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铁柱的两发小分别叫李干刹、吴甘麦,因为这两小子平时都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而且名字也起得巧。所以与他们相熟的人都把他俩的名字连着一起叫——你敢杀,我敢埋,这样匪里匪气的外号把他俩气得够呛,但有啥办法,名字是爹娘起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柱子哥,今天搞到了多少?”跟赵铁柱一起坐在板车上的“你敢杀”好奇心很重,总爱打听八卦,瞅着赵铁柱肚子鼓囊囊的忍不住就问道。
“不少,够给十个人用上三五天的了。”赵铁柱隔着衣服摸了摸,一脸的满足,心里不禁暗自赞叹:医院的那个小子,别看他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居然这么有办法,这一个月陆陆续续从他手里流出的药品,帮山上多少个受伤的同志保住了性命,要是早认识他,也不至于枉死了那么多的同志了。而且,由于药品充足,伤员很快就能恢复战斗力,这让他们大队打击鬼子的力度大大加强,在其他游击大队面前,很是涨了一下威风。
“哇,这么多,加上冰场存着的,我们这一个星期搞到的药物比以前半年搞到的还要多呀,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运出去,不会出问题吧?”“你敢杀”暗自乍舌,自己进了游击队,就数这次的任务份量最重了,不免有些担心。
“能出啥问题,前几次不照样是这么运出去的吗,那些个鬼子的猪脑袋能比人家做大学问的灵光?这次量大了点罢了。谁叫那个张淋病嫌开批条麻烦,一个星期才给咱们运一趟呢。”赵铁柱口中的张淋病是太原维持会会长,本名叫张林斌,但汉奸谁会敬重,偏偏你名字取得那么寸,大家伙叫着叫着就变成张淋病了。
“滋滋!柱子哥,这有学问的人就是不同哈,这样绝顶的法子都能想出来,给俺们说说呗,他是谁呀?改天在街上碰见了,好让他也传咱两手啊!”英雄,无论是靠脑子还是靠力气的,都会让人心生敬佩和向往。敢杀敢埋兄弟俩也不例外,赶车的“我敢埋”也把耳朵支了起来。
“哼!咱们现在做的是掉脑袋的事,你以为玩过家家呢!组织纪律你忘了?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俩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赵铁柱见这兄弟俩居然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虎眼一瞪,照着每人脑袋上来了一下,威胁着让他们尽早打消念头。
“哎哟,组织纪律也有说不准打人的,柱子哥你再打,我就去跟指导员说!”赶车的“我敢埋”显然脑子比较灵光,会用组织纪律反将赵铁柱的军。
“哟呵!翅膀硬了哈,居然想打老子小报告?行,你等会上山了就尽管去打,到时候我把你刚刚跟我打探那位的事捅上去,看不关你几天禁闭和组织调查,哼!”看着这两兄弟白脸黑脸轮着唱,赵铁柱一脸的不屑,就这水平还想跟老子耍,嫩着呢!
三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冰场。
“柱子,来啦,今天的货搞到了吗?”冰场老板杨义,四十三岁,样子显老看起来有五十多了,背有点驼,一口的烟屎牙黄黑黄黑,显然是跟赵铁柱一伙的。
“老杨,搞到了,冰块准备得咋样了?”赵铁柱掏出旧报纸袋,拨开三角梅和泥巴,从里面抠出了两盒盘尼西林递给杨义。
“好家伙,两盒!冰块早就准备好了,来!给我搭把手!”杨义领着赵铁柱三人来到一个大冰块前。
大冰块差不多有半立方米,朝上的一面被挖出一个小洞,杨义把两盒盘尼西林用反光纸包好,放进洞里,然后拿起一个小冰块把洞口刚好塞住,在上面再浇上水。现在的气温零下几度,不多会水就结成了冰,最后再把大冰块表面胡乱刮上划痕,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藏着有东西,这一个月来都是这样把药品运出城的。
几人很快就把所有藏着药品的冰块弄上了板车,赵铁柱拿着张淋病开的通行批条就往城外运。
“站住!干什么的?”
板车来到城门口时,被一个维持会的二狗子拦住,上前查问。
“老总,车上装的是张会长地窖要的冰块,这是批条,请您过目。”别看赵铁柱一高大威猛的东北汉子,但却是能屈能伸,见二狗子查车,连忙恭恭敬敬递上批条,点头哈腰满脸讨好的表情。
“太君,这车是咱张会长的,批条在这,您看是不是放行呢?”别看二狗子在赵铁柱面前耀武扬威的,但向倭国士兵请示时却一副哈巴狗的嘴脸。
那守门的军曹接过批条仔细核对后,又绕着板车转了一圈,细细察看着。
敢杀敢埋兄弟俩这时紧张得要命,生怕这小鬼子看出什么不妥,为了掩饰脸上的慌乱只好低着头躬着腰,装出一副听话的奴才相。赵铁柱却比他们要强上一些,虽然神经也紧绷着,但表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堆起菊花般的笑脸在一边作陪。
那个军曹不单止用眼睛看,还用手中的刺刀这里敲敲那里刺刺,弄得三人的小心肝也随着刺刀起起落落,不过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军曹大手一挥就给放行了。
“啊里卡多!啊里卡多”赵铁柱一边把车赶起来,一边从嘴里冒出有些走音的日语,军曹没想到这赶车的居然也会自己国家的语言,于是满意的朝他们点点头一个劲的说哟西、哟西。
离开城门十里地,三人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背后、额头全是汗水,凉飕飕的。
“柱子哥,你真厉害,没想到你还会说他们的那些鸟语。”“你敢杀”又开始犯崇拜了。
“呸!呸!真他娘的晦气,要不是看在这一车的药品份上,老子会跟他说这些鸟语?”
“那是、那是!”
“走吧!别墨迹了,早点运到早安心!”
1938。12。13
太原东,山区深处冬林村
15:14
简陋的石屋里,烟雾缭漫,或坐或站着七八个人,坐在中间方桌的一人手里拿着份电报,正向旁边一个拿着旱烟杆子吞吐的黑脸汉子汇报。
“陈队长,从太原传回的情报已经向组织确认过了,的确是我们的人在半路袭击过那趟专列,专列上携带情报的少佐已经负伤,将会在今晚24点送达太原圣玛丽医院救治,虽然主刀医生是我们这边的人,他也主动揽下盗取情报的行动。但组织也同时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在专列到达太原前拿到那份情报,双管齐下,尽量避免医院同志暴露的可能性,但要求在获取情报的同时不能让倭国军方知晓他们的情报被我方截获。”
“老李,这任务难呀!”陈队长听完李常纪指导员转述组织下发的任务后,皱着眉头良久才冒出一句。
“是呀,但任务再难,我们也要完成,这是组织对我们山西敌后第一游击纵队的信任。”李指导员接着陈队长的话头,麻溜的对了下去。
“行啦,老李,别说这些虚的。老猴儿、小泥鳅,队里就数你俩一老一少的鬼点子最多,你们看看这个任务咱们怎样才能完成。”这个老李什么都好,就是老动不动就喊口号、表决心。陈天行认为,决心不是说说而已,口号喊得再响亮也不如多杀几个小鬼子、多破坏几处碉堡岗哨来得实际。
9。第一卷 太原风云…第00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点名的两人都是纵队里小分队的队长。老猴儿真名叫侯柱海,四十岁上下,原先是一个跑江湖的,带着两个女儿在山西地界表演杂耍为生。但倭国人来了,带走了两个女儿的生命和他的左眼,一怒之下就投了游击队。都说人老成精,这老猴儿更是在江湖摸爬打滚了好些年,所以鬼点子一摞一摞的,在几次拔鬼子据点中立了大功,就被提拔当了分队长。
小泥鳅呢,真名叫丘振武,正好跟老猴儿相反,十四岁年纪,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他人小,一身轻身提纵的功夫也摆得上台面,虽说没有飞檐走壁那么夸张,潜入刺探那也是顶呱呱的。他出身习武世家,据说他家是丘处机的后代,自幼就开始打熬体魄,平时跟赵铁柱对打也能打个平手。倭国侵占了太原后,小泥鳅的老爸丘不平跟一个倭国人起了争执,把那个倭国人给打死了,于是小泥鳅全家老小除了他被刚好碰上的陈队长救走,全部惨死在倭国人的机枪下。
“如果单单只是要那个少佐的狗命,或者截获那份情报,我还是有几分把握,但既要取得情报,又不能让小鬼子知晓,那无异于天方夜谭吗。”猛吸了两口纸卷烟草,老猴儿摇了摇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小泥鳅没有开口,两个小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但眉头却皱得紧紧的,显然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点子。
正在一屋子人愁眉苦脸间,赵铁柱拉着一车子的冰块回来了。
“陈队长,李指导员,药拉回来啦!”人未到,声先至,赵铁柱嗓门不是一般的大,这一嗓子震得窗台的灰尘呼哧呼哧直往下掉。
“这个大柱子,哪天咱们的耳朵铁定会被他震聋,走吧,都去搭把手,把药品起出来。”陈天行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招呼起屋里的众人出去帮忙。
“小泥鳅,快点,你铁柱哥等会还要赶去张淋病的地窖送货呢!”赵铁柱跟小泥鳅关系最好,两人一有空闲就互相切磋,那可是在拳脚中打出的交情,所以一看到小泥鳅立刻就咋呼了起来。
“好咧,铁柱哥,今天人多着呢,一下子就能帮你全搞掂罗。”
面对着一车子的药品,刚刚被任务弄得愁眉苦脸的众人心情一下子就敞亮了起来,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游击纵队最缺的就是药品和子弹枪械。子弹枪械还好说,打两场漂亮的伏击战也能缴获一些补给,或在黑市上总能弄到,但这药品不一样,谁没事巡个逻或出勤会带上药品的?城里的药铺都被管制得严严实实的,有钱都没地儿买。所以这一车子药品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