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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蕙如咳了一声,正色对兰溪说。
兰溪回过神来,心中惭愧。小姐这么天天起早贪黑地做着功课,怪不得对这些香料这么熟悉。想着这些,看向蕙如的眼神中便添了钦佩。
“是,奴婢一会也跟竹香好好说说。咱们虽没姑娘这么聪慧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好歹也是跟着姑娘一起过来的,正是凡事要好好去学,不可给丢了姑娘的脸面。”
蕙如笑了笑对她点头道:“我倒不怕你们会丢了我的脸面。只是想着,咱们从乡下过来,多少人都瞧不起咱们。多看着多学着,这些东西学在身上便是咱们自己的谁也拿不去。不管将来会如何,知道的东西越多,咱们心里越能稳当,做事越能稳妥不出差子。”说着,她执起兰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和竹香跟她们都是不同的。咱们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情谊,虽然面子上你们是仆我是主,但我私下里,一直当你们是我嫡亲的姐妹,便是三小姐五小姐她们都及不上。”
兰溪眼圈儿一红,险险落下泪来。
“咱们一起吃过苦,知道那贫困受人欺的滋味,现在有机会富贵,我自然要护着你们,帮着你们。不止现下要过得舒心,往后的日子更要舒心。我要过得幸福快乐,也希望你们可以安乐富足。等将来我有了本事,有了依靠,便给你和竹香找个老实良善有上进心的好人儿嫁了。不管将来咱们是不是住在一处儿,总归是不能断了情份。有我一口吃的,必不能少了你们的。”
一席话,说的兰溪哽咽不成声。
“姑娘这样待我们,我们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您的恩情。”
“傻姐姐,这话说的多见外。”蕙如笑着拿帕子帮她拭泪,“总之你们要记着,一定要信我,帮我,陪在我身边!”
兰溪用力点了点头。
沈家在晋阳府算是个大家族,绵延几十代人扎根于晋阳,后散落于四方。沈大老爷是嫡房长子,论起来,这沈家的族长应该由他出任,只是因为沈浩然年轻入仕,在京中为官,这族长之职便由几房公推,由二房的叔叔来担了。沈家长房里有三个儿子,都有了出息,而留在晋阳的其他直系旁支的几房虽子息繁茂,但有才干做官的却没有几个,余下的子弟,有些便从了商,有些便专心在家里做学问,更有些家境富足的子弟,便安心享受着祖辈的福荫,游手好闲,做了个只知玩乐的公子。
好在沈家是书香门第,对子弟的约束管教十分严格,便是族中子弟中那些不成器的,也不敢违背祖宗家法,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族中很是安定。
沈老夫人是族长的长嫂,又是出身勋贵的贵女,在沈家的地位很高。她的车马离着祖宅还有三里多地时,已有族人在道旁守候着了。
沈家祖宅在府城外,与蕙如想像中的深宅大院不同,只是几座三进的质朴院子,门挨着门,紧凑着盖在一起。正中是座老宅,庭院疏阔,种着高大的桐树,那是沈家宗祠,供奉着历代先祖的牌位。
“嫂嫂有好些年没回来了吧。”沈家现任的当家二老太爷迎了出来,对着沈老夫人行了一礼,“您看着还是这么硬朗。”
“不行了,咱们都老喽。”沈老夫人由昌平郡主扶着走进了正屋。菀如和蕙如两个,规规矩矩地跟在身后,旁边由奶嬷嬷抱着在车上睡着了的茂哥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进去了。
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因两个孙女都是第一次回来,老夫人少不得将在坐诸人一一介绍了一回。
“这是你们叔祖母,最是喜欢年轻人的,一会别忘了跟她讨要见面礼钱。”老夫人指着坐在上首的老妇人说。二老太太年纪与老夫人相仿,一张团脸天生带着三分笑,看着慈眉善目是个好说话的。在她身侧站着的是她两个儿子和媳妇,二房有两个嫡子和三个庶子,一个嫡子在外乡做官,一个嫡子守在他们夫妇身前打理晋阳府及周边产业的生意,几个庶子帮衬着手里也各有需要打点的生意,平素并不能时常在晋阳老家。
二老太太笑着将菀如和蕙如夸了一番,各自送了见面礼。
三老太爷年过五旬,面容清癯,身形挺拔,颇有仙风道骨。他原也是个聪慧的,年少时颇有才子名声,但后来不知怎的迷上了歧黄之术,自此将八股文章全抛开,每日里采药制药,免费给乡民们诊治,在晋阳是出了名的活神仙。大约是在这上头过分费了心神,于家中的一切便不怎么管,老妻早早过世,身边也没留下一儿半女,他却毫不在意,也不肯续弦,只在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跟着他学医学药,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都是经年未见的老人,这乍一相见自是不免一番唏嘘感慨。老人家说起旧事来便没完没了,菀如在一旁只听了一会,就觉得腰酸骨疼浑身难受,但看着蕙如带着微笑端坐在一旁,身子连动也不动一下,她也只能咬牙忍着。还是三老太爷心细,笑着对老夫人说:“咱们老人家谈些旧时的事,孩子们一路远行也累了,让她们自己去玩儿吧。”
二老太太笑呵呵地道:“这可不是?别说她们,就连我这儿几只小猴儿也早坐不住了呢。”
她说罢,扬手叫了两个姑娘来,指着她们对菀如和蕙如说:“这是你们五叔叔家的女儿,叫兰如,跟你们是一般的岁数儿,这是你们六姑姑家的孩子,姓莫,名字叫婉儿,却是比你们小了一岁。你们年纪相似的,便一起出去耍,只别走太远了。”
菀如和蕙如应了一声,和那两个姑娘拉着手儿,亲亲热热地离开。这边老夫人也要将昌平郡主赶走:“你怎么还不去看着茂哥儿,跟咱们几个老人家坐在一处有什么乐子。”
昌平郡主笑着说:“茂哥儿一向睡得踏实,有奶娘守着呢,媳妇听着老祖宗们谈沈家的旧事听得正兴起,这会子要赶我走了,回头抓心挠肝地睡不着觉那可怎么办才好?”
兰如跟蕙如是同年同月的生辰,比蕙如只大了几天,但她身形丰满,腮上带着婴儿肥,娇憨可人的样子看起来倒比蕙如还小一些。莫婉儿长相很清秀,未说话就先脸红,十分害羞。好在四个人年纪相差无几,少女们总有相似的话题,只坐在一起说了会子话,几人就熟络起来。
兰如性子豪爽,像个男孩子,与嘉陵县主的脾气倒有几分相像。菀如自恃是从京里来的,又是长房里出来的,于是未免说话行动间端了点架子,便让兰如看不惯。婉儿性情温润,家里教养的极好,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过,与菀如两人谈起书画谈个没完,真是相见恨晚。
蕙如对这些也不是很在行,便拉了兰如到院子外头看桃花。
晋阳在京城的北边,桃花开的比京里要晚半个月,此时正是花期繁盛的时节。桃林有专人看护着,大片大片的桃花如粉色云霞一般一眼望不到头,蕙如喜欢得很,拉着兰如在桃林里穿行,啧啧慨叹。
“这里真美!”
“那是自然。”兰如很是自豪,对蕙如说,“等到了秋天,桃子全熟了,这儿方圆百里都飘着桃子香,能把你口水都馋出来。”
蕙如笑着说:“是啊,我最爱吃桃儿了。”
“要是到时候你不能来,我让我爹挑最红最大的桃给你装几筐回去。”兰如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我们沈园出来的桃子,个儿大味儿甜,旁人家的桃儿不过卖二十文一筐,咱们家的能卖到二十五文呢。”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看见桃林之中似有人在。蕙如吓了一跳,正要躲开,兰如却跳上前,双手叉腰大声叫道:“是哪个躲在那里?给姑奶奶滚出来!”
☆、又是表哥又是堂姐的
“兰妹子;是我。”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书卷,神色间颇有些尴尬地从树后绕出来。
这少年眉目俊秀;年约十五六岁;学着一袭青色长衫,头戴着书生巾。兰如见是他;皱了皱眉头:“莫黎哥哥;怎么是你啊?”
“我看今日天气晴好;便想着来桃林里看会书;没想到吓到妹妹……们了。”莫黎的视线飘向蕙如的脸上;一怔之下;脸色微红;却没将视线挪开;“这位妹妹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哪位?”
“她是大爷爷家的六孙女,叫蕙如。”兰如说着,然后指着莫黎说,“他是姑姑家的长子,婉儿的哥哥,你叫他黎哥哥就成了。”
蕙如恍然,忙施行道:“原来是表哥。”
莫黎抿着唇,害羞的样子与婉儿倒确是像了六七成。
“你们怎么跑来这里玩了?”莫黎见她们身后没有跟着人,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你倒还罢了,蕙如妹妹是头次来,万一在林子里迷了路怎么办?而且这里偶尔会有外人误闯,你们都是姑娘家,这样可不好。”
兰如撇了撇嘴说:“就你事儿多,才多大年纪,成天像个老头子一样说教,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没意思透了。”
莫黎涨红了脸,拿着书卷不知该如何应对。蕙如将兰如一拉说:“表哥也是为咱们好,莫不是自己关心的人,他又何必出言提醒向你讨没趣儿?你不感念表哥的好心还这样说他,回头姑姑若是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兰如一吐舌头,对着莫黎说:“好啦好啦,是我嘴快,你也知道我一向说话没遮拦的,黎哥哥你不会怪我的吧。”
莫黎红着脸摇头:“怎么会。”
三人在林子里转了会,看蕙如有些疲惫的样子,莫黎便催着兰如带她回去。
用了晚饭,各人回房安歇,兰如身边没什么跟她同龄的女孩子,且蕙如身上有种同龄女子身上没有的沉稳,待人说话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安心,兰如便缠着要去跟蕙如挤一间房睡。众人被她缠得无奈也只得应了。
不过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也没说上几句话,蕙如是旅途劳累,而兰如则是因为知道有玩伴会来,前儿夜里兴奋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