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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劳经、鲁未略、拂朗亚兰达、方斯谷、额弘略、恭撒录、安尼、阿弥额尔、萨琮、安多、兀若望、伯多录等红毛鬼,在孙元化的忽下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听到有一种美洲炮能在一千五百米外精确射击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洋鬼不是大明人,尤其是这些玩大航海出身的鬼,自然是不信邪的。这年月,最好的野炮只能是青铜炮,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于是大家都来了,陈燮很热情的满足了他们的要求,现场观摩了一把线膛炮的射击表演之后,洋鬼们都傻眼了。原来还真的有这个东西啊,还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毫无疑问,站在西方人的角度看,这是科技水平的一种体现。
西劳经的这个鬼头头,当着孙元化的面同生涩的汉语道:“将军,据我所知,美洲只有一些土著,他们的科技水平根本就造不出这样的大炮。”
陈燮笑眯眯的反问:“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么?西劳经先生,地球很大的,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不过是未知世界的牛一毛。西方国家在非洲、南美洲看见的土著,他们确实比较落后。不过据我所知,西班牙人能打败土著,不是靠的先进的武器和战术,而是瘟疫。”
一番话把洋鬼们都说呆了,因为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南美土著,大量死于瘟疫这个事情,又不是什么新闻了。
“再有,如果我没有记错,葡萄牙现在还不是一个**国家。”陈燮又补了一刀,这一下,一帮红毛鬼老实了,他们可都是葡萄牙人。
陈燮丝毫不担心洋人把技术学走,他们唯一能学走的,就是土法炼焦,别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搞的清楚的,就算告诉他们原理,他们也无法复制。没法,科技断层太深。别说钢铁脱硫脱磷技术了,淡淡是耐火砖他们斗造不出来,陈燮都是从现代社会搬运来的。
炼钢作坊里完全看不到现代炼钢厂的影,土法炼钢结合坩埚,一群明朝工匠反复试验了无数次,为此还付出了十几个人的伤残代价,总算是摸索出一套比较安全的工艺流程。至于说到人命的问题,明朝的人性命不值钱,以后就不再强调了。
当然在陈老爷的作坊里,没一个工匠都不会觉得受到了虐待。尤其是那些从南京来的匠户们,更是对陈老爷感恩戴德。以前在军器局,那就不是人的待遇。到了这边,还是干一样的活,但是待遇完全不一样了。工钱不少,劳保不少,干活热了还能喝上冰镇绿豆汤,吃的也好,每天两顿有荤腥,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爷?性命卖给他,太值得了。
这个作坊里属于现代社会的东西只有三样,一个是耐火砖,一个是坩埚,一个是铁水包。没法,明朝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否则脱硫脱磷就是一个笑话。当然这一次出铁水的过程,只是无数实验的一个。这些工匠,虽然知道做,但还没彻底的掌握这门技术。
目睹一炉铁水的出炉过程后,孙元化迫不及待的想实践自己的铸炮实验。陈燮也很配合,要人给人,要铁给铁。只要他沉迷技术,不要在政务上浪费时间就行了。陈燮也需要巡抚老爷通过失败的铸炮实验,来验证生铁的质量。在明朝是没法搞什么检测的,只能在实验一次一次的被成功他母亲折腾。
简陋的工厂,简陋的工艺,反复的实验,所有流程有人记录在案,慢慢的摸索前进。这就是陈燮为大明朝钢铁工业所做的一切,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的,永远靠现代钢铁也是不行的。随知道那天那台疯电脑来一句:“你的时空旅行结束了。”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孙元化带着一帮洋鬼,投入了热情的铸炮试验,当然现在他们玩的还是泥范铸炮,这种工艺的落后程度就不说了,反正陈燮现在是不会跟孙元化说:“亲,为何不用铁范?”这个得等到孔有德在造反的道路上突飞猛进把自己玩死之后了。
一个月之后,孙元化用陈燮练出来的铁铸造了一门炮,反复试验的效果,明显比以前要好的多了。尤其是铁的质量要提高了很多,但是想达到陈燮装备的水平,还有无法逾越的差距存在。孙元化又去找陈燮,结果被陈燮一句话赌了回来:“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如果想打倒现有装备的水平,关键在于两点,第一,炼铁的技术,第二,铸炮的工艺改进。别着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孙元化觉得陈燮没必要忽他,而且说的很有道理,掉头回去继续埋头苦干。
第一百六十九章船的问题
第一百十章船的问题
指望一个外行指导内行去工作,本身就是一个很荒唐的事情。陈燮不会干这样的蠢事,所以技术上的事情,交给技术专业人员去做。陈燮要做的就是思路上的提醒而已。
可惜这里是明朝,自然科学基本空白,陈燮也只能很苦逼的尽量自己多掌握一点资料,然后在细节上做一些近可能的提示。其他忙基本就帮不上了,全靠忽。比如,我只是听说过这么做可以,我知道一种方法,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等等。
但是明朝人淳朴啊,听了这些话,待遇又不错,那就干呗。白吃白喝?你想的美!
天气最热的时候,陈燮宣布放假。铁作坊停工,检修设备。毫无疑问,这是大明独家福利,工人们感恩戴德,三天两头往炼铁作坊跑的孙元化,也只好作罢,安心做他的巡抚,处理政务。也不提什么要铁匠和工匠的事情了,看见了铸造更好的火炮的希望,他当然不好意思再弄过去那种烂炮来忽人了。至于登州的防务嘛,看看陈燮的虎狼之师,他很放心。
用奇技淫巧蒙蔽了孙巡抚眼睛的陈老爷,真是一点都没闲着。三万流民,留下了一大半,其他人都选择了回辽东。回去的陈燮就不管了,留下的这些人里头,招募一千精壮适龄男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些人被弄进军营,加上本地招募的两千适龄青年,一起投入训练。这就是新的团练营了。
打过一仗之后,一些能力突出的老兵给抽调了出来,作为团练营的教官兼基层军官。基本上团练的问题解决了,陈燮又跑了一趟龙口,王启年在黄县占山为王,县令吴世扬拿他没法。好在陈燮的兵纪律严明,从不骚扰地方,抢占了龙口码头,还是为了扩建,这就不算什么大问题。能忍就忍吧。
实际上吴世扬还要感谢王启年。这个新守备驻扎县城之后,很快就将成立的青皮无赖混混都收拾了个干净,全部丢进煤矿去挖煤。不好好干?哼哼,夜黑风高的时候。弄死个把人太容易了。玩了都不要埋。往废弃的矿坑里一丢。
王启年还带来了爱干净的习惯,一帮过去的守备兵废物们,被组织起来每天扫地。无数的卫生死角被清理干净,这还不算,这些人套上红袖章,开始在城里乱窜,乱丢垃圾的被发现了,上去就是一顿说道,说完了不算,还让人自己捡起来丢垃圾桶里。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阵,大家都习惯了,突然这些红袖章找上各家商户了,意思很明确,我们搞卫生也不容易,随便给点工钱,不要多,一个月三钱。结果自然是行不通的,谁愿意出这个钱啊。没曾想,某一天早晨起来,街上的红袖章集体消失了,垃圾堆也没人清理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一天两天还行,三天四天就扛不住了。尤其是夏天,公厕没人管,那个臭的,整条街都被熏的出不了门。一些商户和大户,平时只要把垃圾往门口的桶里一丢就行,现在没人管了,熏的抗不住了,都去找知县的麻烦。他们没胆找王启年。
吴世扬根本就不管这个事情,全都给打发了。习惯了干净的环境,让他们再回到肮脏的环境里生活,那真是要了亲命了。没法,最后这些大户想了个法,让自己的家丁去清理垃圾什么的。结果刚动手,给漫天飞舞的石给砸了回去,行凶都是一些半大的孩。
最后这些人只能妥协,乖乖的交钱。这都是小事一桩了,更狠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红袖章管的真叫宽,马车怎么走都要管。必须走右手边,不然就不让你走。大户们哪会怂这个,家丁如狼似虎的上来才发现,角落里冲出来百十人,人手一根棍棒,一顿胖揍。就为了走路的事情,结果赔上不少医药费。这个窝火啊!告状,一定要告状!
这次告状的结果,还是没有结果。吴世扬两手一摊:“这些人无法无天,我也没法。要不,你们去找王游击说理去?”
找个屁啊!一个粗坯杀才,怎么跟你讲理?继续告状,在一次去登州府告状。结果到了登州府才发现,这边走路也是一样了,街上也有人在管卫生了。再一打听,被人鄙视了。“小地方人来的就是小地方来的,这叫城管懂不?没看见街上多干净啊?城里的大户哪家不出大把的银钱响应来着?这是巡抚大人退出的德政!你们倒好,也不嫌丢人来告状,赶紧滚蛋。”
熟人也不给面了,觉得丢人了。灰溜溜的回到县城,一帮人只好乖乖的接受。然后等着有机会,嘲笑那些不懂规则的外地人和乡下佬。
天气渐渐的凉了,孙元化再次投入他的铸炮大业之去了,那些洋鬼也很投入。你还别说,这些人玩命的研究之下,很快就弄出了一门新火炮,比起以前的红衣大炮,那是轻了一百多斤。这个进步算是比较可喜了,但是距离陈燮那种炮还是有差距的。
陈燮也坏,整天都看不到人,孙元化找他好几次都没找到,只好回去继续自己摸索。
说来也奇怪,孙元化不理政务,登州城里的一切都那么的仅仅有条,除了辽东兵觉得没以前自在之外,别的也没啥不对的地方。唯一的不变,就是本地人依旧不太待见这些辽东来的流浪汉,觉得他们不上台面。
这个时候的孔有德,虽然憋屈,但还是极力的约束部下。毕竟在这里地方,饷银大头他们占了,再乱来也对不起孙元化的照顾。总的来说,登州府上下还是比较平静的。
比人能平静,陈燮是没法平静的,三千新兵需要训练,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团练营的训练完全有自己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