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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见过五镇督师陈大人。”看见陈燮进来,坤兴公主朱媺娖上前万福,动作有点发紧。陈燮要见她,自然是让她心里很紧张。这几天都没睡好,想了很多,他会跟自己说什么?怎么回答等等。结果答案一个都没有,真的看见他的时候,就只能凭着本能说话了。
“公主,叫我思华吧,看来你都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的说话。我愿意娶你,你是否愿意嫁我?”陈燮倒是很自然的说话,甚至连礼数都没上,就像是很随意的朋友之间的交谈。这个态度,让朱媺娖稍稍赶感觉到一些轻松,站在那里也不那么哆嗦了。
“这个,天下间的未婚女子,如果知道未来的夫君是您,怕是都会愿意的。”这个回答,倒是很干脆,不紧张之后,说话利索了,也敢抬头看着陈燮了。就在这一瞬间,陈燮看见的是以上很干净的眼睛。就像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平静无波的安静存在。
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还能有这么一双眼睛,陈燮觉得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吧。
“媺娖,我叫你的名字吧。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什么督师。我们就是朋友,很密切的朋友,什么话都可以说的那种。我这样定位,你没意见吧?没意见就坐下说话。”陈燮露出微笑,上前指了指院子的葡萄架,春天的嫩绿爬满了架子上。架子边上有一张长石凳,三步之外有一个秋千架子。
朱媺娖走到石凳边上,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三步之外的秋千架子,坐在上面一双眼睛里没有了紧张,就剩下好奇。陈燮不紧不慢的走到凳子上坐下,摸出烟来点上一颗,然后才笑道:“你知道的,我从海外归来,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喜欢大海。所以,将来你我在一起的话,我要是去了海上漂泊,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去么?”
这个问题,朱媺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脑袋,仔细打量陈燮一番,同时身子微微的在秋千上摇晃着。眼神对上陈燮的眼神时,朱媺娖也没有躲闪,安静的大概过了有那么一分钟,她才收回眼神,露出一丝微笑道:“你的问题都好怪,我想的好多问题,你都没问。既然嫁给你,自然是跟着你走。就算你去天涯海角,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答案很清晰,陈燮没有问题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搞的太正式了。拿这小姑娘当大人来对待了,总觉得皇宫里长大的人会比较复杂。其实就算在复杂,也是一个小女孩。
“我知道了,没问题了。我觉得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来,我推你。”陈燮不等她答应,便已经站了起来,走到身后轻轻的推。秋千荡起来时,能看见她紧张的手背上的青筋。很白去肌肤,几近透明的视觉效果。嗯,好像还有点瘦。
秋千荡了起来,陈燮不说话的时候,秋千上的女孩就一直在咬着嘴唇笑。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气质,似乎可以让人心不设防。这个人将来就是驸马么?不像啊,倒像是一个哥哥。时间无声无息的流淌,女孩的脸上一直都是微笑。每次偷偷的回头,都能看见他专注的样子和微笑时脸上的温和。
半个时辰后,陈燮停下了,扶住秋千道:“我该走了,陛下应该在等着我。记住,我们之间,首先是朋友,然后才是别的关系。所以,你心里希望我是什么样子,一定要告诉我。”
“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既得君眷,夫复何求?人不能贪心的,老天爷会怪罪。”声音很细,很柔的答案。陈燮微微送了一口气,最后时刻的话,才是陈燮最隐秘的问题。
陈燮走了,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朱媺娖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润,眼睛不舍的离开时。身后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宫女,笑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小公主的脸更红了,低头道:“刚才好紧张,不知道怎么地,说上话了,就不紧张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改变的节奏
第四百三十六章改变的节奏
平台,朱由检似乎很喜欢在这个地方诏对。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陈燮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的来说,陈燮不喜欢皇宫,觉得没什么活气。上一次陈燮在此等了很久,这一次朱由检先到一步,见到陈燮的时候,上前拱手道:“思华,朕要谢谢你。”
陈燮侧身让过,苦笑道:“陛下,臣其实喜欢这么客气的方式,如果可以的话,臣还是觉得不用那么正式的比较自在。”朱由检一愣,随即便笑道:“那就随意一点吧,坐下说话。”
陈燮一点都不客气,坐在凳子上便开口道:“陛下,纲常很重要,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仅仅依靠纲常礼数来维系对国家的统治,这个现象本身就是畸形的本质。治国,首重不外民生,帝皇的尊严固然重要,但是陛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普天下的百姓都人人有饭吃有衣穿,谁会出来造反?”这话,真的很不客气,出乎了朱由检的预料。这一次见面,他固然想过陈燮会说点什么,但是没想到问题来的如此直接和尖锐。
就像胸前被狠狠的一击,朱由检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如果是以前,有人这么当面直言,他会很生气,但是现在他没生气,反而有一种窃喜之感。因为这样说话的陈燮,态度出来了。
“那么,请**卿教朕,该怎么治理天下?”朱由检很正式的站起,拱手鞠躬。这一次,陈燮站起来,很正式的回礼道:“陛下,臣今日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燮还是说了假话,他知道的东西很多。有的在这个场合就不能说。但是也只能这么说,装个样子吧。
“朕洗耳恭听!”朱由检给陈燮的样子感动了,端坐而听。陈燮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一口,先润润嗓子。然后才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治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制度。但是这个制度,从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归纳起来,就四个字,与时俱进。也就是说,制度。是需要进化的,或者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进行一些有必要的改进。”
“与时俱进?”朱由检自言自语,不解道:“那么请问**卿,太祖当年建立的制度,难道有什么不妥么?”陈燮笑道:“太祖当年制定的制度,放在当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制度这个东西,是需要人来执行的,同时随着时代的变化。旧的制度不能适应新的形式。自然就需要做一些改变。在臣看来,作为陛下,只要确定一个核心。两个基本点不能动摇,其他的都是可以改变的。”
朱由检听到这里,不由的露出动容之色道:“**卿继续说,朕在听。”
“一个核心,指的是君权天授不能动摇,任何视图挑战这个核心的人和事情,都必须进行最坚决的镇压。两个基本点,依法治国,以民为本。”陈燮需要的改变是循序渐进。所以首先要对朱由检下手,只要他对自己的认识发生了动摇。接受了陈燮这一套,接下来的改变过程就如同加入了润滑油的机械。能更为顺畅的运转。其实这三点里面,还是藏着坑的。朱由检只要接受,就会掉进坑里。还是一个很大的坑?
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依法治国,那么,君权大还是法大?以民为本,大明是仕民社会,那么以民为本的话,不就是在动摇这个社会基础么?陈燮只能去抓住朱由检想要改变的心思,希望他在将来不要因为改变而发生不必要的想法。
“陛下,大明到了必须发生改变的时候了。世界很大,大明也很大。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作为帝王而言,您要做的事情不是把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而是把大部分权利放出去。那么什么权利是不能放的呢?臣以为,一个是军队的权利,一个是修法的权利。先说第一个,军队的权利置于文官集团之下,这是大明自成祖以降最大的错误。军队,唯一的效忠对象,只能是天子。唯一听命的,也只能是天子。军队,应该自称一个体系,然后用制度来制衡将领,避免出现新的藩镇,而重蹈历史覆辙。修法权利掌握在手,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可以确保天子独一无二的地位。陛下,臣说的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了,眼下这些事情,必须放在心里。”
陈燮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其实也很忐忑,这种改变模式,不知道将来会出现个什么鬼。但是说到大明的现状,不是改不该的问题,而是想不改,能不能改,并且给改变披上一件大义的外衣。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大义的名分,没有这个东西,想改变很难。就算是清军入关之后,用刀子来逼迫汉人剃头,承认大清的正统。但是在随后的历史上,满人不敢去碰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士绅集团、宗族等对基层权利的掌握,这一点根本就无法动摇,也不敢动摇。清朝的那一套,到了雍正年间,可以说把大一统的集权政治玩到了巅峰。结果呢?
所以说,任何一种政治体制,都必须存在一个促进其发展和进步的外力。一成不变的制度,造成的后果就是灭亡。资本主义制度最初的形态,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兔子在建国之初的制度,在几十年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明的不变,本质上是不想变。因为大明这个制度,决定了就算是改朝换代,不过是换个主人而已的变化。对于士绅集团来说,他们真的无所谓谁来当这个皇帝。为什么?很简单,利益关系没有发生变化。
一个社会统治阶级的基石,居然是这么一种心态,可想而知,这个制度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整个社会的精英阶层,他们是最不愿意看见变化的一群人。任何敢于触碰他们利益的改变,都会被群起而攻之。张居正的改革,压根就没碰触到根本,即便如此,他死之后,也被群起而攻。而最狠他的人,居然是万历皇帝!这就是明朝的现状。非常讽刺的一个结果。一个人给国家的财政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却在死后被举国唾弃。真正做到了天下共仇之。
朱由检现在脑子里都是晕的,一下接受那么多新的东西,不晕是不正常的。
“**卿,那么当务之急,朕眼下该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