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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是洗澡,更衣,授予乐器,徵羽的衣着并不破旧,亦原本有张琴,所以也只是去清洗与梳理了下头发。
本以为今日会被叫去演奏,至于为谁演奏,谁也不在乎,也不可能清楚。然则,一切就绪后,徵羽与这些宋乐师却又被带回了房间。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位早先出现的宋朝事走进了房间,他走向徵羽。
“跟我走。”青衣男子冷冷说道,徵羽动弹了下身子,站了起来,然后默默的跟随着青衣男子走。
“带我到哪去?”已经走出原先呆的建筑,徵羽终于开口问道。对于冷漠的青衣男子,他只是觉得与罗枸杞相似,竟有几份熟悉感。
“见你身上羔裘的主人。”青衣男子冷冷的说道,继续走着,然则徵羽止了步。
“我们这些乐师被带离了完颜阿鲁罕的军队是吗?” 徵羽问,他终于知道他适才摆脱了完颜阿鲁罕,至于成为谁的奴隶他才不在乎。
“这里是国论左勃极烈的住处,乐师都被聚集到这里。”青衣男子终于也停下脚步,淡然说道。
“我不想离开。” 徵羽固执说道,他倒说得确定,他知道完颜阿鲁罕虽也是个勃极烈,却只是个将领,而国论左勃极烈是统帅。
“你果然如枸杞说的,固执非常。”青衣男子淡然说道,他竟认识枸杞。
徵羽看了青衣男子一眼,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前面有位金兵朝他走了过来,虽然他不想辨认,却还是认出了此人是完颜阿鲁罕的随身侍卫。
“在这里,谁也摆脱不了自身的命运,谁也做不了自己的主。”青衣男子看着徵羽,说得冷冰。
徵羽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自动跟随了完颜阿鲁罕的随从走了。
他为何不放过他,他为何对他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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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鲁罕的居所,宽阔却也简陋,毕竟这也只是驻兵的地方,而不是常居所。
被带进一间寝室的时候, 徵羽都不确定这是否就是这位金国蛮子睡觉的地方,除了张大木床与一张木桌与几张椅子,两口大箱子,竟无多余的东西。
但徵羽看到了堆在桌上的两堆书籍,桌上还摆开了一本书,显示其主人似乎适才还在这里读过。
徵羽从来没想过,金将领的驻地居所竟会是如此,何况完颜阿鲁罕的称谓显然显示了他身份非同一般。
蛮子或许就是在这一点上异同于宋人,宋人极懂物质享受,而蛮子所追求的东西却不一样。真是讽刺,竟无法去评论到底何方更为优越,是享受奢靡生活的宋人,还是生活简陋的金人。
徵羽走到书桌前,不自觉的翻动了那本被摊开的书,不看则已,一看竟惊愕不已,那竟是本《天工开物》。他一直以为这位金国蛮子读的只是些不切实际的儒家学说与诗词而已。
再逐一浏览了一下完颜阿鲁罕书桌上的书目,发现竟是五花八门,从冶铁到建筑,甚至是算术与天文都有。
即使是自诩出生于博学的学士之第的人,恐怕也未必有这位金国蛮子涉猎的广泛。
当完颜阿鲁罕出现的时候,徵羽并没有觉察,他在翻看这位金国蛮子书桌上的书。他从中翻出了一本破损的琴谱,琴谱甚是陈旧,与其它书籍的保存现状并不相同,或许是这金国蛮子原本随身携带的物品。
“只有《流水》并无《高山》。”
见徵羽带着迷惑的表情在读着一页琴谱,完颜阿鲁罕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竟知道徵羽在迷惑什么。
徵羽轻颤了下手,抬起了头,看到了穿着一身便装的完颜阿鲁罕,简洁的服饰,让他看起来精练而果断。
徵羽放开琴谱,离开了书桌,站在一旁看着完颜阿鲁罕。他的举止,虽然很连贯,但却也看得出惊慌。
不过当完颜阿鲁罕朝他走去时,他直视着对方,没有退缩。
然则的拳头,仍旧在袖子下捏紧,他适才毫无防范的呈现在这个金国蛮子面前,显然有着几份虚惊。
完颜阿鲁罕表情淡然,他抬手,举过徵羽的头,一下子就扯下了徵羽系发髻的带子,他显然更喜欢徵羽披散长发。
“以后你都将呆在我身边。”完颜阿鲁罕玩弄着徵羽的长发,淡然说道,然后又收回手,离开了徵羽。
他朝木床走去,脱下袍子,里衣,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
看他脱衣服,徵羽抑制了朝门口冲出的欲望,但他逃不掉,很明显。
当赤裸着上身的完颜阿鲁罕看向徵羽的时候,徵羽的身子僵硬,却也已经面无表情。
“把衣服脱了。”完颜阿鲁罕说道,目光平淡,但这却绝对是命令。
徵羽迟疑了一下,随后将手放在了羔裘上,他脱下了羔裘,而脱袍子的时候却已不再迟疑,当他只着件里裤站在金国蛮子的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冷冷地看着注视他的金国蛮子。
“过来。”完颜阿鲁罕命令道,他看向徵羽的冷冰鹰眼上染了几缕色彩,或许那可以称之为情感。
徵羽走了过去,站在完颜阿鲁罕抬手可触的距离。他其实都知道,这个金国蛮子要的是什么,只是他实在无法明白,一个嗜好中原文化的人何以会一再做出如此违背常伦的事情。
以前从未正视过这个健硕的男人的身体,但今晚,徵羽看到了这个金国将领胸膛上布满大小伤痕,尤其是在接近胸口处,有个面积不小的难看的伤疤。
健硕、强悍、阳刚的男子身体,即使没有贴进也散发的炙热的体温,能炙伤徵羽苍白的肌肤。
被揽入怀时,徵羽退缩了下身子,但对方的双臂气力大到令徵羽无法动弹。
“完颜阿鲁罕。” 徵羽启了唇,唤了这位金国蛮子的名字,对方停止了动作,一双鹰眼逼视着徵羽。
“想说什么?”完颜阿鲁罕低哑着声音,眸子深处有着一抹黑色的焰火。
“为什么。。。是我?”
徵羽用冷冰的眸子看着这个金国蛮子,如果这个金国蛮子只是需要发泄性欲的话,那么他并不会缺女人,而如果他想要的是男人的话,那么容貌端正的宋囚随处可见。为何是他?为什么即使他被带去出了他的势力范围,他仍旧不放过他?
完颜阿鲁罕目光深邃的看着徵羽,他结实的手臂搂上徵羽的腰,将徵羽环抱。
“想知道原因?”挽起徵羽的长发,突然嗤笑了起来,他看着徵羽的脸,读到了徵羽的疑惑。
“你认为会是什么?”金国蛮子反问,冷峻的脸上读不出情感。
徵羽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无法去了解眼前这位金国蛮子,只是任由对方将他压制在了床上。
这不过只是侮辱而已,而他那颗曾经高傲过的心早就在最初就被摧残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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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徵羽从沉睡中醒来时,落入他眼中的,是完颜阿鲁罕那宽大、厚实的背部。他已经起身,正准备下床。
这个金国蛮子就这样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未着一缕衣服,他那健美而壮硕的躯体一览无疑,看起来粗野又粗犷。
徵羽也从床上爬起,同样赤裸的下了床,他全然没有一分矜持,动作自然。
此时完颜阿鲁罕正在套衣服,披上外袍的时候,他便示意徵羽过来系带子,徵羽没有拒绝。很温顺或说不以为然地走到完颜阿鲁罕的面前,低下身为对方系外袍斜襟的带子。
徵羽的手很灵巧,他扣结的打法是他所习惯的打法,而非完颜阿鲁罕的。轻巧几下,就系得实牢又好看。
当徵羽系好带子,抬起头,却对上了完颜阿鲁罕的脸,他看他的表情有些奇异,而徵羽别过脸,离开完颜阿鲁罕的身边。然后他拣起地上属于他自己的衣服默默穿了起来,而当他穿好衣物的时候,早着好装的完颜阿鲁罕已经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只剩徵羽一人。
随后,徵羽尝试了迈出寝室,但门口的守卫拦下了他,一切不言而喻。
无法知道这个金国蛮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则徵羽已经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事实上,他又能有什么样的想法?他是完颜阿鲁罕的奴隶,他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呆在完颜阿鲁罕的寝室里,徵羽唯一能干的就是读完颜阿鲁罕书桌上的书籍与弹琴,他倒是过得不错,甚至还三餐有保证。
送饭的是一位金国士兵,拿来的都是金人的食物,徵羽对吃的已经不挑剔了,即使再半生不熟的东西,他也能下咽。
这样的软禁生活,徵羽接受了它,如同他接受了这个金国蛮子的侵犯一样。
此后几天,徵羽仍旧都过着如此的生活,完颜阿鲁罕的作息很有规律,尤其是在他驻扎青城这段相对悠闲的时间里。他清晨出去得很早,而夜晚也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回来。有时候他会要求徵羽弹琴、脱衣服上床,而有时候他又仿佛没留意到身边有人一样,专注的阅读或钻研地图。
夜里,完颜阿鲁罕回来的很晚,已是凌晨,徵羽早已睡下。然则一有声响,徵羽便醒了,起身看向正在脱衣的完颜阿鲁罕。
完颜阿鲁罕脸带有疲惫,外袍已经脱下,然则白色里衣上,在衣襟的部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