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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伏在窗外偷听了许久,还用问吗?”
“不然,宫主名列三魔之一,盛名决非幸致,在下不得不小心,因此仅听到含糊字音,
由宫主口中证实,岂不甚好?尚请宫主相告。”
“如果本宫主不说……”
“在下希望宫主合作。”
“本宫主如果拒绝合作……”
“宫主会合作的,不是吗?”中年人口气充满威胁。
“阁下今晚只带来了两位弟子……” “来一个就够了。”中年人傲然地讥:“司马宫
主,你的绮罗香请不要施放,那不会有好处的。”
香海宫主放下烛台,微笑着说:“好吧,我告诉你,他就是神龙浪子周永旭。”
“他也就是闹九华的周姓书生?”
“是的,阁下……”
“他住在何处,要往何处去?”
香海宫主脸一沉,说:“阁下你已经摆出问口供的嘴脸了。”
“就算是吧。”
“本宫主不信邪,你阁下凭什么?阁下贵姓大名?”香海宫主神色不友好了。
其实,当她看清那两位年轻人时,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只是不愿点破。也压抑着不敢
点破。
“司马宫主,从你的神色上看来,你已经知道在下的来历了。”
“不错,在九华本宫主已有幸看到阁下的风采,只是想从尊驾口中证实而已。”她终于
说出想要说的话。
“在下的出现,宫主似乎并不在意,但在下却从你强自压抑的神色中,看到隐藏在内心
深处的强烈恐惧,可知你的确知道在下的身份来历。”
“是的,尊驾浊世狂客江通,率领大小罗天众弟子,在九华威镇群豪的事,已是江湖震
动,轰动武林的大事。本宫主那天恰巧在场目睹盛况,当然知道阁下的身份。”
“所以你深怀恐惧?”浊世狂客笑问。
“本宫主并不否认。”
“因此,在下相信宫主会衷诚合作的。”
“你……”
“在下要知道他的行踪下落,查出他的党羽,以便一网打尽。”
香海宫主向楼门徐退,脸上变了颜色。
“司马宫主,千万不要打逃走的笨主意。”浊世狂客脸色一沉:“在下说过希望宫主衷
诚合作。宫主如果不识抬举,那就不好说话了。”
香海宫主悚然止步,酥胸一挺,横下心说:“浊世狂客,不要欺人太甚,本宫主不见得
怕你,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吓我不倒的。”
“在下无意吓你,只要你肯合作。”
“阁下……”
“不许废话!说神龙浪子的下落。”浊世狂客叱喝,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香海宫主花容变色,打一冷战说:“他今晚是来辞行的,我怎知他的事?他绰号神龙浪
子,谁也摸不清他的底细。”
浊世狂客哼了一声,向两个年轻人举手一挥,说:“你这人尽可夫的贱女人,看来不给
你三分颜色涂脸,你是给脸不要脸的了。”
两个年轻人迈步逼进,右手同时按住剑把。
香海宫主身上未带兵刃,真有点心中发慌,惊觉地运功戒备,徐徐遑退。
“再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浊世狂客语音奇冷:“等你成了待决之囚,不怕你不从实
招供。我浊世任客有一副铁打的心肠,落在我手中,你不会有好处的。”
“你……你要我招什么?”香海宫主恐惧地说。
“哼!你在拖延时刻。”
“不错,该说是争取时刻。”
“不要寄望你的侍女上来救你,我可以向你保证,上来一个死一个。”
“你说的半点不假,我那些侍女修为有限,无法与阁下调教出来的弟子论长短,但你忽
略了我的贵宾。”
“你的贵宾?谁?”
身后,突然传来永旭直薄耳膜的语音:“我,神龙浪子周永旭。”
浊世狂客吃了一惊,骇然转身。
窗台前,永旭卓然而立,青袍飘飘神态极悠闲。
两名侍女飘然穿窗而入,衣袂飘风声与弓鞋着地声隐约可闻,这表示两侍女入厅的身法
比永旭差远了。
“阁下入室无声,在下像是栽了。”浊世狂客沉着地说,其实心中大感震骇。
永旭淡淡一笑,说:“好说好说,周某献丑,见笑方家。”
“阁下去而复回,江某确是大感意外。”
“江前辈潜身窗外偷听,在下便发觉了,以为是司马宫主的仇家前来骚扰。在下不打算
干预司马宫主的私人恩怨,该给双方有当面解决的机会,因此沾茶留字示警藉机回避。呵呵!
没料到竟然是大小罗天的主人大驾光临,司马宫主的处境委实相当险恶。”
“你回来了,很好,江某正有事请教。”
“请教不敢当,在下对江前辈神交已久,可惜缘悭一面,在下也有事就教。”
“阁下在九华神出鬼没,复在九江大肆袭击李天师的人,策应山中被困的千幻剑。江某
在九江查了四天,不见阁下的踪迹,神龙的号名不虚传。”
“哦!江前辈是因此而来的?”
“不错,你居然仍在九江,在下大感困惑。”
“在下是等妖道露面的,可惜他贪生怕死溜走了,能等得到江前辈的大驾,在下不虚此
等。”
“你找我……”
“呵呵!前辈找我,是奉妖道之命,我找你,是奉我大哥之命。”
“你大哥是……”
“辛文昭。”永旭一字一吐,字音铿锵有金石声,
浊世狂客大惊失色,脱口叫:“什么?辛文昭?他……”
“他是我的口盟大哥,这几年来,你在天下各地建了百十处追缉站,上穷碧落下黄泉,
发誓要捉他来剥皮抽筋。他对这件事十分不满,我答应他找你说个明白。”
浊世狂客愤怒如狂,大吼道:“该死的东西,毙了他!”
两个年轻人同时拔剑,剑刚出鞘,左手猛地一拂,六枚暗器以可怖的奇速,向永旭集中
攒射。
风吼雷鸣,双剑疾射而至。
永旭大袖一挥,罡风乍起,人影一闪,宛若鬼魅幻形,从剑虹前消失,到了左面的年轻
人身侧,右手一抄,便抓住了年轻人的右臂。
“噗”一声响,左掌劈在年轻人的右耳门上。
变化快极,自发生至结束,像是刹那间事,几如电光石火。
右面暗器失效,一招走空的年轻人,大旋身一声沉叱,剑发“乱洒星罗”攻势比先一招
更凶猛更狂野。
永旭左袖一抖,同时轻叱:“还给你!”
他左手接了三枚五芒珠,这玩意芒尖锐利而且淬有奇毒,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敢用手接,
但仇竟然接住了,而且用来回敬,
双方相距不足八尺,想躲闪难比登天,发射的速度太快了,令人肉眼难辨,声到暗器及
体。
“嗯……”年轻人闷声叫,冲势倏止,上身一晃,再晃,丢掉剑掩住胸胁,重重地栽倒。
两个年轻人全倒了,一伤一昏。
永旭右手伸出袖口,掌心托着另一枚约莫寸大的五棱枣核镖,蓝汪汪的两端锋尖,在烛
光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浊世狂客,你只能训练出这种人性已失,不讲一切武林规矩的冷血刽子手。”永旭阴
森森地说。
浊世狂客心中一凛,一声剑啸,拔剑在手。
永旭哼了一声,一字一吐地说:“你并未获得虚云逸士狄老前辈的大罗剑真传,斗剑你
占不了便宜。在斗剑之前,你得接在下这三枚接来的五棱枣核镖。”
人的信心是最奇妙的东西,随气势的增减而消长。
浊世狂客自命不凡,胜敌的信心极为强烈,自以为身怀奇学,天下无敌。
可是,两名佼佼出群艺业超人的弟子,一照面便一昏一防倒地不起,狂傲自负的气焰消
减了许多。
永旭指出他的所学根底,更令他心中大骇,信心陡落,怯念油然自心底涌起。
“那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浊世狂客咬牙问。
“姓江的,你怎能骂辛大哥是忘恩负义?”永旭不悦地说:“你将他掳来送至大小罗天
以残忍冷酷的手段折磨他……”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该感谢我?”浊世狂客愤怒地大叫。
“什么成就?是杀人放火的成就吗?”
“我把他训练成足以雄霸天下的高手……”
“呸!你简直岂有此理,你折散他的家,教他杀人放火为祸天下,居然……”
浊世狂客身彬疾闪,奇快地到了香海宫主身侧,剑一伸,便斜搁在香海宫主的咽喉下。
“江某一代之雄,还不想与你一个江湖小混混动手。”浊世狂客厉声说。
香海宫主大骇,但已经没有脱身的机会了,锋利的剑刃在咽喉前,奇冷彻骨令她毛骨悚
然。
永旭大惊,后悔不迭。
他做梦也没料到,浊世狂客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制住香海宫主。
其实,他还不了解浊世狂客的为人,也没摸清对方的性格,但他应该想得到的。
浊世狂客主持大小罗天训练刺客,要求受训的子弟不择手段杀人,可知主持人本身,必
定具有更可怕更复杂的性格,岂能不及早提防?
“你这是算什么?”永旭厉声问。
浊世狂客嘿嘿冷笑,左手扣住了香海宫主的右肩井说:“你希望香海宫主横死吗?”
“你……”
“现在,丢下你的暗器,解下佩剑丢过来。”
永旭虎目怒睁,冷笑道:“阁下,你想到后果吗?”
“你敢不遵?你不想香海宫主活命?你是她的贵宾,难道不以她的生死为念?”
永旭仰天狂笑,声震屋瓦。
“你笑什么?”浊世狂客问。
“笑你。”永旭说:“你以为你挟司马宫主为人质,便可以主宰在下的生死?未免太可
笑了,阁下。”
“你……”
“不错,我是司马宫主的贵宾,但还不至于愚蠢得把命白白送掉。易地而处,你又将如
何?”
“江某不要你死……”
“哈哈!在下永不会再上当了,阁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来解决你我的目下情势。”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