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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裁身衣裳穿都没有。”
要说苏卿那衣服,大大小小,光是闵嵇卖的就有七八箱笼,拿出来都能开个成衣铺子了,说她没衣裳穿简直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可人都知道苏卿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说出来埋汰人的。
李妈鼻子都快气歪了,哼哧哼哧喘了一会儿,才道:“八少夫人也太贪心了,怎么能一个人占了三匹料子,少夫人放心,该是您的,老奴一定帮您讨回来。”
“不勉强?”
“不勉强。”
“嫂子会不会生气?”
“这是您应得的,她哪有那资格生气,再说这是夫人的意思,万没有生气的理儿。”
苏卿摆摆手,“行了,去吧。”
“是。”李妈屈身退下,仔细看那身子还一颤一颤跟抽筋似的,要不是苏卿及时打住,这老婆子估计要气疯了。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姑娘你真厉害,居然能让那个老太婆给你赔礼,还给咱们送银子来,嘻嘻……”瑶光拨弄着那一锭锭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行了,既然她妥协了,这事就此打住吧。”苏卿脸上始终不见多少欢喜,淡淡的道。
管事娘子应了一声,转身退下,瑶光则把银子收起来,苏卿摸着肚子,略微出神,这几天她已经能感觉到胎动了,尽管力量还很微弱,可她就是感觉到了孩子在跟她打招呼,这让她越发挂念远方那个男人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妈从苏卿院子里出来,去了老八王岳殊的院子一趟,以王夫人的名义要走了两匹羽丝金蚕缎,连那裁剩一半的料子也没放过一股脑拿走了,冯氏恼怒之余,苦于王夫人这个当家太太的命令,根本不敢多说一句。
可一回头她却从丫鬟口中得知这料子尽数送去给了苏卿,八少夫人怒不可遏,跟苏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李妈从苏卿院子那出来,得意一笑,苏卿从她们这儿得到了那么多好处,她不拿点利息回来怎么行?就让她跟冯氏斗得两败俱伤,让夫人坐收渔利才好。
静谧的房间忽然传来细微的吱呀声响,贺宜推开房门进去,轮椅轧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咕噜声,他朝身后的随侍挥挥手,那随侍转身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隔绝了屋外的光线,房间内又阴暗了下来,贺宜推着轮椅前进,在榻旁停下,叹道:“怀岚,连哥哥也不理了吗?”
榻上的人用一只手臂挡住了眼睛,手背上裹着一圈圈的纱布,露出手臂外的脸,下巴尖细,微微泛青,看起来消瘦又颓废,却在贺宜说话的时候动了一动。
贺宜微屈身,拿下他的手臂,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怀岚,睁开眼睛看我,你以前说过永远不会对我发脾气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贺敏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却不再复往日的自信,显得阴鸷又茫然,贺宜眼里闪过一丝痛心,道:“怀岚,你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算有什么难处,只要你开口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看见疼爱的弟弟这副样子,贺宜心如刀绞,贺通夫妇只会一个劲儿的咒骂苏卿,根本不肯明说怀岚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对苏卿颇为了解,以他的聪明能看出这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可就算爱而不得也不会这样啊。
他却不知道贺敏对自己的家世和聪明的头脑太自信了,自信到无法接受失败的地步,这样的人被苏卿的拒绝所打击,怨恨和不甘早就让他心性扭曲,特别是在得知苏卿拒绝自己接受了王岳翎之后,双重的打击和残酷的现实将他打入无情的地狱,嫉妒和不甘狠狠撕扯着他的灵魂,因为苏卿带来的一系列负面的影响已经让他走火入魔,心中有了心魔,又怎么可能轻易解开?
他摸着胸口,呢喃道:“哥,我这里好空,我是不是要死了?”
贺宜闭了闭眼睛,不忍的道:“怀岚,你不会死,大夫会治好你的,只要你肯乖乖吃药就一定能长命百岁。”
大夫说过贺敏因为打击太大,极有可能引发癔症,必须要按时吃药杜绝癔症的苗头,可贺敏情绪反反复复,更抗拒吃药,除非贺宜之外没有人能劝得住他,贺宜不想毁了优秀的弟弟,这阵子为了照顾贺敏,他算是费尽了心力。
“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如果她喜欢我,我这里就不会空了。”贺敏用手指戳着心口,越戳越重,越戳越狠,忽然一个用力撕开了中衣,力道之大,竟在那白皙的胸口上留下四道渗血的血痕,那双迷茫的眼睛也变得阴狠狰狞。
贺宜赶紧抓住他的头,怒道:“怀岚!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她说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却嫁给王岳翎!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好?我明明就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贺敏剧烈的挣扎着,表情狂乱的怒吼道。
随侍在外听见声音,忙让下人去请大夫过来,随即破门进来,帮贺宜压住了狂躁的贺敏。
贺宜见贺敏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忙道:“你不要激动,安静下来,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帮你,不就是苏卿吗?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得到她!”
贺敏顿了一下,贺宜又劝道:“你喜欢苏卿是吗?好,哥哥帮你,我会把他送到你面前来,不过前提是你得好好的,乖乖吃药,不要随便发火,只要你听话我就帮你把苏卿给你。”
贺敏安静了下来,皱眉道:“可她有王岳翎,王岳翎是太子的得力干将,大皇子不会同意咱们去招惹他的,我对付不了他,你也不行……”
见他又要躁动,贺宜握住他的手,道:“不怕,我悄悄动手就好了,只要外人不明白事情真相,大皇子就算知道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哥,你真的能帮我得到苏卿吗?”贺敏精致的桃花眼一转,眼神十分殷切的看着贺宜。
贺宜重重一点头,道:“一定,只要是我弟弟想要的,不管什么我都帮你得到。”
年少时的一次意外,让他落下终生残疾的遗憾,那个时候他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亲弟弟身上,尽自己所能的满足他所有愿望,看着他笑,总能让他心头的遗憾少了一些,就是这样一个寄托着他的希望和疼爱的亲弟弟,他怎么忍心看他继续堕落下去?哪怕跟太子为敌,为了他的心愿他亦无悔。
闻言,贺敏就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眼神亮得出奇,贺通回定州处理生意,王夫人牵挂儿子的病一直呆在京城,听见下人来传贺敏又发病了,急急忙赶过来,却看见贺敏正笑眯眯的跟贺宜说话,那样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她讶异的看了贺宜一眼。
看见她询问的眼神,贺宜没有说话,他知道,苏卿已经成了弟弟心头不能拔除的顽疾,不能得到她这剂良药,弟弟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想象,所以,苏卿他必须得到手!
回到院子,贺宜朝小厮低语了几句,小厮一点头转身离去。
二刻钟后,小厮回道:“大少爷,傅二少爷说最近诸事繁杂,无暇叙旧,让少爷等待三日,三日后必定上门罚酒三杯。”
贺宜嗯了一声,听说王岳翎早在日前回了定州,算算时间也该回程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在他回来前完事,三天啊,若他能多受大皇子重看一分,他也不会让他等待这么久,果然区区一个富商的份量还是轻了,贺宜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不怪乎疼爱的弟弟会如此颓废,原来他比自己看得清贺家的处境,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豁出性命他也会满足他。
“派一对人马去望蛟林等着,发现王岳翎的踪迹立即将他们拖住,除非有我的命令,不然,至死方休!”贺宜抿起唇,冷酷的道。
小厮颇为心惊,这队人马是大皇子看在贺宜妻子身后的董氏一族面子给他的,统共不过两队,一共三十人保护夫妻俩的安全,为的就是怕贺宜遭到政敌报复,这样的保命符怎么能随意动用?但贺宜除了大皇子外,一向不容别人置喙他的决定,小厮嗫嚅了一下,恭敬道:“是,大少爷。”
在黑色夜幕的掩盖下,浩大的队伍在为首之人的发令下缓缓点拨,呼啸的狂风打着旋盘绕在队伍四周,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踏雪声,阴森如地狱的鬼兵等待着收割敌人的性命。
快被冻成冰棍的乌木托等人拼命压低身子,屛住呼吸,等待着这对浩荡的士兵从下方经过,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细碎的声响逐渐远离,众人才松了口气,阿里悄悄抬头看了眼远去的士兵,有些着急道:“库可,你真的告诉首领他们有援兵的事了吗?他做好了准备没有?他们这次有备而来首领千万不要受伤了啊。”
库可揉了下脸上的冰渣子,郑重道:“说了说了,首领都说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有法子应付的,放心吧。”
“不行,咱们还是回去杀敌吧,能杀一个是一个,总比呆在这里好。”
“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部落的事就交给冉罗吧。”乌木托看着下方一片漆黑的营地,抬步走下山坡。
见他似要下坡,还往营地那去,阿里惊呼道:“乌木托,你去那里做什么?万一他们没有全员出动咱们可要被刺成马蜂窝了。”
“王岳翎为人骄傲,又因为身处高位多年的原因,处事风格喜欢一击必杀,留着后招暗示自己就算失败还有退路的事他不会做,如果他真的来到部落,一定会集结兵马狠狠给部落一个痛击,所以他的营地守卫一定不严,当然前提是他还未察觉到你们的监视,如果发现营地依旧留有兵马,那就证明你们暴露了,再行事也无益。”
想起闵嵇跟他说的话,乌木托眼里精光一闪,他刚才仔细的看了那支队伍,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这便代表王岳翎没有保留,也是变相证明了他们没有暴露,大军全部出发,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营地,这样的地方难道他们这些草原的汉子还不敢闯吗?
乌木托一抿唇,沉稳的道:“放心吧,首领不会让我们做无谓的牺牲,此行,我们安全无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