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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
很显然,小虫她就是个拥有“鹰眼”的姑娘,——怪不得她隔着风沙都能看清楚数十米之外的敌人,怪不得她弹无虚发,每一颗子弹都能发挥作用,怪不得她抱着枪就像抱着玩具。
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小虫的连番狙击下,追在他俩屁股后头的车队已经严重减员,人数却依旧不少,因此斑鸠并不敢放松警惕,他抽了空,问后座上的小虫:
“咱们往哪里逃?”
小虫又用子弹给一个摩托骑手点了名之后,才回答了斑鸠的问题:
“去绿洲。”
“绿洲?”
斑鸠不是不知道绿洲在哪里,只是他没想到小虫会让自己开车载她去那个地方,正如他没想到小虫会来救自己一样。
“为什么?”
斑鸠问道。
“因为我刚刚救了你,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斑鸠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不再废话,调整方向,将车头对准远在千里之外的绿洲。
……
绿洲在法外之地的西北方向,斑鸠没去过那里,却听说过那个地方。据说那里是法外之地中的世外桃源,没有弱肉强食,也没有欺凌压迫,有的只是和平共处跟与世无争。
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大家一起工作,共同分享劳动成果,什么都跟法外之地不同,简直像天堂一样。总而言之,绿洲恰如它的名字,是法外之地这片荒漠中的“绿洲”。
但斑鸠对此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地方的存在,尽管大家都说绿洲存在于法外之地的西北角,可斑鸠却连去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他认为,世界上不会存在那种理想乡。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呢。
不过听小虫的语气,她似乎特别肯定绿洲的存在,好像她曾经去过一般,斑鸠不知道她凭什么这么确定,又为什么要去那里。
大不了自己先跟她一起往西北前进,等甩脱了身后的神秘车队,自己再跟她摊牌,到时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忘了她当初把自己丢在荒漠里的事,就算自己欠她个人情也两相抵消了。
斑鸠这么想着,暗自打定了主意。
……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斑鸠预想的那样发展。
神秘车队依旧死死咬在他俩的身后,更让斑鸠感到绝望的是,有另外一支车队从侧面包抄过来了。
“是猪笼城寨的车队。”
小虫的表情不比斑鸠好到哪里去,她脸色惨白,不知是被半路杀出的车队吓得,还是使用“鹰眼”次数太多的后遗症,又或者兼而有之。
仅仅一个方向有敌人,小虫她还可以勉强支撑,现在身后、两侧三面受敌,小虫她一个人又没长三头六臂,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到此为止了吗?
小虫不甘心,她偷偷瞪了斑鸠一眼,要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压根就不会陷入这种险境,但这时候再说这些还有什么屁用,她把狙击步枪往后座上一丢,拎起了多年来始终陪伴着自己的“泡芙小姐”。
“咚咚咚咚……”
小虫在车厢中站起,一脚踏在车后座上,手中的“泡芙小姐”开始暴烈地喷吐火舌,六根枪管高速旋转,后面的微型柴油机冒出滚滚黑烟,子弹壳“哗啦哗啦”往下直落,很快就在后座铺了满满一层。
咬牙切齿,小虫干瘦的身体因持枪而剧烈抖动,就像个十足的疯子,满脸的癫狂之色,这一刻,她眼中没有紧张、惊慌或者恐惧,她只想要摧毁自己看见的一切,哪怕对方人数众多,哪怕自己机会不大。
斑鸠整个人都看傻了。
他刚准备叮嘱小虫别那么暴躁,注意躲一躲子弹,透过后视镜,他忽然看见了有个什么东西,正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向着这边飞来。
“火箭弹!”
斑鸠猛打方向盘却为时已晚,从斜后方飞来的火箭弹击中了越野车的侧面,连车带车上的两个人,瞬间被火箭弹爆炸后的气浪掀飞,腾起的烈焰中,也不知道斑鸠和小虫还活着没有。
……
三路车队完成了合围,聚集在了还在燃烧着的越野车残骸附近,先前拷问斑鸠的那个白人男子下了车,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事是在我猪笼城寨出的,是不是得先把人带回我那里去?”
白人男子背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他就是李锦山,典型的黄种人长相,——眼眶不深、眼睛不大,唇边两缕狡诈的八字胡,个子不高,人有些瘦,单看外表并没有什么特点,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穿着一身绣着铜钱的俗气唐装。
“好吧。”
白人男子停下脚步,眼瞳深处满是对李锦山这条老狐狸的忌惮。
第10章 有个问题要问她
入夜时分,猪笼城寨。
装饰考究的房间内,李锦山坐在桌后、白人男子坐在桌前,从他俩的表情来看,之前进行的对话似乎不怎么愉快。
“你真以为能扣得住我们?”
白人男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别误会,亲爱的雅各布,”李锦山露出象征友好的笑容,“我只是想在你们走之前,弄清楚早些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些时候还能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这个叫雅各布的白人抓住了斑鸠,之后又为了追回逃脱的斑鸠,将整个猪笼城寨给闹得鸡飞狗跳,死了好些人。
雅各布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我警告你,那个小姑娘是我们家老大指名要的人,你如果想插手,最好先考虑考虑这一点。”
“不会不会,我不是已经把人交给你们了吗。”
李锦山依旧笑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进来”,随即便有个穿着一身皮装的女人扭动腰肢,晃到了李锦山的旁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及腰的黑色长发,上半身短袖皮衣、下半身包臀皮裙,走动之间香风乱舞,她低声说话时如烈焰般的一双红唇微动,充满了诱惑力。
等她说完,李锦山的眉头忍不住挑了一挑。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失陪一下,”李锦山站了起来,“那边还有点状况需要我去处理。”
说完话,他也不问雅各布作何反应,径直向着门外走去,那个女人看了雅各布一眼,脸上泛起个抱歉的笑容,便跟着李锦山一起出去了。
“咚。”
雅各布气得一拳捶在了桌上。
……
“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快步行走间,李锦山侧过脸,问了这么一句。
“暂时还没有,”女人摇了摇头,“查不出雅各布他们究竟为什么对那个小姑娘如此上心,也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不过跛脚狼那边已经来了消息,让咱们尽快放行雅各布。”
跛脚狼是狼窝一带的统治者,他最得力的手下就是雅各布。
听到了跛脚狼的名字,李锦山思忖了片刻,只说:
“不急。”
“当家的,你真打算蹚这浑水?”
女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在法外之地,狼窝可是屈指可数的几股势力之一,远不是骨头镇那样小家小业能比的,猪笼城寨虽然也有些家底,却还是无力跟狼窝正面冲突,那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
“我也不打算蹚浑水,”李锦山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咱们先蹲在岸边看看水势再说。”
……
阴暗的房间内,这里是猪笼城寨里真正的牢房。
斑鸠还是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但这次他的模样就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满是破洞,脸上烟熏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化了跟小虫一样的烟熏妆呢。
“是你要找我?”
李锦山站在斑鸠的面前,房顶那盏昏黄的灯泡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细长细长的,像一条浑身黑毛的老狐狸。
“我是汉尼拔的儿子。”
斑鸠昂着脑袋,毫无惧色地看着李锦山。
之前他和小虫的越野车被火箭弹击中,两个人当场失去了意识,等斑鸠醒来时,他就已经被绑在这里了,有人对他进行了花式拷打,想从他嘴里挖出点与小虫有关的东西,斑鸠当然什么也没说。
后来这些人见斑鸠实在是不肯开口,便将情况向上汇报了,当时李锦山的回复是:
“那就杀了吧。”
于是斑鸠把自己背后的靠山给搬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这么做的话,恐怕真得要死在这里了。
汉尼拔是“食人鼠”的真实名字,也就是那位老鼠城的统治者。
如果说狼窝让李锦山觉得很难办,那么老鼠城对他而言就更难以应付了,不仅是由于老鼠城的势力跟狼窝差不多,更在于相比较狼窝而言,老鼠城离猪笼城寨更近。
县官不如现管,狼窝想要来找猪笼城寨的麻烦,一路还要跋山涉水,并且冒着主力外出,老家被人给端了的风险。老鼠城就没那么多事,更何况当初李锦山能够建立猪笼城寨,还曾经仰仗了那位食人鼠的帮助。
如果斑鸠真的是食人鼠的儿子,那么李锦山杀了他,估计第二天老鼠城就会把猪笼城寨给夷为平地。
但李锦山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不至于斑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我也知道食人鼠叫汉尼拔,可那不意味着我也是他的儿子。”
李锦山朝着斑鸠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你可以赌一把。”
要说证据,斑鸠手头确实没什么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且不说他在外闯荡了好几年,就说他刚离开家没多久,身上跟老鼠城有关的东西便丢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上哪找什么狗屁证据。
不过斑鸠算看出来了,李锦山和传闻中一样狡猾多疑,自己说是食人鼠的儿子,他便一定不会急着杀了自己,毕竟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继续长。
李锦山自然不是个怜惜生命的人,他怕的是万一自己胡乱砍了斑鸠的脑袋,到时候食人鼠找上门来,他把斑鸠的脑袋再安上也无济于事,那时自己该如何平息食人鼠的怒火?
“把他关在这。”
果不其然,李锦山在斑鸠无法提供证据的情况下也没有杀了他,临走前,李锦山特意对斑鸠说道:
“要是回头我查出来你在撒谎,那么请相信我,你会求着让我杀了你的。”
……
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