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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出姬家的师父是顺天王满天星廖麻子。二、顺天王已投入宁王府,助宁王兴兵
造反……”
“且慢!你这一来,岂不是逼顺天王潜匿宁王府吗?你敢到南昌去找他?”
“正相反,这一来,宁王怎敢将他藏在王府?藏匿钦犯可不是好玩的。行藏已露,聪明
的顺天王也不会到王府自找麻烦。”
“晤!你的猜测甚有道理。”
“但愿所料不差。其三、彻查毕夫子的下落,查出去向访立即通知我。”
“好,三件事我都可以替大魔答应你。”
永旭随即告辞,不下楼却越窗而走。
人多好办事,大魔一群黑道好汉朋友众多,三教九流的朋友办事效果最佳,第二天便查
出不少重要消息。
果不出永旭所料,妖道的确反回南昌,不少高手在经过南康府时,改乘水贼的快舟在落
星湖隐秘处登岸,化整为零潜近九江。
挹秀山庄姬家的人,另乘快船走了,并未与妖道返南昌,去向尚未查出,必须等船只靠
岸方能进一步追查。
毕夫子失了踪,并未随姬家的快船发航。
毕夫子失踪,永旭早已料及,这恶寇决不敢再以毕夫子的身份亮相,定然在离开九华时
就已改变身份,追查不易,只能重新在江湖浪迹碰运气了。
怪的是浊世狂客与那群小大罗天的人,也突然失去踪迹,似乎平白地消失了。
半月后,远自赣江上游传来信息,姬家雇的船在临江找到了。
据舟子说,船是在南昌雇的,当晚在生火渡一群老少便神秘的失踪了,清晨开船,船上
只有两名大汉。
到了临江府,两大汉要船在该地等候十天,迄今尚未发现两大汉返船。雇舟时言明上航
吉安府,船资已一次付清。
信江上游也传来信息,一群神秘男女曾在广信府出现,在入浙途中,于玉山附近的山区
失踪,很像是挹秀山庄的人,但不姓姬,落店时为首的人自称姓毕。
午后不久,永旭在倚天阁东面不远的一座宅院内,会见了香海宫主和穷儒富春申。
“小兄弟,你对这些消息有何高见?”穷儒问。
“那是姬老贼的金蝉脱壳计。”永旭的答复坚定有力:“他要引我向这两处错误的方向
追,故布疑阵引我上当。”
“你猜想他们往何处去了?”香海宫主问。
“四川。”他不假思索地答。
“不可能吧?恐怕他们已化整为零,遁回浙江老家去了。”
香海宫主说。
“他天台老家产业早已易了主,也料想我会到天台去查他的底,不会回去了。”
“你凭什么断定他会去四川?有何根据?”
“四川是顺天王的老巢,兵败后贼伙四散,可以说川陕全境皆有顺天王潜伏的党羽,任
何角落皆有贼伙包庇他,纠合旧日贼伙以图东山再起,也方便得多。宁王成不了大事,我们
再散播他潜伏王府的消息,他无法存身,返回四川是他们唯一的安全道路”永旭有条理地分
析:“我已得到一些风声,王府的内府把势第二号人物寇十五郎,曾经乘船在南康现踪。这
家伙是李自然妖道的心腹死党,很可能奉命随顺天王秘密人川,助顺天王重新召集兵马,策
应宁王举事。因此,我打算动身人川。”
“小兄弟,你的推断合情合理,他们一定逃回四川去了。”穷儒拍拍永旭的肩膀:“明
天就动身,我随你走一趟,不宰了姬家父子,委实于心不甘。”
“呵呵!难怪江湖朋友说前辈气量小,果然是睚眦必报的难缠人物。”永旭率直地说。
“我不否认。”穷儒说;“人生在世,谁又没有缺点呢?真正能不受酒色财气左右的
人,又能有几个?我做人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对我不利,我将加倍奉还加倍
报复,恩怨分明绝不含糊。”
“永旭,我很想也陪你走一趟,可惜一时分不开身。”香海宫主不胜依依:“我的香海
宫必须迁地为良,这里大魔也希望我助他一臂之力,找大邪那些人算帐,的确分不开身。”
“你算了吧。”穷儒说:“有你们一大群美女走在一起,走到哪儿都不安全,这比插标
卖首更为危险,目标显著,小兄弟就变成一条死龙啦!”
“司马宫主,真的,人少容易保持隐秘,说走就走无牵无挂。”永旭说,转向穷儒:
“富前辈,咱们明晨动身,入暮时分便去雇船,天一亮在钞关码头会合。如何?”
“这样吧,我去雇船。”穷儒说:“我与水路朋友有些少交情,可以找得到轻便的快舟
明早在钞关码头会会,不见不散。”
永旭与穷儒辞出,在街上分手各奔东西。
他到城东北近城根的一条小街,远远地可看到城头上的齐云楼。九江的名胜有不少的高
楼建筑,齐云楼也是名胜之一。
他寄居处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进入东院的客房,他怔住了,门开处便嗅到淡淡的幽
香。
房中唯一的长凳上,端坐着一位清丽出尘的少女,天蓝色衣裙素净整洁,佩剑古色斑
斓,人生得美,可惜那双秋水明眸眼神太过阴森。
这双眼睛他第一眼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一眉梢便恍然大悟,有眉梢那颗不易被人
发现的小痣,已点明了这位女郎的身份。
女郎含笑站起相迎,友好地招呼:“冒昧入室相候,周爷幸勿见怪。”
“咦!姑娘是怎么进来的?”他讶然问,信手掩上房门。门是上了锁的,如果让店伙发
现房中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郎,狐仙的谣言保证不径而走。
女郎指指唯一的小窗说:“撬窗进来的,贱妾的缩骨法颇有成就。”
“姑娘请坐。”他客气地说:“客旅疏简,无物款待,休怪休怪。
姑娘玉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女郎告坐毕,阴气甚重的目光,大胆地凝视着他说:“贱妾有了困难,不揣冒昧前来求
助。周爷大概已知道贱妾的身份了。”
“抱歉,在下眼生得很,姑娘贵姓芳名可否见告?”他泰然地说。
女郎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在他的神色上看不出线索,一声微叹,黯然地说:“妾姓申
小名玉梅。在九华践妾有眼不识泰山,诸多得罪。但在庐山途遇九幽魔判智空和尚,周爷不
念旧恶慨然助贱妾与侍女脱身,以德报怨,贱妾铭感五衷。”
“哦!那位蒙面女郎,就是申姑娘?申姑娘的天玄指绝学火候精纯,在下还以为是一位
老太婆呢,没想到姑娘如此年轻,在下走了眼啦!”
“周爷见笑了。”
“岂敢岂敢。姑娘说有了困难,但不知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周爷是双娇的朋友,双娇的师门长辈阴婆,是妾身的一门远亲。她们皆无端死于天台
姬家父子之手,妾身誓在替阴婆报仇,但愿周爷能助妾身一臂之力,不知周爷可肯俯允?”
“这件事在下义不容辞,上次赴九华,在下就为了替双娇报仇而追踪姬家父子,可惜无
功而退。目下姬家父子已经失踪,可能已遁入宁王府藏身,此仇难报。”
“周爷所获的消息皆来自大魔一群黑道群雄,他们的消息并不太可靠。”申玉梅微笑着
说。
永旭一怔,讶然问:“申姑娘,你怎知在下的消息来自大魔?”
“应该说来自二魔香海宫主司马秋委,这件事已经不算是秘密。”
“申姑娘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呢。”
“妾身在江湖道上,也有不少朋友。”
“双娇在江湖广结善缘,阴婆可说是她俩的保缥,朋友众多,就不足为奇了。”
“妾身的朋友,绝非双娇那一类的人。”申玉梅急急分辩,羞红的秀颊十分动人:“妾
身不齿双娇的为人,也对她们的朋友反感极深。”
“哦!我记得姑娘那位侍女,曾说过双娇的朋友都不是好人。”
“你如果把本姑娘也看成双娇那一类荡妇,算我瞎了眼。”
申玉梅绷着脸说,生气了,突然站起:“告辞。”
“申姑娘先别生气。”永旭含笑留客:“在下决无此意,侍女的话便可证明姑娘与双娇
是完全不同的人。”
“妾身已经调查过了,周爷并非是双娇真正的朋友,相识为期甚短。”
“不错”
“因此,妾身方敢放心来求周爷相助。”
“姑娘说了半天,还没将求助的事说出来呢,在下力所能逮,愿效微劳。”
“妾身已侦知姬家父子的下落。”
一语惊人,永旭大感意外,迫不及待急问:“真的?现在何处?”
“他父子藏匿在何处,尚无确证,但日月双童的下落已经查出,捉住那两个小鬼,不怕
他们不招。”
“日月双童现在何处?”他兴奋地问。
“在城南郊镜溪,为恐他们迁区他处,周爷可否一同前往?但……如果周爷制不住姬家
父子、明晨妾身多邀一些朋友前往,以免打草惊蛇……”
“不,咱们这就前往。”他欣然说。
“这……周爷有把握……”
“我对付得了他们。”他的话坚强有力:“事不宜迟迟恐生变,申姑娘请立即动身。”
两人出现在店堂,店伙们大吃一惊,怎么平空出现一个佩剑的美丽少女?而且是从里面
出来的,这在一家小客栈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
店堂中,一个土混混打扮的中年泼皮,正流里流气倚在柜上与掌柜的店伙胡扯,看到申
玉梅出现,眼神一变,但并未回避,与众店伙一般,傻愣愣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美女发呆。
目送两人出店,泼皮悄然跟至门旁,注视着申玉梅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妖女怎么在此
地出现?那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又是何来路?冷魅冷梅身边居然出现了男人,异数异数。”不
久,泼皮出店,沿小街向府前街而行。
前面小巷口出现一名大汉,劈面拦住大笑道:“哈哈!老赵,九江风起云涌,龙虎相
争,你在这时光临,不怕卷入是非场?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