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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训练组队的前提就是要求所有成员,都不认识。队长是靠每个队员依次发表“竞争队长的演讲”,最终由队员们选出来的。老鹰队的队长聚集了队员们,“我们只能重新翻过去了。”
“队长,这几十个俯卧撑做下来,快没力气了。”有队员说道。
“没力气就歇会,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就是落到最后一名,只要时间还允许,就不能把同志留在那边。”队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鹰队的队员们看着自己的队长,又看了看旁边的队伍。老鹰队的这位队长是军队的一位参谋。如果不是因为规则里头要求,队长必须过了木栏才能算成功的话,队长是要自己把自己壮士断腕留在那边的。可是率先想出那种靠集体拖拉全部越过木栏主意的队伍,队长是一位侦察兵。是不是有实战经验,真的是不一样啊。
看到队员们质疑和不满的目光,老鹰队队长脸一红。但是这羞涩也只持续了一瞬。老鹰队的队长啪的立正敬礼,“同志们,我最初的设计不合理。我只考虑效率,没有考虑完善。同志们对我有想法,我认为这是应该的。但是,对面就是咱们的同志,而且我们还有时间,请大家再相信我一次。我们尽最大努力把同志带过来。如果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我也不会让咱们因为超时全部失败。同志们愿意再尝试一次么?”
对队长不信任的同志们被这番话给打动了。大家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说道:“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现在就开始吧。再歇会儿估计真没劲了。”
有一个小个子同志点头说道:“咱们这队人都瘦,我试试看站最底下,一会儿拉的时候还能省点劲。”
看大家如此支持,老鹰队队长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他啪的又敬了一个礼,“谢谢同志们的支持。等我过去了,我一定给同志们深刻做检讨。”
“别废话了,上吧。这次谁站最下头。”这位发话的同志给自己起名布谷鸟,他性子急躁,方才一直没吭声。既然全队都有了共识,他立刻喊道。
“布谷鸟出列。不遵守团队纪律,做十个俯卧撑。”教官立刻喊道。
布谷鸟正准备辩解,却因为刚才被罚做俯卧撑,酸痛的双臂提醒着他纪律的存在。布谷鸟闭上了嘴,乖乖做了十个俯卧撑。然后起身要求提问。
“布谷鸟,允许你提问。”教官说道。
“教官,为什么要用不遵守团队纪律罚我?”布谷鸟喊道。
教官的声音严肃认真,“因为选择队长的时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作为团队中的一员,你有义务接受队长的指挥。每一种翻越方法决定后,你们在翻越前,都说过你们同意这个翻越方法,所以如果队长有错,你也同样有错。绝不能因为你觉得队长犯了错,你就可以反过来指挥全队。这就是我判定你不遵守团队纪律的理由。”
布谷鸟点点头,却也不吭声了。教官也不多话,继续在旁边冷眼看着。
老鹰队队长被这通批评说的意气消沉,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同志们,我们商量一下这次谁排人梯的顺序吧。”
这是1910年5月1日。也就是一中三次全会开始后两个月后的一天。虽然陈克还希望能够继续进行更全面的党内讨论,可现实的局面并不允许他这么干下去。从根据地抽调了6000名党员,对地方工作的影响是巨大的。面对这样的局面,陈克决定以大规模的拓展训练作为收尾的序曲。而这次拓展训练的效果,从训练中来看,也并不算差。
莫道前路无知己六十四大工业的恐怖(六)
“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封建主义,同志们认为封建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最大区别在哪里?”
这道最后的问答题是党校结业考试中的关键问题。到现在为止,党校里头根本没有给出任何标准答案。六千多份答案,党校二十名判卷者有着对此的共识。
“我们人民党的权力结构并不是自上而下层层分封,而是自下而上经过民主集中制得来的。如果同志们理解不到这点的话……”尚远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不过尚远脑海里头主管幽默的区域却有着一丁点不同的联想。人民党的考试与科举考试很是类似呢。
“那只是制度的一部分。能不能分清制度的限制与保护作用,能不能理解透关于人民党党员革命先锋队的概念,并且不断催促自己……,我也有点担心呢。”齐会深对此也是没有把握。
何足道没吭声,作为军队政工体系的最高领导者,何足道掌管着军政。革命觉悟的威力,以及盲目相信“革命觉悟”的危害,何足道可能比在座的每个人都有更多的接触。
围坐在长桌两边的二十名党校审卷小组的同志们知道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判卷,不仅仅是卷子,在他们背后的档案库里头,有着一摞摞的档案。这6000人的各种相关记录都在其中。
结业考试的卷子固然重要,不过更早之前,20名核心判卷人员,80多名判卷小组成员,200名调研员。这三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就是决定人民党未来核心的一群同志。
路辉天没有说话,他已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最早跟随陈克到达凤台县的人民党成员,在这个300人的核心队伍中剩下的不到30人。大批的地方年轻干部已经开始进入党中央的核心阶层。还有大批的干部虽然没有进入中央,但是即将被委以重任。假如说曾经有那么一个上海“复旦公学派”的话,现在在党内,复旦公学派已经是很不起眼的一群人。尚远是北方人,齐会深和何足道与复旦公学并无瓜葛。很多新崛起的同志,都是安徽地方上的年轻干部。不管陈克怎么反对和杀戮地主士绅,可前安徽小地主和富农家庭出身的年轻同志依旧占据了近乎四成的比例。
对党内组织的巨大变化,路辉天感到一种茫然。
陈克环视了同志们一圈,即便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讨论与培训,陈克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再次强调:“我再和同志们说一次,制度的建立不是不相信同志的主观能动性。而是必须保证组织纪律,保证工作的有效执行。这是现代工业管理的精髓所在,面对复杂又简单的社会体系,一个人只能负责一方面的工作。我们人民党想做好每件事,就必须在制度的体制下来完成分工与合作。这次党校培训,一定要把封建主义那种权力分封思想从党内消除掉。不打掉权力分封,我们人民党几年内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开始建设的大工业体系,是靠了从群众那里拿来的巨大的劳动力积累出的资金,这都是人民的血汗钱。如果是制度性的问题导致了对这些的浪费,那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十九名同志都微微点头,权力分封的概念众人都理解了。这也是中国文化传统里头最核心的一部分。早在陈克写《慈禧的这一生》这本书的时候,他就开始预备在党内对当前最大的敌人,“封建权力分封”进行彻底打击。
慈禧从不在乎每个地方到底怎么一回事,对她来说,权力归自己所有这是首要的核心目的,只有这样,慈禧才可以随心所欲的利用权力来干她想干的任何事。满清的权力体系,仅仅是要维护以慈禧为中心的这套封建权力分封体制。满清的人事安排,各种内部政策,日常的税收,对外的外交和战争,其核心目的都是为了维护满清权力分封体制的存在与营运。
在这方面,陈克甚至比慈禧本人更能看清楚慈禧所有言行的根源所在。
读了《慈禧的这一生》之后,人民党的干部们对满清的理解程度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所以对致力消灭人民党内部权力分封体制的陈克,同志们在支持与赞赏陈克的同时,甚至对陈克有些同情的感觉。
陈克本人也对人民党现在的体制有着极大的危机感。他和以前一样,对党内的同志们说了实话,只是出于极为现实的考虑,陈克对核心同志们讲述的更加直白而已。
某种意义上,人民党现在就是陈克的一言堂。政战策略,陈克的解释不过是教给同志们怎么做,人民党各级党组织只需要一级一级向上负责就可以。只要能够彻底执行陈主席提出的党的纲领与政策,服从陈主席的指挥。那就无往而不利。在这种局面下,党内民主已经变成了“民主的讨论怎么才能更好的听陈主席的话”。
如果刨掉“反剥削、平等、科学、民主”这些陈克自始至终反复强调的理念,只怕满清的体制看起来比人民党更加人性化,更加体贴,更加礼贤下士也说不定。
这也是陈克最为恐惧的地方,如果他倾尽全力所推行的这些核心纲领被推翻,以现在人民党的组织特点,蜕变成一个封建权力分封的组织,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苏联的崩溃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在私有制存在数千年的历史上,在周围都是私有制势力的环视下,根据地能否坚持下来,陈克并没有把握。即便是陈克通过把人民党拉入大工业化的时代,一旦“反剥削、平等、科学、民主”被推翻掉,中国也不过是向着一个全新的法西斯帝国突飞猛进。
面对陈克一如既往推心置腹的讨论与交流,同志们最初的感觉是“诧异”。如果不是陈克始终如一的政治宣传,如果不是陈克始终如一的致力建立民主集中制的组织模式,如果不是陈克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党。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陈克亲自带领着同志们创建出如此宏大的革命成果,在座的十九位的核心干部绝对不会相信这是陈克的真心话。
在座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是抱着救国救民,至少是效忠陈克的坚定目的参与革命的。革命领袖都如此坦承了,同志们还有什么可说的。革命到现在已经证明其有效性,同志们都已经看到了光辉未来的边缘。不管自己是否希望维持以自己为核心的封建权力分封,至少核心高层也都达成了“消灭党内封建权力分封”的共识。
既然要消除权力分封,那就得有相应的制度来替代权力分封的政治构架。陈克好不容易才在党内达成了大工业化的管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