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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去吧，我去停车。”袁步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跟郁心语说笑，勉强的支起了一个笑脸。
“哦……”郁心语被这种气氛戳的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我回去了。”
说是回去……硬是磨蹭着看到电梯显示到了…1层才按下上升键，然后一脸凑巧的跟袁布一起上楼。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做。
只是隐约觉得，这次不跟袁布说清楚的话，估计永远都没机会了。一辈子都会是个心结。
“那个，袁步！”眼看着袁步已经开了门，要回家了，郁心语才终于有勇气开口。
“怎么了？”袁步回头，有些紧张的看着郁心语。
“你还没吃饭吧，”郁心语皱眉，“过来吃吧，我马上做饭。”
***
吃完饭后郁心语和袁布一起下楼散步。
好像有些回到原先的趋势了，郁心语努力的想要加把劲：“袁步，你丫怎么了，都不怎么说话的。”
袁步抬眼望了望郁心语：“我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在你面前才会话多。
郁心语被憋得一窒：“袁步……”
“心语，”袁步打断了郁心语想要进行下去的话语，“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袁步，何必呢。”郁心语有些难过的眯起了眼睛。
“我只是觉得，难得遇到了喜欢的人，只是无法相守，太令人悲伤了。”袁步似乎也有点儿受不了这么文艺的自己，“得了，这都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啊，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郁心语望天。
郁心语叹气：“我也会调整自己的。”
袁步笑了笑：“嗯。”
郁心语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话的存在了。其实什么都不说就知道了，也许什么都不说才能知道。
现在，郁心语确确实实是在心跳，扑通扑通的飞快。
袁步的侧脸映着月光的光影，映着些许悲伤，些许期待。
就是这样的男人，承担着一个编辑部，承担着一个家庭，然后承担着自己的折磨。
也可能在袁步心里，根本不是什么折磨才对。
“我说，袁步，你觉得，什么是爱情啊？”郁心语叹气，“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以前的事情，甚至啊，连大学室友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自己不记得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过，爱情的经历。”
袁步笑了笑：“世界上有百分之七十的人不知道什么的爱情。”
郁心语皱眉：“不觉得那样随意找个人结婚，对自己和对方都很不负责么？”
袁步摇头：“不是随意的，也许对于我们这些平凡人来说，爱情不是什么共生死之后才能拥有的。也许只是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而已啊，然后有了想要一辈子这么一起生活的想法之后，我们把这样的人，叫做相爱的人。”
“啊……果然很奇怪……”郁心语揉了揉脑袋。
“嗯，是挺奇怪的，不过，人类本来就是很奇怪的生物啊。”袁步笑。
但是眼神里却实在是没有什么笑意：“心语，你之前是去哪里了？”
郁心语一愣：“噗。你觉得我能去哪里啊，就是去找优优了呗，一时脑袋发热啦。”
“果真是脑袋发热哦，”袁步咧嘴笑，“就那么冒冒失失的跑到栾优优那儿去了？”
“她还不是冒冒失失的跑回来，一点儿计划都没有的好不好！”郁心语不服气的反驳他。
“成……你们俩绝配。”袁步忽然被自己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喂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栾优优才一直不答应我的吧？！”
郁心语一口口水呛死了自己……
“你在想什么啊！”郁心语很是嫌弃的看着袁步。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不是指你和栾优优搅基。袁步翻了个白眼，“我是指，你是怕和我在一起之后栾优优有什么极端的反应么？”
郁心语摇摇头，换上了一副纳闷儿的表情：“我倒还奇怪了，优优一直怂恿我答应你。”
袁步乐了：“你这用词不对啊，咋就是怂恿呢，明明叫鼓励！亏你还是一编辑。”
郁心语黑线的看着那厮：“你就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都是别人给贴上去的啊，我只是懒得撕下来。”袁步得瑟的挑眉。
“我怎么忽然觉得你这么贱啊你！”郁心语呸了一声。
其实一直都很贱好吗？！咳咳，袁步没说出来，不带这么骂自己的：“喜欢一个贱人，你岂不是更贱了？”
郁心语倒也没红脸，但是心跳是自己知道的：“去你的，谁喜欢你啊。”
袁步耸肩：“你自己说的，你不是不喜欢我哟。那不就是喜欢？”
“有种东西叫做不讨厌！不讨厌就是喜欢？不是不喜欢就是喜欢？”郁心语都觉得自己的反驳真是苍白那个无力啊……
袁步笑了笑。
顺着月光的温度在郁心语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
“我等着。”
第十五章
时间流逝快的吓人，在郁心语还没有来得及再跟袁步进行三分钟以上的对话前，十二月已经悄然而至了。
郁心语不得不放弃第N次想去跟袁步谈谈的念头，踏上了回乡之路。
由于两个人前一段时间都很忙，所以纪北和郁心语选择了坐车，思来想去决定坐最惬意的慢列。所以这原本四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花了他们一整天。
“纪北，你有多久没回去过了？”郁心语戳了戳纪北。
“我每年圣诞都会回去的，不过呆不了两天。”纪北耸了耸肩膀，不着痕迹的皱眉。
“也是，不过我们竟然就这么不凑巧到七年不见，啧啧。”郁心语其实也是皱着眉头的。
选择慢列是为了回乡之路显得不那么慌张，但是他们显然忘记考虑一个问题。
坐慢列的少之又少的人是跟他们一样的，基本都是外出打工的民工，所以整个车厢弥漫着烟草味、啤酒味、泡面味，还有几个人正在吵着扎金花。
不可否认，郁心语最喜欢大口喝啤酒吃烧烤。
但是放在这种场景下……她还真的喜欢不起来。
“得，我先睡一下啊，”郁心语好不容易吃了那盒泡面，“快到站的时候你叫我一下啊。”
“猪啊你，吃了就睡？”纪北嫌弃的看着郁心语。
“你管我！”郁心语狠狠的白了一眼纪北。
结果……郁心语做梦了。在梦里吐槽着袁步，吐槽着栾优优，一直在吐槽啊吐槽。
只是吐槽到最后，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啊。是看过的哪个漫画里说过的，跑在后面并不可怕，他起码还可以朝着前面那个人的方向狂奔，但是跑在最前面的人，置身于黑暗之中，自己也不明去处。
梦里，郁心语就是陷入那样的黑暗，只有她自己……
其实袁步很了解郁心语，胆小，渴望爱，但是自己却以为自己很强大。
他没有逼她，不去主动的再接触并不是激将法，而是让郁心语冷静下来。是不是就算一个人也可以继续走下去，是不是真的不会孤独。
亦或者，就算决定要在一起了。
是不是真的要选择袁步？
郁心语不去想，没有人会帮她想，所以袁步要在旁边推波助澜，让她必须去考虑。
他只能一步一个坑，脚踏实地的走到郁心语身边，不给她留余地，她才会乖乖就范——这就是根源所在。
郁心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擦，我睡了多久啊？”
“你丫还真是头猪！”纪北继续嫌弃，“吃完就睡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饭点儿又醒了！”
“呸！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郁心语就差没一口吐沫吐到纪北脸上了，“到饭点儿了？我妈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啊，这不是耽误了？赶得及吗？”
纪北看了眼手表：“来的急吧……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进站，我们打的到市区半个小时吧，回去估计不到六点。”
“哦，那就成，你就直接去我们家，纪骁已经在帮着做饭了。”郁心语脱口而出。
“就那混小子还能做饭？他烧厨房还有点儿可能。”纪北满脸不信的摇摇头，忽然又想起来不对，“我说那货不是晚自习8点多才下课呢？怎么在帮忙做饭？！”
纪骁就是纪北四叔的独子，纪北的堂弟。
郁心语跟他不熟，因为郁心语高中毕业那年纪骁也才7岁，什么都不懂。邻里邻居的，纪骁跟自己妈妈倒是挺熟的，但是她回去的时段又是过年啊什么的，也没什么机会跟纪骁接触，拜个年什么的也是打个招呼就成。
郁心语就知道一点，每年一会去这小伙子铁定长高变帅。
“成，你回去别骂他，初三了，他自己有数。”郁心语锤了锤纪北肩膀，“偶尔调节一下，那你当个跳板又有何不可？”
“嘿，我那个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拿我哥做跳板？”
“因为你没哥！而且你十五岁跟现在十五岁能一样吗？”郁心语鄙视。
纪北一脸正经的想了想，也是，现在十五岁跟二十五岁似的，当年十五岁跟五岁似的，心理年龄一下差了二十岁！哪儿能一样啊！
当火车广播里传出到站通告的时候，郁心语一股脑冲到接口处准备下车。
——跟纪北还客气个屁！车里的味道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纪北任劳任怨的搬着不多的行李随后出了车厢。
***
袁步也是忙着忙着就忙忘了郁心语要回老家这事儿。
晚上回家的时候从楼下看到郁心语家里灯是关着的，才想起来这厮回家了！
哎……袁步为了郁心语这个傻货甚至二到跑去看言情小说，男主和女主之前一般都会有一段过去，然后男主步步为营，小白女主慢慢跳进坑里……
过去？袁步想了半天，带实习生那段算不算过去？但是明显郁心语完全不记得自己了啊！
再说了，他袁步虽然拒人千里，却不是小说男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