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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原本沉默的毕方族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吾王,此事,不可应允。秦鸿虽然天资非凡,但此举未免也太轻狂了些。吾族好歹乃王族,他却妄图让吾王屈尊降贵去见他,简直是太放肆。”一位祭祀长开口,十分不忿。
“可是,此事事关祭灵复苏的大事,容不得我们怠慢。”毕铭也在其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难道除了此事,我们就别无他法?”祭祀长开口反问。
“吾族研究了数百年,诸位研究出了办法了吗?”毕铭也是反问,争锋相对。
“你……”那位祭祀长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力反驳。
毕方族获得毕方遗体已经数百年,一直在致力研究复活毕方的办法。结果数百年过去,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消息,最终却也功亏一篑,着实很打击人呢。
“虽说这个方法推演可行,但谁又能够保证,就一定能够成功呢?别忘了,道出这个方法的那人,非我族类。荒芜秘境之中,此人暴露出的邪恶用心,你们还不清楚吗?”又一位祭祀长开口。
“阎峰此人来历不明,突然拜访吾族,送出这样的好消息,其心如何,不可知呢。”又一位祭祀长开口道。
“但只要有办法,就有机会,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吾族总得试试看。否则,错失掉,你们不觉得可惜吗?”毕铭身边一位大都统开口道:“还没尝试,我们就自己退缩了,若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吾族还有什么进步可言?”
“嗯,此言有理。”不少人纷纷附和,上首的毕方王也是微不可查的颌了颌首。
“此言虽有理,但秦鸿此人却太自大了些,让吾王屈尊降贵,前去见他,这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祭祀一脉无疑是老顽固,始终放不下身段。
“嘿,屈尊降贵?你们为嘛不说是吾王礼贤下士呢?”毕铭冷笑道。
霍然间,祭祀一脉哑口无言。
“吾王礼贤下士,不远万里去见一个后生晚辈,不正好显得吾王宽宏大量,胸襟恢弘,浩如乾坤能容人吗?”毕铭驳斥着祭祀一脉,同时又何尝没有拍毕方王的马屁呢?
众人顿时没敢开口反驳,若是反驳,岂不是在说毕方王没有容人海量,小肚鸡肠,心思狭隘吗?
许多祭祀齐齐向着毕铭投来白眼,无奈之色显而易见。
这家伙,总是能言会道。
毕方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英武的脸颊上也是浮现起淡淡的笑意。显然,毕铭的话,让他觉得很舒心。
帐内,毕铭起身,向着毕方王拱了拱手,持续说道:“另外,秦鸿身边聚集着真凰和金乌两只幼崽,可见其乃大气运之人。若是和他结盟,吾族兴许能昌盛,更进一步。”
“还有,黑蛟族的人与我一起拜访秦鸿,恐怕也是为了结盟之事。可见秦鸿的能力不只是得到吾族认可,黑蛟族怕也是看中了对方的潜力,所以不惜放下身段,欲要拉拢。”
“既然如此,吾族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毕铭一番话说完,扫视着帐内众人,逼问之色尽显于外。
许多人鸦雀无声,尽皆沉默,思索着毕铭的这番话中的消息。
真凰和金乌幼崽,那家伙居然有这样的能耐?若是与他结盟,毕方神兽能否重现生机,复苏过来?
若秦鸿真是大气运者,与他会盟,是衰是昌?
“报!”
正值帐内万籁俱寂之时,帐外传来一声喝喊声。
“进来说!”毕方王抬眼看向帐外,应允一声。
门帘掀开,一位毕方族侍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吾王,玄天殿发布号令,慑令天下万族生灵,人、兽、妖各族一月内赶至玄天殿驻地,齐心协力,共诛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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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万年恩怨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万年恩怨
“这么快就来了吗?”
号令一到,毕方族群情震动,帐内所有人都是眉头一挑,心脏俱跳。言情首发
显然,他们早已经意识到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呢。
毕方王高坐首位,闻言微微颌首:“知道了。”
毕方族侍卫躬了躬身,转身退出了大帐。大帐内原本稍稍缓和的气息瞬间又紧张沉重了起来,每个人都怀揣着心思,心绪沉重。
“此事,尔等又有什么决断?”毕方王神色平静,古井无波的再次询问。
众人沉寂,无人开口,不知是忌惮,还是在思索。
毕方王这次也没有催促,反倒直接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双手随意的搭在宽椅扶手上,十指轻轻敲动着,显得平静。
众人相视一眼,眉眼颤动,目光闪烁,看那样子,似乎私下里在彼此神念传音,讨论着彼此的意见。
良久,一道声音乍然开口,“此事,怕是无力反抗。”
说话的是一位老祭祀,头发脱落稀松,几近秃顶,唇齿枯裂,牙齿都近乎脱落一空,手拄着拐杖,坐在软毯上,身上都还包裹着厚厚一层毛毯,看起来似乎很怕冷一样。
“老祭祀有什么看法?”一位年轻都统虚心请教。
“玄天殿威压那么深,天下人哪好反抗?”老祭祀眼皮耷拉着,像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道,我们就这样顺从了吗?”那位都统追问。
“顺从便等着被宰吧。”老祭祀随口回答,让得都统神色一僵,周围许多人都是眼皮一跳,连得闭眼的毕方王都是眉头跳动了下。
那位都统讪笑了一声,搓着手追问:“老祭祀此话何解?”
沉默!
老祭祀耷拉着的眼皮微微睁开,浑浊暗淡的目光扫了一眼那问话的都统一眼,随即枯瘦的脸颊抽了抽,似乎流露出几分讽刺的笑容。
“玄天殿传承自上古,延续至今,底蕴何其雄浑?区区魔人虽然强势崛起,但也只是新近圣人,焉能与传承悠久,底蕴深不可测的玄天殿抗衡?”老祭祀冷冷一笑。
“这倒是事实。”都统微微颌首,此话他信。
“既然如此,玄天殿何须号令天下,共诛魔头?”老祭祀反问都统。
“是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都统反问。
“你再深究一下。”老祭祀提点道。
“魔人虽然不如玄天殿,但终究是一代圣人,脱胎换骨,法威不可测。若是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怕是也难耐祂分毫。贸然动手,恐怕只会被那魔人反制,甚至一一屠灭。”年轻都统分析着状况。
“然后呢?”老祭祀露出赞许的笑容,继续追问。
“天下人若被屠,怕是都得伤筋动骨,底蕴空耗,于事无补。”年轻都统继续分析。
“既然如此,那玄天殿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的号令天下人呢?”老祭祀笑眯眯的反问。
年轻都统闻言愣了愣,沉默片刻,随即倒吸冷气,惊呼失声:“难道……难道玄天殿的真实想法,就是为了让吾等天下人送死的?让我们堵截魔人,被魔人屠戮一空。他们……他们……好歹毒的心啊!”
说到最后,年轻都统自己都是说不下去了,唯有惊怒,忿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霸主级存在,居然会有这样的险恶用心。
“可耻!卑鄙!肮脏!龌蹉!”年轻都统怒不可遏,接连唾骂。
老祭祀淡淡一笑,随即再次耷拉起了眼皮,没再言语。其他人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平静沉默之色,都不说话。
这般趋势,摆明了没什么好说的。
去,也是死。
不去,还是死。
只是,死伤程度不同罢了。
反正去不去,族内必然都会伤筋动骨。
年轻都统叹了口气,随即问道:“那我们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
没人回应他,老祭祀耷拉着眼皮,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是,眼皮底下的浑浊眼神,却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首座的毕方王。
一切,都还得毕方王做决策。
沉默片刻,却见毕方王缓缓睁眼,自首座上站了起来。他随意的扫了扫衣袖,眉宇平静,眼神无波,亦如往常般,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他挥挥袖,平静道:“现在,本王倒是有了出发金乌族的理由。”
说完,走下首座,淡定从容的朝着帐外走去。
帐内众人纷纷起身相送,走出营帐,则见毕方王头也未回的踏空而起,穿梭云霄间,直奔金乌族所在的方向而去。
……
玄天殿号令发布,北冥天八荒沸腾,天下震动。
如此强势的号召,尽显玄天殿多年形似风格,霸道猖獗,浑然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此番号令传开,无数人愤慨,指天叫骂,恨怒欲狂。
然而,提及玄天殿底蕴威势,却很快又陷入死寂,无人反抗,无人回答。
天下沉默,群情躁动,陷入犹豫纷争,踌躇不决的状态。
玄天殿驻地,五行旗竖插在驻地中央,幡旗猎猎飘扬,五彩之光挥洒弥漫,渲染得百万里地都是一片五彩之色,绚烂多姿,缤纷斑斓。
许多人遥望五行旗,心思彷徨交加,叹息声连连。
这可真是一项艰难的决策呢。
是从是反?
是崛起,还是灭亡?
……
北冥天,天域,飞月崖。
这是一片白雾缭绕的地带,属于天域禁地,传闻圣人进入,也得有风险。内部十分神秘,外界不为人知。
飞月崖是一座形似月牙的山崖,山崖不高,仅千丈有余,崖下水流潺潺,波光潾潾,荡涤着清脆的涓涓声响。
崖顶之上,矗立着几道身影,站在崖畔,眺望着周围茫茫白雾。
崖边最外的是一位老者,长发及腰,如瀑披散,穿着粗布麻衣,脸颊褶皱深沉,宛如一道道深渊沟壑拓印在脸上一样。
祂身材枯瘦,看不出年龄,似乎垂垂老矣,一双眼睛都是浑浊不清。且长发盖面,垂胸搭背,外人都是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祂身后,零零散散站着大概五六道身影,有男有女,但大多数皆为老辈。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苍老,但其中两人确实气若渊海,浑厚磅礴,隐隐间要压碎虚空,令得周围溪流流动时荡起的浪花都是低沉,难以飞扬。
而在崖顶之上,最引人瞩目的非是他们,反倒是那那老者身畔,站着的一位俏丽身影。穿着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