知府很尴尬。坐在那里看看张巡在笑,立刻拱手道:“这位仁兄,见笑,见笑。”张巡回了一个礼,微微欠身道:“不敢,在下不过八品散官,来此求见陈阁部,就是碰碰运气。”
众人一听这话,深以为然。其实大家都是来碰运气的。陈燮这位阁部大人,很不喜欢官员来求见。但是他走到哪,都有官员追来。实在是陈燮现在太红了,比内阁首辅都红。内阁首辅要提拔一个官员,还有不少程序要走,陈燮要开口要保举哪位官员来江南任职,十有不会有人敢阻拦。什么程序,那对陈燮没用。
既然是一位散官。那自然是来求实职的,八品官的话。你怎么也得是个举人吧?大家看看张巡,笑而不语,那意思就是有点不自量力的意思了。不过人嘛,总归要有点最求嘛。这个官虽然不好当,但是想上进的心思是好的。
就在此刻,韩山进来了。四下一扫,众官员立刻站了起来,朝这个武夫拱手致意。韩山都不带正眼看这些官员的,按他的脾气,全部赶走。陈燮的意思。**等就等呗,反正一天见一两个,一杯茶就打发了,不花多少时间,还不坏官场规矩。
“张大人,久违了。”韩山主动拱手,这下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镜。谁不知道这货是陈燮身边的近卫头子,跟着陈燮出生入死,绝对的铁杆亲信。一般的官员,看见他客气的不行。没想到这货见了张巡,居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