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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却也根本没有占据上风的可能。
陈敬龙观望片刻,见只一半义军与敌相斗,已可不败,不由喜不自胜;点头笑道:“干将兄说的不错,今晚咱们必胜无疑”稍一停顿,又催道:“快下令让埋伏的另一半义军参战,迅速破敌”
欧阳干将沉吟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另一半义军参战,敌军见败势已定,必要退逃……”说着,向混斗场中指去,道:“若那人退逃,咱们未必能追得上”
陈敬龙循他所指望去,见混战场中,一名暗族骑士大呼酣斗,所向披靡;其行动纵跃,不似寻常骑士一般迟缓笨拙,却比众义军豪杰犹要迅捷许多,而其出手,更是凌厉凶猛、威势惊人,凡与他对上的义军豪杰,竟无人能在他手下走出三招,甚至连逃蹿退避,也不得机会。那人一身银色盔甲、双手各持一支银色短矛;正是这一支骑士队伍的统领者。
陈敬龙眼望那人,寻思欧阳干将话中意思,沉吟问道:“你有将此人格杀之意?”欧阳干将应道:“不错”陈敬龙踌躇道:“此人定是一名金宫骑士;其本领非同凡响,要杀他,可不容易”
欧阳干将咬牙冷笑道:“代表暗族武力顶尖水平的金宫骑士,能格杀其一,将是何等威风?实不相瞒,我此次出兵,早就料定暗族皇家骑士团出动时,必由金宫骑士统领,亦早就打定若得机会,便将之格杀的主意如今我军可保必胜,击杀金宫骑士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不取有违天意今晚无论如何,定要取其性命,绝不能给他逃了”
二人说话这工夫,已有五名身手不弱的义军豪杰接连被那银甲人刺死。陈敬龙颇觉心痛,叹道:“要杀此人,少说也得赔上百八十条义军好汉的性命;如此代价,未免太过……”
欧阳干将转头定定望着陈敬龙,眼中满是兴奋,热切言道:“要寻常江湖汉子杀他,不免伤亡惨重;但你我本领,都非寻常,再得两个好手相助,或许不用很大代价,便能将他干掉”
陈敬龙愕道:“你要我出手?……我上次大败时,失血太多,如今依然虚弱;方才去引敌,在乱军中冲突那片刻工夫,我已是竭力支持,冒了一身的虚汗;凭我现在体力,如何能与金宫骑士相斗?”话刚说完,忽然觉得奇怪,又补充问道:“你也是身带重伤,如何能与人打斗?”
欧阳干将微微一怔,随即脸现义愤之色,铿锵言道:“你上次大败,皆因暗族骑士参战;陈家军那许多将士命丧疆场,归根结底,全是因为暗族骑士。如此大仇,岂能不报?击杀一名骑士中的顶尖人物,正是为战死将士稍报大仇,如此良机,怎容错过?我虽不是陈家军将领,但想起陈家军那许多大好男儿惨烈战死,仍不免伤痛欲绝难道你这陈家军主将,连我这外人都不如,竟对部下折损无动于衷么?……我虽身带重伤,但今晚宁可豁出这条性命,誓要死拼一场,斩杀金宫骑士,以慰陈家军八万多阵亡将士英魂你不肯出力为部下报仇,那也由得你;只是……哼,八万多将士慷慨赴难,却不知其所追随的主将,竟丝毫不念同袍之义,凉薄至此,真叫冤枉……”
上次陈家军大败,伤亡惨重,是陈敬龙心中最狠的一道创伤,着实不堪触碰。如今欧阳干将张口“许多大好男儿惨烈战死”,闭口“八万多将士慷慨赴难”,将陈敬龙未愈的伤口又再揭开,却让陈敬龙如何承当?
引军苦战,至死不退的何伦;率残部阻挡暗族骑士,明知必死却义无反顾的杜飞鹏;为护大队,不肯入城,战死在城门下的四营副将;引军断后而不得生还的二营副将……
随着欧阳干将说话,上次战死的同袍,一张张鲜活面孔,又在陈敬龙眼前飘动;上次战败时,一幕幕惨烈情景,又浮现在陈敬龙脑海里。
陈敬龙胸中酸痛难当,热血翻腾,冲的耳中嗡嗡作响;到此地步,已顾不得思索欧阳干将的话语是否有道理;充塞心头的,唯有“报仇”两字而已。
不等欧阳干将说完,陈敬龙厉声喝道:“不必说了”稍一停顿,双目直视那正在打斗的银甲人,鼻中呼呼直喘粗气,咬牙恶狠狠说道:“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非干翻他不可……非干翻他不可……”
口中念叨着,紧握蛇矛,抬步便向混斗场中走去。
四百一十一节、扬长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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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二节、好手相助
四百一十二节、好手相助
欧阳干将见陈敬龙被怒火冲昏头脑,独自便要上前相斗;忙伸手将他扯住,劝道:“不要莽撞你自已可打他不过,咱们需再寻两个好手相助才行”转头向林中扫视观望,扬声叫道:“左兄、元兄,二位隐在何处?请现身,干将有事相求”
随着他叫喊,不远处一株树后,转出个身穿皂色短衣的魁梧汉子,大步走来;跟着从另一株矮树上,跃下个身穿蓝布长袍的削瘦青年,也快步走来。
陈敬龙被欧阳干将拉住,冲动稍抑;见他呼人帮忙,情知能被他选来对抗金宫骑士的,定非寻常之辈;好奇之下,早凝神打量所来二人模样。
那魁梧汉子,三十上下年纪,相貌粗豪、腰直背挺,右手提着把金色雁翎刀,状甚威武。那削瘦青年,大概二十五六岁,模样却极猥琐,脸色青黄、无精打采,张着嘴喘个不住,竟似身患重病一般。他手里提着支三尺多长的精钢判官笔,腰间前后左右,各挂着一个椰子般大小的皮囊,累累赘赘,不知里面装着些什么。
待二人到了跟前,陈敬龙向陈敬龙介绍,指着那魁梧汉子,道:“这位是左阔方左兄”又指向那削瘦汉子,道:“这位是元希田元兄”
左、元二人一齐抱拳向陈敬龙施礼,都道:“久闻陈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陈敬龙听闻二人姓名,感觉似有些印象;仔细寻思,目光无意中瞟过左阔方手里的金色雁翎刀,猛然想起:却是在白虎城义军招募处悬挂的条幅上,曾见过二人名号。
见二人施礼招呼,忙点头回应道:“原来是翻云金刀左兄与双绝老人弟子元兄;二位大名,敬龙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不胜欣喜敬龙右手已残,无法还礼,还望二位见谅”
左、元二人见名满江湖的陈敬龙居然会知道自已是谁,不由都惊喜不已;正都要与陈敬龙再寒暄几句,欧阳干将却拦道:“有话以后再说,先顾战事要紧左兄、元兄,干将欲请二位相助,去对付那金宫骑士,不知可否?”说着,已指向混战场中的那个银甲人。
左、元二人听得“金宫骑士”四字,脸色都是一变;左阔方沉吟不语,元希田喘息叹道:“金宫骑士,非同小可;我二人绝不是他对手”
陈敬龙忙道:“不是只让二位去对付他;是咱们四人,合力与其相拼”欧阳干将亦连连点头。
左、元二人微松口气;元希田含笑说道:“欧阳公子的本领,在下是见识过的;陈少侠威名又在欧阳公子之上,想必更加了得;既然二位肯出手,在下便有些底气了”左阔方正色应道:“能与陈少侠并肩抗敌,左某有幸”
见二人应允,欧阳干将大喜,叫道:“事不宜迟,这便动手吧”说着,抽出软剑,抬步便往混斗场中行去。
陈、左、元三人紧随其后。陈敬龙心中好奇,边走边低声问那元希田:“元兄,令师号称双绝老人,却不知是哪双绝?”元希田在腰间皮囊上轻轻一拍,含笑应道:“一绝,是锁缠之技;另一绝,便是这些囊中物了。稍后动起手来,在下自会施展,陈少侠见了,便会明白”
说话这工夫,四人已步入打斗场中。有两名暗族骑士见了四人,一齐冲上前来,欲要相斗。
不等陈敬龙等人出手,那左阔方已抢上前去;金刀起处,将一人刺来的阔剑磕的脱手飞出,跟着反刀横削,将那人砍死。另一人见同伴被杀,痛怒交集,咬牙竭力相攻;劈挑刺削,连出数剑,攻势甚是猛恶。左阔方不慌不忙,挥刀将来剑一一挡开,跟着“刷刷”反攻两刀,刀势迅疾、角度刁钻;那骑士勉强挡开第一刀,却来不及回剑格挡第二刀;侧颈正中,立时毙命。
这左阔方出手时,刀上黄晕浓厚有若实质,土系斗气修为已达登堂入室之境;且其出刀又狠又准,刀势变化连贯精妙,武技水平也很是不低。以他本领而言,实足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陈敬龙见他顷刻格杀两名暗族骑士,本领竟不在第二任赭狮帮帮主高天彪之下,不由惊喜赞叹;料想那元希田能与他共同行动,本领必也与他差不多少;有这两个一流好手相帮,击杀金宫骑士确实有些希望,不由信心大增、斗志昂扬。
左阔方当先杀敌开路;片刻工夫,四人已来到那银甲人近处。
自开战到现在,那银甲人已先后刺死三四十名义军豪杰;杀的满身是血,却都是别人之血,自已并未受丝毫损伤。他杀的兴起,只顾寻人相斗,已顾不上思索考虑队伍处境;是以暗族骑士陷入限制本领发挥的尴尬境地这许多时候,却始终不得他退兵命令。
四人到近处时,正见那银甲人左矛横扫,将一名义军豪杰击倒在地;跟着右矛举起,便要落下将之刺死。
陈敬龙见状大急,忙大声叫道:“陈敬龙在此;不怕死的,便来跟我斗斗”
听得“陈敬龙”三字,那银甲人果然一愣,转头望来,一时顾不得落矛去刺杀那义军;那义军得此工夫,慌忙挣扎爬起,逃往别处,竟于必死情形下又捡回了性命。
银甲人看清陈敬龙模样,登时脸现狂喜之色;大笑道:“好,好,你送上门来,再好不过”说着,舞动双矛,便要迎上交手。
欧阳干将急叫道:“且慢动手你先说清楚,究竟是不是金宫骑士?”那银甲人一呆,愕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欧阳干将应道:“是金宫骑士,我们便陪你玩玩儿;若不是,便不配与我等交手,我们也就不必理会你了”
银甲人听他说“我们”,目光在所来四人身上扫过,冷笑道:“原来你们是想倚多为胜嘿,那也没什么,吓我不住”跟着挺起胸膛,傲然喝道:“我是金宫骑士林克西亚你们千万记住了,以免被杀死的时候,还不知是死在谁在手里”
欧阳干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