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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说了一个字,小夏就上前一把抱住他。
看着眼前楚欢的笑,比从前少了些什么,又多出了些什么,如今见着他这笑,却觉着心痛,此外无他。
抱着他,觉得他明显的比以前瘦多了,想必他受的那打击一定不轻吧。
“喂,你到是轻点啊,抱得我这么紧,我都快被你勒死了。”轻笑的口气,楚欢想要缓解一下两人间的异样氛围。
“不要再说了。”小夏紧抱着他。
“嗯?”楚欢有些莫名。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这样啊……”接下来楚欢无语了。
“师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唤声。小夏寻声看去,只见楚欢的右边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半躲在他身后,小小的手拉着他的衣摆,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小夏一时莫名,放开些楚欢,看到他的左边也同样站着个男孩,比右边那个大些,到也不怎么怕生,而是仰着头正看着自己。
“这是……”小夏一脸疑惑的看向楚欢。
“哦……这个啊……”楚欢抱起那个略小的小男孩,道:“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两个弃儿,如今收下来做我的徒弟。都随我姓,大的叫楚逸风,小的叫楚逸云。小风、小云,这是师傅我的朋友,快叫夏叔叔。”楚欢示意两人。
“夏……夏叔叔。”楚欢怀中的小人儿轻声道。
“夏叔叔。”站在一旁的那个大男孩则是面无表情的。
“这……这两个是兄弟吗?”突然的就冒出这两个小孩来了,小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楚欢摇了摇头:“不是亲兄弟,但也比亲兄弟要亲。如今这世道,谁也没心思去管他人闲事,当初我见着这两个却是相互扶持,见了有些动容,所以就收留下了。”
“这样……”小夏点了点头。
“怎么着?不请我请去坐?就干让我站在门口吹风呢?”楚欢打趣道。
“哦……”小夏这才回过神来,“这哪话啊。”说罢让出身请楚欢进去。楚欢一边肩上背着包袱,一手抱着小的,一手牵着大的随小夏进房。
小夏热情招待自是不说。但两人都刻意的回避着那个话题。
几日后的某天夜里。
安顿好两个孩子睡下,楚欢走出房外想散散步,却瞧见小夏一人在院子里喝酒。见状,楚欢走了过去。
“对月独饮呢?”楚欢在小夏身边坐下。
小夏见是他来,将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
楚欢摆了摆手:“我已戒酒多时了。”
小夏也不勉强,继续喝着。
“奇怪我怎么会来吗?”
“我到是希望你来,不然我也正要下山去找你。”
“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楚欢笑了笑。
小夏饮了一口酒没有说话,楚欢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如钩新月出神。
“如果你先喜欢上的人是我就好了。”久久之后,小夏突然冒这么句话来。
楚欢看向小夏,眼中情绪莫名。
小夏猛灌了两口酒,而后紧抓着酒瓶,结结巴巴道:“我……我……喜……喜欢你。”
终于把话说完,小夏举起酒瓶猛灌,由于灌得太猛被呛着了,接着剧咳不止。心中却庆幸由于夜色的关系,估计他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脸红。
“你这是怜悯吗?”楚欢突然道。
“我……”是吗?这是怜悯吗?还是说……“不是的,这决对不是怜悯,我是真的喜欢你。”小夏一把捉住楚欢的手。
“可是你刚才犹豫了。”楚欢用力抽出被捉的手。
“不……不是的……”小夏还想解释。
“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楚欢转身离去。
“你明白,你究竟明白什么?连我自己……连我自己……边我自己都不明白……”小夏看着楚欢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第二天,楚欢就带着逸风、逸云两个徒弟离去了,连再见都没有说。
自此两人便再也没见过一面。
“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小夏,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夏神医了。他轻叹了一句,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似在回忆。最后只听说他在东面的蓠国做了太师,之后就再也没他的消息了。自己也没有去刻意的打听有关他的消息,每每想起时却又抗拒想起。
如果当时自己挽留住楚欢,不知现下会是如何。夏神医心中不免想到。还会是如今的孤家寡人一个吗?想到这里,他自己轻轻一笑。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回房。
虽然喝了这么多酒,但今夜注定还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年。
平日里不见有人来访的茅屋此时来了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逸风大哥?!”喊出口的是巫天宇,显然他对这位来客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想到来了?”巫天宇上前将他迎进屋里,回头对着里屋喊道:“思瑞,小淇,你们快看看是谁来了,保准你们猜不到。”
从里屋走出两个人来,一红一蓝,红色那人白发红颜,面若桃李,蓝色那人星目剑眉,俊秀不凡,两人各有千秋。
“逸风,你怎么会想到要来?”被唤为思瑞那人也同巫天宇一样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来看看你们,顺便有些事要办。”
有事要办?巫天宇一脸不解。
此时夏老头突然冒了出来。“行了,有话进屋说去。”
夜里,楚逸风毫不意外的在院子里看到了夏老。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夏老示意楚逸风坐下。
“夏叔叔好记性啊。”逸风淡淡一笑。
“找我有什么事吗?”
“受家师遗命,带一样东西给您老。”
“遗命?”
听到此二字,夏老的手微一颤抖,酒洒了出来。
放下手中的酒杯,夏老叹了口气:“他……去了?!”
楚逸风点了点头。
“是多久前的事?”
“已经有十二年了。”
“这么久了?”夏老瞪大眼睛道。
“其实……这也是家师的意思,他让我将一件东西在他逝去十二年后再交给您,如今十二年已满。”说罢将一卷卷轴递到夏老面前。
夏老一脸不解,解开系着画卷的绳子。
随着画卷的展开,待夏老看清这画后,一脸的不敢相信。
楚逸风道:“其实,当年关于师傅的事我也知道些,这么多年……其实师傅心中的那人正是画卷中的那人。”
“他不是……”他爱的人不是当初骗他感情的那人吗?夏老不解。
楚逸风摇了摇头:“其实那人我有见过,见着到也有几分像画中画着的样子,但……却并非是画中人啊。”
“是吗?”夏神医看了看画,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夏神医笑着笑着弯下了腰。“这么多年了,如今我才知道,这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夏神医抱着画,笑着笑着流出了泪。这么多年了,原来我们都是傻瓜。
此后夏神医一连醉了七天,巫天宇怎么劝也劝不了。
又过了数年。
山上的清风从林间吹过,树叶飞舞摇曳,带起一片沙沙声。立于山顶的一间小茅屋内,一位八旬老,正躺在床上。身边立着大大小小五个人,正面带忧色的看着床上的人。
“师傅。”开口的是巫天宇,但才说了两个字,眼泪就已刷刷的往下掉。
“傻瓜,哭什么。”床上的老人吃力的笑了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明白,今日便是自己的大限了。“把那卷画给我拿来。”他示意将书桌上的卷轴拿来。
巫天宇匆匆几步取来卷轴递给他。
接过画卷,老头将卷轴贴在胸口。面露欣慰。
“行了,你们出去吧,都挤在我这里做什么?都出去,让我一人静一静。”老头赶人道。
“师……师傅……”巫天宇还想说些什么,但身后的红思瑞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看了看思瑞,再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门,顺带把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夏神医闭眼叹了口气,随后吃力的坐起身子。
靠在床头上,他将手中的画卷慢慢展开,画上画着的人赫然眼前。
看着这画,夏神医面露微笑,眼中一片柔情之色。画中画着的人正是年轻时的自己。
手指轻抚在画纸上,描绘着画上的一笔一划,想像着画画者当时的神情。是悲?是怨?是哀?是愁?可能都有吧。
想想当年自己真是傻,他喜欢着自己,而自己却未曾发觉,还一个劲的哀怨自己的心意他不明白。
“原来,我们两个都是傻瓜啊。”夏老头笑了笑,但泪水却不自知的流了下来。
欢,如今我也将去了,不知你此刻是否会在阴间等我吗?想来也不会吧,我这么木讷的人,恐怕早已是伤透你的心了。
欢,可还记得你说过会带我下山去,我们游遍天下山水,尝遍天下美食。
可是欢,你答应过我的好多事情都没有实现哦。
闭上眼睛,却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那一片白光中一人立在那处。那人回过头来,强光中隐约看出是楚欢。
楚欢朝着自己微笑抻出手来,笑容柔美含情。
欢,是你吗?原来你还等着我。我们虽错过了今生,但来世,决不会再错过。
夏神医闭着眼睛面带微笑,这笑容却是满足的。
握着画卷的手垂了下来,画卷落在床边的地上。画一角写着首诗,看着是后添上去的。
年少不知情,缘过尤不知。
蹉跎岁岁月,欲追遥遥远。
回首伊人去,生死各两边。
倾情指间逝,唯留一缕香。
——完——
此文献给那些曾失去过的人,只有失去过了才懂得得到时的珍惜,请把握住眼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