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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趁着苏卿沐浴的时候上上下下帮苏卿检查了一遍,见她身上光滑白腻得连个小红点都没有,才放下心来,想起闵嵇的举动,她便说道:“姑娘,那闵护卫可真不赖,你没瞧见他的身手可好了,她明明还在我后边,见你要被那茶水砸中,突然嗖的一下从里边窜了出来,我还从没见过谁的功夫有他那么俊的,姑娘你请他来当护卫真是太对了,不然今天你可要被喜眉那臭丫鬟害惨了。”
说道这,瑶光便握了握拳,暗恼自己刚才怎么不再往那脸上扇多一巴掌。
苏卿把手伸进袖子里,把衣衫一拢,目光闪了闪,道:“待会把药匣子里的烫伤药拿出来,我给他送过去,虽然他说了没事,可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瑶光帮她系带子的手一顿,犹豫道:“如今这都夜了,还是明天再送去吧。”
“傻丫头,要是真烫着了自然是越早上药越好,等明天那伤早就肿了,你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瑶光看了一眼她的身子,嘟囔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姑娘生得这么美,腰肢这般细,臀这般鼓,连我看了都移不开眼光,更何况那些男人。”
刚沐浴后的苏卿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极其诱人的魅光,眼睛水波流转,看起来妩媚又迷离,因为刚沐浴完双颊更是粉粉嫩嫩似能掐出水来,嘴唇也比平常略微发红,却更显得那张小嘴鲜嫩欲滴,这样的苏卿去个男人房里,不是白白送上去让人欺负吗?
苏卿微僵,故意嗔了她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见瑶光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说道:“姑娘你千万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苏卿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抬手摸了摸微湿的刘海,有些惆怅,一株秾丽的花正缓缓绽放,她便是遮挡了世人窥视的目光,却遮不住靡艳的花香,闻香而来的蛇虫鼠蚁,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灾难。
瑶光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便以为刚才的话说得太过分了,她抿抿唇,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想去帮闵护卫送药,我陪你去吧。”
苏卿嗯了一声,摸着刘海有些长了,抬眼的时候很不舒服,便走到妆台前拿起剪子开始修剪刘海。
瑶光应下,往外喊了一声让粗使丫鬟进来收拾,便去拿药匣子。
到了厢房,苏卿让瑶光在门外等着,便推门进去,屋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可等她走了两圈之后才发现,屋子里根本没人。
想到闵嵇的身份,苏卿的目光闪了一闪,把手里的瓷瓶放在条案上,便出了门。
朝门外的瑶光说了句,“回去吧。”
瑶光点头,心想她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闵护卫对姑娘虽是挺好的,可他凶神恶煞的,像是会喜欢女人的样子吗?瑶光想了想,发现闵嵇还真没有对什么女人和颜悦色过,要么面无表情,要么用阴测测的眼神对着人扫来扫去,吓得人半死。
虽然有气势,可姑娘是不会喜欢他的。
闵嵇悄无声息的从窗外进来,敏锐的发现屋里多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极轻极淡的瑰香。
是苏卿。
闵嵇四周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条案上的瓷瓶,他拿起来拔开塞子闻了一闻,目光微微一闪。
天一早,苏卿照旧在苏宅兜了一圈,还去了她爹苏治的院子,看着埋头苦读的苏治,苏卿无奈一叹,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从苏治的院子出来,苏卿便坐马车出去了,马车里,苏卿再次把手里的纸张展开,看着上面笔势如钩,如刀锋出鞘般凌厉的字迹,再次感叹了一声,光这一手字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人中龙凤,这种一遇风雨便化龙的人物却甘愿在这浅海沙滩上搁浅,苏卿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阵复杂。
慢慢的,马车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座斗拱疏朗,明亮宽敞的府衙,高挂的黑匾上书四个烫金大金,定州衙署。
苏卿下了马车,看着面前两座威武不凡的石狮子,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肃穆的气息,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一种紧张的感觉来,苏卿吸了口气,往前走去。
府衙前的皂衣衙差忙上前拦住了她,威武的呵斥道:“来者何人?为何而来?”
苏卿淡淡一笑,“我是苏同知的侄女,名唤苏卿,今天特来府衙拜见,还望两位官爷通融通融。”
衙差哼了一声,“府衙可不是你们亲戚见面的地方,就算有事,大可另觅他处详谈。”
“官爷,小女子实在是有要事跟苏同知相商,请官爷通融一番。”苏卿说着,顺势把两锭白晃晃的纹银塞进了衙差的袖中,那衙差只感觉袖内一重,抬眼便见到苏卿目光灼灼,当即哪还有不明白的,便道了句,“你来得不巧,今日苏同知休沐。”
苏卿微愣,“此话当真?”
衙差收了她的银子,自然不会诓她,便说了句,“那当然。”见苏卿皱起了眉,美丽的面容上一片苦恼,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杨通判在府衙,姑娘若真有急事,我可带你去见她。”
苏卿一喜,朝他欠了欠身,“那便多谢官爷了。”
那衙差轻咳了一声,说道:“跟我来吧。”
“是。”苏卿让闵嵇在外等一会,带着瑶光低眉敛目的跟上衙差,穿过明亮严谨的大堂,衙差直接把苏卿往府衙二堂那带,走过穿阁,到了一处绿草茵茵,颇为清幽的小花园,衙差直接敲了敲花园里的一处厢房,说道:“大人,外头有一位姓苏的姑娘有急事找您相商,您可要见上一见?”
房内有一瞬的寂静,随即一道颇为尖细的声音传来,说道:“让她在亭子那等着。”
“是,大人。”衙差往苏卿这走来,说道:“杨通判已经答应了,快去亭子那等着吧。”
苏卿朝他感激一笑,欠了欠身便去亭子那等着,衙差则走到廊下,目不斜视的站着。
苏卿坐了约莫一刻钟左右,那杨通判才慢悠悠的出来,苏卿见一个身着便服的精瘦中年男人往这走来,忙起身一礼,道:“民女见过杨大人。”
杨通判来时跟那衙差通过气,一听是苏家的人,他不免就要给分面子,但态度却说不上有多好,只听他道:“听说你是苏同知的侄女儿?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衙署可不是给你们亲戚会面的地方。”
苏卿只当没听见他话里的讥讽,开口道:“既然苏同知不在,我这事找杨通判也是一样的。”苏卿拿出一沓纸放在石桌上,把汤寰跟叶云佩的事说了一遍,“民女只求能与那负心人解除婚约,并让他得到应得的惩罚。”
杨通判往那沓纸最上面的两千两银票瞟了几眼,已经明白了苏卿的意思,这是想贿赂他,让衙门帮她一把呢。
“这古来就没有递状子要求解除婚约的例子,再说你那未婚夫婿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孝廉。”
苏卿又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往纸上一放,说道:“孝廉,便是要孝顺亲长,廉能正直,他德行败坏,与女子无媒苟合,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如何配当孝廉?民女觉得他只会让天下学子蒙羞而已。”
杨通判微愣,又往那沓纸看了一眼,一手捋着须,道:“此事一出,必要轰动一方,我上还有宋太守和苏同知,若是有个差池,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苏卿又放了张一千两的银票,笑道:“谁不知道杨大人刚正不阿,又是宋太守的左右臂膀,有您一番铁口忠言为天下学子正名,宋太守嘉奖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于您。”
杨通判垂眸朝那银票扫了一眼,沉吟片刻,才道:“你说的对,这汤孝廉德行败坏确实是天下学子的耻辱,若是不严厉惩治一番,日后岂不是要乱套了,放心吧,我会主持公道的。”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宽袖一拂,带走了三张一共四千两的银票,苏卿看在眼里,心头微松,将要走出亭子的杨通判又道了句,“刚才领你过来的衙差姓黄,若是有纠纷,他能震慑一二。”
“谢杨大人。”苏卿朝他欠了欠身,待她站定身子时,便看见杨通判路过廊下的黄衙差身旁时,低声说了几句,黄衙差往苏卿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苏卿把那些纸收起来,由黄衙差领着出了小花园,待出了衙署时,苏卿才道:“多谢黄官爷,这事少不得要麻烦你了。”
黄衙差摆了摆手,“杨大人有吩咐,我等自当尽力而为。”
苏卿感激一笑,便转身离开,待苏卿的马车离去,黄衙差才转过身去,这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在府衙前停下,他一看,连忙快步迎上去,高喊道:“太守大人回来了。”
王岳翎撩开车窗的帘子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刚才他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只是,她会来这种地方吗?
“王老弟看什么呢?好不容易把你盼来定州,这回我可不容你再敷衍了事了。”宋太守下了马车,见王翎还王窗外看,便调侃了一句。
王岳翎放下车帘,下了马车,边笑道:“我都答应来你府上拜访了,难道还不够诚意?那些陈年旧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宋太守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岳翎在路过那衙差身旁的时候,问了一句,“刚才从府衙出来的姑娘,可是姓苏?”
黄衙差一怔,看着面前这个俊美至极,又与太守大人兄弟相称的男人提起苏卿,他心中讶异苏卿的身份,连忙开口道:“回这位公子的话,那姑娘确实姓苏。”
“怎么?几年不见,王老弟竟然也开始近女色了?”
王岳翎目光一闪,笑道:“行了,你别听风就是雨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博茶商会的事吧?那个魁首便就是这位苏姑娘。”
宋太守一边往府衙走,一边惊讶道:“哟,能得你刮目相看,那姑娘本事可真不小……”
王岳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亮宽敞的青石马路,若有所思。
“大姑娘你可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快进去吧,府里现在都乱成一团了。”苏卿才从马车上下来,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