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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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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与狼为伍,我会成为狼孩,我的心会成为狼心。但我幸而为人,并与人为伍;所以我才能成就为人,我的心才能成为人心。

  1939年夏天,日本战领军宪兵,从我手里把我的父亲夺走。我痛哭至死,而后复生,但我并未立即成长为大人。同年深秋的一个傍晚,几个日本兵用绳子牵着一个年轻的抗日志士,押往城外的刑场。一群无知的顽童,呼啸着尾随在这些刽子手的背后去看热闹。我也被这股愚昧、无聊和癫狂的冲动所吸引,卷入他们的行列。刚刚走了几步,我的胳膊突然被一只非常有力的手抓住,一把就将我从那群人中间拉了出来,我几乎摔倒在臭水沟里。抬头一看,是西邻卖豆腐的王大娘。她怒不可遏地问我:“你去哪儿?你起什么哄?你爹他们才活埋几天?……你!你怎么能这样?”她的话如同当顶霹雳,我的心在一阵颤粟之后失去了知觉。在以后一个很长的时期,我在街坊邻居们面前都不敢抬头。王大娘在我稚嫩的心里烙下了三个字:要知耻!人,知炎凉,知利害,易;知耻,却难;知耻而后洁身至死,更难。从那时起,我知耻了!而我却没有原谅我只是个刚刚9岁的顽童。从此我成了一个大人!但这件事对自己的亲娘我都羞于出口。

  1942年,告别铁蹄下的故乡,到异乡去谋生,求学。在我离家前,娘要给我洗洗脚。她对我说:“儿呀!以后你的脚就要自己洗,路就要自己走了!”我只能忍泪应一声:“嗯……”我的心揪成了一团。忍着忍着,泪水啪啪地落在脚盆里。娘也哭了,她的泪水也啪啪地落在脚盆里。娘在我的心里烙下了5个字:路要自己走。一个未涉世的孩子,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面对复杂的歧路,自己走,首先就要自己去选择!?这太可怕了!可我知道,必须自己去选择。今天,回顾我走过的路:如果没有这5个字的烙印,我还会不会是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还有没有一颗人心呢?很难设想。

  1949年冬天,在淮海战场的战壕里,和我同在一个连队当兵的小丘,他的真实年龄只有我知道,才14岁。他在参军的时便硬是说自己已经16岁了,赌咒发誓说他属羊,“有犄角的羊”。他跟着队伍走了差不多1个月,才算批准他的参军要求。如愿以偿的他,只有一件不顺心的事,就是发给他的军装是一套敌军的将军服,而不是我军当时的土布棉袄。连长、指导员一遍遍地向他解释:“我们的后勤补给在黄河以后,现在没法给你发一套你要的正式军装。团里、旅里、纵队里都问过了,全没有。这不是很好吗?高级毛呢料子的!”他总是跟我嘀嘀咕咕。他几乎向所有的战友都提出过换军装的要求,一律遭到坚决的拒绝。在总攻敌军兵团指挥部那天傍晚,我很不走运,被留在战壕里照顾重伤员。在出击前的3分钟,我思考再三,脱下我的棉军装,递给了小丘。他喜出望外,却又不好意思接受。我光着身子对他说:“你想冻死我?!”他才脱下将军服,光着身子抱住我呜咽着说:“这一仗,俺就是死……”我立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不吉利的字已经吐出来。我明白他想要说的是:我绝不会辱没这件棉军装。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全连都回来了,小丘却没有回来……非常意外的是,连长把我那件棉袄带了回来。连长告诉我:“这是他在咽气之前自己脱下来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只穿着他参军前那件白土布褂子。我们给他裹了一床棉被……我们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我给你把棉袄带了回来。”后来,这件棉袄我一直穿到春暖花开时节才脱下来,那已是渡江战役的前夕了。当小丘和我的光身子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体温在我的心里烙下了一个原则,那就是:价值的首要标准绝不是物质。所以我才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克服物欲、贪婪和虚劳,而安贫乐道。

  如果说,我在劫难之中也有快乐,也许很多人都难以理解。在强迫劳动中我自觉自愿学会了许多技能,从而帮助了许多善良的普通人,这也是很快乐的。我渐渐学会了把放逐我的地狱变成我心灵里的天堂。多年来,极低的生活费,极强的体力劳动,至今人们都得承认,我依然是一个健康的人,一个如此精神抖擞的人。特别是我的一颗心还有灵敏而顽强地跳动着。作为一个作家,我还需要什么呢!这就足够了。

  1970年大年夜,当著名双簧管演奏家张问仁在黑暗中,把刚刚装完蒸汽水管的我拉进他的家里的时候,我被人和火炉的温暖拥抱得一阵眩晕。张先生和我并不相识,可以说对于他,我是个路人。他把一碗饺子和一双筷子塞进我的手中,我迷惘地用泪眼看着他,无法下咽。他把他的双簧管一节一节地接起来,为我演奏起舒伯特的小夜曲来。我很害怕,因为那时演奏外国古曲名曲会招来大祸。他安慰我说:“不怕!我已经彻底解放了!他们不会来管我……我得了癌症。”他好像是个胜利者一样,爽朗地笑出声来。第一个饺子好烫!一直烫到我的心里。不久,张问仁先生溘然长逝!听说他经历了那样多难以忍受的痛苦,死后却笑容满面,他真的是彻底解放了。他在我的心里烙下了一个希望:无论在多么黑暗的时期,名副其实的人并未绝迹,人性并未泯灭。同时,他那坦荡荡安详赴死的生存态度,给了我极强烈的震撼,一个大无畏者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

  1986年夏天,我到莫斯科的第一天就要找玛丽雅·斯米尔诺娃,她是我从未谋面的一位俄罗斯妈妈,50年代有过一些书信来往,后来就中断了联系。这位蜚声全球的电影剧作家、电影《乡村女教师》的作者还活着吗?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个多次病危、年逾90的老人了。她住在莫斯科郊外的一所“电影家协会老战士之家”里。我是在楼梯口看见她的,她叫了我一声“白!”立即抱住了我。在她那间小屋里,通过一位很著名的汉学家,我们做了很长的交谈。她把50年代的笔记本拿出来,指给我看,告诉我:“我知道的第一个中国人名就是你呀!我的梦中的儿子!”她告诉我:“儿子!我知道你近30年的遭遇,今天见到你,给我的感觉很好,这是特别让我高兴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是我必须面对的。我希望你不要搁笔,要写!最近有些苏联作家感到困惑,不知道写什么。为什么不知道写什么呢?作家有心呀!写自己的心呀!心,很小,但它装着世界、历史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是最丰富的啊!儿子!”后来在不得不分手的时候,我们才拥抱着吻别!她靠在门框上,含着泪,目送着我远去……是的,她说得多么好啊!只要有一颗心,还能没有可写的东西吗!何况我有的是一颗被生活烙了很多很深刻的烙印的心呢!

  1992年冬天,我在巴黎见到新小说派的鼻祖社娜塔莉·萨略特。她已经90岁了,还在写长篇巨著。这又是一位把我认作儿子的女作家。我从交谈中知道,她看到过有关我的文字。她对我说:“欧洲知识分子对于中国知识分子活着走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有过很多猜测。有人说,他们勇敢;有人说,他们懦弱。但我以为他们智慧。智慧的人有远见卓识,有一颗永不麻木的心。具有长久生命的不是消灭人类文化的力量,正相反,是人类智慧创造的文化结晶,更为长久的是大自然……”

  正因为我这颗柔弱的心被生活烙了很多很深刻的烙印,比大多数人或许要多一些。所以我相信这颗心不会再欺骗我,我的全部微薄的力量都来自我的内心,我今天和以后的一切都是在为心而作,绝不违心而作。心啊!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

Number:5555

Title:漫画与幽默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69期

Provenance:环球文萃

Date:

Nation:

Translator:

  特大蚊子

  美国内华达州的蚊子有多大?空军基地的人最有体会,他们经常在准备好为直升机加油时才发现隆隆而来的不过是只蚊子而已。

  男孩更好

  阿姨:“难道你不喜欢刚生下来的小妹妹吗?”

  约翰尼:“她倒是挺惹人喜欢。可是我想她要是个男孩更好,因为威廉不久前有了个妹妹,他肯定以为我是在学他的样子呢!”

Number:5556

Title:白费口舌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6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作家奉召入伍,列队开始编班。班长问:“你念过书吗?”

  作家立刻骄傲而自负地说:“念过。我念过中学,而且在大学取得3个学位,还有写作……”

  班长望他一眼,点点头,手中高举一块橡皮印章在他名下盖了:“识字”。

  不走运的丈夫

  一妇女对其女友说:

  “我丈夫当过军官,曾多次参加战斗。他老是不走运,每次战斗中,他不是失一只胳膊,就是掉一条腿。”

  “他参加过多少次战斗?”

  女友颇感兴趣地问。

  “8次。”那女人不无自豪地答道。

  人生苦短

  “您能讲一讲您长寿的秘密吗?”在哈维110岁生日时,记者问。“别人可能叫我老寿星,”哈维回答,“我从来不吸烟,从不喝酒,睡得很早,每天我都要步行三里路,风雨无阻。”

  “但是,”记者说,“我叔叔也一丝不苟地遵循着这样的养生经,然而,他只活到62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能说的就是,”哈维回答,“他坚持的时间不够长。”

  最聪明的交易

  一个秃头男人走进美容院。“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发型师问。“我想做头发移植,”那人回答,“可是我又怕疼。这样吧,假如您能使我的头发看起来和您的一样,而又不会让我经受任何痛苦,我将付您5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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