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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大后在州监狱任职,母亲毛遂自荐到监狱去教授写作。我记得只要她一到,囚犯便围着她,专心聆听她讲的每一个字,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她甚至在不能再去监狱时,仍与囚犯通信。有一天,她给了我一封信叫我寄去给一个姓韦蒙的囚犯。我问她信可不可以看,她答允了,但她完全没想到这信会给我多大的启示。信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韦蒙:
自从接到你的信后,我便时常想到你。你提起关在监狱里多么难受,我深为同情。可是你说我不能想像坐牢的滋味,那我觉得非说你错了不可。
监狱是有许多种的,韦蒙。
我31岁时有天醒来,人完全瘫痪了。一想到自己被囚在躯体之内,再不能在草地上跑或跳舞或抱我的孩子,我便伤心极了。
有好长一阵子,我躺在那里问自己这种生活值不值得过。我所重视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已失去了。
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我仍有选择的自由。看见我的孩子时应该笑还是哭?我应该咒骂上帝还是请他加强我的信心?换句话说,我应该怎样运用仍然属于我的自由意志?
我决心尽可能充实地生活,设法超越我身体的缺陷,扩展自己的思想和精神境界。我可以选择为孩子做个好榜样,也可以在感情上和肉体上枯萎死亡。
自由有很多种,韦蒙。我们失去一种,就要寻找另一种。
你可以看着铁栏,也可以穿过铁栏往外看。你可以作为年轻囚友的做人榜样,也可以和捣乱分子混在一起。
就某种程度上说,韦蒙,我们命运相同。
看完信时,我已泪眼模糊。然而,我这时才能把母亲看得更加清楚。我再度感觉到一个小女孩对她无所不能的母亲的崇敬。
Number : 1006
Title :“别错过,女士!”
作者 :乔·康蒂
出处《读者》 : 总第 100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陈雅、徐洪群
按奥斯卡·威尔德的说法,告诉你年龄的女性会告诉你任何事。所以,在此我不打算说我多大,至于名字,犹如“二次世界大战”一词,我可随口说出。
你可能会认为我买辆摩托车是在冒傻气。要知道,我望眼欲穿了,心想如果有辆轻骑该多棒。
“买它到底干什么?”亲戚、朋友不满地问。
“去探路。”我告诉他们。
“开着小车照样可以做同样的事情。”他们说。
“是的,但我怎能随时停车,去欣赏遍地的野花和去倾听小溪的私语呢?”我回答说。
“你会出事的。”他们说。
“也许会这样。但这正是我还未驾过轻骑的原因。你可以自由自在地驾驶小车,但你也未必就不会被抛向空中,就像头牛士在牛角上一样。”我用自己的理由回答他们的好心。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我还是买了这个危险的玩意儿?我感到过去自己有点虚张声势,我已说了很多年想要一辆。这次就是我的机会,倘若我没抓住,便会感到生活的大门在渐渐关闭。在别人身上我已看到这点:一个渴望的工作被迫放弃,仅仅是因为怕搬迁之烦;放弃冲浪这种令人兴奋的运动,只因惧怕会被颠翻。每次我都看到他们的生活面在慢慢变窄,约束在渐渐增多,好似关一扇门又“呼”地带上另一扇门,却又不明白门都关上了。
在家门口我曾发生过一次小小的车祸。经过是这样:我第一次驾着摩托车上公路,心儿紧张得“砰砰”直跳,焦虑和担心一直提醒自己,哪儿是加速,哪儿是刹车。远远地,一辆汽车在驶近,乡间的公路中间略凸,而两旁到处是杂物。我滑到碎石上,用力踩踏板,哪儿是刹车?怎么这么快?
汽车过后,我才发现自己惊慌得连推加速档的手都僵硬了,刹车档并不在上面而在把手上。结果,只好下来推着它走回家。
几日之后,我再骑上摩托车时,感到非常轻松,且有一个个发现:我能闻到野花和雏菊的芳香,能看到它们的水源。景象不是电影中所展现的,这幅风景画如同由绿叶、树枝、草坪及花瓣连成一片的挂毯,并且在激烈颤动着。只要我将视线迅速移动的话,的确如此。
为了好好练习一番,就得找块安全地。我发现了一条石板小径,在周末期间,我常可独自享有这条小路。每当我对这耐性的轮子发烦时,便下车慢悠悠地转一圈,尔后便开足马力返回。驾驶技术每天都有些长进,我驱车慢行时,常常乐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样无忧无虑自由地闯入风中,会是这般兴奋。
有一天,我冒险驶到离村庄两英里远的河边,支好车架,便拎了一包菜到河边喂鸭子。一会儿,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摩托车,突然,我的胳膊被碰了一下。
我回头一瞥,原来是两个小孩。“他和我,”其中一个向伙伴点了一下头,“我们想用我们的自行车换你的这个。
我笑了,但一张充满稚气的小胖脸和一张生有雀斑的脸却十分严肃。我认真答道:“这是一 个慷慨的建议,但我一人用不了两辆自行车。”
他们点点头,能理解。
“你住哪儿”他问,“你叫什么?它跑多快?花了多少钱买的?”
我喂完菜,鸭子游走了,和他们在一起待了半小时。在闲聊中,有些事我感到很奇怪,但有一点很明确:我们在交谈,他们不再是害羞的小孩,我也不再是疏远的上了年纪的女士,我是这美妙东西的主人这抹去我们之间的隔阂。
邻居们似乎也产生了兴趣。我骑车经过他们时,他们微笑着招手致候:“可好?”头一次,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头盔,变色镜、长手套和身着皮茄克的“全副武装”模样看起来很有趣。但此后我从他们脸上看到的,都是热情和对冒险行为的羡慕。
一天,一位少年冲我大喊:“骑快点!”他开怀畅笑,并用手指示意“V”这胜利的标志。
“我会的!”我大声回应他。这句话自从驾驶轻骑起,已不知自言自语过多少遍了。它已载我上了一条事先没有想到的小径,它已给我带来了新的冒险,更重要的是,它让我觉得所有的生活之门仍在对我敞开着。
当然,骑摩车很危险。我的一位朋友对此最具说服力:她曾骑车被摔进水坑,付出了折断胳膊的代价;另外有位寡妇在返校途中,跌入了深坑,因之不敢再出现在讲台上,怕年轻的学生嘲笑。
我想到了这些,但我暗自思忖:比冒险更危险的事是不是不应该去做?也许正如作家卡里逊·肯勒所言:“人老不应惧险。”倘若能以这样的方式生活,这辈子便“没白过”了。或许,不一味追求“安定”而追求“没白过”,是生活的真正要点。
Number : 1007
Title :我就要这一个父亲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00期
Provenance :希望
Date :1989。4
Nation :
Translator :李峰
也许,世界上再没什么可像父子关系一样奥妙无穷。奇怪吗?直到今天我有了自己的儿子,我才心领神会。
男孩子总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些什么特别东西。也许你只听说过父亲们恨铁不成钢,老想子女成器。可是,反过来也一样呀!记得小时候我就常常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位”或“那样一位”父亲,可他不是。
说起来好笑,那时我是多么痴心地幻想,有那么一个潇洒威武、沉实稳重的男人在向我走来是的,向我走来,当我和伙伴们在街上嬉戏时,我可以自豪地戟指宣称:“喏,我父亲”然后就在小伙伴妒嫉得近乎白炽的目光中跑过去,又在啧啧的赞叹声中跑来老实说,我需要这种自豪。
可是,没有。
父亲不是这种人,他做不到。
平时,小镇上常有自发的各种喜剧小品表演。自然,那主角是少不了父亲的。那是一个南北战争时期的故事。父亲扮演一个滑稽的爱尔兰士兵。“哈哈哈……”观众被父亲逗得捧腹大笑。
可我只想哭。
我真不明白母亲怎么还能够忍受,她甚至和其他人一起笑。我想,如果那不是我父亲的话,我也会笑的。
还有,有美国独立日或英雄勋章纪念日,父亲肯定会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仿佛一位什么大元帅或其它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似的,还骑在一匹雇来的大马上,神气十足。可他根本就不会骑马呀!结果,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脸的狼狈相引得路人哈哈大笑。可他不但满不在乎,还挺得意。
记得一次他又在大街上做了些滑稽事。我刚好和小伙伴在一起。他们见了父亲都鼓噪起来,父亲竟也向他们大呼小叫,与他们一样开心这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呢!我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我钻进去。“噔噔噔”我跑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在皮利比特利亚教堂的一间小屋里,我抱头痛哭。
还有,在夜晚我要上床睡觉的时候,父亲总是脸带醉意地在一大帮朋友的簇拥下迈进家门。是的,他永远不会孤独可就在不久前他开的马具店倒闭了,只因他太乐于赊账了他真傻,我常想。
我真的对他鄙夷不屑。
可是,却总有那么一些人甘心围着他转学校的校工,寡言的五金店店主,还有两鬓斑白的银行出纳真是奇怪,他们竟愿和如此一位满口空话的人呆在一起!
直到今天,我终于明白父亲的魅力所在了。小镇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枯燥而乏味,而父亲信手拈来,意趣盎然的故事却恰如一粒粒的小石激起阵阵涟漪他逗他们发笑,他甚至能使他们放声高歌!
多少个夜晚,在溪旁的草坪上,他们围坐成一圈,一边烤着食物,一边饮着啤酒。父亲的故事又总在那里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如果一个爱尔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