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微微一怔,低下头把门轻轻合上,贺敏这话,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苏卿摸了摸袖中放着的五万五千两银票和地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到隔壁的雅间接走了瑶光后,苏卿按着地契上的地址,让李叔驾车去了一趟,让瑶光在马车里等着,她则是进了屋子,亲眼看到了一批数目可观的雾尖之后,苏卿的心放下来了。
回到粉墙灰瓦的苏宅,苏卿想起了她娘跟她偶尔说起的一番话,说她爹近来是越来越荒唐了,家里的生意不去做,反而时常跟苏璨混在一起吟诗作词,那话里隐隐对苏璨有了排斥之感,她似乎认为,她爹的这番变化完全是因为苏璨导致的。
苏卿想到这,脚步一停,转身朝府里一处精致不俗的花亭而去,听丫鬟说这处花亭颇得苏璨喜爱,平日里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在那里出现,如果他在,她爹多半也在那儿。
果不其然,苏卿经过一处长廊,就从漏窗那看见了不远处的苏璨,旁边那个抚掌大笑的可不就是她爹吗?
随着苏卿的走进,苏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先是一怔,随即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苏卿见了,心里颇为欣慰,看来他在苏家过的确实不错,才几日没见,不仅精神气好了不少,连眉眼间的忧愁都淡了。
苏卿刚想走过去,就看见了一旁的海棠树下,脸色十分难看的刘氏。
刘氏看见女儿,把脸上的怒意收了一收,扬声笑道:“卿卿来了,是来看你爹的吗?也是,你爹以前生意忙,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你就是想见她也见不着,可现在,他连生意都不做了,日日在家吟诗作对,谈论风月,却也不见得关心一下自个儿闺女。”
苏卿心里一叹,娘这么大声说话肯定是故意的,看来爹最近的转变真的把娘惹毛了,也是,家里的生意因为爹的关系本就不大好,他现在又把心思分去读书,这生意怕是更不好了,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要张嘴吃饭,苏治这一撂担子,可不就是要让他们吃西北风去么?
苏治闻声脸色就是一僵,下意识往苏璨那看了一眼,见他起身低头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脸上才觉得不那么尴尬,可转过头来,他心里就是一怒,刘氏这番话说的实在是落他脸面。
他轻咳一声,说道:“卿卿来了啊,夫人竟也在,今日倒是巧了,正巧这花亭风景别致,我们坐下来……”
“免了,我光是想想全家上下三十几口的下一顿口粮该去哪儿找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哪还有老爷这般闲情雅致在这儿欣赏美景,饮酒做诗。”刘氏走过来,暗暗瞪了苏治一眼,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一番话说的也是绵里带刺。
“五婶娘。”苏璨朝刘氏一揖,问候了一句,脸上有些尴尬,刘氏一番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借住在苏家的事情还是给五婶娘添麻烦了。
苏卿无奈笑笑,见苏璨表情有些不自在,忙朝他摇摇头,让他不用介意,苏璨回以一笑,表示自己没关系。
对这个举人侄子,刘氏还是很喜欢的,所以这番话刺得苏治脸色僵了又僵之后,她颇为得意的转过脸,朝苏璨亲切的笑道:“璨哥儿这么用功,我光是看着心里就很是安慰,不像某些人,好好的生意不做,竟是钻研些旁门左道。”
苏治脸色有些铁青,但他素来爱重这个妻子,就算刘氏当面数落他,他也不敢对她呼呼喝喝,只硬撑着脸面道:“夫人这话恁的难听,什么旁门左道,我不过是跟璨哥儿切磋才艺而已,还有,谁说我不做生意了,那铺面不是还开着呢吗。”
“好你个苏治,你居然还敢狡辩了!”刘氏一咬牙,一股要上去揪苏治耳朵的气势朝众人扑面而去。
苏卿趁她爹的脸面还没被丢尽之前,急忙招呼着苏璨走了,候在花亭外的下人也纷纷四散开来。
“七堂哥,我娘那番话你别在意,她也只是气恼我爹放着生意不做又动起乡闱的主意而已,她心里其实还是很欢迎你跟四伯娘的。”苏卿跟苏璨离开了花亭,走到了抄手游廊上,苏卿生怕苏璨误会,对苏家产生隔阂,连忙开口解释。
苏璨把怀里的书籍拢了拢,笑道:“我知道,五婶娘不是有心的。”
这些天来,五婶娘对他们母子也是关怀备至,见面也都是笑吟吟的,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苏璨不是瞎子,他也知道刘氏心地不坏,对他们母子也是十分友好客气,可他住在苏家,让苏家供吃供喝却是事实,卿卿打算让五叔父参加乡闱,那头的生意定然是无暇顾及的,这样下去,苏家可怎么办?
五叔父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他支撑着,苏家真是要去喝西北风了,而他不仅在这白吃白住,还是这件事的帮凶,这让他开始怀疑,他当初是不是答应得太草率了。
“卿卿,参加乡闱虽然是五叔父的心愿,可你们苏家还需要他不是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害了苏家?”说到这,苏璨想起了苏治看着那一摞摞书籍的心满意足,及对功名的一脸向往,有些后悔了,自从住进了苏家之后,他就不予余力的鼓动五叔父参加乡闱,虽然他没有当面直说,但是若有似无的诱导和每天时不时的提醒让五叔父越发对乡闱产生期待了,这样下去,五叔父真的会撂下生意不管的,苏璨一想他考虑不周累得苏家败落,脸色骤然一白。
苏卿知道苏璨现在肯定很有负罪感,内力也是焦灼不安,可没办法,她不可能直接让爹从商场上退下来,转而去参加科举,因为娘和爹疼她,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心大了想要控制铺子的财务,让他们失望,只能通过用功刻苦读书,且还挂着举人老爷名头的苏璨去慢慢诱导他爹,只要她爹到了实在割舍不下对功名的追求之日,就是她的出场之时。
只是在这之前,苏璨只能多受几天煎熬了。
“七堂哥当我只是一时起意吗?你放心吧,这事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至于铺子的生意我已经有了对策,你只管继续教我爹就行,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苏璨一怔,看着面前娇娆美丽的苏卿有些迷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家生意没有一个男人支撑是不行的?但是一想苏卿不管再不懂事都好,对贫穷饿肚子的概念总会有吧,她都不担心,看来是真的有主意了。
苏璨虽然有些不大信赖她口中所说的主意,但还是心安了不少,再说了,苏治那边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按照他现在的热忱来看,让他放弃科举考试而转战商场,怎么看他都会兴致缺缺。
苏璨无奈一叹,“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要说出来,别拿苏家去做赌注,知道吗?”
苏卿听着他兄长般关爱的语气,先是一怔,随即愉悦一笑,应了声知道了。
苏璨则微微侧开了脸,他的堂妹相貌太过妖娇,这样一笑,真是太耀眼太摄人了。
这笑容不仅让苏璨一呆,连迎面朝他们走来的汤寰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待他回过神来,连忙快几步上前,朝苏璨笑道:“璨弟,我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他转过脸,热切的目光在苏卿脸上扫了扫,温和唤了一声,“卿卿。”
苏卿淡淡一笑,朝他欠身一福,说道:“见过汤公子。”
苏璨跟汤寰同为举人,本没有谁高谁低之分,若真要分个高低,苏璨三年前就中举,汤寰在他面前也是客气上半分,但汤寰今年二十岁,苏璨才十七,这一功过相抵,二人见面便只淡淡的颔首,当是给对方见礼了。
汤寰虽是新晋的举人老爷,但因为年长的关系,为人处事已经稍显圆滑了,嘴上功夫也不错,所以苏璨对汤寰的印象并不坏,反而因为几次的切磋而对他有些好感,所以见是他,便开口道:“是少安啊,我跟卿卿才从花亭那过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汤寰自在苏家见了苏卿一面之后,就对她很有好感,一直也想找机会跟她搭话,可她性子太过安静,除了早上会出来走动走动之外,其余时间都呆在院子里,大清早的他也不好在她路过的地方拦她,所以来苏家好几天了,愣是没跟她说上半句话,今天能遇上他,可叫他颇为欢喜。
听苏璨一问,他即把手里的纸张展开,说道:“这是我昨夜赋的诗,名为月梢头,你且品一品,看我近来可有进步?”
书生文人总喜欢吟诗作对,更喜欢聚在一块谈论诗词,汤寰会这样说也不奇怪,只是他的目光却不是单纯想让苏璨指点那么简单,眼神中隐隐带着炫耀和得意,且还频频的往苏卿身上瞥,似乎他只要亮出这诗词就能让苏卿拜倒在他的袍衫下,从此痴恋于他一样。
苏卿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就汤寰这种货色,就算他做出千古绝句,她也懒得多看一眼。
她抬头朝苏璨道:“七堂哥,既然你跟汤公子有事,我也不好打扰你们,汤公子,我告辞了。”
苏璨正看得认真,闻声抬头看了眼,发现她脸色好像有些不对,遂点点头,“嗯,你回去吧,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回去好好歇着。”
苏卿淡淡一笑,让跟在十步外的瑶光跟上,即离开了。
汤寰有些怅然若失,他一来她就走,总让他感觉苏卿好像不大喜欢他。
苏璨回头见他愣愣的看着苏卿的背影发呆,有些疑惑,随即想起了二人有婚约在身,便明白了,只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神,连忙轻咳道:“少安……”
“哦,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汤寰立即回神,不好意思的道。
苏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没说什么呢,这个汤寰一看见卿卿就魂不守舍了,真是……
汤寰跟苏璨谈论了一会儿,因为苏卿对他颇为冷淡的事,他的兴致也不高,趁着米氏过来喊苏璨回去的时候,他也顺道回了院子。
一回来就见万氏像个当家太太一样坐在屋里悠哉悠哉的喝茶,想起自己在外拼命想得到苏卿注意,为的就是想顺利得到苏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