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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王启年和其他同志们刚学习完党的组织纪律,现在就强行违犯组织纪律也不合适。他闷闷不乐的表示没有别的问题了。
预备党员们都没有别的问题,正式党员们听陈克说了要开正式会议,即便有问题,也知道现在不该发言,所以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王启年同志,会后你留下来。正式党员们也留下来,其他人可以散会了。”陈克说道。
预备党员们不清不愿的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柴庆国却没有起身,正式党员们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在他身上,但是柴庆国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不少人的目光又落在武星辰身上。武星辰不得已,扭头对柴庆国说道:“庆国,你先出去,我们开个会。”
柴庆国在北京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上次是陈克,这次却是自己非常相信的武星辰。他脸登时就难看起来。“武大哥,我想成为正式党员。”
“这件事情我们会讨论的,现在你先出去。”武星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柴庆国不敢对武星辰放肆,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却听到陈克说道:“柴庆国同志,党组织里面没有大哥二哥的,大家都是同志。所以,我请你以后在党会上注意些发言。在党会上只有武星辰同志,没有武大哥。”
柴庆国瞪了陈克一眼,终于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了,陈克……同志。”
陈克对此毫不在意,“很好,柴庆国同志,你先别走。我现在要交代一项工作给你。”
柴庆国没想到陈克会这么说,认为陈克就要刁难他,便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陈克同志有什么吩咐。”
“我想让你守门,不要让别人靠近过来。保证党组织的会议有足够的保密性。”陈克说道。
这个要求实在是出人意外,柴庆国不明白陈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瞅向武星辰,却见到武星辰别过脸根本不理他。柴庆国这才点点头,“好的,我去守门。”
等柴庆国出去,片刻之后就听到他喊道:“都别站在门口,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别在这里听了。”接着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柴庆国把那些听门的都给撵走了。
“王启年同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加入人民党?”陈克开门见山的问道。
“齐会深同志当时问我,要不要来听听党课,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这就在齐会深同志的介绍下,当了预备党员。”
“这次上海的事件你也看到了,我听说伤员还是你帮着包扎的。革命的道路很危险,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听着陈克那非常平淡的口气,王启年并没有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既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党组织对自己还是很有兴趣的。他连忙说道:“我也没什么想法,这年头死人我见得多了。我是觉得,跟着人民党有前途。”
“有什么前途呢?升官,发财?我得很明白的告诉你,王启年同志,药厂的钱不是我们党员自己的钱,而是党的财产。是用来革命的钱,谁动一下试试看,我保证会让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让其他党员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不是为了钱,决对不是为了钱。”王启年连忙说道。他抬头看着同志们灼灼的目光,突然觉得一阵心虚。他加入的时候陈克还在上海,王启年是亲眼看着人民党是如何迅猛发展的。也知道陈克他们不是什么可以糊弄的对象。但是自己真正的目的要不要说呢,他有些为难。
看王启年欲言又止,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陈克等了好一阵才说道:“王启年同志,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觉得对党组织说些瞎话有意思么?到现在,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人民党本身就是要造反的。我们造反都不怕,你还怕说个实话么?”
王启年下了决心,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我讨厌洋鬼子。不仅仅是国内的洋鬼子。我最讨厌的是南洋的洋鬼子。那帮洋鬼子们又贪,做事又黑。对中国人玩命的盘剥。我觉得把洋鬼子赶出中国还不够,我希望能够让中国夺了南洋,把洋鬼子都赶回欧洲。虽然也接触过一些革命党,光听他们说的东西就不对劲。只有在人民党,听到的道理才真的像是要革命的样子。所以我才加入人民党。”
“我们解放南洋,就得先解放中国。即便解放了中国,也得有很长时间的准备,才能去解放南洋。这可能要几十年时间。而且革命么,就会打仗,我们身为党员难免就得在第一线作战。可以说随时都可能会死。你有这种准备么?”
这个问题实在是非常尖锐,王启年猛地生出一种自己被当作炮灰的感觉。他看着陈克那锐利坚定的目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能不说,经过这次北京之行,陈克的变化很大。至少现在王启年觉得在气势上已经被陈克所压倒了。仿佛是自动搜索能够有助于自己的信息,王启年回想起人民党的党课,他突然问道“那么我在谁的后面战斗。”
王启年的问题问得真好,陈克心中大喜。他还是脸色如常的说道。“你会站在那些更早入党的同志后面战斗,首先,我肯定会站在你前面战斗。但是在你的背后,是比你更晚加入革命的同志。我们更早入党的同志死了,你就得接过我们的旗继续战斗。如果战斗中你要跑,我们就会按照党组织的制度来处分你。所以你有这种准备么?”
陈克的回答让王启年觉得一阵振奋。如果不是被当作炮灰,那有什么不敢的。“我有,我能做到。”王启年大声说道。
“那么我们准备在近期把党组织转移到安徽去工作,你能服从组织的安排么?”陈克继续问。
“到安徽去?”王启年听说过安徽,却不知道到底安徽是什么模样。但是既然党组织要转移到安徽,那么陈克肯定是带队的。王启年于是答道:“我服从组织安排。我会跟着组织到安徽去。”
“很好。那么你可以离开了。”陈克下达了命令。
看着王启年带了兴奋和激动的神色走出房门,武星辰亲自起身看了看门外,又把门仔细关上,齐会深才问道:“为什么先要找王启年?”
“他是学医的,我们到了安徽是绝对不能缺医生的。有几个专业的人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有,医生是最重要的专业之一。我们到了乡下,能够给人治病,这本身就是极大的号召力。所以现在我们的医学院必须马上开学。能培养多少人就培养多少人。半年的话基本知识总能灌输不少。以后在行医过程中逐渐丰富知识吧。”
“半年内就要把党部全部转移到安徽么?”齐会深问道。
“我想党组织来通报一下我在北京的情况。”陈克详细的介绍了整个北京之行的经过。同志们得知在安徽的官场上文有尚远武有卜观水,都十分欣喜。原本众人都觉得人生地不熟的,贸然到了安徽困难肯定很大。听完了陈克的报告,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出现在大家的心头。
“他们仅仅是提供了革命的一些基本支点,工作还得我们自己来完成。大家可别觉得万事大吉了。很多事情都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这次上海会审公廨的事情,开始前大家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么?”陈克并不想让同志们过于乐观。
“那么文青准备带谁去安徽。”齐会深提出了众人都十分在意的问题。
“武星辰同志在上海的事情完成之后,就必须回到北方。让星台一个人在北方,我不放心。武星辰同志再加上几个其他的同志,先把北方的事情给稳住。”
“文青准备让我在上海做完什么事情呢?”
“我在会上说过了,洋鬼子杀了这么多游行群众。这件事我们人民党参与了,那么就万万不能善罢甘休。我的意思是,首先把在狱中的四个同志营救出来。软的来不了,咱们上硬的。然后,我是想把开枪的巡捕所在的巡捕房给炸了。如果可以的话,既然巡捕们是在工部局市政厅开的枪,那么这个地方我认为也需要飞上天才行。”
“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陈克说起搞爆破简直跟说来点夜宵一样平淡。但是这两个地方都并不那么好下手。
“有人反对么?”陈克问。
“不是那么容易吧。”齐会深试探着问。
“我只是要把这两个地方炸上天,炸死多少人倒无所谓了。呵呵,我本来以为会有些人反对我搞革命恐怖主义呢。”陈克突然笑道。
“革命恐怖主义?”同志们有些不理解这个词。
“我其实是想,最好是能有军队,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在公众的面前公审,然后把他们给明正典刑。可惜了,现在我们的能力不够,等我们有能力做到的时候,这批人当中大部分估计都会在咱们打进上海之前逃走了。不得已,我才想搞爆炸。这已经是下策了。”陈克很遗憾的说道。
这年头,革命党的恐怖袭击一般都是针对满清高官的,针对外国人的基本没有。众人实在是没有想到陈克居然要以外国人为袭击目标。陈克的方案一出,众人的第一感觉是震惊,自然不会有人考虑实行这种恐怖袭击的“合理性”与“正当性”。
“文青,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报复外国人屠杀中国人民么?”武星辰问道,“难道不是为了逼着其他人一定要跟着咱们走么?”
“星辰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对这件事情考虑的还不够全面。先考虑把那几个被抓的同志救出来吧。按照租界的习惯,我们自己若是不动手救人,这些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其实武星辰说的没错,陈克既然决定要把这几个同志救出来,就必须统一党的意见。而且一旦实行了报复性袭击,那么租界和官府肯定会携手追查“凶手”。黄浦书社里面有化工人才,肯定会是重点调查对象。加上陈克他们那时候已经到了安徽,其他黄浦书社的成员肯定会被牵连。这个决定的后果相当的严重,陈克自己是绝对不能都断专行的。
把自己的考量向同志们说明之后,所有人都不吭声。陈克说的没错,虽然报复总是带着极大的快感,但是报复带来的后果同样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