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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期”,半年内每周打击两次,打击结果每季度向美国报告一次。
美国人又提出,他们只签英文文本。
中方说,没有中文文本不能算数,两种文本都得签。
26日上午就要正式签协议了。于是有了一个一天一夜核对文本的故事。
核对文本的进展极慢,有时一个小时不到一页。美国代表团是26日上午10点的回程飞机,不得已推迟到12点、14点、18点,最后推迟到27日。
已经谈判了几天几夜的中方人员一直核对文本至26日深夜11点。
突然,中方代表发现,文本中加进了中国不同意的条款,即中国海关可以应美国的邀请到美国去,就中国关心的知识产权问题提供意见和帮助。
中国海关坚决要求去掉此条款。
理由是中国海关正在同美国谈海关互助协议,协议中美国人强烈要求中国必须接受美国海关人员到中国来。而中国海关坚决抵制这一条。
如果按照知识产权协议,中国海关人员到美国去,那么美国海关会说你到美国来,为什么不让我们到中国去?
面对文本中的这一条,中国尴尬了。
加进这一条,是原则问题;去掉这一条,时间不允许!
中方立即与中国海关总署署长通话,讲明情况,并建议将来具体实施时,可以采取海关不派人去美国的做法。
海关总署署长顾全大局,点头。
如此,这一条不再提。
核对将结束时,又起风波。美国人发现正式文本中漏掉了美国坚持的一条:美国的知识产权机构可以在中国设立办事处,办事处可以在中国搜集侵权情况,这些情况能够在司法诉讼和行政诉讼中作为证据,按国民待遇处理。
中方认为这一条绝对不能加进文本,这是重大的原则问题。如要加进文本,就重开谈判,如果谈不成,责任在美国。
美方紧张了,不断跟国内通电话。
中方经过紧急磋商后说,如果美方坚持加进这一条,那么一是要去掉“行政诉讼”,二是海关那一条要去掉。
美方接受了。
2月26日晚11点多,双方正式草签,两国政府换函。 *Q
Number : 9125
Title :儒勒·列那尔动物小品一束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八小时以外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况禹辑
猫
我的猫不吃老鼠,它不喜欢吃。它抓老鼠不过是为了拿来玩。
当它玩够了,就饶恕老鼠性命,去别处遐思,身子坐在蜷曲的尾巴上,天真无邪。
然而,由于猫的利爪,老鼠已死了。
喜鹊
它全身漆黑。但是,它去年冬天是在田野上度过的,因此,身上还带着残雪。
狗
这种天气,是不能赶波昂杜到外头去的。风在门底下尖利呼啸,甚至逼迫它离开了草垫子,寻找着最合适的地方,把可爱的脑袋悄悄伸到我们座位中间。但是,我们都肘靠肘紧挨在一起俯身烤火,于是我给了波昂杜一个耳光。我的父亲用脚蹬开它。妈妈骂了它一顿。妹妹则递给它一个空杯子。
波昂杜打着喷嚏,去到厨房看我们是否已收拾就绪。
然后,它走回来,往我们圈子里硬钻,也不怕被我们的膝盖夹死。瞧!它终于挤到壁炉一角。
它在原地转了好一阵子,靠柴架坐下,不再动弹。它望着主人们,眼神那么温柔,谁都只能宽恕它。不过,差不多烧红的柴架和散出的灰烬烫着它的尾巴。它却还是待着。
我们为它闪开一条过道:
“喂,快滚,蠢家伙!”
但是,它执拗不动。在野狗的牙齿冻得发颤的时光,波昂杜却在炎热中。它毛烧焦了,屁股烤灼着,但强忍住不吠叫,苦笑着,泪水盈眶。
鹿
我从路的一端走进树林,而它是从另一端来的。
起先,我以为那是一个陌生人带着一瓶花前来。
然后,我发现这是一头鹿,它的角像一棵矮矮的小树,枝条丫杈,没有叶子。
最后,鹿一下子出现了。我俩全停住脚步。
我跟它说:“靠拢来,什么也别怕。我带着枪,那为的是有气派,想模仿那些煞有介事的人。我永远也不会使用枪,我把子弹留在子弹盒子里。”
鹿听着,嗅着我的话。我一说完,它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像是一阵风刮得枝条一会儿交叉,一会儿又不再交叉。它逃走了。
“多遗憾!”我朝他喊,“我都幻想咱俩一起上路了。我呢,将我所喜爱的草儿亲手献给你,而你,就把我的枪横在鹿角上散步。”
蝴蝶
这封轻柔的短函对折着,正在寻找一个花儿投递处。
Number : 9126
Title :一本《辞海》的故事
作者 :方舟
出处《读者》 : 总第 174期
Provenance :当代青年
Date :1995。10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越来越多的东西占据我们的生存空间与心灵空间。闲暇中,我的思绪却常常情不自禁地跑到别的地方,想寻觅另一种空间。
一年前,我给一位好朋友讲起了我妈妈给我买《辞海》的故事。一年后,在一次兴趣大发的聚会上,我又更丰富更成功地讲了这个故事。我成功的原因,主要是对一件值得回味的、平凡的爱的致谢,乃至多少年后,对文学的钟爱,母亲给我买的那本《辞海》应当起了里程碑的作用。
70年代末,当我还是个傻乎乎的中学生的时候,除了像许多听话的学生和女儿那样啃教科书之外,我并不知道我将来能干什么,对未来的希望是神秘和茫然的。许许多多的路,是在老师和家长的牵引下走来走去的,只有一个东西属于我,那就是我喜欢看书。认为有味道的书,我都想办法花代价换来看,中学时代,在课余看了《红楼梦》、《三国演义》、《巴黎圣母院》、《红与黑》、梅里美的小说选……反正,在那个时代很难看到的书,我看了不少。记得有一次同语文老师聊天,他一听说我看了那么多的书,对我马上肃然起敬,有些崇拜。那羡慕的神情让我至今难忘。
因为喜欢书,妈妈给我买《辞海》的事情就成了一个必然的故事。
那时,中国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市面上有《辞海》这本书,中国不少工具书都拿到国外发行。我买的这本《辞海》也是被中国拿到美国发行的,由居住在美国的中国人转寄到国内的。
买书人是我在美国的一位远亲伯伯,他托人将《辞海》从美国带回来,送给了他在国内当民办教师的侄儿。
拥着那一本厚厚的《辞海》,他的侄儿怎么也不舍得多用一下,近30块钱的一本书,他辛辛苦苦教书一年未必能够换回。他到处扬言:要将《辞海》卖掉。好长时间谁也没有掏钱买走那本书,要知道,那时候的30块钱,可以养活一家人过一个月。
那夜,我当教师的爸爸谈起了这本书的事,我心里动了一下,想象着那本书,可对那种价格不敢细想。当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就被那本奇特的书占据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那位远亲叔叔家,看到了那本装帧精美的书,小心翼翼捧在手上不到一分钟,就被远亲叔叔抱走了。但那一分钟的贪婪,却使我滋生了一个伟大的决心:我要说服爸爸、妈妈为我买那本书。
我又不知怎样说起。
那时我们家“消费者”占80%,全家靠父亲的工资生活,母亲那几年又多病,姐姐、哥哥在农村当知青,我下面还有3个更小的“消费者”。如果买下这本书,至少要花掉我们家一半甚至一半多的生活费;另一方面,我知道父母很爱我们,家风很好,再穷的时候,父母亲将好吃一点的让给我们吃;我们家兄妹多,在我的记忆中,几乎从未打过架,没有为吃的、穿的争执过。
现在,家庭生计问题却面临着我的贪心。我鼓足了勇气,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父母亲献殷勤,终于趁他们情绪好的时候,我说出了我的想法。父母亲惊异地注视着我,父亲说:“可那是《辞海》呀!大人用的书。”原本父亲是个很开明的文化人,诗文、毛笔字写得特好。在父亲的神情后面我听到了他未讲出来的话:那本书那么贵……
母亲冲我笑着摇摇头:你呀!既然父亲说是大人的书,你就别费那个冤枉心了,那本书的钱快够我们家用一个月。
我明知道这是个没有道理的要求,听到父母亲这样说,我仍旧感到委屈,眼泪非常不听话地流下来。我默默地离开了,冷静地想了半天,感到自己真的没有理由提出这样的要求,便发誓永远把这件事忘掉。
想通之后,尽管心中还存有留恋,但并不太难过,反而感到对不住父母,事情发生后,在他们面前我很少讲话。
我没有想到,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母亲轻轻把我摇醒。我睡眼蒙地望着母亲,揣摩着母亲脸上几许笑容和几分作出重大决定以后的神情。
“琦,告诉我,你买《辞海》有什么用?”
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告诉我就行。”
“那本书太好了。”我说。
母亲点点头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几次,你要书是件好事,是贵了点,可你爸爸说那是长久性的书,能看几辈子的。今天你同我一块去把书抱回来,咱们省吃省喝几个月就行了。”
没有听完母亲的话,我就高兴地从床上滚爬下来。“真的,妈妈?”
“傻家伙,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妈妈反骂我。
“妈妈,我以后首先少吃少喝。”我发誓。
记得那天是个初秋的日子,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村前的小鸟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