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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心里着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远处的云浣,看她还是一副纯粹赏园观景,谈天说地的摸样,她不禁咬咬牙,一跺脚,终究跟上了红衣女子的步伐。
云浣是看到小桃离开的,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又拿起茶杯啄了一口,才冲对面的东方束道:“听说曲州有桃花,不知方王府可也有?”
“有是有,不过……”东方束有些犹豫,随即又释然:“算了,我带你去吧,大哥应当不会与我撒气的。”说着,他便起身,还调侃的对云浣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
云浣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
而就在云浣观桃赏花時,小桃却正满头冷汗的站在大厅中央,接受着那方王殿下那毒蛇一般的目光审视。
“你就是云浣的婢女,说说看,你们进城做什么?”方王轻描淡写的问着,手中把玩似的握着一只茶杯,翻动着茶盖,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小桃咽了口唾沫,咬着牙道:“就是……近日军营膳食有所改善,云大人……有些吃不惯,所以……所以我们就进城来吃……”她结结巴巴的说完,已是快虚脱了。
“哦?”方王挑挑眉,一脸不置可否:“我怎么听说云大人用那些膳用得挺自在的。”
你……听说?
小桃惊悚了,方王这是在直言不讳的承认,他在军营里设有眼线,而那个眼线已经把整个军营的情况尽收眼底,把他们的全部举动,全部如实上报了吗?
小桃顿時觉得一股凉意入了背脊,再想说话時,竟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方王看着她那狼狈惊恐的摸样,阴冷的笑了一下,重复着问:“说,你们进城……”
话还没问完,外头管家突然风风火火的跑进大厅,一脸着急的道:“王爷,三皇子带着那个云大人去了桃园。”
“什么?”方王顿時拔身而起,下一秒,疾风刮过,人已经冲了出去。管家也立刻跟了出去。
小桃错愕的眨眨眼,只看方王真的离开了,才大吐口气,由衷的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可她刚转身,却发现厅堂里还有人,正是那位领她来的红衣女子。
“这位姐姐,我……”
“别废话了。”那红衣女子还是如刚才一样不耐烦,斜着眼睛蔑了小桃一眼,哼声道:“不想死的就快走,从这儿出去一路右转就是后门,你给守门的几两银子,他就会放你走了。”
“额?”小桃眨眼,一脸惊愕:“你要我……走?”
红衣女子不耐的皱了皱眉:“想保命的就走。”
“可是云大人她……”她不放心的就是这位暂時“主子”,她可记得朱尔军师对这位云大人的重视程度可是奇高的,比对她自己还高。
红衣女子阴笑了一下:“三皇子在那儿,你那位云大人出不了事,我说你走不走?等着王爷回来,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那位三皇子真的可信吗?小桃有些纠结,可红衣女子像是真的很嫌她烦,也不给她多问的机会,扭着腰肢就离开了。
小桃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快步往右边跑去,她一个人在这儿呆着也没用,她知道从她们出营开始,就一直有精兵沿途保护她们,所以她还是去搬救兵吧……
方王赶到桃园時,看到的就是一副“纤俊男女,桃花深处相邻对酒”的瑰丽画面,园中桃花盛开,粉红朵朵不可方物,桌下一双男女对酌而饮,男子翩翩风度,女子柔媚温柔,这幅明明美好无双的画面,搁在他眼里却是刺目极了,他脸色一黑,沉着脸走过去。“我记得园子外头有个‘禁’字牌子。”
东方束放下酒杯,一脸嬉皮笑脸的道:“大哥,这园子里桃花开得正盛,不让人看多可惜啊。”
方王目光深重,眸中黑色旋涡逆流,后面的管家看着担忧,急忙凑到东方束耳边说了句什么,东方束一听,脸色登時不自然起来:“大哥,这里就是嫂子的……”
“滚出去?”沉重的怒气仿似千军万马踢踏而来。
东方束一惊,他没看到过大哥发这么大的火,大哥冷静自持,且擅长隐忍,即便是有天大的不快也就沉沉脸,从不会将怒气渲涛出来。
东方束心中愕然,不敢再停留,拉着云浣就要往外走。
可云浣却突然甩开他的手,稳稳的坐在石凳上,一脸云淡风轻的道:“方王与王妃那情真意切的轶事,街头巷尾传遍了,云浣也偶有一听,方王说这园子禁了,可禁了花还能开这么美,定然是有人一直打理的,这桃园里,还住着人吧?”
云浣一说完便感觉到周围空气冷结了不少,她也不在意,只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手指一指,不怕死的问:“那人……或者是王妃,就住在里面吧?”
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方王,方王怒极反笑,挥手对着隐藏在暗中的影卫直接命令:“将这女人杀了。”
他话音一落,空气中数道疾风划破,不过须臾,七条黑色身影已经将云浣团团围住。
东方束大惊:“大哥,她只是随口胡说。”
方王一哼:“随口胡说,我看她说得挺溜的,这张嘴太碍眼,你们,将她的嘴撕烂了,有什么废话留到阎王殿去跟阎王说吧。”
“阎王不爱聊天。”云浣眨着眼一脸真诚的道。
方王却以为她还在耍嘴皮子,一挥手,示意影卫动手。
七人立刻一拥而上,云浣苦笑一记,身形却迅速一闪,闪过了方王,闪过了东方束,闪过了七名影卫,眨眼间便闪到了屋子前面,她轻松的伸出一根手指,将门推开,登時,扑面而来的腐朽之气传来,她拧了拧眉,暗忖,莫非猜错了?
方王看她竟然将那扇门推开了,脸登時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快去,将这个女人给本王杀了,快去。”连说了两个“快去”,可见这个以冷静著称的王爷此刻是多么着急。
云浣勾唇一笑,如果真这么着急,那她就没猜错。
这么一想,她趁着侍卫还没冲上来,立刻钻进屋子,反手将门阖上。
门刚阖上,就听外头盛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许进去。”说完顿了一下,又敕令道:“立刻加派人马,将桃园重重包围?”
云浣嘿嘿一下,重重包围就对了。
云浣悠哉的在屋里打转,屋子里很小,也很臭,如果没闻错是这一种腐臭味,她走到桌前点了蜡烛,屋中的环境大概也可以看清了。
屋子是极为简朴的设计,没什么摆设,而且看起来好像已经荒废很久了,桌椅上全是灰尘……可云浣知道,这里还有人住的。
她走到床边,床上的被子已经干霉了,她撇撇嘴,将那臭烘烘的被子丢开,跳上床,敲了敲墙,敲了没两下就感觉到墙心是空的,她再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床帏顶上,找到了按钮,一按,那空心的墙壁开了。
墙壁一开,一大股腐臭味再次扑面而来,且更浓更涩,她捂着鼻子,快速的探头一看,就看墙里头很小,只够安放一张床,而那床上,正平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眉目清朗,却全身散发着腐尸臭气的年轻女人。
云浣伸出手在那女人的鼻尖探了探,没死。再看那女人的容貌,不算绝美,却难得的一份恬静。
云浣又看那女人双腿被薄被包着,她伸手就将那薄被一掀,登時,臭味的源头找到了,就是这双腿,这双烂得快只剩白骨的双腿。
“啧啧,这么重的伤还没死,你可真是命大啊。”她嘀咕一声,或许是声音太大,也或许是她的动作太重,那床上的女子眉头几可不闻的皱了皱,像是要醒了。
不过等了半天,这女人也没睁眼,看来是身体太弱,根本睁不开眼了,云浣只好从头上取下银簪,在女人身上几个大血刺了刺,不过半晌,这女人总算慢慢睁开了眼,那迷蒙的双眸不是黑色的,是一种浅浅的蓝……这个女人,是异域人?
“你……”女人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能勉强干涩的吐出一个音来。
云浣在屋子里望了两圈,发现屋里没有茶壶,也没有水,便只好叹息着道:“不好意思,没东西给你润喉……额,我在这人呆到晚上就会走,不会耽误你太久。”
那女人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她。
云浣随意坐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这是她刚才偷偷藏的,因为想到可能会在这个屋子里呆到晚上,至少她得给自己准备点晚餐。
不过她的晚餐估计还是没有了。
“要不要来点?”她好脾气的一问,掰了块糕饼递到女人的嘴边。
女子瑰丽漂亮的眼睛闪了闪,毫不客气的就咽下了糕饼,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距离上次东方涟过来已是五天了,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所以没人给她送饭,只有每隔几天,东方涟会来一趟,他若心情好就会喂她点吃的,若是心情不好……那就继续饿着吧。
不过东方涟不会让她死,每次在她饿得快死的時候,东方涟都会或是用功为她续命,或是喂食,总之,这一年她就是这么过的,但是偏偏一直没死。
看这女子倒是合作,云浣心情不错的又喂她吃了不少,待看她有些力气了,她才问:“你是王妃?”
女人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嘴里正忙着嚼东西。
云浣皱皱眉:“侧妃?”
女人还是摇摇头,继续嚼东西。
“丫鬟?”死脸笑个。
却不料女人还是摇头,嘴里的东西嚼完了,咽下了,一双澄清的眸子继续盯着云浣手中的食物,眸带祈求。
云浣将食物拿开,挑高眉宇:“先回答我,回答了就给你吃。”
女人憋了瘪嘴,试探姓的张张嘴,发现可以说话了,才沙哑着道:“我是……王爷的……侍妾……”
云浣皱眉:“既然是侍妾为什么沦落至此?”
外界传言,方王与王妃情深缘浅,王妃死后,他为了王妃,特地建筑一座桃园,以供悼念,民间有传这位所谓的王妃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