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着15路车来,给我一个奇妙的感觉,好似站在站牌下等着三年前的记忆。
那“记忆”恍如昨昔缓缓向我们开动,路人招手呼唤,我也招手呼唤,最后樵慕白也扬起手呼唤,那姿势更像是在呼唤尘封三年的记忆,我瞬间感动得想要流泪,迟钝的公交车仿佛地面上缓缓挪动着的甲壳虫,一点一点地重回到我们的生命。
如那已化为灰烬的漠漠前尘扑面而来如水流般一点点攒集。
宽大的车房,海蓝色的座位,因为地板是钢板做的,15路公交车跑起来轰隆隆的,我收拾着窗帘,因为我喜欢看车景,我总是把上粘贴和下粘贴的方向弄反,不能把窗帘合拢,樵慕白每次都不会弄错,一次就能成功。
我愣愣地望着樵慕白,我以为三年前的过去又跑回我的现在里去,被我当做了现实。
在相望的那一瞬息,我们的记忆都滞留在三年前那辆轰隆隆的汽车里,忘记了三年的离别。
樵慕白突然冒出一句:“丁丁,你真是……”小孩子…
我恍惚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的脸色也在下一秒变得那么难看:“没什么!”
是啊,我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想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了,更何况樵慕白不会想,他只是在一瞬间变成了三年前的樵慕白,而这句话是要说给三年前的丁享洁听的。
并不是他,并不是我。
到了红绿灯十字路口,街道如同三年前的每个夜晚逐渐拥挤起来,晚上七八点钟的A城浑如一座巨轮,浮在幽暗银碎的夜色中,街灯,车灯,橱窗里的灯光在纷飞雪下飘渺得如同浮光掠影。
我伏在车窗上看街景,A城,你还好吗?
我们吃遍小吃的垃圾街,我们爱去的麻辣烫店,我说好吃,他就说:“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等你吃过正宗的麻辣烫才会发现,这里的麻辣烫既不麻也不辣就是烫。”
我们一起去银行存饭费走过的马路,我们常去的网吧,别人老问:“你跟樵慕白两个人都有电脑,天气热得要死干嘛老去网吧。”
很快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学院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票价一元…”
那久违的在梦里的声音…
樵慕白拖着我的手下了车,金色的Q大招牌在漫天的雪花片里一闪,我梦游似的随着樵慕白牵着我的手,我们的食堂,我们的操场,我们在教学楼前偶尔碰到一两对情侣,在暗处接吻,或是打着伞一起出去吃夜宵,喁喁情话隔着雪帘是一阵轻轻的微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恋爱中的人什么都可以相信,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会相信,就像我问他:“樵慕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明知道他会回答:“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们早就记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彼此的,爱一个人不会起点也不会有终点。
我们曾经一起做过那样多的傻事,曾经那样执著地相信会在一起。
他一口气将我拖到教师公寓前,我如同荒原上孑然而立的人仰起头望着。
我们曾生活过的地方,三年前,篱笆上开着淡蓝牵牛花,最值得回味的岁月,住在这里天地间仿佛只有两个人。
阳台上风很大,一眼望过去栏杆外面是碧蓝的天,鸽灰的云。
当时我在阳台上帮他晒被子,他从身后抱住我:“丁丁,我们结婚吧。”
夏日黄昏的风有一种格外的舒适,有如发丝的细腻柔顺,轻柔地拂着人面,一时我忘记了他那叫樵曙东的哥哥,忘记了我那脾气很难和未来的婆婆处得来,忘记了我怕痛不要生孩子,忘记了还不明确妈妈对樵慕白的态度,莫名的感动中,我说:“好,就嫁给你…”
六月的细雨带着别样的明媚,总是半晴半雨的,阳光从繁密的樟树叶子射进来,透亮的雨丝映着回光返照仿佛清晨森林里的丁达尔效应,濛濛细雨中的他整个人眉宇间隐隐透出一种异样的光,他短促地笑了。
“你笑什么?!”
他擦擦额头:“我在笑,我还真有点紧张…”
我凶巴巴地说:“你有什么好紧张,你就明知道我会答应的!”越想越气,“55555,我才二十一岁啊,刚到法定结婚年龄,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万一以后碰到比你更帅更有钱的怎么办?”
那房子真高,带着倾侧的角度在眩晕的视线里摇摇欲坠,不知所措的我只觉得彻底的恐惧和绝望。樵慕白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你知不知道,我还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62chapt6er 62
可我;怎么就忘不了你!
我跌跌撞撞跟着他上了走廊;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房间还是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样;你能记得吗?”,他在怀里摸索着钥匙;好不容易在大衣里面的口袋找到了,他冲我一笑:“每次在梦境里也要等着你关门的声音,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到想起你早已不在,也不会回来。”
“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会去做,因为我觉得是因为没钱你才会离开我;你懂我等待四年的寂寞吗?四年了;我每一天都往存折存钱,总想着你总会知道,总会看见,里面的钱已经买一套房子…我真该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让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你说你除了任性和辜负你到底懂什么?”
樵慕白像疯了一样胡乱把我拖上去,每一步都是踏空再跌落,踏空再跌落,四年前,我笑得很大声:“地板要能照出人影的,窗户要百叶窗,墙壁是蓝的,玄关只放着我们俩的拖鞋,床要粉红色,有蕾丝的…”樵慕白抱着脑袋嚎叫:“我讨厌蕾丝。”我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马上乖乖地说:“没什么。”暗自嘀咕,“我怎么这么没地位…”
那响亮的笑声灌进着空空的房子,还隔着四年时空隧道的回音。
门在我面前訇然打开,斑驳的冬日阳光通过百叶窗射进刷得粉蓝的房间,窗帘被扬起的风吹着,一团团纠集着,阳台是朝阳的,上面放着两张白色的折叠躺椅。
惨淡的阳光装着四年前的回忆:“以后一定要买朝阳的房子,冬天可以在天台晒太阳,睡觉喝下午茶。”本还以为能执着彼此的手望穿悠悠春光。
那么快,那么快,就烟消云散。
我茫然地站在阳光里,冬日的细尘打着光柱射进房间,仿佛还是昨天,在樵慕白的公寓里替他晒被子,晒整整一个下午,被子上都是太阳的味道,他啧啧称赞:“有老婆就是好!丁丁,你晒过的被子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说:“反正睡着就是不一样。”我才懒得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会突然柔声地叫:“丁丁…”
从后面抱住我,我的头发痒痒地拂着他的脸,把我的脸转过来吻着我:“真香…你身上都有太阳的味道…”
四年前的阳光,别样温馨的回忆,也许会有一样好的人,会做一样的事,可是再也不会一样了…
樵慕白抱住我,已经失声叫我:“丁丁…”
而落日就在我们头顶上,极遥远的天边飘来的光,一点点被黑暗替换。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缓缓地往下滑,所到之地的毛孔都被放大,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丁丁,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他的声音有点哽住了:“对我说你爱我,对我说一切都是误会,对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
我的心就如头顶的落日般一点点坠落下去,我更想要樵慕白说恨我,甚至宁可他对我说他从没爱过我,也许我会好受一点,那么我真的可以死心了。
他拽紧我的手:“丁丁,我戒烟了…丁丁,我错了,我一定会不停地赚很多钱,我再也不想着出国,三年前就当全是我错了,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忘了,你究竟是怎么忘的我?…我都不会忘,我们毕业以后要结婚,要一起买大别野,还有…”也许正是要证实他所说,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是——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我在大叫:“别唱了,好难听啊——走了,走了!”樵慕白朗声地笑:“哎,丁丁,别捣乱,小孩子,到一边去…”
那在昨夜梦里反反复复的歌,高烧下颠颠倒倒听着樵慕白唱:“…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顿时像个冷静的疯子:“樵慕白,我已经结婚了。”
他竟然可以比我更加冷静:“是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如果你真的要嫁给有钱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介绍更有钱的金主。”
他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纠结得可怕,仿佛一张巨网在我的世界张开,我无论到哪里都会困在罗网中。他好似不明白了,然而他正在渐渐明白,他似乎越想越可怕,越想越不能去想,那过程漫长得可怖,他如个在梦魇中惊醒的人,他一个巴掌甩过来,我不偏不倚地挨着,他抓着我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丁享洁,你简直就不当我是个人!”
他站的不稳,抓着我衣领的手都在发抖,我的身体向墙倾去,樵慕白狠狠地将我拽到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重重地碾压在我身上,我只觉得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快要被碎成一片片。樵曙东可以对我做这样的事,樵慕白就是不可以,如果樵慕白再对我做同样的事我一定不要活着。
我的双手被他禁锢在身后,樵慕白像疯了一般吻着我的嘴唇,脸颊,脖颈,颤抖的双唇带着绝望的惊恸,他的身体如逆水行驶的船只般漂浮不定:“丁享洁,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趣,有本事你走一辈子试试,你TM为什么该死的要突然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就打定主意我不会杀了你,不会吻你,不会强/暴你!还是你根本就喜欢我这么对你!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
他已经扯开了我的裙子,我在慌乱地用手推他的腰间时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