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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权力必须来自于士绅。
权力属于士绅的概念有了,但是表述就非常为难。首先是对于士绅的定义,士绅到底是什么?有功名?有土地?还是开的有工厂?士绅的老婆是不是该拥有士绅的身份?士绅家的亲戚是不是也拥有士绅的身份?这些亲戚是父系亲戚?还是包括了母系的亲戚?士绅的有钱亲戚当然也可以归于士绅行列,但是士绅的穷亲戚是不是也能拥有士绅的身份?
关于权力来源的讨论进行了两天,五花八门的想法纷纷出笼,却又被议员们一个个否定。越是认真的进行政治讨论,士绅们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种阶级的概念。大家要的就是当统治者,而不是当被统治者。王有宏看机会差不多了,他对着已经开始失去耐心和理智的士绅们高声说道:“诸位,我觉得咱们把权力来源定在公民这个身份上吧?”
“公民?”议员们对这个词并没有概念。
“公民就是有选举权的人。咱们的议会是选出来的,谁有公民身份,谁就有权参与选举议会。江苏政府的权力来自于江苏公民!”王有宏的话铿锵有力。
议员们大多数被士绅这个词和定义弄混了头脑,过了好一阵,大家才明白过来,这个“公民”就是士绅的另一个称呼。而且公民权意味着士绅的选举权力。
“好!这个好!江苏政府的权力来自于江苏公民!”如梦初醒的士绅们都大声赞道。
确定了权力的来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对于公民,首先就把女性从公民的行列里头给清除掉。接着18周岁以下的男子也被开除出公民行列。再接下来,财产少于一定数量的人也被开除出公民行列。几个条件一确定,江苏省只剩了不到15%的人才拥有公民权。这让议员们很满意。在这种满意下,他们甚至很大度的重新考虑了权力条款,大家甚至大度的通过了更新的修改,“江苏的权力来自于江苏人民,江苏人民中符合选举条件的江苏公民,负责选出的议会与政府领导江苏事物。”
议员们把这条内容反复诵读讨论,人人觉得称心如意。王有宏更称心如意,有了这个权力来源,他就可以通过申请公民身份来确定这些人的财产。
接下来就是行政、立法、司法三大权力机关的确立。江苏省议会拥有立法权,江苏省官府拥有行政权,而尚未存在的江苏省法院则拥有司法权。三大权力机关的概念确立之后,议员们的脑子就活络起来。
这种思维碰撞是非常有意义的,王有宏通过这两天的讨论,对陈克的文稿里很多东西有了真正的理解。例如,三大权力机关的负责人不能兼任其他两大机关的职务这个条例,他就完全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一个人身为议员,又是政府部门的人员,还是法院体系里头的成员。他就拥有了莫大的权力与影响力。所以王有宏坚定的要求三者之间不能互相兼职。
再不能兼职问题上,议员们和王有宏扯了两天皮,最后也觉得王有宏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的想法的理由颇为阴暗,如果自己不能三者兼职,而别的议员三者兼职,大家受不了这种刺激。
至于政府的组织,王有宏照搬了人民党的政府组织。议员们不懂这些,只是听着言之有理,他们也就认同了王有宏的建议。
花了十天弄出了一个大概的架子,议员们的焦点重新转回了该怎么解决蚕业危机的问题。王有宏提出了地方上建立“乡村土地社”的土地政策。这个政策表面上与人民党的农业合作组的模式类似,不过这个组织一没有政府提供的农具,二没有政府变相补贴的农村供销社。说是每家每户根据土地入股,政府保障其按照土地比例获得收益分成。但是地主士绅们无疑就获得了全面的土地主导权。
这个建立的“乡村土地社”,统一纳税,统一提供劳动服务。而政府则承担起兴修水利,铺设道路等社会责任。对于士绅们最在意的桑蚕业,王有宏则表示,他会努力引进优秀的蚕种,设立专门的学校,并且由政府建设缫丝厂,寻求大宗销售的渠道。
不仅是对桑蚕业的整体分配安排,王有宏表示,他会在官地上兴办诸多实业,邀请议员们和士绅们参与投资建设,共享利润。
这真的是“失之桑榆收之东蓠”,议员们万万想不到,他们居然能以这样的方式获得梦寐以求的地方上土地控制权。
在这次议会还制定了议会开会规则。每隔一个月开一次为期半个月的例会,商讨各种问题。而近期,议会要组成专门的法律委员会,负责领导监督根据《大清律》改编的《民法》《刑法》《商法》《婚姻以及财产继承法》。
在休会前的演讲中,王有宏做了报告,“诸位议员,我再宣布一件事。我们会先制定民法,里面会保护佃农关系。既不会让佃农受损失,也不会让雇主受损失。这点请大家放心。”
王有宏话里头的幽默让不少议员笑出声来,王有宏带着笑意继续说了下去,“诸位议员,这是一次伟大的会议,这是一次胜利的会议。我们今后一起团结在江苏宪法的旗帜下,共同努力,共同前进,完善江苏各项制度,把江苏的宪政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议员们一起起身热烈鼓掌,在这一刻,王有宏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相当的人气。
“诸位议员,大家现在就赶紧回去尽自己议员的义务,把议会的章程宣传到地方上。而本官也会尽快为蚕茧出售寻找销路。不过话说头里,就是能够找到卖家,这价钱也不会高,大家到时候也别因为价钱问题埋怨我。希望我们大家下个月再见的时候,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如果真的能做到,那时候我请大家痛饮庆功酒!”
王有宏这话刚说完,议员们面带喜色的再次热烈鼓掌。这是王有宏真正的表示承担起蚕茧销售的责任。
议员们一走,王有宏立刻派人坐快船去安庆和章瑜联系。一来是希望谈谈蚕茧收购问题,二来他希望能够与陈克谈明年的桑蚕生产合作问题。第一个问题,章瑜回答的很痛快,只要质量尚可,价格足够低,他这边可以收购蚕茧。
至于第二个问题,章瑜也明确告知,可以帮王有宏通禀,但是陈克主席对此事的态度问题,那就不能保证了。
使者千恩万谢的回去了,王有宏听到这两个消息,终于松了口气。只要王有宏能够有效的控制江苏,他并不在意让陈克从中赚一笔。如果以前王有宏不懂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能够想象到,在这次土地兼并中,到底会发生多少民众的悲剧。而控制了地方的地主们,在榨取生产力方面,又能有多么残暴的举动。
但是这些干王有宏何事?王有宏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这些纷争又将带给他多么大的利益。
莫道前路无知己七十诸省之变(二)
能不能抽出长丝的要点之一,在于蚕蛾是否咬破蚕茧出来。除了农业技术部门大规模培育的蚕种之外,根据地是不会给这些小生命继续进行下去的机会。各个养蚕场直接把蚕蛹状态下的蚕宝宝煮死。
所以在1910年的9月份,根据地里头的缫丝厂技术部门人员看到一担担的江苏蚕茧,眼都直了。“这不行!茧都咬破了,我们抽不出多少丝来。短丝能干什么?”
章瑜谈判前狂补了一番缫丝的技术问题,他坚定支持这等看似挑肥拣瘦的行动。
江苏方面的代表听了这话心里头叫个腻味,千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就人民党事儿多。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买家,他才不愿意在这里受这等鸟气。强打笑容,江苏代表说道:“诸位,茧子都是好茧子,大家就行行好,别挑这么多了。”
“不是我们挑,如果蚕茧没有被咬破,基本上一根丝就能抽完。你们这一个茧子我们得抽多少次丝,这真的是太费事了!”技术人员对此很是不满。蚕茧抽丝是个技术活,丝绸价格贵,主要就是检索丝头抽丝必须靠人力。机器能卷丝,可做不到主动找到丝头。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和欧洲的丝绸业最终放弃了生丝生产。不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桑树来养蚕,而是大规模的缫丝人员工资太贵。
人民党的工资虽然不低,但是靠着上规模上效益,消灭了中间的层层盘剥之后,强行把成本降低下来。在这样的局面下,如果大规模处理江苏的蚕丝,千辛万苦降低的成本会立刻飙升。
成本核算是人民党经济工作的法宝,章瑜在工作中尤其注重这个问题。人民党现阶段的那点子税收根本不足以支撑庞大的支出。皖南地区经济不算差,但是单靠皖南的税收,根本不足以筹集到能够建设铁路的程度。且不说和外国联系这些铁路修建中会遇到的麻烦,如果不是几个大型行业的贸易盈余,修建铁路仅仅是一个幻想而已。
江苏代表自然不可能站到人民党的立场上,他可怜巴巴的劝道:“诸位,我们已经把这蚕茧价格压倒最低了。我们已经是赔钱卖了。”
“赔钱卖?”章瑜听了这话就一阵腻味,他笑道:“那我们不能让你们赔钱啊。而且用这茧子缫丝,我们也得赔钱。这样,你们把蚕茧拉回去。你们不用赔钱,我们也不用赔钱。好不好。来人啊,送他们回去。”
看章瑜态度坚定,江苏代表连忙换了副吃亏认命的表情,“等等,等等。章大人,您到底准备多少钱收,您说个痛快话。我们认了。”
章瑜有点无奈的说道:“这不是多少钱收的问题,这一开工就要支付工资。生产出一堆根本没地方卖的产品,我们图什么呢?另外,不要叫什么大人小人的,我们这里称呼统一叫同志。”
“哦,章同志。您这说的和以前不一样啊。”江苏代表开始搅和了,“你们那时候说收我们的蚕茧,现在怎么又说出了蛾子的茧不要。这不是坑我们么?”
章瑜冷冷的看着江苏代表,他啪的把一张合同拍在代表面前,代表一看上头盖着王有宏的章,心里头立刻就怯了。其实这位代表也是有私心的,他受江苏那边的桑蚕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