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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够了吗?我是虚荣肤浅,是没眼光,只要我高兴,我爱嫁给乞丐谁又能管得着?”雪扬恼羞成怒,对于郑逵安,她和他只交往一个月,她是对他倾心,那又如何?报纸上几个大字就要她否定自己的感情呈?
“你难道对你父亲和郑家联姻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有这么愚蠢的女人吗?被卖了还高兴地替人数钞票。
“我从来不过问我爸的事。”她将脸转向一旁,恨恨地道。
“到底你是怎么被养大的?身为杜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你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方腾愈说愈有气。杜雪扬甘愿被当成无知的千金小姐是她笨,他何必替她操心?
“这需要什么自觉?反正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在雪扬的观念里,她的世界就是这样了,宽裕的财富让她对人生没有什么冀求,不缺钱,不缺什么,只除了爱情。
“你哪来这种杀千刀的观念?要是有一天杜错企业倒了,或是你一无所有时,你想,你会变成什么模样?”这个笨女人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
“倒就倒了,反正我妈给我的钱也多得用不完。”她毫无感觉的说着。
这是现代人的悲哀吗?上一辈拼命赚钱给下一代,却造成他们对生活没有企图心,没有动力的颓废,这就是为人父母想要的吗?
“你从没有怀疑你母亲把钱留给你,而不是留给你父亲的理由?”方腾对杜家云的妻子的明智作法满佩服的。她知道杜家云虽然疼女儿,但必要时还是会为了钱牺牲一切,他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
“杜家云是个商人,重得轻义,他把你许配给郑逵安,正是为了他的野心。郑鸿达是东南亚的黑道头子,他这次会答应出资与你父亲联合,最主要的目的是你。”
“我?”雪扬讶异非常。
“没错!”
“我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我母亲?你是说那笔遗产?”她睁大眼睛。
“是的。”
“那些都在我的名下,他们拿也拿不走。”她大叫。
“但如果娶你进门就另当别论了。”
“为什么?”她还是不太明白。有关继承母方的财产一事她从没过问过,全都交由她父亲全权处理。
“在你未婚时,你名下的财产会随着你的死亡而充公,这是你母亲为了你的安全而在遗嘱上列下的规定。其中还有个但书,一旦你结婚了,你名下的财产将与你丈夫共享,对方有权利处理这一大笔财产。”
“你……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雪扬愕然之余,心中顿时毛了起来。普通绑匪哪有可能知道这些连她本人都不太明白的遗产细节,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吗?我是个用功的歹徒,对于目标,下手之前一定会仔细研究。”方腾开着玩笑。
“难道你真正的目的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产?”她惊道。
方腾沉默地看着她。滕峻说得对,一旦真让郑鸿达得逞,壮大他本身黑道的势力,以后要消灭他就不容易了。
“没错吧?”
“你不笨嘛!我以为你是空有外表的草包呢!”方腾赞许的点点头。
“我告诉你,我母亲给我的东西,我绝不可能让给任何人!”雪扬气得血液逆流。她怎么会落入这个坏蛋的手里呢?
“别这么激动,你没有点头,谁能从你手中拿走属于你的东西呢?”方腾懒懒地一笑。
“别假惺惺了!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对不对?这次的绑架案是针对我,不是我爸爸,是不是?”
“是又怎样?”方腾双手一摊,对她的骤怒无奈得很。
“你这个流氓!我就知道你绝非善类,跟逵安比起来,你才是真正的浑球!”雪扬朗声大骂,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两侧,那双盛满嫌恶的明眸正死盯着他,全身因愤怒而紧绷。
方腾被她莫名的指控引发脾气,倏地站了起来,纠结的肌肉沿着身上贴身的黑色T恤若隐若现。他双手叉腰,下颚微扬,冷冷地朝雪扬一步步接近。
“别拿我跟那个败类比,郑逵安才是黑道流氓,只会靠他的外表迷惑女人的淫虫,仗着他父亲的黑道势力,到处欺压横行,哼,那种人,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雪扬被他的气质吓得逃到窗边,但嘴里还是不肯认输,兀自喊道:“他不是!不是,不是!”
“他想尽办法要和你结婚,就是希望能够早点动用你母亲留给你的庞大遗产。你已经成了杜家云和郑鸿达之间的筹码还不自知,简直蠢透了!”他表情森然,像座山一样挡在她的面前。
“不会的!我爸不会这么对我的,而逵安……他是真的爱我的!”她也只能这样相信,否则,如果真如方腾所说,她只会更伤心而已。
“你真以为他会爱上你这个没大脑的千金小姐?算了吧!你什么都不懂,连起码的魅力都没有,他要的是像蒋青蓉那种酒国之花,不是你……”
“你凭什么这样说?凭什么?我才不会上当,你这个坏蛋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她双手捂住耳朵,一迳地摇头,泪水不知什么时候也摇出了眼眶。
“你给我听清楚!”方腾扯下她的双手,强迫她继续听下去。“不管你信不信,郑鸿达绝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有可能会对你和你父亲不利,这一点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我讨厌你,讨厌你……”她双手被制住,低着头任泪水滑落,不愿被他看见她的无助。世界的黑白是非怎么这么麻烦?人心总被隐藏在皮相的最深处,捉摸不透,方腾的话和报纸上的报导让她受到不小的打击,如果连父亲都会骗她,那她还能相信谁?
含恨的轻啜声轻微地打进了方腾的心,他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慢慢放松紧握她手腕的手,烦乱地爬梳着半长头发,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把杜雪扬一个人留在屋内。
真该死!她为什么连哭都这么像关瑾之,为什么?他忿忿地走到一楼,不顾黑全惊讶的眼光,决定飙车回祥和会馆,他再也受不了这个“牢头”的工作了!他要回去找滕峻说清楚,顺便把另外四只看好戏的麒麟抓起来痛揍一顿泄恨,再这样和那个女人耗下去他一定会发狂!
祥和会馆正处于一种奇特的气氛之中,才三天,方腾却发现似乎有了某种改变。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大家都一副“很忙”的样子!
以滕峻为首,麒麟们都忙着对付郑鸿达和杜家云的案子中,听说双方的前锋已经交过手了,郑鸿达的手下曾经在祥和会馆附近窥视,被会馆的人痛揍一顿之后遣回。滕峻下令全面戒备,并要求其他四们麒麟都加入这场战斗,他要杜家云和郑鸿达两人再也不能作怪,并且永远无法在香港立足。
就这样,方腾回到祥和会馆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经过改装后的地下电脑中心,连武步云也一反常态,正兴致勃勃地在电脑前大玩下饵的游戏。
“你们在干什么?”方腾从没见过大家这么热烙的样子。
“咦?方腾,你不是有工作在身吗?回来干什么?”林剑希瞥见一身黑衣的他,立刻打招呼。
“我那哪算工作!倒是你们在忙什么呢?”他好奇地踅到那些忙得没时间回头看他的人身边,打量着让他们目不斜视的电脑萤幕。
“你不好好盯着你的肉票,回来干什么?”滕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我回来看看当我闷得发慌时,你们在干什么。”他盯着萤幕,看见江澄面前的电脑正秀出恒生指数和各大企业的股票行情。
“我们在布饵,准备诱两只老狐狸上钩。”滕峻微笑地走到丁翊身边坐下,轻敲键盘。
“布饵?”方腾扬起一道眉。
“是啊!郑鸿达和杜家云正一步步走入我们的陷阱中。”武步云对这次的大动脑最感兴趣,他甚至忘了他与滕峻之间的过节,忙着从武家航运的水陆资料网上,准备揪出郑鸿达最新一趟的走私航线。
“哦?”看大家忙得这么起劲,方腾对自己的工作“内容”难免不是滋味。
“你呢?你不盯紧杜雪扬,回来探班哪?”丁翊咬着烟,难得亲自操纵电脑,透过祥和会馆的密码破解进入杜氏企业取得商业机密。
“为什么只有我被晒掠在一旁,做些不用大脑的事?”方腾开始抱怨了。
“咦?听说杜雪扬长得很漂亮,这种面对美女的养眼工作有什么好嘀咕的?”武步云轻啐道,对方腾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愚行大感不解。
“她是美女,却是个草包美女,要是你羡慕,那换你去!”方腾忍不住也点了根烟,烦闷地狠抽一口。
“我没空!透过电脑抓走私的感觉棒透了!我都不知道咱们的电脑系统能够解读截收到的无线电波,把它译成文字,嘿!郑鸿达这一次铁定栽在我手里了。”武步云喜孜孜地猛拍大腿,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