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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盯着三皇子,目光晦涩难定”
“恐怕要劳烦三皇子陪我们走一趟了,方王殿下就别送了””将后背留给白敛,云浣持着三皇子,快速越前几尺”
兵者皆知,后背便是死血,不是极为信任,定不会留给他人”
对于她对白敛如此信任的举动,三皇子愣了愣,幽清的目光里迅速掠过一丝冷意,稍纵即逝”
白敛殿后,只看方王果真不动了,才后退着追上他们”
三人跑了不知多远,只待云浣确定后无追兵,才停下脚步,松开三皇子,拱手一道:“多谢””
三皇子松松脖项,一脸无谓:“救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谢什么””说着,视线瞥向她的手,又笑着问:“我的金疮药可有效用。”
云浣摊开手掌,里头一片肉白,不见分毫伤疤”“自然是好药,只是三皇子这药留给我用,倒是糟蹋了””
三皇子倏然一笑,本就俊逸的脸庞露出一分温柔:“怎会糟蹋,药本就是治人的,至于治的谁,天下万民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不算糟蹋””
一国皇子竟会说出这等人人平等的话来,云浣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到此人多与市井之民结交,因此也就了然”“三皇子见解独到,以民为先,实在令云浣佩服””
她话音刚落,后头便传来白敛清清冷冷的声音:“時辰不早了,该走了””
云浣回头看他一眼,见他脸色依旧不太好,皱了皱眉,便道:“不如再歇息一会儿,等天亮再走。”至少得让他恢复一些体力的好”
白敛却绷着一张冷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浑身寒气乍现”“现在就走””话完又看了三皇子一眼,以一种挑衅的姿态满脸冰冷的道:“三皇子,告辞了””
“等等””三皇子急忙将两人拦住,看了看白敛惨白的面色,又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笑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递上:“这是解药,白大人,快服下吧,路上可别再连累云大人了””
他将“连累”两个字说得很重,显然是在讥讽,只是他双目清明,脸上笑得优雅深沉,又不像在故意嘲弄,白敛心头大怒,脸上也青了不少,看着那粒药丸,并未去接”
三皇子见状,又转向云浣,一脸受伤的道:“云大人,莫非你也不信我。”
云浣扯了扯唇,接过药丸,抱歉的道:“三皇子见笑了,白大人不慎中毒本就心情不好,因此态度才冷清了些,这解药我替白大人谢过三皇子,時日不早,我们也该走了””
“嗯,后会有期””三皇子拱拱手,不再阻拦”
白敛哼了一声,扯着云浣便往前走,步履要多快有多快,好像后面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急于摆脱一般”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三皇子菲薄的唇瓣抿了抿,一双墨眸里泛着幽冷的清光,久久不散”
“白敛,你气虚血弱,别走这么快””爬过了一座小山,确定后面已无人窥视,云浣猛地一拉,迫使白敛停住脚步”
白敛回过头,一双黑眸亮若晶石,在这漆黑夜空下显得有些迷离,又有些复杂,他看着她,一瞬不瞬,目光里却仿似藏着很多东西,看不透,看不尽”
“先休息一下””她席地而坐,白敛居高临下的看她半晌,最后才妥协,随着坐下来”
两人对坐,却静默无语,云浣将那粒解药放在手心把玩,白敛见状立刻语态坚决的道:“我不吃””
“噗……”云浣瞥他一眼:“谁让你吃了””
他看着她,目光不动”
云浣叹息一声,将解药放在鼻尖嗅了嗅,慢慢的道:“这药虽然闻着味道如常,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你已服了我制的药,虽说药效慢些,但至少稳固……”说着,顺手将解药塞进腰间,又将他的手抓过来:“我看看你好些没有””
白敛静默的由她把脉,漆黑的眸子闪了又闪,隐隐有些紧张”
云浣手指覆上他的脉搏,可越把,她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她双眉已是锁成一团,盯着他目光谴责的问:“你动了真气。”
白敛不语”
云浣心中愠怒,口气也重了些:“不是说了轻功运的是外部内力,内功动的却是内部真气,那散功散药力惊人,你妄动真气,若是毒气攻心,毒素蔓延,你这浑身功力只怕都要化尽,补也补不回来””
白敛收回手腕,随意用袖子掩了掩,暗自吐了口气時,口上却又漫不经心的道:“现在不是没事””
“那若是出事了呢。”她目带凌色,可脑子一转,心中顿時恍悟过什么,又转眸一问:“你是要想救我,才……”
“休息够了,该走了””不等她把话说话,他已霍然起身,衣袂一掀,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云浣愣了一下,见他越行越远,这才爬起来跟上,一路,两人却再未说话,却是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白敛身体尚未恢复,两人走得并不算快,只待天已大亮,才越过第二座山丘,两人寻了家茶铺,点了馒头刚想吃了再走,却见一粗布汉子急冲冲的跑过来,吆喝着就道:“快走快走,蒙兵又来了””
蒙兵。
茶铺两夫妻惊叫一声,丢下铺子转身就跑,因为時辰尚早,铺子里也没别的人,这店主一跑,倒是只剩云浣、白敛两人了”
“这里也有蒙兵。”云浣面色不黛,眉头紧蹙”
白敛看了看远处,本就苍白的脸上越过一丝愤恨:“以前没有,不知现在为何有了,按理说军营就在前方百里外,蒙兵不敢直接越过,怕是边卫防范有了疏漏””
“疏漏。”云浣怒极反笑:“疏漏到容能得蒙兵行走百里,还三天两天的骚扰民居。”她视线一瞥,清眸里已是盛满了愠色”
边境防卫是何等大事,怎可马虎,一句疏漏若是就能解释“蒙军越境”的话,那有朝一日蒙兵直逼京城城门,那是否也是一句疏漏可以弥补的。
两人说话時,远处已尘嚣初起,十几个身穿蒙古服饰的汉子持着长矛,蜂拥而来,云浣站起身来,走到茶铺里头取了两个馒头,再添了新茶,慢慢走出来,继续坐下,用膳”
那蒙兵赶至,看到他们这悠然自得的摸样,带队的领头面色一变,凶神恶煞的就走过来,一脚踩断了根长凳,恶狠狠的吼道:“中原人,死到临头还吃东西,吃了带下阎王殿吗。”
后面的小兵登時一阵哄笑,看着两人,就像看着将死的蝼蚁”
云浣继续有条不紊的吃着馒头,時而喝上一杯茶,对耳边那呱噪的笑声充耳不闻,目不斜视”
蒙兵受了无视,登時大怒,领头重重一掌,便拍断了他们的食桌,桌上的东西登時砸碎,热茶溅得一地都是”
白敛黑眸一眯,视线微抬,那领头的看到他的容貌,先是一愣,继而便大笑起来:“哈哈哈,是个病弱书生啊,看看这脸,白成什么样了。”
云浣眸光一眯,冷声便道:“夫君,你有没有听到狗吠声。”
白敛看她一眼,抿唇微笑,淡淡应道:“听是听到了,不过娘子听错了,那不是狗吠,是猪哼””
“那倒是我耳拙了,再听听,似乎又不是猪哼,是鼠吱吧。”
白敛笑了笑:“什么声音都有,那不就是畜生集体出巡。”
两人一搭一唱,将蒙兵气得七窍生烟,领头更是面色大变,狠狠一喝:“臭娘们,敢骂老子,老子今天就拿你下酒””话落,手掌一伸,一记鹰爪便袭了过来”
云浣眸光一闪,极快的避过攻击,目光却是深敛:“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乡野草寇,冒充蒙古人有何所图。”
“冒充。大爷我地地道道的就是蒙古人,何须冒充””话落,招式再次击来”
云浣懒得与他废话,踩地一跃便腾上半空,然后身子一璇,闪身已到了那人背后,她再重重一踢,直接将那粗蛮的领头踢了个狗吃屎,那人埋在地上,气得满脸怒色,对着后面就喊:“还不上,这娘子要活捉””
云浣勾了勾唇,对着旁边依旧安心吃馒头的白敛看了一眼,心头嘀咕一声,认命的以一敌十数,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将一群人全部撂倒”
这些人不过都是些粗蛮的汉子,除了那个领头的,其他的连个三脚猫功夫都不如,几个回合便跪在地上哭爹爹叫奶奶的求饶起来”
云浣看得厌烦,又走到那领头身边,一脚踩在他胸上,满脸冰冷的问:“你们是什么人。老实说,若有半句不实,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领头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当即就道:“是是是,小的们是溪州弯云山上的马贼,一月前,有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来这儿扮做蒙古兵,逢三五時的出来溜达溜达,欺压欺压这些百姓,小的们也是拿钱做事,别的事当真不知了,而且……而且我们并未伤人姓命,只是吓唬吓唬百姓,还请女侠饶命啊……”
领头的一说,后头的那些虾兵蟹将也立刻跪坐一团,频频磕头,频频附和:“是啊,是啊,请女侠饶命啊,饶命啊……”
云浣掏掏耳朵,转头睨了白敛一眼,就见白敛终于吃完了,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走到那领头身边,蹲下,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不知什么东西,塞进那领头的口中”
“大侠,大侠饶命啊……”那领头无奈咽下那东西,立刻捂住喉咙一脸痛苦状”
白敛却只是挑挑眉,淡淡的问:“那给你们银子的人是谁。”
“这……”领头急忙摇头:“不知,小的当真不知啊””
“不知那就等着肠穿肚烂吧””说着,又翩翩风度的站起身来,挥了挥袍摆,一脸冷漠”
云浣微微一笑,松开脚,走进茶铺,顺手往馒头屉笼里丢下一两银子,又带了两个馒头,才对白敛扬扬手说:“夫君,咱们也该走了,免得一会儿穿肠之時,我看着恶心””
“好””白敛微笑一应”
眼看两人真的要走,那领头吓得发慌,急忙扑上去抱住白敛的腿,大哭大叫起来:“大侠饶命啊,小的当真不知,不过……不过小的听他下头的人叫他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