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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家时庞老太太给的那一对血玉镯她就很喜爱,可庞老太太太过丰腴,手腕也比她粗,那对血玉镯套在她手腕上随时能掉下来,再加上那阵子她已经开始管帐,那血玉镯经常啪啪的磕着算盘,她怕碰坏了这对好东西便拿了下来,现在又收获了一只精致的玛瑙链子,苏卿自然欣喜,她比了比手腕,正要套上却被闵嵇拿了过去。
见苏卿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笑,闵嵇心里无比的满足,见她把链子往手上套,忙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东西,这链子可不是戴在这的。”
苏卿有些讶异,正待询问就见他蹲下身子,把椅子一旋让她面向着他,伸手抓住她藏在裙子里的脚,脱了绣鞋将那只玉足放在膝盖上,把那条链子的扣子解开系上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脚踝,她的脚踝并不比手腕粗多少,这条链子带上去刚刚合适,白腻的肌肤被红色的玛瑙链子一衬,生生给人一种惑人的妖媚之感。
闵嵇亲了一下这只漂亮得不像话的玉足,眼神有些炙热,苏卿知道或许是因为女人的脚太过神秘的关系,闵嵇很是迷恋她这双玉足,见他眼神变了变,忙晃了晃那串镯子,问道:“好看吗?”
黄金链坠击在火红的玛瑙上,发出叮叮几声清脆的铃音,这声音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又是一阵靡荡的撩拨。
“好看。”他一点头,手掌顺着那双脚踝向上,轻易的掀开她的裙子,苏卿一惊,忙道:“别动,这是我的房间,而且还没天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来,苏卿吓了一跳,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闵嵇叹了一声,不得已放下她的裙子,恋恋不舍的把那双玉足放进了绣鞋里。
闵嵇拉下她裙子的动作很快,只是穿鞋子的动作慢了一拍,瑶光进来时就看见他正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心里正觉得古怪,就被闵嵇一脸郁卒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丝古怪立即就被抛去了九霄云外,小声的道:“我,我给大少爷送茶和点心。”
瑶光心里欲哭无泪,大少爷明明变得英俊不凡了她为什么还是那么怕他?
苏卿忙站起来,笑道:“辛苦你了,把东西放下吧,我跟大哥还有事要谈。”
瑶光正被闵嵇盯得头皮发麻,闻言忙把东西放下,应了两声即快步走出了房间,等门一关上她才松了口气,不过想起刚才那丝古怪,她皱了皱眉,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外悄悄听着里边的动静。
倒不是她就怀疑苏卿跟闵嵇有什么了,只是出于心里的那股好奇,这才起了探究的心思。
闵嵇端起茶盏缓缓呷了一口,余光冷冷扫了一眼安静的门扉,暗自冷哼了一声。
苏卿被瑶光一打断,心里那丝旖旎也被打散,她坐在桌前,把王岳翎离京和王家接下来可能会采取的动作跟他说了一下,瑶光听了半天全都是生意上的事,兴趣缺缺的撇了撇嘴,缓步离去,苏卿还没敏锐到能听见别人呼吸声的程度,所以她并不知道瑶光在外偷听,她会跟闵嵇说这些本意是要他注意一下茶场的事,闵嵇听了却挑挑眉头,道:“那个人想对付你?”
“嗯,我敢肯定就在这几天,王家那些人手段狠辣,要真的对付一个人肯定会联合多方势力连续施压,不会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不过我已经有对策了,咱们只要防范于未然就成。”苏卿淡淡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语气那般轻松,怎么说王家也是盘踞定州这么多年的地头蛇,要真的一击必杀,这难度不可谓不高。
见她表情冷凝,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区区王家,闵嵇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沉声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一旦王家群龙无首,底下那一群虾兵蟹将能成什么气候?王慕哲觊觎她的宝贝,他的老子居然也要对付她,这王家真是活腻味了,不将他们弄个家破人亡还真对不起他。
苏卿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比一般人可信得多,让她心安极了,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庞,她忽的问了一句,“闵嵇,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这话恁的靡软,软绵绵的似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闵嵇心头一热,只觉得这个世上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她便已足够。
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馨香的发丝,柔声道:“没有,有我的宝贝陪着我,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苏卿偎在他的胸前,却不这么认为,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她对闵嵇也有一些了解,其中有一个习惯跟女人差不多,就是不开心的时候喜欢买东西,不过他不是买给自己而是买给她的,就像他离开苏家半个月的那段时间就买了好几箱笼的衣衫,虽说是想她才买的,可她就是知道他那时候肯定过得不开心。
“你是不是想回去?”苏卿沉吟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以前他只在苏家逗留两天就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她家停留了四个多月,他部落里的人该着急了吧?
闵嵇眉头一蹙,沉声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喜欢呆在这里,哪也不想去,乖,别乱想了。”他揉了揉怀里小人儿的脑袋,察觉到她的心情有些落寞,心头一疼,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卿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由攀上他的肩膀环住了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二人浓情蜜意时,薛亦然快马加鞭赶回了清河县,按照计划以玉片为饵将一群商贾贵胄集结起来,将矛头直指王家,众人虽诧异,却也知道规矩没问什么,但王家好歹是定州一大巨头,想要完全啃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玉片只有一片,能力不够的人一时都没人敢开那个口,最后还是一个锦袍中年男人开口揽下这项任务,但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便是要求薛亦然将下一片玉片卖给他,这下众人急了,这玉片卖出去一片就少一片,如今被这男人定下,他们连争夺的机会都没有,一时纷纷面带不善的质问起来,那男人笑了一下,轻飘飘的举起了手里一块令牌,众人一看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定州守备府!
一时人人低下头去,闹哄哄的指责顿时偃旗息鼓,再无人敢置喙一句。
薛亦然想了想,顶多也就是卖少点银子,没什么影响便答应了,至此,王超联合定州各大茶商打压苏卿,苏卿用一块玉片就拢络了定州守备,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一早,苏卿出门转了一圈,王家的动作果然够快,几条街的茶行全部下架了茶悦坊提供的茶叶,一圈逛下来,竟无人敢卖茶悦坊的茶叶,苏卿眉头微蹙,让李叔绕到新店去看看,果不其然,里边早就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茶商,吵闹声响彻天际,瑶光拨开围观的群众让苏卿进去,苏卿一打眼,怒火便腾然而起。
只见里边瓷器碎片撒满一地,盆栽混着泥土将整个光滑如镜的地板踩得脏乱不堪,透过拥挤的人墙还能看见里边的陈设被推倒得混乱不堪,自己辛辛苦苦用尽心思构建的成果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就是泥人也该喷火了。
苏卿怒不可遏,冷声道:“瑶光,拿块石头给我。”
瑶光早就看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铺子会变成这个样子,里边那些人凶神恶煞,究竟是想干什么?
听见这话,她忙道:“姑娘,咱们去报官吧,千万不要伤人啊,伤人会被告去坐牢的。”
报官?王家既然敢做就不会否认,不用说,官府那些人肯定被他收买了,而且商铺间时常会为了利益纠纷起争执,官府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又不是王岳翎,怎么会为她出头?
“拿来就是。”苏卿冷冷说了一句。
瑶光眉头皱得死紧,又不敢不听她的话,忙走到墙角去找了一块石头,却还知道拿块小的,苏卿用手掂量了一下,忽的上前几步抬手往上一扔,只听铺子里砰的响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哗啦啦的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落了下来,有个倒霉的还被石头当场砸晕了,铺子里的茶商们被突然落下来的碎片砸中,纷纷哎哟的惊叫着躲避,浑身也被从头上落下来的水淋成了个落汤鸡。
众人一看头顶,只见原本水波荡漾的琉璃画破了个大洞,里面混着染料的水便当头浇了下来,众人一闻,果然见身上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怪味,一时怒火中烧,吼道:“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还不给我滚出来!”
“我只是怕诸位火气太旺给你们降降温而已,诸位现在可冷静下来了?”这声音靡软惑人,极为动听,在场的所有男性只觉得有一根羽毛从心尖儿上扫过,带来异样的酥麻之感,连原本怒吼着让苏卿滚出来的男人都呆了一呆。
这样独特的声音,整个锁相桥区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不用说,来人自然是被王岳翎百般‘呵护’的两届魁首苏卿了。
想起那位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王大人,茶商们眼皮子一跳,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供她通过。
当见到蒙着面纱婷婷袅袅而来的少女时,众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周琪看见她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几步站在她身旁,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卿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在场的人有人害怕王岳翎的余威,可有人是直接受到王家示意的,他们当然不会给苏卿面子,只见一个身材精悍,一双倒三角眼很是阴险的男人走出来,冷哼了一声,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姑娘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呆在家里弹琴绣花,反而出来掺和这些男人的事,真是不知所谓,要知道花无百日红,以色待人迟到会色衰爱弛,王大人位高权重,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要我说苏姑娘还是趁着年轻多回家学些本事,等老了也有口饭吃,不过苏姑娘这般相貌,这些问题应该不用担心的,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银子进账,可比我们这些商人容易得多。”
他邪肆的目光扫了苏卿两眼,嘿嘿一笑,那话的意思分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