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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登州营不论训练还是装备,都远远优于眼下能遇到的对手。大员那边。稳步发展。驱逐外藩。地方上移民屯田。军事上的事情其实不多,主要是民事方面。打仗的事情,主要在海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常时仁笑着低声问:“大人。如今这个大明已经烂掉了,难道您就不打算做点啥?”
陈燮想了想,摇摇头:“时机未到,登州营还没有做好与天下为敌的准备。”
这句话进了耳朵,常时仁陡然浑身微微一颤。老爷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物。
夜不收陆续带回消息,时间已经是半夜。军营内一片安静,唯有帐篷之还在商议军情。
“这,这,这,河水只到脚踝,很浅,淤泥也不深。难怪建奴的骑兵能轻易过去。”
“关键是火炮,打骑兵没有火炮不行。架桥的话,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建奴的斥候放出来很多,夜不收过河之后很难查的太远,无法避免有大的行动不被发现。”
“那就不要掩饰,堂堂正正的过河。建奴带着大批抢来的人口和财物,我不信他们能赖在黄村不走。只要他们走了,我们就能追上。“
“不排除这股建奴赖在黄村不走,等待东边的大军回来。时间上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没必要过分冒险,只要拖住建奴就是胜利。”
陈燮一直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地图。参谋们的争论声,在耳朵里进出,始终无法下决心。黄村就在卢沟河边上,这个很要命。步兵过河,一旦遭到骑兵攻击,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必须想到。往西北走十里就是卢沟桥,谭泰有所防备,强硬的渡河不如绕个弯子。
议论不知道何时停止了,苏皓宸过来道:“大人,经过研究,一致认为,强行过河,胜是肯定能胜,但是可能会造成不小的伤亡。黄村太近了,我们很难抢到太多的时间。”
“那就不要强渡,我们北上有两个任务,第一,寻机歼敌,没有机会就不要硬来。第二,解除北直隶各地被困的城市,只要我们一直在盯着清军,他们就不敢轻易去攻坚。第三,我们要抢夺物资,要抢东西,就必须正面打一仗。根据这三点,选一个对我方更为有利的战场。”
谭泰一夜没怎么睡,早早的就起来了。晨色爬上高出,看着河对岸。因为卢沟河,登州营的夜不收很难有所作为,同样是因为这条河,自己的斥候也很难做到查明敌情。双方都在打瞎子仗,这一点跟他对付别的明军不一样。别的明军,连城池都不敢出,斥候可以随意的在北直隶的大地上纵横,三五十人一个马队,就能在千万人守卫的城市外头嚣张而过。
说起来这一次入关,那是有足够的情报支撑的。登州营主力在河南啊,这得多老远啊。正常的明军行军速度,怎么也得走小两个月,就算是登州营,按照明军顶尖的速度加上二十里,也就是日行八十里。这两千多里地,肯定是越走越慢的,怎么不得走个五十来天的。
正因为如此,阿济格才放胆的去抢,谭泰也敢于去打良乡。没想到,登州营前后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从河南杀到了北直隶,这个速度想想都惊悚不已,浑身都觉得发冷。要知道,登州营的主力是步卒,两条腿可走不快。
想起这个,谭泰就有点郁闷,眼看良乡就要打下来,登州营斜刺里杀出来,一口气就给攻城部队搅乱了。蒙古兵损失一千多人,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结果那个陈燮,还带着大军追着打,这口气憋的真难受啊。如果,登州营渡河,该怎么办?要不要做好准备,打他一家伙。
谭泰还在犹豫的时候,各部人马都准备好了,是走是打,还得他来决定。
“什么?登州营拔营沿河而上?”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谭泰给惊着了。出来之前,他可是知道的,大军分兵多路,一路往顺义而去,一路杀向宝坻,还有自己一路。这要是登州营过了卢沟桥,一口气往东走,到了通州,那就能给清军拦腰截断了。换成别的明军,谭泰是一点都不担心,正好两面夹击他。现在来的是登州营,都不用怎么打,只要呆在通州,进关的清军就一事无成,得防着他啊。
说起来这北直隶被抢了两回了,宣大一线没啥可抢的,只能往里面来抢。不然怎么会往宝坻去,不就是去抢没抢过的地方么?
谭泰的判断不错,陈燮的目的地就是通州,只要往这里一站,南下清军的归路就被切断了。就算想跑,也得乖乖的丢下人口和物资绕圈子跑,不然就等着陈燮用大炮家排枪教清军怎么做人吧。至于两面夹击直说,清军不过十万,陈燮只要背靠运河站住设立防线,来多少清军都是有信心打回去。关键还是不能让清军抢的太轻松。
登州营的旗号出现在永定门外面时,城头上的守军还以为看错了。赶紧找来大家伙,兵部侍郎王家祯。这家伙很有趣,喜欢读兵法,平时**吹牛。这个如何不行,那个如何不行,换我来肯定早就灭了这个那个。
站在城头上,看着登州营的红旗,上面的一白一黑日月旗号,王家祯很肯定的表示:“没错,来的是登州营,派人回去报信,再溜个人下城墙,问问情况。”
这个处理还是得当的,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很容易想到。不等他派人下去,城外飞驰一骑而至,就在城门下,骑兵高呼:“登州营奉命勤王,昨日败建奴于良乡城下,今日过京师往通州,建奴不出关,登州营绝不收兵。”
正在坐困愁城的朱由检,拉着一帮内阁的成员在商议,怎么才能解决问题。争议的焦点还是谁去接任卢象升的问题。之前的在卢象升的问题上,大家已经无法达成一致,还是朱由检坚持,内阁没有抗的住。实际上这个时候,卢象升自己也很纳闷,正在上书朝廷,不要调走自己,先灭了郧阳山区的流贼再说。什么八大王,什么曹操,什么闯将,这些大家伙这会都被登州营赶出河南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了。
正在商议着呢,一个小黄门连滚带爬的在宫里狂奔了,走的太急了,脚下拌蒜,头磕青了,额头上流血都不去擦一下,拎着衣服小步快跑。就这样,还得大声边跑边喊:“勤王之师到了,登州营到了。”
朱由检隐隐的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苦笑着摇摇头,问王承恩道:“大伴,朕怎么听到有声音,说是登州营到了。各位**卿,可曾听到?”
这帮大臣刚才都在走神的,想着让谁去顶卢象升留下的大缸子,真都没注意听。王承恩倒是听到了,上前一步道:“奴婢,好像听到了。”话音刚落,又一句传来了。这一下,朱由检腾的站了起来,朝着大门口望去。
这一刻的温体仁,却觉得浑身发冷,后脊梁一股凉意往上窜,想到深处,惊悚顿生。
第三百六十三章对比
第三百十三章对比
要知道,这是两千里啊。我天,满打满算才过去一个月多几天,这就赶到了?按照这个行军速度,登州营走天津上岸,十天就能打倒京师。登州营一旦有反意,这拿什么来挡?
朱由检这会没想那么多,满脑子都是登州营来了,及时赶到,建奴不敢再猖狂了。激动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大步朝大门口走去,走廊里的小黄门,一边跑一边喊,声音越来越清楚了。真的,是真的,朱由检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跪在地上的小黄毛,满头是血的举起手里的奏本道:“万岁爷,登州营陈总兵送来的,还有良乡县令送来的奏本。”这是骑兵在城下,用绳子吊上城头的,王家祯没敢开城门,让人给紧急送到宫里来了,他还在城头上盯着。
朱由检抢过两个奏本,先看陈燮的奏折。其实就一张纸,上面写了一段话:“臣奉命勤王,建奴在哪,臣就去哪。一息尚存,战斗不息。”这就算是表心的文字了,仔细看了好多遍,字写的很一般,但是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随手递给身后的温体仁,再看良乡县令的奏本,这个内容就丰富多了,也很精彩。尤其那提到孔有德这一句,真是一箭双雕。
为啥这么说呢,孔有德是武将,一个兵变糜烂山东,陈燮要是也照猫画虎来一下呢?这一箭,先射了涿州的知州。后则映射陈燮。对陈燮的映射,属于莫须有。什么是莫须有呢?意思就是或许有。这个看你怎么脑补了。就像有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你要非礼我。理由很简单,你长了小jj。
这是很扯淡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这就是罪名。因为作为一个武将,你具备了威胁皇权的能力,这就是有罪的一种表现。至于这个有罪假定造成的后果,一般的文臣是不会去考虑的。管他那么多,先说了再提别的。
要不怎么说文人不是东西呢!
朱由检别看没什么战略眼光也没太强的治国能力。但是他的帝王心术水平不低。看完这个奏本。冷笑了两声没说话。对王承恩道:“大伴,备车驾,朕要去永定门,看看登州营。”
一帮大臣想拦着。被温体仁一道眼神按住两个。剩下的人多精明了。都闭嘴不言了。这啥当口,当着皇帝的兴致,找死也不是这个时候。再说了。明末到了崇祯年,没几个直臣。
朱由检到了城头,登州营从永定门外正在经过,长长的队伍拉的很远。这会都过去一半了,朱由检的黄龙伞出现之时,陈燮一眼就看见了。立刻下令:“全军高呼,大明威武,陛下万岁。”
整齐的行军队伍,突然爆发出震天的高呼:“大明威武,陛下万岁!”
这是百战之师的喊声,朱由检在这一瞬间,进入了一种近似高、潮的状态,嗨到飞起。双手扶着城墙,看着严整的队形一趟接一趟的经过。每一趟走到最接近黄龙伞的地方,都会面朝城头,大声疾呼。
就在激动人心的时刻,数骑飞驰而至,来到城下的陈燮,平胸行礼,高声道:“臣,登州总兵陈燮奉命赶到,请陛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朱由检激动的举手,大声喊:“**卿,军情如火,不必多礼。卿不负朕,必不负卿。”
陈燮在城下大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