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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安静了,陈燮这才慢慢开口道:“明报初衷,在于面向大众,即便是不识字的百姓,听人读报也能明白其的意思。各位既然觉得自己的章好,为何不去出版集?陈某这里的规矩,一条一条写的清清楚楚。收诗词话本,收民间趣闻,收时事评论。难不成,各位就只能写八股不成,果真如此,那就只好抱歉了。”
这帮人一想也是啊,人家不收八股,那就写别的嘛。各自心里都有了小算盘,回去咬笔杆写一篇时事评论?还是回去琢磨话本诗词?没一会,这些年轻人就觉得不好强人所难了,各自拱手告辞。陈燮笑眯眯的看着第一个站出来的年轻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也就是十八岁的样,笑道:“顾老弟,何不进来一坐?说了半天嗓不难受么?”
眼前这一位,陈燮是不会放过的,复社没几个像样的货色,眼前这位算一个。偏偏陈燮还就看过他的资料,还盗用人家的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顺手贩卖给了柳如是和郑妥娘。
陈燮好歹是个监生,来南京结业后,今后就是官出任武将的类型了。眼下的顾继坤,还不是后来那个顾炎武,所以陈燮忽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小伙去年来南京乡试不第,暂时没回去。留下来与一帮复社人凑一起,号称砥砺章,下科再战。不过他的家境只能算一般,所以看了这个投稿,别人一忽,就跟着一起来了。
“忠清,我一猜你果然在此。”一名年轻人急急走来,远远就喊话。陈燮也看了过去,来者见了顾继坤便道:“听说你来此地,跟在后面追都没追上。”
“思华先生,这是在下同乡好友归庄兴,一同来乡试。”顾继坤介绍,归庄兴笑道:“还一同落了第。”陈燮听了哈哈大笑道:“那就一同留下,喝杯水酒。我看二位有眼缘。”
都是没到20岁的小伙,陈燮对付他们可谓驾轻就熟。年轻人要面,堂堂监生
加二品总兵亲自邀请入内喝酒,这面够大了。
之前的户主留下的下人丫鬟十几个,现在都派上用场了,陈燮交代一个丫鬟几句,招呼两人堂前落座。厨娘的手艺不错,三两下便整治了一桌菜。郑妥娘亲自捧着一瓶酒出现的时候,两位年轻帅哥坐不住了,起身唤:“多谢嫂。”美女的杀伤力远远强于陈燮,嫣然一笑道:“都坐吧,思华从不在家里宴请外客,想来与二位是有缘的。”
酒是玻璃瓶装的十年茅台,现代社会一个私人老板送的一箱,陈燮的订单拯救了他的企业。这玩意放在明朝,单单一个玻璃瓶就非常的高大上。陈燮南下带了整整一箱这个,本来就是想招待一下这个时代的名人,没想到遇见一个青年版的顾炎武。
帘后面站着三个女的在那偷窥,郑妥娘回来时,被三人拦住。
“姐夫何等偏心,这等好酒之前怎么没拿出来?”顾喜笑嘻嘻的抱着郑妥娘的脖问。其他两人看意思也是这个想法,郑妥娘无奈道:“这个,你要去问思华,我也刚知道他藏着好酒没拿出来。”
“姐夫的好酒藏在哪里,快快带我们的去取。”李十娘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帘后面闻着酒香,馋的厉害。郑妥娘当然不会答应,态度坚决道:“我要先问过思华才行。”
说着郑妥娘又回去了,三人在帘后面等着,顾喜犹自嘟囔:“郑家姐姐自打跟了姐夫,什么都依着姐夫,我们这些姐妹都没地位了。”
柳如是笑道:“小喜儿,你是羡慕姐姐有个可依靠的人才对。”
郑妥娘来到陈燮身边,朝两人笑笑,附耳低语:“喜儿吵着要喝这个酒。”
陈燮听着一愣,随口道:“还好没有杨白劳和黄世仁来凑热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敬而远之
第二百二十章敬而远之
“黄世仁?杨白劳?”郑妥娘随口问,陈燮赶紧摆手:“没啥,在美洲呢,一对好基友。那个酒,想喝酒一人拿一瓶,剩下的别动,我老远的带来不易。”
陈燮还是有限制的,不能太随意。不过这些女人放在现在社会就是红歌星之类的,影响力和大。在陈燮看来,很有利用价值。很多事情,通过她们来传播,那叫一个快。
郑妥娘下去,陈燮朝对面两人笑道:“妥娘的三个好姐妹来找她耍,二位应该有所二位。一个是柳如是,一个是顾喜,一个叫李十娘。”
听到这三个名字,这俩都露出仰慕的表情,这些红牌,真不是他们这些穷书生想见就能见的。陈燮看了他们的表情,笑道:“等几日,下期报纸出来了,请一些稿被选用的作者来聚会,地点就在秦淮河上。”
这一下,这俩都心动了,恨不得这就回去写东西。酒继续喝,谈话也在继续。陈燮是一个不错的听众,年轻人的表现**强烈,所以都是他们在说,陈燮微笑聆听。对付他们,跟对付几个女人就不一样了,这两要引导,而不是忽。
两个乡试不第的秀才,自然是满腹的话希望有人听,结果赶上这酒不错,喝了几杯便面红耳赤的,话也多了起来。滔滔不绝的,一会指点江山,激扬字,一会抱怨时运不济。科场失落。
不知不觉的喝到下午两三点,这俩都喝高了,陈燮让人扶下去休息不提。
一觉起来,窗外已经是黑夜,顾继坤睁眼看看四周,好友归庄兴也不在,起身时门口帘后面进来一个丫鬟,万福道:“公起来了!”说着放下一个马桶,打开盖便退了出去,门帘也拉上了。这个安排真是贴心。顾继坤一通释放。刚停下门口便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奴家可以进来么?”
年轻小伙想到刚才人家在外面都听的清楚,不禁面红耳赤,赶紧收拾衣服道:“进来吧。”
两个十五岁的丫鬟进来。盥洗架。白铁盆。漱口杯,温水,伺候梳洗。顾继坤整个就像是木偶,从来没被人这么伺候过。这可都是假娘调教出来的姑娘,这是没红起来而已,伺候人的手段都是专人培训过的。在明朝混了这么久,陈燮的节操也没剩几根了,这种派丫鬟伺候客人的事情,心里毫无压力。本来她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你要解放妇女,人家能跟你玩命,说你害她。
“思华,欲结好复社乎?”正在书桌前忙碌的陈燮,听了这句话不免回头笑问:“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郑妥娘放下手里的话本,款款行来道:“此二者为复社成员。”
“复社以继承东林遗志为己任,历数东林一脉出仕者不在少数。主意观察,不难发现,东林一脉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政绩。讲学结社,放言高论,犯颜敢谏,直声名震天下。差不多都是这个路,然后就自封为治世良臣了。可笑之极!大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先帝继位之后,要不是东林诸公为了各自背后的私利,断了朝廷诸多财源,当今朝廷税赋何困于此。商税、矿监、税司,他们反对的哪一样,不是朝廷重要的财政来源。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还不如魏忠贤的阉党。”
郑妥娘给这话吓着了,赶紧伸手捂住陈燮的嘴:“思华,慎言。”
陈燮点点头,叹息一声后压低嗓门道:“我知道,就是私下随口发泄两句罢了。大明要是亡了,这些人间没几个会去死社稷,道理很简单,改朝换代了还得依靠他们去治理。”
这话在郑妥娘的脑里,结结实实的炸了一个霹雳。她相信陈燮说的是真相,所以才会如此震惊。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三纲五常的道德君,真就是如此不堪。
“思华,能说的仔细一点么,我不是很明白。”郑妥娘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奇女,她也没这个本事,无非是关心陈燮,担心他的未来。
“很简单,看一个国家的情况,首先看的是财政。天下事,离不开利益二字。朝廷财政情况好,说明朝廷内部是一条心的。先帝为何信重阉党,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么大一个国家,需要大量的财政来源作为支持。东林党在干啥?他们在不断的砍掉朝廷的财政来源,这些被砍掉的来源,都进了私人的口袋。而国家呢?庞大的国家机构,耗费却一直在增加。东林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们除了攻讦他人,就不会干别的。为什么会这样?道理依旧简单,因为他们各自的出身背景决定了他们只会这么做。可是朝廷需要银,辽饷、边、京师官员的俸禄,哪一样不要银。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魏忠贤能解决,你是皇帝你会信任谁?即便是抛开财政问题不说,你看看东林把持朝政期间,面对外患束手无策,内乱还是束手无策。所以,一个人说什么不重要,你得看他作了什么。既然身为朝廷官员,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就是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朝廷的利益。谁是朝廷的利益?谁代表了朝廷?我说的这些,不需要你能理解,记住就好了,等将来慢慢看。”
陈燮的结束还是那句话,郑妥娘不由担心道:“思华,妾不过一红尘女,如无君至,还得在秦淮河上卖笑。妾心无他想,但求君安好。”
陈燮知道她的担心,也知道南京是个什么地方。于是笑着安慰道:“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我就没想过十年之内去跟这些人对立。敬而远之吧!就算东林内部不乏非我辈者即小人的论调,一群书生能奈我何?”(作者注:黄宗羲为代表人物,其观点很明确,东林诸君为君,持异调者皆小人。此翁名气很大,影响尤为恶劣。夏允彝曰:东林之持高论,而于筹边制寇,卒无实着。黄宗羲反驳:夫筹边制寇之实着,在亲君而远小人而已。迂腐、偏狭、无能!)
东林就是这么一群人,天启之初,明朝国家财政急剧败坏,他们功劳大大滴。
陈燮的江南之行,一直在有意识的回避复社成员。顾炎武,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
如果非要从复社之找那么一两个陈燮认为还算不错的人,顾炎武算一个,方以智算一个,陈龙也算一个吧。当然在这个时候,陈燮是不会主动与复社来往。
在明朝,一份免费报纸的影响力有多大,尤其是在士之间的影响力有多大,很快就现出了端倪。次日,晌午,陈燮轻轻的挣脱玉臂的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