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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胖子再不说些什么了,端起手中的杯子,吆喝了一嗓子,“老缪啊,来,我们一起敬石总一杯,无论如何,这个情吴某记下了,实达记下了。虽然吴某也明白,这事儿没有石总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吴胖子这话说的很聪明,一来点出来我的实力未逮吃不下他的盘子,伟明初来乍到虽然强势出击但是总不能惹了地方势力;二来呢,也是说我那个销售计划没那么简单,中间弯弯绕一定很多。
我也只能从心里叹息一声,商界的水果然很深,看来我最初的发展的确有些太顺利了,方达夫的告诫弦犹在耳,声声铿锵。要是没有方达夫,这时候可能我和吴胖子依旧把酒言欢,只是几个月后免不了要虚于尾蛇笑里藏刀了。
从会所离开之后,朱世灿没有跟吴胖子他们一起走,而是跟我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
“石磊,知道我想说你什么么?”
朱世灿突然发问,而且显得很严肃的样子,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四个字,演技太差!”朱世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四个字的。
我心中一惊,“露馅了?”
朱世灿身体向后一靠,“露馅倒不至于,只是你果然如老方所言,缺点儿历练。如果今晚你能拉着宋方一起来,局面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你知道吴吉生中途跟我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等着朱世灿继续往下说。
“他问我,为什么有了内幕消息不及早告诉他。”
我恍然大悟,开始反省今晚在会所里自己的所有表现,似乎的确,如朱世灿所言,演技太差,目的性太强,几乎是直奔主题告诉对方。“我就是要你承我的情,利息容后再算。”
“你知道么?幸亏你今天的施恩对象是吴吉生,这个人我多少还了解,脾气率直,虽然知道你目的性太强,但是还是愿意承你这个情。换个人,就不一定了。无论是政治场还是商界,都要做到不显山不露水,你的急进,有时候是会误事的。”
朱世灿年龄比我还小一点儿。
但是经历却显然比我多得多。从小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伎俩,他这番指点之语说的我心服口服,果然是官宦之家。这份城府,绝对不是一点儿小聪明能换来的。
我点点头,“承十三少指教了,我的确有些冒进,以后是该注意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朱世灿也好方达夫也罢,都愿意这样赐教于我,教了徒弟饿死师傅地道理按说他们比我明白的多。不过,我还没冒进到这种话都能问出口的地步,也只能暗暗的留心。以后再说吧。
“还是那句话,我是把你石磊当成朋友看的,因此你就不要学着他们那些人叫我十三少,要么直呼名字,亲热点儿就叫声世灿。”
我点头答应着,却并不往心里去,只是以后私人场合见面的时候稍加注意就是了。
“对了,吴吉生问你,你怎么回答的?”我突然想起刚才朱世灿似乎并没有说到这个。
朱世灿懒散的笑笑。“我还能怎么说?当然说消息就没有,只是你这边开始运作一些事情之后我有收到风声,这事儿完全是你一手争取来的,跟政府部门的决策无关。”
“啊?那不等于你把计划都告诉他了?”
朱世灿笑着摇头,“我有那么傻么?你放一千个心,吴吉生绝对没可能知道你的计划,更加不会打乱你的部署。说实话,你用在孙校长身上的手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高明之处,反倒是针对那些周边居民的点对点骚扰很强悍啊,哈哈!”
我陪着笑脸,“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手法单一肯定会出问题,电脑下载不还讲究个多线程下载么?”
“关于经济适用房那边,你可能还要多花点儿心思,虽然胡治分析地很有道理,但是这种心态上的把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变数太大。”朱世灿突然不痛不痒的说到经济适用房的提价问题,倒是让我觉得他这段话里颇有深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摸清朱世灿的心思。从前自己对于他人心理的揣摩一向颇为让自己骄傲,随着现在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却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够用了,是退步了?还是现在接触的人心思越来越深了?
聊蹋良久,我还是问出了口,“你有什么好建议?”
朱世灿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他这副表情倒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也只能把头撇向一边,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车子很快驶过了新街口,这时朱世灿才说,“其实你多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些东西一向难不倒你。之后有什么需要我伸手的,你打个招呼,我酌情处理。”
我心中默默的长吁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这句最关键,我要的也就是他能够给我表这样的一个态。至于下一步,自然是黄司长,市建司的主任,好容易搭上了线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只是,要寻找一个如何的突破口,倒是个关键的问题所在。
我到底有什么能够打动黄司长的呢?普通地那些套路肯定不起作用,送钱送房几乎等于自掘坟墓,弄巧成拙的事情我绝不会去干。政治利益?我能给他什么?难道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说明建司可以拿着我缴纳上去的部分利润来做他的政治献金么?看来这个还要从长计议。
把朱世灿送到家之后,他下车关门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我说了一句,“对了,明天市委的班子调整过后,可能有些人要外调到山东省委去任职,我大概也要上调到市委了。”说完,他连个告别的话都不说,径自转身向小区内走去。
第二卷 风卷云涌 第三十八章【意外之外的意外】
我坐在车里,琢磨着他这句话。
炫耀?不可能!凭他的父亲是某部长,他进个市委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重点应该在前一句——有些人要外调到山东省委,那么换句话说,市委的位置就空出来了,难道他在暗示我黄司长是上调市委的人选之一?不过这个也好打听,政务公开么,公务员升职之前有个干部考察制度,名单在省市委的秘书处一般都有,吕青衫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找他打听打听问题不大。
如果黄司长进入了考核名单,那么在考核期间合理增加了政府财政收入或者有良好的政绩,对于他而言应该是个利好的消息吧?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我收到朱世灿的短消息,消息只有简短的十五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你最近跟宋方的关系稍嫌远点儿了。”我猛然惊觉,的确,自从知道宋方将我们的计划抢先告知了方达夫之后,我的确一直没有跟他有什么有效的联系。这本身不构成问题,但是宋方作为一个国有大型企业的党委书记,在政治场上还是有很多可以说话的地方的。我怎么能把他给忘记了?
还算无遗策呢,呵呵,自欺欺人罢了,事情一忙起来就顾头不顾腚,“石磊,你小子还差的远呢!”我在心中暗暗的自嘲。
意外的情况总还是会出现的。
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该如何策动宋方或者陈主任,去找个合适的藉口突破黄司长那一点,陈主任却一个电话直接挂到了我的手机上。
“喂,石磊么?你晚上安排一下,一起吃个饭,大约五个人,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陈主任虽然说是天大的好消息,还刻意的加重了天大两个字的读音,但是从他的语调上却听不出任何可喜之处。
但是既然他能这样说。就证明一定是有好事。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儿呢?我默默地挂上电话。
这几天,我找吕青衫打听过了,黄司长的确有个调职的可能,职位是市委组织署署长,但是他只是第二号人选,前边还横着一个市委组织署的副署长,呼声比他高。详细情况不得而知。不过照目前的态势来看黄司长如果想要升迁,必须迅速掌握点儿政绩之类的。
之后我跟宋方商量了这件事情,宋方表示他去进行活动,探探黄司长的风,但是迟迟没有什么动静,搞得我也有些一筹莫展。
我转手就给宋方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的手机一直都是一个冰凉地女声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近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如此。难道他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活动去了?无奈,只有暂时不去管他,而是找了饭店要好了包间。
通知了陈主任。我就安心的等着夜晚的降临。
四月的南京已经有些闷热了。加上心里有事,我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安稳。也没什么具体工作要做的,手下的那帮人按部就班。什么事情都办的还算是完善,至少没出任何的纰漏,大家都在跟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我实在有点儿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就是心绪难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地状况了。
干脆早点儿出门……
我喊上胡治,离开公司,沿着中山东路,慢慢地向西走着。
“干吗不打车?”见我半天不开口。胡治找了个最合适的突破式问法。
我摇摇头,“时间还早,走走路透透气也好,最近这段儿就像是打仗似的,别看风平浪静地,实际上暗潮涌动,跟这些成了精的人打交道太伤脑细胞了。”
胡治嘿嘿地笑,也不多说。
进了中山门,我看看时间尚早。干脆走到中山门上看看风景。
胡治就这样一直陪着我,见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不过我的心思他多数都能知道,从他那一脸平静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公司那么多人,我唯独没有任何隐瞒的也只有他了。
时间在静默之中流逝,许许多多的过往涌上心头。
我想起最初跟李小语相识的场景,又想起南大那个分手的夜,以及后来王茜俏生生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的场景,还有那次在上海外滩的时候她那一声轻啐……
正好一阵风吹过,在四月稍显闷热的南京中带来一丝沁心的凉意。
胡治在旁边