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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形成。
右前方的银萧客疾进两步,一声冷笑,银萧旋拂中,奇异的种种萧音似乎从四面八方,
以无情剑为中心汇聚,有些声音令人气血沸腾,有些令人心向下沉,有些令人心慌意乱,有
些令人脑门发炸无情剑不再移位了,长剑徐徐舞动,剑上发出隐隐风雷,神色慢慢从松弛变
为庄严,渐渐变为不安和焦灼,脸上渐渐转变苍白,冷汗开始出现在额前,运剑的手已不再
稳定了。
银萧拂动旋舞愈来愈急,各种声浪也随之急剧变化。银萧客脸上的傲然冷笑也消失了,
神色渐变为抗凝郑重,全力增加萧音的压力。
金眼彪的剑有节拍地沉、升、移、转……脚下一寸寸挪移推进,眼中金芒闪闪,神色狞
恶,逐渐推进至最佳的进招部位,气势逼人,已完成雷霆一击的准备。
这种耗元神以神意硬拼气势的缠斗,如果先崩溃的一方无法及时退出威力圈,便会失去
抵抗力,再由另一人乘机行致命一击,便可稳操胜算。金限彪就在等无情剑精神崩溃,以便
行致命一击。
一声长啸,已知不能长久支持的无情剑突然发起抢攻,大敌当前,怎能以内力驭神抗拒
萧上所发的魔音,损耗有限的精力。
剑芒如匹练,随着震天长啸猛扑大外的银萧客,发出了凌厉无匹的剑气,剑芒疾射对方
的胸腹要害。
同一瞬间,金眼彪也发起攻击,身形急旋,紧地在无情剑身后,吐出了无数耀目电虹。
“铮铮!”银萧封住了两剑,风雷聚发。
金眼彪的剑及时长驱直入,锋尖及体。
这瞬间,生死须臾,无情剑一声沉叱,剑虹似流光,以不可思议的奇速回旋,嘎一声刺
耳的双剑交错声传出,人影碎然三面飞射,同时传出银萧着肉的沉闷敲击声。
无情剑旋掠出两丈外.突然屈左膝挫倒。剑尖及时拄地稳住倒势,剑身上的鲜血流沁入
地。
金眼彪仅退出八尺,踉跄稳下身形,左手掩住右胸,鲜血从指缝中向外涌流,胸襟血迹
在扩大。“当!”剑失手坠地,火眼金睛瞪得大大地,突然口一张,血泡涌出.摇摇晃晃向
下栽。
银萧客不管金眼彪的死活。向无情剑逼进冷冷地说:“挨了在下两萧,你阁下居然能挺
得住,甚至还能一剑击冯兄的要害,无情剑名不虚传。”
无情剑吃力地籍剑挺身而起,似乎左腿已失去支撑能力,苍白的脸全是汗水,咬牙说:
“阁下的夺魂魔音火候之精纯,大出申某意料之外,但还不至于令申某精神崩溃,如不是以
二打一,你还不是申某的敌手,”
村夫打扮的人跃下巨石,抱住金眼彪回到石下,向石上的青袍人苦笑道:“崔兄,老冯
完了,中了反手回风剑.一封致命剑下无情。”
“等会儿我要姓申的偿命。”青袍人崔兄冷冷地说。
“铮铮!”无情剑封住了两萧,单足着地,仍然把银萧客震退八尺。
“陈兄,舍长用短,智者不为,何不省些劲,仍用夺魂魔音擒他?
和他硬拼不会有好处的。”青袍人崔兄亮声叫:“这狗东西剑术不让千幻剑专美,内功
修为也十分惊人,目下已受了伤,决难抗拒魔音了。”
银萧客从善如流,一声冷笑,银萧再次舞动,魔音以雷霆万钧之威向无情剑汇聚。
片刻间,无情剑终于屈身挫倒。
最外侧戒备的另一名青袍人,无声无息地飞跃而上,人未到掌已抽出,一声问响,劈空
掌把刚倒地的无情剑,拍得连翻两匝。
银萧客到了,一把抓住无情剑的背领纵回石下,将人往石下一丢,说:“崔兄,要不要
再带回去问口供?”
“好,回寺再说,问出口供再碎割了他。”
无情剑已奄奄一息,但知觉仍在,吃力地抹掉一嘴鲜血,强提元气说:“除了要申某肝
脑涂地,要口供万万不能。”
“姓申的,咱们走着瞧。”青袍人崔兄阴森森地说;“铁打铜浇的人,到了崔某手中,
也会成为一堆软泥,我天南阴煞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带走!”
绕山岩向上去.必须经过一条峡谷,两侧峭壁参天。生长在峭壁石缝中的苍松杂草,皆
是湿淋淋的。
因为壁间终年皆有大量的水沁出来,经年有水雾渗润,不到中午不见日色。
谷口外,便是怪石如林的狮子岩,也就是永旭匿伏的山坡。
永旭早已离开了匿伏处,他太过小心,到达斗场的左方崖壁下,无情剑便被魔音击溃
了,想救应已嫌晚了一步,爱莫能助。
他并不认识无情剑,也没有见到双方打交道的经过,对方还有八个人,以八比一,想救
人必须考虑后果。
他跟在后面.一面思量救人的手段和策略,耐心地等待时机。
他知道这八个人皆是功臻化境的高手,如无把握,决不可轻举妄动,人没有救成反而把
自己也陷在里面,这种得不偿失的蠢事做不得。
大白天,在高手后面跟踪相当冒风险,一不小心,便会坠入对方的陷阱里。因此他万分
小心,不敢跟得太近,一面跟一面心中暗忖:“妖道会不会在护国寺?这些人显然不是重要
人物,捉住人是否会往妖道处送?如果我出面将人救走,妖道会不会赶来追搜?”
权衡利害,他感到十分为难,他所要找的人是妖道和天台姬家父子,为了这几个人而过
早暴露自己,的确有点得不偿失。
他本来想擒人才现身诱敌的,没料到人是引出来了,偏偏就那么巧,紧要关头竟然平空
钻出一个倒霉鬼,破坏了他的擒人大计,令他相当懊恼。
现在对方的人已经集中,要擒人必须冒一比八的风险,被擒的人不知是何来路,是否值
得他救大成问题。
想得太多,反而诸多顾忌,因此迟迟难决,眼看爪牙们到了护国的山门外,他仍未决定
是否下手。
距护国寺山门仅百十步,一个僧人匆匆迎来,迎着状颇兴奋的天南阴煞稽首说:“崔檀
樾,仙长传来口讯,着檀樾撤销此地的搜索站,领着人赶赴府城,向毒手天尊报到。”
“什么?回府城?”天南阴煞讶然问:“为什么?在下这里已得到线索……”
“府城方面,毒手天尊人手不够,对付不了神山鬼设的书生周朝,已经折损了三十余名
弟兄。那该死的东西似乎有不少党羽,毒手无尊已经第三次派人向仙长救援了。仙长认为护
国寺目标太过明显.没有人敢大胆在此藏匿,因此将诸位调往府城,协助毒手天尊搜捕书生
周和。”
“这……仙长处可知道有关千幻剑的线索吗?”
“据贫俗所知,八处秘站似乎尚无发现的信息传来,仙长甚感焦躁呢。”
“你速去禀报仙长。”天南阴煞不悦地说:“护国寺目标太显,没有人敢大胆在附近匿
伏,但在八处秘站中,恰好仅有本站捉到一个碧落山庄的人,是千幻剑的好友无情剑申亮,
正打算问出口供再派人禀报,你问仙长这处秘站是否必得撤销?”
这家伙由于心怀忿念,说话的声音嗓门够大,使远在百步外伏在草中跟踪的永旭大吃一
惊。
“糟!早知是千幻剑的人.我该早早将人救走的,我误了大事。”他心中暗叫,埋怨自
己迟疑误事。
千幻剑的好友在此出现,那么,碧落山庄的人必定距此不远,无情剑如果受不了折磨招
了供,麻烦大了。
和尚一怔,半信半疑问:“崔施主提的这个人是无情剑?这……”
“你要不要亲自问问看?”天南阴煞冷冷地问。
“这……施主何不将人送往仙长处讯问?碧落山庄的事,比书生同利的事重要得多,不
需请示仙长,此处秘站决不可撤除。无情剑既然在此地出现,千幻剑那些人一定就躲在附
近,为争取时效,请随贫僧动身。”
“不,在下要先问口供。”天南阴煞坚决拒绝:“他杀了金眼彪冯兄,问完口供,在下
要在此地分了他的尸,不能送走。”
僧人大急,劝解道:“崔檀樾,千万要以大局为重,要……”“人不能送走!”天南阴
煞的话斩钉截铁。
僧人的态度一直是恭顺的,这时大概被激怒了,神色一变,头一拍胸一挺,原来和平的
目光,突然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冷电,脸一沉,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四大皆空与世无争
的谦虚和尚,而是威灵显赫主宰天罚的菩萨,一字一吐地说:“崔檀樾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
什么事吗?”
天南阴煞被凌厉的语气所惊,更被和尚突变的神色所慑,骇然退了一步,凛然问:
“你……你不是信使智空吗?你……你怎敢用这样态度与在下说话?”
“不错、贫僧是信使智空,一个默默无闻的不起眼中年苦行僧。
但你想到吗!千幻剑号称宇内三大高手之一,功力仅稍逊于白道至尊玉龙。碧落山庄的
男女,无一不是剑术通玄的高手,匿伏在山区伺机而动,身为传信使,如无超人艺业岂能胜
任?”
“你……”
“要说出俗家在世名号,你天南阴煞崔良还不配与贫僧平起平坐。”智空这两句话声色
俱厉,每一字皆沉凝镶嵌,声虽不大,但直震耳膜,令人平空感到脑门发炸,禁受不起那可
怕的震撼力。
天南阴煞大吃一惊,其他七人也脸色大变。
“你如果把无情剑杀了,死无对证,你得来的口供不值半文钱,自说自话。你能取信于
人吗?你也闯了大半辈子江湖,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智空继续训人,神色奇冷:“说好听
些,你是少见识鲁莽冲动,胡作妄为不识大体;说难听些,你是杀人灭口别具用心,擅作主
张心存叛念,居心叵测……”
“大师言重了,在下一时激忿而已。”天南阴煞惶然接口,傲慢自大的神色消失无踪。
“你要知道,一人王府,身份就不同了,你们那些江湖道上狂妄自大任意而为的坏习惯如果
不改;总有一天你会死不瞑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