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说八千人,能只会上百人就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可是在陈克构架出来的体制下,几万人好歹也能统一在一面旗帜下。大家居然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对抗如此可怕的天灾。在水灾发生的时候,在救灾工作进行的时候,包括华雄茂在内的众人,其实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放眼四处都是洪水,跑没地方跑,躲没地方躲。而陈克从那时候就敢驾船去救人。在水退了之后,面对着一片泥泞,陈克就敢规划出未来几年的发展。
当辛劳过后,大家回头看,其实这些事情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只要能够组织起百姓来,只要有了保险团这样的军事组织,只要保险团能够听听人民党的话,万众一心就能办成大事。党内的不少同志们已经开始飘飘然了,各种马后炮,事后诸葛亮的话纷纷出笼。可是华雄茂这个始终紧跟着陈克在第一线的人很清楚,如果没有陈克有着从来不会动摇的决心,如果不是陈克以及那些陈克的铁杆们紧跟着在第一线,就这帮现在大言不惭的人只怕早就跑了。
所以现在华雄茂着急敢去见陈克,目的就是要把最近不少胡乱说话的事情和陈克说清楚。人民党和保险团之所以有了声望,就是他们绝不轻易许诺,而对于许诺来说,人民党和保险团尽可能是做到了再说的。
如果以前华雄茂还觉得陈克到了安徽之后,反而还不如在上海。那时候陈克虽然也是谨慎,不过好歹还敢说说关于革命的道理。到了安徽,特别是水灾时期,陈克反复强调的就是“人民党是人民的先锋队”“保险团是人民的队伍”“埋头干活”。什么革命,什么理想,他再也不提。华雄茂现在是明白了陈克的苦衷。如果身为最高领导者的陈克当时满嘴大话,下头的人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现在刚看到能够领着大家活到明年的机会,下头不少以前还算是努力干活的同志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这种趋势无论如何都要制止。
陈克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就讲过一件事。革命一定要做到消灭旧文化的工作。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官本位”。下头的战士虽然知道人民党里头拿主意的是陈克,但是大家认为那些人民党的“大官”们说的话也是人民党的意思。但是实际上,这些人现在说的话不仅仅不是人民党的意思,这些话在党会上都没有真正讨论过。
华雄茂总不能当众说,那些人的话都是他们自己在胡扯。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把破坏党内团结。而且战士们一听,肯定会想,其他当“大官”的都胡说八道,那你华雄茂旅长有没有胡说八道。那对于纪律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无论如何,华雄茂都希望能够召开一次回忆,把此事好好说说。以前救灾时期,陈克反复强调,党的纪律之一,就是对人民说的话必须统一,不能出现个人的自主说法。当时大家也能理解,也算是做到了,可现在心气一松,不少同志这嘴就不把门了。这种风气无论如何都要刹住。
一路上,华雄茂把听到的各种说法在心里头理顺了一遍。都是谁说了什么,在战士当中都有什么样的谣传,最近的工作都进行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路程不短,不过满脑子都是事情,反倒显得没多少路程。刚刚理顺了汇报内容,华雄茂就已经赶到了县城。
看到保险团的军营,华雄茂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己这算不算是打小报告啊?华雄茂性子直爽,虽然行走江湖的时候,也知道那些小技俩,不过华雄茂也只是防人,而没有想过害人。如果是在以前,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着急的跑去把别人的不当行径进行汇报的。
不过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华雄茂却觉得良心上没有丝毫的动摇。这种事情如果不尽早对党组织,对陈克说清楚,以后只怕要出大乱子的。华雄茂只是后悔,自己还是大意了,其实从最早出现一些不适当谣传的时候,他就该向陈克汇报的。现在的汇报绝对是晚了。华雄茂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对这些“小时”视而不见。
在保险团军营门口的岗哨处登记,哨兵笑着问道:“华旅长,这次过来是找谁。”
“我找陈***。”
“陈***去码头接人了。听说今天来了一个大船队,里头有很多新同志。”哨兵说道。
“哦?那我先不进去了,我也去看看。”华雄茂说完转身就走。
现在县城里外都有很多新的营地,外地流民大量涌入凤台县,让这里的人口猛增。虽然人民党也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不过大家都担心一旦放了灾民到田里头工作,只怕就会有大规模的抢粮问题。所以工作也多数在县城,所以这里头人很多。为了维护治安,新建的警察也大量出现在各处的灾民之中。
穿过各处都在人群,果然,远远就看到码头上灯火通明。华雄茂视力很好,他赶到码头附近,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在码头上,一个是陈克,一个竟然是久违的齐会深。
第三卷莫道前路无知己第181章no_name
第181章no_name
凤台县码头在县城南边,靠着淮河。1906年初的时候是一个很普通的石质小码头,而齐会深在1906年10月底随着大船队达到凤台县的时候,他已经不太能看不出这个码头的原貌了。码头被扩大了一倍,大块青砖与石块用水泥浆砌成的新部分看着浑厚结实。光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虽然码头这里颇为繁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地面却很干净。
在往来的信件中,齐会深早就知道陈克他们在凤台县搞的风生水起。不过齐会深也是经历过1905年社会调查的,他生长在上海,已经习惯了那么多人的环境。与上海一比,周边的乡镇农村,包括周边的城市人口都很少。所以船队靠岸之后,齐会深实在没有想到,凤台县的码头和上海比不算大,但是会如此气派整洁。而码头上人的密度也不比上海小。
船队一接近码头,很多杆子上已经挂起了红绿两色的灯。这真把齐会深吓了一跳,这样的规范化处理,比起上海码头也绝不显得落后。
“这是怎么回事?”齐会深问身边的信号员。自从乘坐上这艘船进入保险团水上势力范围之后,信号员们就开始频繁的派上了用场。与陆地和水上的信号通讯,这些信号员总是能拿出在齐会深看起来千奇百怪的方法出来。
“齐先生,每个杆子上头的那一横排灯,是说明那是几号停泊位置。下头一竖列的灯,是告诉每个停泊位能停几艘船。我们不久前派出去的小船是引水员。他们已经把我们的船队数量,规模都告诉了码头。这些灯就是告诉我们到底能停多少船的。马上就会有小船过来告诉我们该怎么停泊。”
“按次序停船不就行了?”齐会深好奇的问。
“这还牵扯一些卸货的问题。有些泊位可以卸货,有些泊位只是专门用来停船的。这个可得安排好?不然就乱了。”信号员很认真的解释道。
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一套管理,齐会深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笑道:“谢谢你,赵同志。你这一说,我才明白。”
“齐先生,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信号员非常认真的应道。
齐会深听得出,信号员的声音里头很是有些骄傲的感觉。他也能理解,信号员早就被告知,齐会深是人民党的大人物,是从上海过来的,第一次到凤台县。而这样一套复杂的水上管理系统的确有值得信号员感到骄傲的地方。
果然如信号员所言,两只小船从码头那里靠向船队。却没有完全靠近。小船上亮起了红绿两色的灯,灯火不断变化着。每条船上的信号员也都用齐会深完全不明白的信号进行着沟通。没有号子,没有大喊大叫,只有船桨划动时击打水面发出的水声。船队在信号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进入了各自的泊位。
“下船的同志,请大家带好自己的东西,快点下船。”船队一靠岸,泊位上已经有人开始用话筒喊起话来。早在船只靠岸前一个小时,船队上的人已经通知了这件事情。王启年和自己的叔叔王粤龙连忙提起自己的皮箱,跟着背包袱的人流上了岸。
“启年,这人民党看着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啊。”王粤龙赞道,“光看着码头的规矩,马尼拉那边的码头也不过如此。”
“叔叔,陈克先生的确不是一般人。到现在,上海那边的药在南洋不照样没有仿制者么?”王启年笑着说道。
王粤龙很明显对自己侄子的选择很满意,他也笑道:“洋鬼子染花柳的多,一年前我还以为这药的配方一公布,欧洲的洋药就要大量进入南洋。实在没想到,这一年了,欧洲的洋药不仅没有进入南洋,倒是我做转手生意,把药卖去欧洲和印度,反倒是赚了不少。”
王启年对叔叔的表扬不是很在意,他向四处看着,突然他指着码头上那群接待的人说道:“叔叔,你看。码头上那个高个子就是陈克陈先生。”
王粤龙顺着侄子的手指方向看去,只是看到些高高矮矮的人在码头上,没等分辨出哪个是侄子说的陈克。因为呈现仰视角度的原因,他甚至分辨不出哪个是最高的那个。却见到齐会深已经快步上前,而码头上一个高个男子也快步迎了上来,两人双手紧紧相握。王粤龙知道齐会深是人民党上海支部的最高领导者,想来对面的那个短发高个青年就是侄子一直十分推崇的陈克了。
相别将近一年,齐会深再次看到陈克的时候,再次见到这个曾经带领着同志们发誓要创造一个全新中国的同伴,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自从陈克走后,齐会深在上海领着党支部努力工作,费尽心思。安徽水灾之后,双方的通信一度中断。但是此时已经有不少安徽灾民进入江浙逃难。齐会深专门找灾民进行过调查,这些灾民讲起亲自经历的水灾,那真的是泣血。死亡,死亡,死亡,除了各种饥饿与死亡之外,灾民叙述的竟然完全没有别的内容。听了这场可怕灾难的第一手资料,让齐会深感到寒彻骨髓。能跑到安徽的,已经不算是重灾区的灾民了。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