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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误会,只是我记错人数,所以刚才就叫少了一个茶位。”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心蕾一个个指着向我介绍,我不断地点头,傻傻地陪
笑,知道了刚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女孩子叫李真,其他的名字都没记住。心蕾坐我右边,
李真坐我正对面,较高个子的那位坐在我左侧,高个子旁边那位是个带眼镜挺秀气的姑娘。
“怎么不见我们的男主角自我介绍一下啊?”又是这个多嘴的家伙。
“名字心蕾已经介绍了,我呢,性格开朗,为人善良,没什么不良嗜好,以电脑为生,
业余爱好广泛,喜欢各种体育运动,怎奈天生弱质没有高大魁梧的身姿,一米七三,不到六
十公斤。怎么样,这怔婚启示够详细了吧,不知李真小姐是否也来一个?”我笑眯眯地看着
她,心想看你还敢和我找茬。
“我啊,长得不够雷峰漂亮,身材不够雷峰好看,心地不够雷峰善良,性格不够雷峰温
柔,爱好不够雷峰高雅,反正雷峰每一个细胞都比我好……”
“好了好了,怎么还没开始吃嘴就先动起来。”心蕾将李真打断。
我偏头问心蕾:“怎么叫你雷峰?”
带眼镜的那位回答:“心蕾热心帮人,玩起来又特别地疯,所以我们就叫她蕾疯,一语
双关。”
那个刁嘴的李真突然兴奋地对旁边的同事说:“他说话这么大声,我们就叫他雷公算
了,嘻嘻,也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
我这才醒起刚才说话时确实太大声了。这是老毛病了,在公司里我是有名的噪音炸弹,
我的声音一出办公室的平均分贝值就徒增一个数量级,几个好友感叹如此将来耳膜肯定很快
老化。曾经有一个女同事悄悄对我说:“我刚到机房工作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和你说话,只要
你一开口我就老是心虚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无数次提醒自己要喃喃细语,可是一放松警惕
马上就成高音喇叭。
我分析过这习惯的根源,这是性格决定的。声音大意味着话本身的能量小,要通过分贝
数来提高它的影响力,这是一种表现意识的流露,长期积累就成为习惯了。除了说话声大,
我还经常口不择言,这是一大致命缺点。我是A型的血型,也是标准的A型性格,特别急噪
和固执。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本应三思而言再三思而行,但我却像未懂事的小朋友,很
多时候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经过思维过滤甚至未经大脑批准嘴巴就擅自做主。
想想以往因为不合时宜的发言已经令自己吃尽了各种苦头,今天可不能再添乱子了,特
别是那个牙尖嘴利的李真,那阵势显然在有意为难我。看来不能和她在这场合交锋,沉默是
金,让她一个人说不起来。
于是我祥装没听到,低头拿起杯子喝茶。
“同志们看,一听这绰号我们的男主人就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这“雷公”茶是不是很滋
润啊?”
“李真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我大哥今天请你们吃饭可不是叫你来吵架。”心蕾替我解
围,她转过身向我说道:“大哥你别介意,她就这样成天爱胡说八道。”
李真向心蕾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大哥大哥的好亲热哦,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
大哥啊。”
这顿饭我是吃不起什么胃口,心思老在盘算着饭局以外的东西。随着饭菜的上桌,她们
开始喋喋不休地聊起来,几乎都是她们身边的琐事,这个说早上遇到一个光头留长胡子的顾
客,那个说今天主任看起来心情很差,把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说得津津有味,好象我是透明
一样。李真没有再针对我,心蕾也很兴致地和姐妹们连成一片。
透明倒好,可是她们几个象是有默契一般,个个都周期性地向盯我一眼,像首长阅兵似
的,看得我心里慌慌的浑身不自在。更难受的是,她们几个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翻,好象在分
享什么秘密,有时候是高个子和带眼镜的贴着耳低着头说几句,李真就左右开弓,不断和心
蕾以及带眼镜的窃窃私语,说着说着还向我瞄一下,我心里马上也跟着哆嗦一下。后来我干
脆放弃旁听的权利,眼睛随便找个目标盯着不放,将自己晾在一边,心里想着公司的一个方
案。
可是我一分神就给她们发现了,她们像是突然对上网兴趣大增,隔几分钟就提一个有关
互联网的问题,仿如暗壕里的冷枪还不时扔出几个手榴弹搅得我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方案没
想好经验倒总结出一条,在众女同胞云集的场所,单枪匹马的男士无异于一头小羔羊在与狼
共舞。
好不容易熬到了尾,一听见心蕾对我说“埋单吧”,我就象犯罪嫌疑人听到法官终判无
罪当庭释放一样如释重负。她们的胃口也委实小得可怜,台面上不少菜都显得完好无损,这
和她们神侃的那股风卷残云之势形成巨大的反差,显然是姑娘之意不在吃。
李真提议我将剩菜打包回去,我说算了,心想我人都快成你们的菜肴了,哪还有心思打
包同类。
我没有和她们一起去逛街,很有礼貌地向她们告别后早早就打道回府,往床上一躺有种
逃出炼狱的舒展。
这劳师动众的聚餐是否有让亲朋好友检阅的意思呢?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我一通胡思乱想后暗骂自己,人家心蕾玉洁冰清的,连句稍微敏感的词都没用过,自己
却杯弓蛇影自作多情。不过是普普通通一顿饭而已,自己却如此多虑,好端端的一桌饭菜也
吃得味同嚼蜡,真是活该。
第十二节
一阵“铃铃”的电话声把我惊醒,我看看钟才还不到八点。不知哪个家伙这么不识趣,
这周末老大早的就扰人清梦,非把他臭骂一顿不可。
“还没起床吗?”,清甜若水的声音,是帆!我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立刻弹坐了起
来,几秒后才发现清晨的寒意,连忙裹起半边被子。
“刚起来一会儿,你怎么也这么早。”我撒谎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
“我都吃了早餐了,你在干吗呢?”她又问。
“还不是在想你嘛。昨晚想得睡不着,只好一大早赶起来继续想。”自从我狠下一条心
要对帆发动正面进攻后,我耍无赖的功夫一天比一天长进。
“你别越来越不正经,我今早起来看到天气特别爽,所以想叫你早一点去仙湖,太晚了
就怕太阳晒毒了,而且我下午还有事。”
我这才醒起今天还有此伟大的任务,昨晚一帮朋友玩到深夜连闹钟都忘了调,差点坏了
好事。
“英雄所见略同,我昨天还想问你要不要一大早赶去看晨光第一线呢,怕你太养身子起
不来才作罢。这样吧,半小时后我在你家下来的路口等你。”
“这哪说得准,你到了再给电话我吧。”
我飞快地刷牙洗脸,然后从冰箱拿出一罐八宝粥三两口就咽了进去,前后不到五分钟,
这种效率在我的职业生涯中也不多见。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我哼着小调,把油门一加,就像孙悦开的那辆幸福快车
一样上路了。
到了银湖湖畔,我拨通了帆的电话,她家有几个号码,帆的床头独享一部电话。
“喂,找谁……”,帆甜甜的声音听得我不忍心打断,她连续说了几声后,我吊起嗓子
说道:“对不起,主人不在,他在银湖路口等人,有什么事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我把电话一关,坐在车上乐乐地欣赏湖边一群阿姨在跳舞。
“很有意思是吧?每天早上都有许多老人在这里运动。”帆走到我旁边拍拍我肩膀。
哇,今天帆穿得可是漂亮极了,黑色的丝裤,浅蓝色的外套披着没上扣子,里面一件紫
色的圆领低胸紧身衬衣相当惹眼,将她诱人的曲线刻画得淋漓尽致,一条银链挂在白芷的肌
肤上,坠子就浮在胸沟的交界处让人禁不住产生丰富的遐想,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性感迷人。
好事惊醒梦,出门见春光,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天爷如此恩典?
我咽了一口唾液,回过神来说道:“喔噻,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真是太漂亮了,还显
山露水的勾人眼!怎么今天穿得这么SEXY?”
“就你嘴贫,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豆豆的脸上泛出了一点红,更加光彩动人。
我回过头说道:“快上车吧,你美得让我都不好意思再多看几眼,要不思想就开始犯罪
了。”
她狠狠地踹了我一脚,“不准胡说八道。”
载着帆我以不到60的时速走在路上,身边的大车不断急驰而过,一点也不能引起我的
追赶欲望。我心中涌起无限温柔,思量着能够和帆这样永远地走下去就满足了。
仙湖植物园是坐落在离市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莲塘工业区的北端,面积相当大,和梧桐
山连成一体,里面还有几个独立的湖,有的还和深圳水库连在一起。整体上看仙湖是一个巨
大的拱形,从飞机上瞧有点象一个佛像靠在梧桐山上。仙湖是深圳市呼吸系统的一片重要
“肺叶”,对深圳的生态调节贡献很大。
漫山遍野都是绿,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在喧嚣繁忙环境下生活的深圳人在节假日都喜
欢到这里来寻幽,找寻那返朴归真的感觉。除了各式各样的植物,这里还有一个弘法寺,是
深圳佛教文化的代表。据说当时弘法寺选址时请了国内外许多高僧和风水先生,最后大家一
致看好仙湖。弘法寺已经成为仙湖植物园的一个重要标志,它坐落在园中深处的半山腰上,
离大门口还有几公里路程。
来到仙湖植物园的人们通常都会去弘法寺烧烧香,我们也是先到了弘法寺。
我问:“你来过这里吗?”
“我来过几次仙湖烧烤,但从没到这里烧过香,我不太迷信这个,况且我妈是信基督教
的,和这是有冲突,所以一家人来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