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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跟太后说说,这两天我还是回府的好,等到皇上生辰日,我再入宫来道贺。”
“皇上生辰下个月才到,的确是驸马府的事情更重要些。不知公主有否对策,若是实在不行,有没有想过求助皇上?”潘辰觉得长公主的选择很正确,既然家里有事,当然不应该在外面耗着不回去的。
长公主见潘辰这样支持,低头沉吟片刻:“府里的事情真是很乱,不过皇上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是不去麻烦他的好,若他知道了这事儿,还不知要闹得如何呢。”
潘辰听了长公主的说话,倒是很意外,听长公主的语气,似乎和祁墨州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两人在御花园中,边走边说话,潘辰邀请长公主去她的柔福宫坐坐,长公主虽归心似箭,却也感念潘辰今日在康寿宫中仗义直言,便没有推辞,可两人才走了半路,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与传呼声:
“请长公主留步,德妃娘娘留步。”
两人同时回头,几个婢女也全都停下了脚步,辛冬很自觉地站到了能够随时保护潘辰的位置上,定睛一看,花园的转角处小跑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顺。
长公主与潘辰对视一眼,潘辰迎上前去,李顺气喘吁吁的给两人行礼后,便说出了来意:
“哎哟,可是折腾死奴才了,皇上听说长公主入宫来了,便着奴才来宣长公主觐见,可奴才去了康寿宫里,正好两位离开了,奴才这才带着人朝着柔福宫的方向追过来,可算是追到了。”
对于李顺所言之事,长公主也有些惊讶:“公公是说,皇上召见我吗?”
“可不是,一听说长公主入宫来,皇上就让奴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宣召呢。”
长公主看了一眼潘辰,潘辰善解人意的说道:“公主不必介怀与我的约定,自然是皇上召见比较重要。”
得到潘辰的谅解,长公主不安的心才稍微定下来一些,潘辰看她这样子,若是她胆子大些,趁着祁墨州召见她的机会,把府里的事情和祁墨州一说,说不定就能够完美解决了,只是,潘辰对长公主性格分析之后,觉得她会趁机会告状的几率并不大,她的性格说好听点叫内敛,说难听点就叫软弱,这种性格会有很严重的承受惯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习惯,她已经习惯了被误解,被轻视,被压榨,以至于让她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权益,变得自卑怯懦。这种性格生在女子身上,若是能被人好好保护的话,倒也没什么,但从先前太后和众妃对大驸马的评价来看,他可能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保护长公主不受到伤害了。
长公主从听清理顺的话之后,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样子,就好像一个穷亲戚忽然要去见富亲戚的感觉,潘辰左思右想,最终做出决定:
“正好我也想去太和殿给皇上请安,要不长公主带我一起去吧。我今儿晚起了,皇上待会儿要是骂我的话,长公主可得替我说说好话才成啊。”
潘辰的话说的俏皮可爱,长公主感激的同时也被她给逗笑了,同时也立刻明白过来,潘辰是给她壮胆去的,长公主对这位与外界传说完全不一样的德妃已经彻彻底底的改观了,比起那些瞧不起她的软弱,总是用言语讽刺她的人相比,潘辰的处处维护让长公主感激不尽。
她虽然软弱,但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虽然不会在嘴里说,但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多谢。”
前方有李顺引路,长公主与潘辰并肩而行,潘辰对她笑了笑:“长公主谢什么呀,待会儿皇上怪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长公主笑得十分灿烂:“放心吧,皇上才舍不得骂你呢。”
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太和殿去。
☆、第90章
两人走到太和殿外,潘辰明显感觉到长公主有些拘束,故意和她走的很近,稍稍给了长公主一些鼓励,潘辰其实心中挺纳闷,为什么同样是兄妹,可是祁墨州和长公主的性格差异会这样大,难道就因为祁墨州在军营里长大的,如果祁墨州也和长公主一样长在大都的话,那是不是性格也会和长公主一样了?
今日依旧是傅宁当值,傅宁上前与潘辰打招呼,对一旁长公主道:
“长公主,好久不见。”
长公主认识傅宁,快三十岁的人还有些腼腆,对傅宁点头福身,然后就回到潘辰身旁,傅宁知道她的性格,并不意外,转而对潘辰道:“娘娘倒是没说今日要来,皇上早前儿还让李公公派人去看看娘娘起身了没呢。”
潘辰脸上一红:“皇上召见长公主,我跟着过来蹭口茶喝的。”
傅宁笑着对她们比了个‘请’的手势,长公主瞧了一眼笑容灿烂的潘辰,便跟着她往内殿走去,李顺从门后走出,给她们行礼,先前李顺已经通传过,所以可以直接进入。
祁墨州刚上朝回来,刚换下了朝服,穿着他最爱的玄色暗金龙纹的直缀,从寝殿走出,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入宫来的潘辰和长公主,先是将潘辰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的眼中,凝视片刻后就果断转到了长公主身上,祁墨州迎上前去,语气亲昵的对长公主道:
“长姐进宫之前怎的不与朕知道,朕好派人去接你啊。”
潘辰有点意外祁墨州的热情和熟稔,长公主却明显拘束,想要上前行礼,却被祁墨州先一步阻拦,扶着长公主的手臂,将她请入了殿中,潘辰站着没动,祁墨州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递去一个‘还不跟上’的眼神,潘辰才屁颠颠的跟了上去,对祁墨州咧嘴一笑,祁墨州才转过头去。
“长姐在朕面前不必多礼。”祁墨州扶着长公主坐到了他龙案的上首太师椅上,拿出了异于寻常的热情对长公主说话,这样温柔的祁墨州潘辰好像还是第一次见,然后深刻的体验到了那句形容胡霍的经典之言——没有男人是高冷的,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而已。
长公主对皇帝的热情很是感动,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不安的情绪:“皇上日理万机,太多事要操心了,我也没什么事,何必打扰皇上呢。”
祁墨州听她这样说后,难得笑了出来:“长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姐弟何须赘言,当年若不是长姐,只怕朕也……”
话说到这里,祁墨州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但长公主却能心领神会,姐弟俩相视一笑,潘辰拿着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啃着,观察着他们,祁墨州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了看她,潘辰又赶忙避开了目光,祁墨州没有理会她,而是对长公主继续问道:
“这些年长姐甚少入宫,朕刚继位,手头事情太多,未能顾及长姐生活,这两年长姐过的可好?”
潘辰眼前一亮,多希望长公主趁着祁墨州主动发文的机会,把她府里那些什么糟心事儿给说出来,可是,让潘辰失望的是,长公主欣慰一笑:“过的挺好的。皇上忙,对我们已经相当照顾了,大驸马如今身居五城兵马司副指挥史,便是皇上恩赐,我们夫妻感激不尽。”
长公主说的这些话,完全就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公主,想想也是,祁正阳登基的时候,她已经嫁人多年,虽然被请入建康册封公主,驸马晋升,但在长公主心中,做了二十多年的闺阁小姐,哪里就能一下子变成公主的思维呢。
如果潘辰不替她说道一番,兴许这长公主很可能到走出太和殿,都不会跟祁墨州头颅一句半句家里的事情,潘辰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们姐弟的叙旧,说道:
“对了,先前在康寿宫里,太后与众妃说的大驸马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驸马与那小寡妇之事,是确有其事,还是遭人冤枉呢?”
潘辰这般一说,长公主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她,本想问潘辰为何这样说,因为先前在康寿宫里,潘辰已经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说过话,说她是相信大驸马的,可现在……长公主接收到了潘辰递来的眼神示意,顿时明白了,潘辰这么说,其实是想帮她的。
长公主调转目光看向了有些不解的祁墨州,只听祁墨州对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大驸马什么事情?什么小寡妇?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祁墨州的问题让长公主紧张起来,连连摇手,说道:“不不不,不是大驸马的错,皇上千万不要误会!”
长公主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一番后,就对祁墨州仔细解释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前不久大驸马手下的一个五城的兄弟因为疏通河道的时候脚被水鬼拉扯,不幸在护城河溺毙了,大驸马觉得是他让那弟兄下水去,一直自责不已,得知那死去弟兄家中有老父老母,还有个妻子刚生了孩子,孩子还未过周,他心中就更加不安了,与我商量之后,便带着钱粮去慰问,那家人原本很是感激,那弟兄的父母还亲自来驸马府中道谢过,后来大驸马又派人送过几回东西和钱去,听说那小寡妇的哥哥成日游手好闲,没有生计来源,一直由那死去的弟兄接济生活,大驸马就主动让人给那小寡妇的哥哥找了个活计,原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没想到最近几日,那小寡妇的哥哥居然无缘无故的闹上门来了,说是大驸马……强占了他妹子,非要大驸马把他妹子纳做妾侍不可,大驸马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哪里说得清这道理,与那小寡妇的哥哥分辨几回之后,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是把事情越闹越大了。但我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传到宫里来,连太后与后宫的娘娘们都有所耳闻,今日若非德妃娘娘替我解围,我都不知如何面对太后的逼问。”
长公主对祁墨州没有对太后那样的惧怕,因此将事情前后说的清清楚楚,从起因到后果,全都说清楚了,潘辰也听了个明白,祁墨州想了想后,对长公主沉声问道:
“这事儿长姐能保证大驸马是清白的吗?”
长公主听祁墨州这样问,急得不得了:“当然能保证!大驸马是什么样的老实人,皇上应该知道,他,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等禽兽之事,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大驸马有心沾花惹草,可也不会去招惹他手下兄弟的遗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