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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牧羊犬。即使它罪该被杀,为什么非要挨9枪呢!养狗协会认为,要么是这两名警察生性残忍,要么是他们的枪法不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够格的警察,应该被除名……”
啊!矛头怎么冲着警察了呢!我吃了一惊,赶快往下看去:
“……本协会号召全体成员明天分别去市警察局和市政府示威游行,以示我们的愤慨之情,并要求警察局开除这两名警察。”
“嘿!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幸灾乐祸地想着,“打死了一条狗,只因为打了9枪,这两名警察要完蛋了。”第二天,我驱车赶到市府门前去看热闹。只见示威者大多为不工作的太太们,因为那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周日。他们或打着标语牌,或将标语牌挂在他们的爱犬身上。没有狂呼乱叫,也没有堵塞交通,秩序良好。若没有这些标语牌,我还会以为他们是来市政府门前晒太阳的呢。我问一位中年妇女,她对安德森太太被罚款一事怎么看。她说,这条牧羊犬不该被打死,因为它正在忠实地保护主人的财产。如果侵入宅院者是个坏人怎么办。当说到这条狗挨了9枪才丧命一事,这位太太同情得几乎哭了出来。她说她从小就喜欢养狗,根本不忍心看着一条狗被杀,不用说是这么残忍地被杀。
两天的示威很快过去了。它没有影响卡尔加里人的正常生活,但它反映了市民的意见。市长大人要求警察局尽快查清事实。警察局请来了法医,将那条被打死的狗从坟墓里挖了出来进行验尸。验尸结果是如此地令人惊讶:9枪全打在狗的要害部位,但因狗太大,皮太厚,前8枪均未能穿透皮层击中要害。
哈!这么厉害的一条狗!我开始想像那条狗的大,那条狗的凶,却几乎忽略了下文。
下文写道:“市警察局长说,我们的警察所使用的武器太落后了,打牧羊犬况且如此,那对比牧羊犬大得多的罪犯又要打几枪呢?!
使用这样的武器,谁还敢当警察!”
啊哈!警察局长反击了,警察们要辞职了才热闹呢!
第二天的舆论全变了:“我们市民的安全靠谁来保护?”“我们纳的税用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警察还在用这种破枪?”……安德森太太的眼泪,牧羊犬那死不瞑目的惨相,以及对那两名警察的指控,统统转换成了纳税人的愤怒和对警察的同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捧着报纸,想着这事件的缘起和发展,突然担心起来:它该怎么了结呢?
又地头版新闻:“市政府决定,立即从美国进囗一批新式手枪武装我们的警察。”新闻之下还刊登了两幅照片,一幅是警察局长在夸耀他们的新枪;另一幅是新旧两种枪穿透力试射结果的对比。
市民们安静了,纳税人感到满足了,那两名警察也不用再担心被除名或指控了。风波平息之后,我们又能从中悟出些什么呢?
Number:905
Title:毛泽东看《白蛇传》
作者:权延赤
出处《读者》:总第98期
Provenance:走下神坛的毛泽东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1958年,毛泽东来到上海。市委负责同志为主席准备文娱活动,征求他的意见。毛泽东想了想,说:“还是看场《白蛇传》吧。”
于是,市委决定由一名叫李什么茹(我记不清名字了)的演员领衔主演《白蛇传》。
晚上,我随毛泽东驱车来到上海干部俱乐部礼堂。观众都巳坐好,大家一见毛泽东走入,都起立鼓掌。毛泽东一边招呼,一边由工作人员引导走向前排。在前排坐的是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干部。毛泽东对党内领导干部从来不讲客套,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又向后面的观众招了招手,便坐下了。
毛泽东就座的前排摆放的是单人沙发,套有灰布套。我照例是坐在他身边。因为值班卫士是24小时不离主席身边的。毛泽东肚子大,坐下后皮带便勒腰,所以他一坐,我便依惯例帮他解开了腰带。
演员早巳做好了准备。毛泽东一坐下,锣鼓便敲响了。毛泽东稳稳坐在沙发里,我帮他点燃一支香烟。毛泽东是很容易入戏的,用现在的话讲,叫“进入角色”。一支烟没吸完,便拧熄了,目不转睛地盯看台上的演员。他烟瘾那么大,却再不曾要烟抽。他在听唱片时,会用手打拍子,有时还跟着哼几句。看戏则不然,手脚却不敲板眼,就那么睁大眼看,全身一动也不动,只有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他的目光时而明媚照人,时而热情洋溢,时而情思悠悠。显然,全是进入了许仙和白娘子的角色,理解他们,赞赏他们。特别是对热情、勇敢、聪明的小青,怀着极大的敬意和赞誉。唱得好的地方,他就鼓掌,他鼓掌大家立刻跟着鼓。
然而,这毕竟是一出悲剧。当金山寺那个老和尚法海一出场,毛泽东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甚至浮现出一种紧张的恐慌。他嘴唇微微张开,下唇时而轻轻抽动一下,齿间磨响几声,似乎要将那老和尚咬两囗。
终于,许仙与白娘子开始了曲折痛苦的生离死别。我有经验,忙轻轻咳两声,想提醒毛泽东这是演戏。可是,这个时候提醒巳失去意义。现实不存在了,毛泽东完全进入了那个古老感人的神话故事中,他的鼻翼开始翕动,泪水在眼圈里累积凝聚,变成大颗大颗的泪珠,转啊转,扑簌簌,顺脸颊滚落,跌在胸襟上。
糟了,今天观众可是不少啊。我忧心地用目光朝两边瞄,身体却不敢有大动作,怕吸引别人更注意这里。还好,观众似乎都被戏吸引了,没有什么人注意台下的“戏”。
可是,毛泽东的动静越来越大,泪水已经不是一颗一颗往下落,而是一道一道往下淌。鼻子堵塞了,呼吸受阻,嘶嘶有声。附近市委领导的目光朝这边稍触即离,这已经足够我忧虑。我有责任保护主席的“领袖风度”。我又轻咳一声。这下子更糟糕,咳声没唤醒毛泽东,却招惹来几道目光。我不敢作声了。
毛泽东终于忘乎所以的哭出了声,那是一种颤抖的抽泣声,并且毫无顾忌地擦泪水,擤鼻涕。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只好顺其自然。我只盼戏快些完,事实上快完了,法海开始将白娘子镇压到雷峰塔下……
就在镇压的那一刻,惊人之举发生了:
毛泽东突然愤怒地拍“案”而起,他的大手拍在沙发扶手上,一下子立起身:“不革命行吗?不造反行吗?”
天哪!我猝不及防!他的腰带在坐下时巳被我解开,在他立起身那一刻,裤子一下子脱落下来,一直落到脚面。我像被人捅了一棍子似的,纵身扑向前,抓住他的裤子,一把提上来。我的思维全停止了,只剩下弥漫的不着边际的自责和惶恐,用一双颤抖的手,匆匆而笨拙地帮他系腰带。我没有保护好领袖的形象,我为此不安,难过了很久很久。
毛泽东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甚至毫无感觉掉裤子。他仍然在剧中,大踏步向舞台走去。全场的鼓掌声终于将他唤醒。他稍一怔,也跟着鼓起了掌。我松了囗气,主席回到现实中了。
但是,他从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好恶。我的记忆中,他是用两只手同“青蛇”握手,用一只手同“许仙”和“白蛇”握手。
他没有理睬那个倒霉的老和尚“法海”。……
Number:906
Title:朱德和彭德怀
作者:权巴金
出处《读者》:总第98期
Provenance:炎黄子孙
Date:1989。3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一
在共和国的元帅中,要数彭德怀最严厉,最耿直。陈赓是有名的热烈开朗,天不怕地不怕,见了谁都敢开玩笑。但也有例外:一个是毛泽东,另一个就是彭德怀。甚至见了彭德怀比见了毛泽东还要规规矩矩。
不少人都敬畏彭德怀。他严厉正直,疾恶如仇;不懂苟且,不讲通融。看见不对,天王老子也敢骂。他对士兵亲切和蔼,有说有笑,可以随随便便。但是对领导干部很少有笑脸,面孔常常是紧绷着,有些人见了他心里就慌。
他却与朱德合得来。这种合得来不是表现在互请吃喝、诗词唱和、通宵畅谈等方面,而是表现在兄弟一样自然的心气相通之上。
1952年,彭德怀从朝鲜战场回到北京,汇报战况,讨论军事部署。他是真正的军人,下车后甲胄未解便带着一身硝尘走进丰泽园。出来时,东方已经发白。
彭德怀的卫士从值班室迎出来,他们是不能够进入毛泽东居住的菊香书屋去的。
“回去洗个澡。”彭德怀交待事情历来是简捷明了。
“唉呀,换洗的衣服没带回来。”卫士有些不安。
“我说洗澡,没说换衣服么。”彭德怀已经大步走开。
立在台阶上的朱德笑了。他太了解彭德怀了。一张行军床,一身布军装,两件换洗的内衣裤,再无多余。换洗的内衣裤带去朝鲜,家中又没存货,难怪卫士要犯愁。
彭德怀洗过澡,正在擦干身子,卫士来报告:“朱德总司令来了。”
彭德怀很注意军容风纪,见人时必要衣冠整齐。但是对朱德总司令例外,从不避讳,边穿衬衣边迎出来。
“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一趟?”彭德怀了解朱德生活很有规律,坚持早睡早起。但是毛泽东有夜里办公的习惯,大家要跟着熬夜。朱德年岁已大,熬一夜是很疲劳的,却不抓紧时间休息,又赶到这里来,可能有急事。
朱德把一套洗得干干净净又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衣衬裤递过去,用那种永远不变的慢声慢调说:“我的。可能不合身,凑合穿吧。”
彭德怀接过衬衣衬裤,什么也没说。但是,两手托住衬衣衬裤时停顿一下,目光也在朱德脸上停顿一下,嘴角一抿便动手换衣服。脱下刚刚穿上身的留有汗碱的衣裤,换上散发出清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